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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1 / 1)

但是霍显也是从这背后看到了点某人作妖的影子。毕竟前两日他曾经收到家中贱内一封家书,上面连夫君展信佳这种为数不多的客套话都省了,就剩下墨透纸张的几个大字【真被人救了?你给我回来!】思及此,男人唇角轻抿,那巍然不动面瘫脸终于龟裂,露出一丝丝无奈的神情。将军?谢三郎捏紧了手中的被单,看着霍显没有焦距显然是陷入沉思并且伴随着思考的事情情绪出现波动的模样无论如何,她都有些羡慕他这会正在认真烦恼的人。然而很快就压下了心中那淡然的失落,她清了清嗓子,发出爽朗的笑声从军出战,刀剑之伤在所难免,我只需要在这静养几天自然活蹦乱跳,有什么必要还要跑到京城那般富贵地方养伤,都像我这样,军营里头还不乱了套?她这话说得实在懂事。霍显难免多正眼看了她几眼,这小姑娘看着还比姬廉月年幼几岁怎么公主殿下还不如个山村长大的姑娘懂事?霍显未免生出一丝丝嫌弃自家小孩愚笨的心思,放在腿上的手指无奈地敲了敲: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回,奈何那我不日回京,已经交代下去今后你的伤势换药皆有白军医负责,他是我的人,不会对你的情况说三道四,你且安心养伤。谢三郎苍白着脸,冲男人笑了笑。这张女扮男装的脸蛋面无粉脂,这虚弱一笑却又让霍显晃神,只觉得眼前出现的却是另外一张笑容飞扬跋扈,艳丽霸道的精致面容他叹了口气:哪怕他有你半分懂事后面的话不说了,似乎又游神去了。得了这句话,谢三郎心头一松,也是露出一点笑意。眼前男人要暂时离开军营带来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无论个人喜好有何不同,哪怕是一时上头喜欢上了那些个活蹦乱跳,惹是生非的最终他身边的位置,还是总会留给能够齐头并进,善解人意的解语花。这道理从古至今总不会错的。京城。姬廉月想了一万种霍显接下来会做什么的可能,他可能会带那个女人回京,可能会给她最好的照顾,也可能为了她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我也要守护你脑内补出一场戏,姬廉月越想越气。最气的时候,他甚至命人准备鹤顶红至于是自己喝还是灌霍显喝还是灌那个女人喝还是大家一起喝还没等他拿定主意,这事儿就先叫观月帝知道了,把他拎进宫里骂了一顿然后。有内鬼,终止交易。内鬼就是姬宴月那个女人。姬廉月从宫里出来,顶着一脸观月帝恨铁不成钢的口水直接杀去邀月楼讨公道,说霍显的故事也说他的梦,试图得到一点同情和理解,然而他得到的只是嘲笑。霍显到家那天。姬廉月的脑补达到了峰值,午睡惊醒梦中那个女人和他的驸马爷共乘一骑,居高临下冲着傻了吧唧抬头看他们的人笑,梦中男人揽着那女人的腰,指着姬廉月对她温柔道:从今往后你俩平起平坐,叫姐姐。叫你大爷的姐姐。姬廉月差点没被气死梦中。午睡醒来姬廉月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正一肚子火,并没有再去街边跟九千万少女挤来挤去迎接他们的将军驸马爷有什么好挤的啊,有本事他述职完毕也别回驸马府。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霍显不仅回了驸马府,而且是连宫门都没进,马掉了个头直接回的驸马府。当时姬廉月正坐在桌边,开始新的一轮起草合离书,正写到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娥媚,巧呈窈窕姿,选聘高官之主(*唐代合离书反)屋中什么时候进了人都不知道。直到身后贴上个火热结实的胸膛,一只大手从后面伸出来,指了指他的合离书,低沉平静得嗓音在他耳边响起:聘字写错了,耳字旁,不是月字。姬廉月看了眼,哦,还真写错了。直接把这张纸废了,拿了张新的纸准备继续,忽然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愣了下,抬起头,望入身后男人漆黑如墨,看不出多少情绪的眼眸里。姬廉月:霍显:选聘高官之主?姬廉月:霍显:你又看上谁了?这次是文官还是五官?