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宁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怎么都不舒服。
她挣脱华薄卿的怀抱才发现，她竟然什么都没穿……
“你！”
她猛地把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这一下，又把华薄卿暴露出来了，他竟然也……
天哪！
发生了什么？
“你昨天发烧了，我给你做物理退烧。”
说得好大义凛然啊，他这么问心无愧的话，她身上的印记是怎么来的？
梁云宁伸出胳膊，让他看自己手臂上的痕迹：“你骗人，做物理退烧，用得着你这样？”
华薄卿目光像要把她吸进去似的，大大咧咧地侧躺着，单手撑着头：“没控制住。”
梁云宁：“……”
她就知道，哼。
“你先把衣服穿上。”
“好。”
他就这么下了床，嫌弃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衣服，又回头看了一眼把自己埋起来的梁云宁，轻笑着，往自己房间走去。
等房间里没了他的气息，梁云宁才红着脸，穿上睡衣，又带了一会，直到华薄卿再次上楼。
他拎着一双红色的毛茸茸的拖鞋，摆到她脚边：“天凉了，不能在光脚了。”
她低头，华薄卿就蹲在他面前，他好像洗过澡，头发湿哒哒地闲散地披着，发质很好，看着有点野性，没有平时那么冷漠。
她收回目光，穿好鞋，问：“我发烧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以前刚到国的时候，她有一次生病发烧，跟她租住一个房间的室友，说她一直在喊三个字。
她的室友是当地人，不会说华语，即便是用那样别扭又难懂的字眼说出那三个字，梁云宁还是瞬间就辨认出，她喊的是华薄卿的名字。
室友说，梁云宁还说了很多，但因为她不懂华语的关系，不知道她具体说了什么。
也是那时候，梁云宁知道了自己发烧昏睡，会说胡话的毛病。
她没想到自己会突然病倒，想到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她有些后怕，如果她在昏睡的时候，把那些不该说的都说了，那……
华薄卿瞥了她一眼：“有啊。”
梁云宁的心一下提得老高：“我，说什么了？”
“说你爱我，说你生生世世都不想离开我。”
“不可能！”她没有这样的念头，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到底说了什么？她有没有把跟六爷的谈话，说出去？
可观察华薄卿的表情，又不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
“为什么不可能？”华薄卿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给她：“难道，你不爱我？”
梁云宁接过药，借吃药的关口，把这个问题搪塞过去。
药放进嘴里，苦涩刚刚蔓延开，华薄卿递给她一杯水，水温正好。
喝了药，梁云宁说了声谢谢。
“不用跟我说谢谢。”他没有再追问爱或不爱的问题，也许怕听到那个不想听到的答案，也许是早就知道结果……
一杯水喝下去，梁云宁还是觉得挺苦的。
她舔了舔嘴唇，目光四处搜寻。
华薄卿摊开手心，竟然多了一颗话梅：“给。”
梁云宁怔怔地看着他指尖的那颗话梅。
“是你最喜欢的那家。”
梁云宁语塞，她自己都快忘记，自己还喜欢吃这种东西了，有趣吧？
原来记忆里的味道，真的会变淡消失。
梁云宁接过话梅，含在嘴里，酸酸的感觉口舌生津，梁云宁弯起唇角，感觉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被唤醒了。
楼下，华薄卿已经做好了饭。
不算丰盛的一顿晚餐，主食是红枣粥，炒了两个青菜，还有切好的水果，牛奶。
梁云宁蹙眉，迟迟没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