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都市言情>从寡人到朕>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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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1)

在父亲被活活打死时,他的母亲恶狠狠地诅咒着。胸口的恶心感猛然加剧,胃部里的东西也在翻腾着。玄青猛然推开了南桑,在冲力之下南桑被推开在地。没等南桑做出下一步动作,他就被玄青接下来的举动弄得恼火不已。玄青吐了。地摊上那摊明晃晃的呕吐物十分直接地告诉南桑,玄青感到恶心。“你就真的这么恶心朕?”南桑面露阴沉。勉强平复身体想要呕吐的欲-望,玄青沉声回道:“陛下,阴阳调和才是正道。臣永远都是陛下最忠心的臣子。”“你只想当臣子?”南桑狠声道。他听清楚了玄青要说的,玄青他只想当他的臣,不愿做他的妻。“朕从未喜欢上谁,你是朕第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你若允朕,朕甚至可以许你皇后之位。”皇后之位,不只是后-宫里的女人打破头颅要抢夺的东西。自古以来,朝堂后-宫一直都是息息相关。若是朝中大员的女儿成了皇后,他们的身份自然也是不同寻常起来。所以在决定皇后人选时,历来君王大多是把这个当做一个政治筹码。当然,也不是没有多情君王把皇后之位给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的。那是少数,并且,那好歹是女人。把皇后之位给一个男人?虽说现在男风流行,算是一个风雅癖好,但这些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乐子。没有谁会说娶一个男人回家。普通人不会这么做,更何况是帝王,更何况是皇后之位?冒天下之大不韪,迎娶一个男人为妃不说,还许诺他皇后之位?听见南桑的话之后,玄青的头埋得更低了,他用无声表示了拒绝。玄青沉默地跪在地上,南桑沉默地盯着玄青。可怕的沉默在寝宫里流淌,一时间只听得红烛燃烧的滋滋声。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南桑忽而低笑道:“你说要做朕最忠心的臣子?”玄青道:“是!”南桑笑容诡异,“既然忠心,那是否听从朕的每一条命令?”玄青再一次沉默了,若是在事情发生之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可时至今日,经历了刚才种种,他又怎会不知陛下言语中的陷阱。无论他回答“是”,还是回答“不是”,都是跳入了陷阱之中。进退维谷,不外如是。南桑似乎也不介意玄青的沉默,“如果朕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取悦朕,做朕的妻。你当如何?”“陛下何必难为臣?”玄青的声音十分干涩,“臣只会是陛下的臣子。”南桑觉察到了什么,他补充道:“朕命令你,不许自我了断。朕需要你,国家也需要你。”玄青苦笑,他的嗓音干涩得几近哽咽,他终于抬起头来直视南桑,他的双眼赤红,如同困兽,“陛下何苦逼臣?”这一夜,南桑终究是把玄青放了回去。玄青回去的时候,已是三更。他乘坐着南桑派的马车,回到将军府。车轮压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发出“格拉格拉”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马车晃晃悠悠的,赶车人手中的马鞭只是不时轻轻划过马的背。玄青坐在马车里,双目紧闭。【我以为你会忍不住答应他。】脑中冰冷的机械音突兀地响起,沙石却半点没有被惊到。显然,他和这机械音熟得很。这机械音正是当年在冥界自称是来自穿越司的那一道。【为何?】【你不是那么喜欢南桑吗?你在奈何桥畔等了一百八十年,等的不是他?对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你也拒绝得了?】这机械音自顾自地说着,【哦哦,也对,现在你还是没有完全相信那是你的南桑。】南洲君是称号,不过诸天仙神活得久了,称号也就成了名姓。至于南桑,南桑则是南洲君在历经情劫时所用的名字。比起南洲君,沙石和机械音的主人不约而同地更喜欢用南桑来称呼。别听这机械音是冷冰冰的,这机械音的主人却不是那般冰冷,性格古怪得很。机械音的主人继续说道,【你那么谨慎作甚?他真的是你的南桑。也亏得南洲君没做更改,直接用的是他本来的面孔。要是他一个世界换一张脸,你是不是更不会相信那是你的南桑了?】沙石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确认的方法真的只有那一种?】【当然。】冰冷的机械音中似乎透出了几丝不怀好意来,【只有你和他灵肉交缠的那一刻,才有查看他过往世界的机会。】【嗯。】