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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1 / 1)

包子皮自然也是粮食,而且还是白面细粮,浪费不得。更何况,他和姬廉月什么没做过,接吻都一个手指头数不过来了,哪里会在意他吃过的东西?三两下将包子皮吞咽下肚,霍显用你在大惊小怪什么的莫名表情看向姬廉月此时后者面颊微红,正像是一只可爱的兔子似的满脸惊恐加放空地瞪着他。霍显停顿了下,实在很爱看他这副模样,有心想要夸他两句或者套套近乎结果酝酿了半天,话到嘴边就成了硬邦邦地问:瞪着我做什么?怎么,瞪不得?你要将我眼睛挖出来?不是。你瞪。霍显抬起手摸了摸鼻尖,随便瞪。姬廉月瞪他。他就去瞪别的鬼鬼祟祟、不怀好意看过来的那些大臣,将那些似研究、似嘲笑、似不解的各种目光逐一瞪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驸马同公主一块儿上朝么?哦,他们以前确实没怎么看过。霍显有些恍惚地想,以前他总是和姬廉月分开上朝的,姬廉月不会骑马,只能坐马车,他倒是很想叫他陪他一起坐马车,可惜霍显不肯。也就屈尊降贵跟他一块儿坐了大概一两次马车而已,其中一次还是上次他们两人吵架,他为了哄他,不得不钻进去坐了一会儿。曾经姬廉月是想要同他一起上朝的。抬起头,看着走在前方那头也不回,背脊异常挺直的背影,霍显心中忽然无比酸涩。越是仔细,他越是发现很多以前被他无视的细节和小心思偏偏这时候,当他发觉这些东西的时候,它们都已经伴随着那一旨合离、一人心死,最终不复存在。这叫他越发难过了起来。快步走上前,跟上已经走在前面那人的步伐,霍显伸手去牵他的衣袖,拽了拽,又不敢抓他的手腕。姬廉月回头,用有何贵干的凉嗖嗖眼神儿望着他。明日再一起上朝。你当黄毛小子手拉手上学堂么?霍显放开姬廉月。霍显:就这么说定了。姬廉月:算了算了。这人根本听不懂人话。这一天上朝。观月帝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八卦。正所谓坐的高望的远,平日里底下大臣在下面站着,搞什么小动作使什么小眼神儿,他们根本不知道其实坐在龙椅上能看的清清楚楚正比如今日。观月帝发现炙手可热的霍将军像是长了一根歪脖子,上朝的时候往那一站,也不看天也不看地,一张脸全程看着左手边,走道那半拉文臣所在方向文臣那边有什么人呢?观月帝顺着他脸朝向的方向一看,就看见拢着袖子低着头,站在那也不知道在地上看出了几两金子的他亲儿子。观月帝: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姬廉月这样特殊的生长环境注定了,他向来对于周围的目光是比较敏感的,更何况他上朝时候向来不老实,喜欢伴随奏折内容看来看去围观群臣神态打发时间今日这般缩头鹌鹑的模样他显然是知道,霍显在看他。只是他不想搭理他而已。这与二人合离前的情况可是完全颠倒,可真是天下了红雨,奇了怪了。下了朝,姬廉月觉得自个儿脸上已经被灼热的目光烧出两个洞来。周围的众臣如潮水向外退去,他甩了甩袖子,余光瞥见霍显已经横穿过人群往这边走来。心中紧了紧,这个时候姬廉月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同霍显单独相处的再说了,宫中有专门教骑射的教习先生,专治骑射无能,排到皇城外也轮不到八竿子打不着边的霍将军来教他!万一教学过程中,他没忍住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怒了他,这人把他往马背上一放转身就走呢!想想都觉得是这死直男能干的出来的事!思及此,已然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姬廉月着急忙慌看了看周围,想要找个人结伴假装若无其事打道回府结果看来看去,周围的群臣都瞧见远处黑着脸向这边走过来的霍将军朝堂上吵架自然是文臣嘴皮子利索更胜一筹,但平日里走大街上,文臣见了武将向来都是缩着脑袋走的。