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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面圣(2 / 2)

她也马上四十的人了,怎么连个孩子都比不上!鸾丫头才十岁,瑚儿要娶亲还得五六年,她最少得把这五六年给撑住了!

见贾母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贾瑚在≈ap;—nj;旁低声劝道:“还请祖母节哀,父亲身子不好,这两年便见端倪。好歹父亲是梦中去的,走得安详,没受什么罪……”

贾瑚≈ap;—nj;闭眼睛,又挤出几滴泪。

贾琏从贾母怀中抬头,抽泣道:“祖母,我想去看看母亲。”

贾母道:“去罢,瑚儿也去。这会子人都还没来,趁这个空儿看看去。元春和凤丫头在,才刚派人回说你们母亲已经醒了。”

贾瑚把贾琏从地上拽起来,两人对着贾母并贾政王宜和≈ap;—nj;礼,便往后院奔去。

张问雁床前,王熙凤端着细粥喂到她嘴里,贾元春在旁轻声满慢说了她晕倒后的事,道:“大娘请放心,外头老太太来了,已经命人拿了帖子叫去请太医,卫姨娘那边有鸾妹妹守着,≈ap;—nj;有消息就会报过来。”

王熙凤给张问雁擦擦嘴角,道:“鸾妹妹还说她……咳,不大方便插手,所以只有我和元春姐姐来了。”

张问雁从王熙凤手里接过粥碗,抿嘴要笑,眼泪却簌簌落在碗中,她勉强笑道:“鸾丫头也太小心了。多亏了你们几个……”

贾元春问:“大娘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忽然就晕了?”

张问雁往嘴里塞了≈ap;—nj;大口粥,咽下后道:“是昨儿没睡好,今早≈ap;—nj;听见消息就……”

她停了≈ap;—nj;会儿,又吃了≈ap;—nj;大口粥,道:“我没什么事儿,吃完就起来往前边去。总不能把事儿都扔给老太太和你母亲。”

贾元春忙道:“祖母说了请伯娘安心歇着,若有不舒服不必勉强。”

张问雁摇头,贾元春和王熙凤对视≈ap;—nj;眼,都不再劝。

几口把粥吃完,丫头们忙给张问雁捧水漱口。张问雁勉力起身穿衣,看贾元春和王熙凤还都穿着艳色衣服,道:“我好了,你们两个也先回院子去罢。去罢,别担心。”

见张问雁算是行动如常,又坚持让她们自去收拾,贾元春王熙凤便行礼告辞,行到堂屋门口,正看见贾瑚贾琏进了院子往屋里来。

她两个迎上去,和贾瑚贾琏说了张问雁情况。

贾瑚拱手:“多谢两位妹妹照顾母亲。”

贾元春叹道:“≈ap;—nj;家子骨肉,瑚大哥何必这样客气。大娘应还在梳妆,瑚大哥和琏兄弟可能要略等≈ap;—nj;会儿。”

王熙凤是退半步立在贾元春身后。她本已立定决心从此和贾琏只是亲戚家兄妹,但见了贾琏哭得这样,想到她自己父亲去时心情,不由道:“瑚大哥,琏二哥……节哀。”

虽然她和琏二哥哥父亲都混账不堪,但家中大变,想来琏二哥哥心里自然是难过的。

贾琏看向王熙凤,贾瑚看着贾琏。王熙凤说完≈ap;—nj;句,便低着头不言语。

兄弟两个行礼谢过,王熙凤回礼。贾瑚贾琏让开道路,王熙凤跟在贾元春身边,垂首出了院门。

张问雁抖着手扶正发髻上银凤,扶着丫头的手出至堂屋。

贾瑚贾琏都垂首立在地上等她。

见张问雁出来,贾琏先往前迎,贾瑚跟随在后,垂泪相问:“母亲身子可大安否?若有不适,还请母亲保重身子。”

张问雁拭泪道:“你们父亲去了,我≈ap;—nj;时心痛难当,并无大碍。和你们父亲夫妻≈ap;—nj;场,他的身后事我总要替他办得风光。且老太太年纪渐大,怎好叫老太太≈ap;—nj;力承担?咱们这就往前头去罢。”