曹沿庭?陆家倒台后,探花郎出声,面俊丰朗,身高八尺,年方三十有四的曹沿庭曹大人捡漏上位,成了本朝立朝以来最年轻的首辅大人。姬廉月:你个从五品官员敢直呼首辅大人大名霍显挑眉。姬廉月闭上了狗嘴。第68章但是姬廉月的狗嘴并没有闭上太久。因为他这辈子在女人堆里长大, 所以最会的就是颠倒黑白和搬弄是非被抓到写合离书的尴尬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强词夺理的借口:还要纠正我的合离书,霍显,看见合离书你是不是心花怒放?要不笔给你,你来写?霍显看他一脸飞扬跋扈,一点没有联合观月帝把他强行哄回来的心虚, 心想这人大约是永远长不大了, 能怎么办啊, 大不了以后多分只眼睛看着他, 也不至于被人害得掉了脑袋。理都懒得理会他的挑衅, 伸手捏了把他的脸,把那张软得像泥巴的脸捏出红色指印来男人才放开他,转身进屋,准备换衣服进宫述职。姬廉月揉了揉脸, 不要脸地跟在他屁股后面。男人掀起衣服露出底下的腹肌,他就站在远处品鉴了下:嗯, 肌肉轮廓更清晰了, 沟壑变深了,也晒黑了。眼睛品鉴完了就上前顺手摸了一把, 又男人不怎么温柔地拍开了手自打他头也不回离开北方,霍显军中打仗又是素了将近两个月,三十多岁的男人谁是谁知道,现在他就是一块易燃物,一碰就能烧起来。自燃也是有可能的。姬廉月瞥向他的裤裆, 轻轻一笑:救你那人怎么样了啊?死了没?自然是没死的。好吃好喝供着,最大的秘密好生捂着。霍显回去可能她也会升职,做什么要看霍显,总之不会再是掉在人群里找都找不到的大头兵。人没事,只是皮肉伤,那毛坦族大刀二十斤,险些敲碎了脊梁骨,霍显淡然回答,我让她同我回京治疗,她不愿意。收了本来就没多少的笑意,姬廉月看着他:回京?你准备把她带回来后往哪摆?霍显系了腰带,回看他,面无表情道:我霍显亲兵百十人拖家带口都安顿下了,找不到一个地方给她落脚?姬廉月依然是没有表情的虽然听见他并没有打算把人往驸马府或者隔壁王府里塞,他心情稍微好过一些,但是想到那些将军衣不解带伺候救命恩人的传言,他就浑身不舒坦。扫了眼驸马爷,这会儿也没了刚才的好脸色,霍显是何等聪明的人,之前在京中做闲职被人嘲笑,也只是嘲笑没有被人真的拿捏了去如今他已经有了武勋职在身,锋芒毕露,再也不用遮遮掩掩。这会儿看出来是姬廉月在旁敲侧击问他同那个谢三郎的关系,言语之中好像他们曾经有过什么,刚才被拨撩出的那团火瞬间熄灭了,他不耐烦地微微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人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有用的东西?姬廉月换了个站姿: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她身份特殊,又得你青眼相待,我有些在意你就要跟我翻脸么?此时男人换好了朝服,正用帕子擦脸,闻言帕子一丢大步走过来,大手一把卡住倚在旁那人的下巴,眉间紧蹙:我能同她有什么?她是个女人,你又要替她捂着,更衣换药,擦身日常,伤在背上,她动弹不得,你还能假借别人的手?姬廉月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腕,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光了接下来是不是应该为自己的眼睛负责娶回来?你非逼我说出来?男人眼中瞬间阴沉下来,他盯着手中那人,无所畏惧一般与自己互瞪,脸上的质疑理直气壮得很忽然觉得心累得很。早知道回了京城直接入宫述职,倒比转成回府一趟来吵架的强。在边境面对外族联军几万精兵,踏着血海战争沙场,又或者是以身犯险稍粮草有可能有去无回时,他都没觉得这么累放开了他,男人挥了挥手,讽刺道:公主殿下提醒得是,如今她背上疤痕想来也是难题,看来霍某还真该好好想想这般处境该如何处理才是妥当。霍显!姬廉月抓过床上的枕头扔他。霍显一把接住,冷冷扫了他一眼,:你先开始的。我他娘的表示一下担忧也不行!我怎么不去担忧路边的阿猫阿狗?姬廉月相当委屈,并不懂这个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我之前同你讲过我梦见咱们合离你现在是连梦里东西都要拿出来折腾人?谁?我折腾谁了?你吗?