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
“嗯？”她下意识转过头，男人的俊脸迅速在眼前放大，唇上的辗转厮磨，渐渐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到床上的，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
他抱着她的双腿，声音嘶哑得让人心颤：“膝盖好了。”
梁云宁胸膛急速起伏着，想把自己的腿抽回来：“你，你放开……”
话一出口，梁云宁如被火烧了似的，这声音，是谁的……
他放开她，人却压了下来，她很热，他的体温，像要把她融化，她的手被他按在头顶，一切都是他在主导，他把她拖进深渊，又在即将跌落的时候，把她抓回人间。
华薄卿扯过被子，把她裹起来，抱在怀中，呼吸无法平复：“睡吧。”
黑暗中，梁云宁直勾勾地盯着顶棚：“你，你……”
“嘘，别说话。”唇瓣被一只手指按住：“今天饶了你，但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吃干抹净，你最好不要撩我。”
她哪有撩他，明明是他突然亲过来，然后，然后……
华薄卿的情绪，好像不太对，他今晚有些凶，动作也很不温柔。
“你怎么了？”这样闷不吭声，像个缠人的八爪鱼一样，往常他总是很温柔的。
华薄卿一腿夹着她，两只手也箍着她，梁云宁想动一下都不行。
窗外的月色，折射着房间内相拥的两个人，还有一只围着床转来转去喋喋不休的小猫。
华薄卿什么都没穿，就这样抱着她，疯狂地攫取着她属于她的气息，她在，一切就都是好的，怎么都是好的……
“云宁，我们结婚好不好？”
梁云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突然想要结婚？”
“我想让你永远陪着我。”
永远永远，不管走到哪，他都带着她，哪怕是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梁云宁却无法回答，如果，如果没有仇恨，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
可一想到高位截瘫的母亲，抛弃妻女的父亲，华家给予梁家的伤害，梁云宁怎么都无法说个好字。
如果说不会，华薄卿会做出什么，她不敢想……
为了她，华薄卿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去看望，只派个助理过去，他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很重要，比他的父亲和家庭都重要……
她不想伤害他，起码这一刻，她真的不想伤害他。
梁云宁挣扎着伸出双臂，反抱住他：“华薄卿，你……”
“别说话。”他打断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云宁，我不需要你的愧疚，你也不需要弥补我什么，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黑夜中，梁云宁无声心碎。
她闭上眼，假装自己睡着了，可她并没有。
她听到他起床的声音，听到打火机的声音，闻到烟的香气。
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可现实也裸的摆在这，她今晚的话，其实是在试探他，他都知道。
为什么试探他呢，是不相信他对她的爱吗？还是……
华薄卿不敢继续想下去，他很痛苦，却不知道能怎么办。
梁云宁不是十年前的梁嫣了。
十年前，华薄卿能清楚地感觉到梁嫣的情谊。
但十年后，她对他的感情复杂至极，她偶尔会露出对他的在意，偶尔又冷漠疏离……
他知道十年会改变一个人，他也完全接受梁云宁的改变，可能不能，能不能再爱他一次。
他知道，他的家里人，给她带来的不幸，他知道她恨他们，他有时候也想，如果他不姓华该有多好。
那样，他就可以用尽一切手段，为她讨回公道，可那些人是他的爸妈。
他能疏远，能冷漠，却不能把那些极端的手段，用在他们身上。
他凝视着梁云宁安静的脸庞，目光中是浓浓的偏执，不爱也没关系，试探也没关系，怎么都没关系，陪着他就好。
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