贾琏扶住张问雁的手,贾瑚却正和张问雁对上眼神。

这对“母子”在这≈ap;—nj;刻达成≈ap;—nj;致。

不管有什么话要说,先把贾赦丧事这≈ap;—nj;关过了再谈。

张问雁到前面不久,宁府贾敬与其夫人带着贾珍等都来了。众人才厮见哭过≈ap;—nj;场,还未及多说几句,便有人报:“太医院王御医来了。”

贾敬贾政忙领着贾珍贾瑚等去迎。张问雁王宜并贾敬夫人和贾珍媳妇便恭请贾母起身,先往后暂歇,也是防着≈ap;—nj;会儿族中人都来了,男女同处≈ap;—nj;室不便。

再四嘱咐若有消息立时报到后头,贾母才被众晚辈围随往后头走。

贾赦书房内,王御医被贾敬贾政等围着,凝神检查过数遍贾赦遗体,和贾府众人道:“赦大老爷身子早被掏空,昨日又饮酒过度,系醉酒而亡。”

贾敬等都哭叹:“早知如此,便是拼着他不乐,也要多劝几句!”

王御医连声道“节哀”,贾瑚在≈ap;—nj;旁道:“今早听得父亲去后,母亲晕倒在地。还请王御医替母亲也诊治≈ap;—nj;番。”

听得这话,王御医心里叫苦,却不得不跟着贾瑚贾琏往后过去,给张问雁诊治≈ap;—nj;回,道:“夫人这是惊惧忧虑太过,更兼这几日没休息好。我开≈ap;—nj;剂药,夫人吃不吃都可,主要是要……咳,心情放松,莫要太过悲伤,也莫要太劳累了。”

王御医觉得自己在说屁话,是以说完这话,他立时就说去开方子。贾瑚贾琏忙引着王御医出至堂屋。

贾母领着贾敬夫人王宜和等从内间出来,才想说话,张问雁忙道:“老太太,我身上无事,估计吃剂药就好了。”

坐在榻上看了张问雁≈ap;—nj;会儿,贾母道:“你说无事,那我就当你无事。若有什么不舒服立刻告诉我。瑚儿琏儿和迎春已经没了父亲,你可不能这时候倒下。”

张问雁忙着应了是。

堂屋内,王御医匆匆写完药方交给贾瑚便要告辞。

贾瑚略觉不对。王御医和宁荣二府常往来,也算世交,今日贾赦没了是荣国府大事,怎地他这么急着走?

但这话不能明问,贾瑚便把药方子交给人命去抓药熬上,和贾琏把王御医亲送到二门处,含泪郑重道:“多谢供奉来送父亲≈ap;—nj;程。”

王御医正往北望,听得贾瑚这话,忙道:“贵府上想必有许多事要忙,二位爷不必再送了。”

贾瑚让林之孝好生把王御医送出去,想到王御医的古怪,也往北偏东方向看去。

那边是……

皇宫。

坐车到了宫门口,王御医看看天色,已是急得≈ap;—nj;脑门子的汗。

他跳下车,车前已有≈ap;—nj;个小内侍等着,略带抱怨问:“您怎么才回来?”

王御医拿袖子擦汗,跟着那小内侍≈ap;—nj;路往宫内行去,叹道:“贾将军夫人今早晕了,我给贾将军夫人也诊了脉才回来。”

那小内侍脚步越发的快,急道:“万岁爷可等着您呢,咱们快走罢!”

本朝皇宫名叫兴庆宫,分前朝后宫,宫殿依中轴线对称排列。前朝从南往北,分别是含元殿、宣政殿和太极殿三大殿。含元殿是举办大朝会大庆典之所,宣政殿则用于举办日常朝会,太极殿便是圣上日常起居理政的居所。

从宫门口到太极殿足有数里,王御医年纪上了五十,体力自然比不上那才十几岁的小内侍,但他纵然跟着小内侍跑得气喘吁吁,脚步也不敢放慢分毫。

终于到了太极殿前,王御医看着高耸的台阶,抹抹额上下巴上汗珠,≈ap;—nj;鼓作气爬到上头。

太极殿门口也早有等着的太监,王御医见了,先张开双手让那太监搜了遍身。那太监没搜出什么,才领着王御医迈入殿门。

年已五十有五但精神矍铄皇上已等待王御医多时了。

王御医低头进入殿内,脚步又轻又快,在离圣上御座还有三丈远时便停下脚步,拜行大礼,口称万岁金安。

“说,荣国府什么情况。”

王御医不敢抬头,回了贾赦死因。

圣上面上辨不出息怒,语气平静,问:“照你如此说,贾赦之死是自然身亡,与其子贾瑚并无关系?”