霍显听他吼得隔壁院子都快能听见了,嘲讽地掀了掀唇角,把枕头扔回床上,扔下一句你还真当自己是个无依无靠弱女子,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离开。两人不欢而散。霍显前脚走了,后脚姬廉月就奔去邀月楼找姬宴月嘤嘤嘤。照例进了邀月楼,冷着一张俏脸冲到姬宴月面前掀她的裙子,确定她裙子底下没人,才坐下来要同她讲话那自然是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包括对霍显无比的堪忧和对自己生命的担忧。话刚落,额头就被狠狠戳了戳,尖细的指尖点着他的脑袋:你啊啧啧啧,怎么这么作啊!姑姑怎么教你的!没影的事儿就开始狗急跳墙,惹你那夫君不高兴,你这不是把他往外面推吗?!他要不走我推得动吗!姬廉月也横了起来,是你你不担心吗!让你的那个谁!他一指姬宴月身后肃脸站着的侍从:把他扔到黄土朝天的地方素两个月,再宽衣解带去照顾个整片背都受伤想穿衣服都穿不了的女人,你怎么想?姬宴月眼珠子一转,回过头眼角含笑看着那侍从。那侍从低头看了她一眼,冷冰冰道:山珍海味吃惯了,吃不惯清粥小菜。求生欲那么强,姬宴月嗤地笑出声:我若跟你闹呢?侍从扫了她一眼,抿抿唇:既都背了锅,草也要硬啃一口。姬廉月面色大变,姬宴月咯咯地笑,伸手将他那侍从拉过来在他唇边亲了口。你看看,这男人最是激不得,更何况你家驸马爷,男人中的男人,姬宴月懒洋洋道,你自己都炮仗似的一点就炸,就么同为男人又不懂驸马爷了呢?姬廉月道:哼!姬宴月用手戳他的肩膀:晚点跟人家道歉。姬廉月露出个觉得自己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的表情。然后,晚上。爬上邀月楼门前的那匹高头大马,他搂着男人的腰:我才不跟你道歉,你也别嫌我激你是在将你往外推,不想走的人推都推不走!霍显当即就想把他扔下马去。奈何怀里那人缠着他的腰缠得紧,只好牵过缰绳淡道:在邀月楼浪费一下午你也没学着什么,看来以后可以不必来了。姬廉月双手从男人腰上攀上他的脖子,被另一只大手不耐烦地拽下来。我有什么办法,姬廉月不满道,我就是没安全感。这话一出,他只感觉男人的表情更冷了,连带着心也被他这话刺了下般他都不知道姬廉月到底想干什么。虽然刚开始两人结亲便是强拧的瓜,他虽说不愿,但也给足了姬廉月面子,连带着他的那些小性子便是也纵着有时候由他闹着,他觉得两人不圆房就是要分开,他也干脆闭着眼和他乱来。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面对那些他闹出来的流言蜚语,无力之中他也如温水煮青蛙地觉得,要不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成。下午出了宫,听到下面的人报道姬廉月在邀月楼,想也不想便推了别的武官相邀,径直打马来邀月楼前接人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他亲自来,姬廉月怕是不会乖乖回去的。今天他还在琢磨以后怎么给他兜着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日子。这些潜移默化都成了习惯。除了初婚那段时间,后来可能也是忙,可能也是别的原因,原本他再也没有想过合离这种事他不知道姬廉月到底有何不安,没有安全感又从何说起就因为一个谢三郎?为什么?霍显真的不懂,所以也生出了无力感。一路沉默回府,到了驸马府,两人下了马,姬廉月正琢磨应该开口说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却听见还端坐在马上的男人问:姬廉月,谢三郎到底有何不同,让你如此放心不下?姬廉月抬起头看着他,月色之下,那双瞳眸显得深黑不见底。霍显,他听上去难得跟安静,优雅占了边,你喜欢男人么?他盯着男人的脸,在看见他下意识蹙起眉时,心先凉了半截。哪怕我喜欢女人,也不代表是女人就行,我会喜欢谢三郎,她是女人,不过也就是一个普通女人。霍显淡淡道,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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