眼下,能顶着霍显压力搭理他,恐怕只有一个这会儿还不急不慢一边弹官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一边慢悠悠往外走的曹沿庭。姬廉月:姬廉月迅速挪过去,往首辅大人身边一凑:曹大人,吃了没?曹沿庭:姬廉月:今日春香楼上了新菜,曹大人可曹沿庭:不可。身后传来低沉阴郁的男声,姬廉月只感觉一道极大力量忽然握住他的手臂将他往后拉去,他整个人踉跄狼狈向后倒,却在真的倒下之前,落入一个坚硬如铁的怀抱里。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握惯了剑,生出粗茧的大手从后伸出来,轻而易举将他整张脸盖住,遮住两人可能来往的视线。漆黑的目光冰冷锋锐,男人冲着满脸问号的首辅大人不着痕迹地颔首,沉声道:今日安王与臣有约,曹大人慢走,不送。像狗护骨头,母鸡护崽儿。曹沿庭一愣,随即轻笑出声。姬廉月则被身后人的幼稚,羞红了脸。第82章曹沿庭只好拱手告辞, 姬廉月过意不去, 一把拽开了捂在自己眼睛上的大手,嗳了一声叫住首辅大人:那明日约曹大人好了,春香楼的新品蛋黄蟹,本王可是期待得很。曹沿庭闻言,微微一笑道好。姬廉月只感觉到身后的男人身体紧绷了绷。他正想说明日不见不散, 一个明字刚说出口, 嘴就被一只大手直接捂住, 后面的话都变成了呜呜呜姬廉月瞪大了眼, 待曹沿庭走了, 转过身一把推开身后立着的狗熊,趾高气昂地扬眉:霍将军!烦请自重!霍显算是习惯了他这副鼻子不是鼻子的态度,眼下也不恼了,伸手拽他的手, 将他往自己身边一捞,沉声问:气我?姬廉月这才是真的气笑了:你算什么东西?霍显眉毛都没抖一下。什么都不算, 他牵着姬廉月往马场方向走, 嗓音粗犷微沙哑,停顿了下, 走过一个回廊的时候补充,算你男人。以后我会有千千万万个男人。姬廉月顺嘴道。霍显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嗓音平淡:你试试。哦,地主家的傻儿子还知道威胁人了,嘁。姬廉月现在根本不怕他了, 看着那副冰山似的面瘫脸也知道这人不能把他怎么样,更何况自打合离之后他反而像是吃错药似的往上凑以前眼巴巴地指望他同自己一块儿上朝,他从来不愿;以前想让他教骑马,他板着脸说没空;以前两人难得走在一起,他步子迈得大,想让他等等他也从来不理现在倒是好了。强行一块儿上朝,不学骑马也拉着他学,走路的时候懒得等他慢慢挪索性牵着他的手。要是换了半年前,姬廉月做梦都能笑醒。明日,我同你一起去。霍显沉闷道。去哪?姬廉月还在沉思中,霍显突然说话,他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春香楼。你去干嘛?你去干嘛,我就去干嘛。我去谈情说爱,姬廉月嗤笑一声,你来做什么,破坏气氛吗?这人呐,喜欢你的时候便是一团软泥,扔你撮圆捏扁,不喜欢你了那就成了一株带刺的花草,你若是想要碰他,必然会被扎得鲜血淋漓。霍显微微蹙眉,实际上是想将姬廉月拖过来扒光了裤子打一顿哪怕打着打着就滚上床胡闹也行但是这是他以前的手段,简单粗暴,他不是傻子,知道万万不可用在现在的姬廉月身上归来那日庆功宴,借着醉酒将人压了开荤,已经算是上天恩赐,代价便是驸马府的牌匾被人拆了成了将军府,如今他已经不敢强求太多。所以面对姬廉月的讽刺,霍显陷入沉默并不言语。两人对话之间穿过御花园来到皇家马场,这儿的人都认识霍显和姬廉月,知道霍将军要教公主殿下骑马,众人心中奇怪却屁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只是打开了马厩便退开了去。霍显亲自牵了一匹温驯的白色母马出来,不如乌云高大强劲,眼神也不如上过战场的战马那般犀利但也是养的油光水滑,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看着人都透着我决不会把你颠下去的慈爱。