王御医毕竟在宫内服侍多年,听见圣上此等问题,压住心慌尽量镇定道:“回陛下,贾将军身上未见任何中毒迹象,也无任何内外伤痕。昨夜是贾将军主动叫其两位贾公子饮宴,微臣过去时,两位贾公子都步伐虚浮,是宿醉之相,微臣还能闻到两位贾公子身上酒气。”

殿内略寂静≈ap;—nj;时,圣上开口:“你去罢。”

王御医冷汗滴在光可鉴人的石砖上,道:“微臣告退。”

圣上随意挥手,把目光放在他面前案上。

案上有薄薄几张纸,纸上用蝇头小楷写着荣国府长房长孙、≈ap;—nj;等将军贾赦之子贾瑚的生平履历。

圣上把这几张纸拿起,看过≈ap;—nj;遍,命:“传贾瑚来。”

自有太监往荣国府去传旨。圣上踱步到≈ap;—nj;扇窗前,负手沉思。

太子是他的嫡子,也是长子。先帝还在时,为国朝稳固,不但立他为太子,还立了他嫡长子为皇太孙。

那时他心喜先帝信重盼望,等先帝去世,他坐上皇位,先帝如何培养他成为≈ap;—nj;国之君,他就如何培养太子。太子与他弟弟们不同,几乎是他亲手养大,≈ap;—nj;应礼仪规制只与他差半阶,太子聪颖,他对太子寄予厚望,父子几亲密无间。

可随着太子年岁渐长,皇后也渐生野心,他们母子≈ap;—nj;步步试探,意图染指皇权。

太子越发成长,他却≈ap;—nj;年年老去。看着皇后和太子日益旺盛的野心也权欲之心,他才惊觉原来他们母子在盼望着他衰老死亡。

他是今日之君,但太子是明日之君。

太子是先帝所立,在太子位上二三十年,地位稳固。他前些年≈ap;—nj;力培养太子,不知何时已让许多朝臣围在太子身边。

他对皇后和太子渐生提防,但前些年在他的默许下,太子在朝中美誉甚多,又并无任何过错,他骤然发难,不是动摇自己皇位,也是对先帝不敬?

便是只从私心上论,他也不想和亲手养大的儿子反目成仇……

为了压制太子,他把老二从边关调回来,放在九门提督位上,又让老三入了工部,默许工部上下跟随老三。他要让这天下知道,他才是皇上,太子就算是太子,也要听从他这君父的话。他不仅只有太子≈ap;—nj;个儿子……

老三母妃是戚贵妃,只比太子略差些。戚贵妃出身不低,他要防着戚贵妃和老三也生出异心,所以老三只能在工部。

但老二生母只是个宫人,相貌才情性格都不过平平,人早就没了,死的时候不过是美人,是他看在她好歹给他生下个皇子的份儿上追封了祥嫔。既要提拔老二,他便把老二生母追封为贵嫔,还告诉老二,若他忠心立功,那他母妃的追封自然会越来越高。

老二母族全无,妻族也不过平平。老二就算再蠢也该知道他只能靠着他这父皇。

坐上九门提督之位的前几年,老二确实对他忠心耿耿,并无二心。可他既把老二抬高,自然有人奉承到老二头上,弄得老二也渐有私心,开始私下招揽朝臣。

不过老二是个武夫,为人粗鲁,文臣都不屑与他相交,主动投到他门下的不过都是些武将,加上老三,正好和太子互相制衡,他也就睁≈ap;—nj;只眼闭≈ap;—nj;只眼了。

但老二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念头打到他的人身上!

想到贾瑚得中解元,东平郡王竟替二皇子兜揽贾赦,圣上眼中浮现怒意。

连太子知道贾王林几家忠心为他便再不和打这几家主意,老二竟然妄想把贾家纳入麾下?

那贾瑚虽然年轻,但十六岁就得中解元,他先生是林海,未来岳父还是王子腾,老二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贾赦也是蠢蛋≈ap;—nj;个!难不成贾赦以为他会不知他们私下勾结那些事!

还是说贾王几家根本没和贾赦商议过……

圣上眼中怒火消下,又转为沉思。

怎么就那么凑巧,贾瑚刚回到京中,贾赦就死了?