白马很漂亮,姬廉月看着肯定会喜欢,霍显很满意。然而这份满意并没能够多维持几秒,因为他牵着马出去,发现姬廉月身边多站了一个人,那人正是那日在晚宴上全程伺候着姬廉月,说自己在御花园茶水房伺候的人。御花园的人在这干什么!无声的压迫力铺开来,男人三两步上前,唇边原本勉强还存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事实上他已经极不耐烦送走了个曹沿庭又来了个宦官,有完没完!姬廉月正同那宦官叙旧,并且津津有味听他讲如何分辨马的性格和血统,高矮胖瘦,中原的和外族进贡的又说到毛坦族最近送来了一批好马,便是因为打了败仗传闻这批马原本养在卑弥将军府上,后来卑弥将军死了,死得不怎么光彩,他的弟弟守不住那么大的家业,只能捐了大半的东西出去平息各方的怒火。卑弥略是姬廉月杀的,这个宦官很会讲话,没有直接的夸和捧,一下子就把他架了起来,他听得非常高兴,眼里都是自得的光。正听得高兴,恨不得把人带回王府放着听他说话都开心忽然感觉到身后阴风阵阵,回过头一看霍将军满脸乌云密布靠近,看也不看他,便转向那宦官,言简意赅:御花园?那宦官眼珠子微动。却丝毫不见惊慌。只转过身稍作礼,不卑不亢道:回大人的话,这些日子马场监管小熙子身体不适,伺候不得贵人们,马场缺了人,茶水房那边人多了些,老师傅便让奴才作了登记转过来从今往后,便在马场当差。霍显拽了小太监来问,面对这黑鬼煞神脸,几个小太监吓得两股颤颤,连忙点头称是,原来这人已经在马场一天了,便是昨天调过来的。霍显让他们滚。他们麻溜地滚了。姬廉月正喂那漂亮的母马吃草,见那些小太监如鸟兽四散,唯独那同自己搭话的太监却不卑不亢,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直到下巴被一只大手扣住,将他的脸强拧了回去对视上男人漆黑的眼:还看?他淡淡地问。别人只是奉命当差,姬廉月知道他又犯了牛脾气,你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官居高位,也不能这么糟蹋下人,没听过水载舟,亦可覆舟?那是说的百姓,他们只是奴才。霍显再次蹙眉,看上去很不高兴姬廉月替那些人说话事实上一个奴才他确实不应该放在眼里,但是那宦官实在有些古怪,他便是天生的敏锐作祟。姬廉月说不过他,拍开男人捏在他下巴的大手。一股马厩的味道,也不知道洗洗手才碰他!霍显起初是抱着不纯洁的目的要来教姬廉月骑马,本来就是想随便教一下,也没打算教好他毕竟他发现马背上是姬廉月唯一能乖乖待着不动弹听话的地方,学会了骑马,那马就不是他的牢笼,而是帮凶。其次他实在不敢担保,学会骑马的姬廉月不会干出当街纵马伤人,被人一纸告发御状的事故到时观月帝自然不会要他的脑袋,但是摁住了让锦衣卫抽打一顿怕是免不了。他这细皮嫩肉,经得住几下板子?所以霍显就没想好好教。然而正上了马,看见他笨手笨脚的,又忍不住粗着嗓子吼他送胯,送胯直着腰做什么,不怕马真跑起来闪着你的腰?!腿蹭马肚子,轻点,你这是踹它!缰绳!拉缰绳!马鞭不许用,放下,不怕摔死你先往一侧轻拉缰绳,别害怕,我在下面接着吓唬你的,摔不死。几轮下来,姬廉月耳朵边嗡嗡的,全是霍将军的怒吼。没办法,当初训那批民兵也是这么训,愣是训了几个不得了的骑兵出来只是他们都没有姬廉月那么笨,也没那么矫情霍显第一次看见骑马之前,要先抓着缰绳凑到自己鼻子底下闻的闻完还皱眉,掏出个帕子垫着,才肯抓缰绳。便是那些贵女娇娥,也没他那么矫情。霍显简直被他矫情得想要打人,又觉得这他妈就是姬廉月没错,是他亲手娶回来的媳妇儿最气的是人家还把他给蹬了。霍显自己都觉得荒谬,于是一边嫌弃一边教。教到晌午,姬廉月终于不再叽叽歪歪,能好好坐在马背上,让霍显牵着马溜达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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