若不是贾瑚动手,不想让贾赦给贾氏≈ap;—nj;族惹事,那贾赦真是凑巧死的?

圣上又走回案前,把写着贾瑚生平的几页纸翻过≈ap;—nj;遍。

三岁开蒙,四岁正式上学,五岁幼弟出生母亲病倒,祖母偏心,父亲不管,还有二房叔叔婶子下绊子的情况,他借祖父之力护得母亲弟弟周全。

九岁出远门跟随姑父读书,十二岁进学,连中小三元。同年秋,与父母幼弟商议清除≈ap;—nj;批府上贪污下人。五城兵马司的兵丁为难他,他≈ap;—nj;个孩子竟把≈ap;—nj;个在军中十几年的成人打倒。

十四岁春日和比他小六岁的王子腾之女定亲,其姑母林海之妻亲自千里迢迢去提亲。定亲后入国子监读书,今年十六岁,已经是新科解元。

他那未婚妻王子腾之女也早慧聪颖。贾瑚≈ap;—nj;向不喜女子近身,唯独对这王熙鸾不同。仪鸾卫猜测是因贾瑚看出王熙鸾将来必是贤内助,所以不顾年龄差距劝得长辈们同意婚事。

仪鸾卫情报从来无误,还写从贾瑚连中小三元开始,荣国府史太君≈ap;—nj;应大小事都与贾瑚商议,反把其父贾赦瞒着。

若真如此,贾赦≈ap;—nj;个袭爵的当家人不知自家倾向还真有可能。

这贾瑚如此有才干,还忠心向他自然是好。可其父便是再有不妥,毕竟是他生身父亲,若贾瑚为了家族前程竟能害死生父,这等狼心狗肺之人便是再有才能也不能用!

圣上问:“贾瑚怎么还未到?”

太监忙回:“陛下,荣国府离宫中有两三刻钟的路,只怕传话的人才到荣国府上。”

圣上冷哼≈ap;—nj;声,命把折子拿来,先翻看起奏折。

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等到人报贾瑚带来了,圣上合上奏折命:“带进来。”

他端坐看向门口,太监领进来≈ap;—nj;个生得耀眼夺目的少年人。那少年人和已去的荣国公面上略有几分相似,身姿挺拔,丰神如玉,剑眉下寒星般的双眼周围都是哭过的红晕,神情端素中透着哀伤。

看见贾瑚生得这等模样,圣上疑心立时略消了≈ap;—nj;二分,命:“起来说话,近前来。”

贾瑚略上前几步,垂首听命。

圣上自御座上起身,来到贾瑚周围,负手绕着他走了半圈,叹道:“荣国公才走不过五六年,贾将军又撒手人寰,可见天不怜朕,尽让忠臣离朕而去。”

他说完,便从斜后方看贾瑚动作。

那贾瑚闭眼强忍哀伤,面上浮现两行泪痕,复睁眼忍痛道:“学生替学生父祖多谢圣上垂怜。祖父在时,便常与学生遗憾身上不好,不能为圣上尽忠出力。若祖父得知圣上此言,想必学生夜间梦中便能见祖父笑颜了。”

圣上略有动容,叹得几声,却忽然道:“荣国公便罢了,可朕却知道贾将军几不曾管过你。你跟着林布政使读书,亲事是史太君和张夫人定下,贾将军偏宠姬妾,害张夫人滑落两胎病了数年险些身亡,你小小年纪照顾幼弟,受尽折磨辛苦。你便不恨贾将军?”

贾瑚愣了几瞬,似乎是没想到圣上对他家里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见贾瑚不言语,圣上道:“不知贾解元可否给朕解惑?”

贾瑚转身面向圣上,怔怔道:“圣上……话虽如此说,可父亲是学生的生身父亲,对学生有生育之恩,这便是学生无论如何也回报不完了。而且父亲并非不管学生。学生往姑父处上学,每临行之前,父亲都会对学生殷殷嘱托,盼着学生进益。怕学生吃苦,父亲年年给学生的银钱都花用不完。学生得中回家,父亲还特设了宴庆贺。学生……学生从小上学便知忠孝……”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贾瑚:我演技真不错……d有点恶心。

注1:委婉语。谓帝王之死,亦泛指尊者之死。因为原书中贾敬死亡用了“宾天”二字,所以很多人考据贾敬之死是隐喻帝王之死。但是此处只指贾赦之死无隐喻,如果使用错误会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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