得到回答之后,沙石就不再言语。沙石不说话了,可耐不住机械音的主人想说话,【我之前还担心你会崩人设。现在看来,你人设是没崩坏,可我看你这分明是要按照原来剧情走的样子啊。】经过机械音这二十几年的科普,沙石如今已经知晓人设、崩坏这类词语的含义。【按照原剧情走,好处嘛是世界意识和攻略者,哦哦,就是你的南桑,不会发现被攻略者出了问题。不过如果这样做,你存在的意义只是走剧情而已,无法达成反攻略的目的。】【不会。】沙石惜字如金。机械音也不在意沙石的少言寡语,事实上别看现在话痨,机械音自己少言寡语起来时,比沙石还要更甚。【你另有打算?透露一下?】沙石睁开眼,露出了一个怀念的笑容,【愈痛愈爱。】许久之前,他的小桑树一脸嘚瑟地望着他,喂,小石头你知道吗?人真的很奇怪,付出的越多,受的伤害越大,越能记住这个让他付出,让他受伤的东西。久而久之啊,反而喜欢上了。他怎么回答的?他睨了他一眼,我伤着你了?小桑树嘻嘻笑道,是啊是啊,而且痛入骨髓,痛入魂魄,药石无医了。作者有话要说:春节就要过去了_(:3」∠)_------------这里还是存稿箱☆、君为上,臣为下05君为上,臣为下-05天高气爽,万里无云,是一个好天气。可是好天气,却并不意味着有好事发生。这是洗尘宴后的第一个早朝,这也是一个难捱的早朝。“不知玄卿以为如何?”南桑手支棱着脑袋,面上是一片真诚笑意,把一个贤明的君王演绎得活灵活现。以为如何,以为如何。你都这样说了,还能如何?不少耿直的大臣在心里默默吐槽着,很是不懂他们的陛下到底要做什么。昨天晚上还好好的,说要给大将军钦定一份好姻缘,还说什么有大将军在是国家之幸,是他此生之幸。陛下果真演技高超,所有人还真当以为是这样,以为君臣相得,千古佳话。这年头抱大腿是一个技术活,难得出现一个陛下官方认证的金大腿,他们怎么可能错过?于是他们昨晚回去后,都在暗自琢磨着要怎样不动声色地向玄青示好。结果还没等他们琢磨出个一二三来,说好的得之我幸就变卦了。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就要夺人兵权,不止如此,还要把对方软禁在京城里。说什么封赏侯爷爵位?呵,只要没给封地,就都是假的。他们在这朝堂上呆了这么多年,还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吗?更何况还没收了被人的兵权。啧啧,果然圣意不好揣测。大殿威严,地上铺的京砖光可鉴人,清晰地映出了站在上面的、跪在上面的人的倒影,其中就有玄青。昨晚的事情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冲击,可又有什么法呢?若是旁人,即便他是皇亲国戚,他玄青也必定让对方后悔到这个世上来。可是那人是陛下,是救了他的命,把他从污泥里带出来的陛下。是他的信仰,是他一生要守卫的人。除了原谅他,忘掉那些事情,玄青又可以做什么呢?昨夜的冲击太大了,相较而言,今天的交出兵权反而不是事。况且,这西北大军本来就是陛下的,他也是为了陛下才参的军。陛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交出兵权,对于玄青来说并不算什么,真正让他皱眉的是后者,留在京城。如果没有昨天的事情,留在京城就留在京城,可是……玄青跪在地上,道:“回陛下,西北大军交移陛下乃是天命所归。只是兵符不在臣身上,放在将军府内安全之处,待臣回去之后便把兵符交予黄衣使者。”众臣子听见玄青的回答里并无愤懑之感,只有一派平和,一时也不知是这君臣两人早有协商,还是玄青当真如此忠君。不同于那些大臣,南桑一听见玄青前面的回答,便皱起了眉。他知玄青。玄青必有后话,而且这后话恐怕不是他想要听的。如果玄青没有什么后话,那依照这木头的性格,必定只会说一句臣无异议。南桑的预感是对的,玄青跪在地上低着头,继续说道:“陛下待臣犹如肱骨。陛下待臣之心,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日日不敢忘,夜夜铭记于心。”玄青这一通马屁拍下来,不少文官心下诧异,啧,这还是以往印象中的武将吗?诧异的同时也不禁有些牙酸。早几年陛下就下令说要简言,无论是写奏折还是早朝说话,都不准扯一大堆没用的话,必须言简意赅,简明扼要。他们言简意赅了好几年,这一下子又猛然听到了几句当年自己说的话。习惯了简洁之后,再听这种话是有点牙酸。有人偷瞄陛下,果不其然,陛下面色阴沉。想来也是因为这一通废话而生气的吧。“陛下好意臣感念于心,只是留在京中一事……”玄青铺垫了许久,终于说明最终目的,“臣今年二十有五,六载安于京城,十年居于西北。西北风土人情与京城迥然不同,边塞粗犷,京城雅致。臣习惯了边塞之景,实难适应京城。望陛下允臣安居西北,做一闲人。”玄青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待在京城水土不服,我在西北住惯了,在哪里养老不是?我想到西北那疙瘩去住。听见玄青这么说,南桑的面色又阴沉了几分,周身释放出恐怖的威压。这威压,使得众大臣纷纷缩起了身子,恨不得能够把自己压缩的像一粒浮尘那般小。唯有玄青,脊梁挺直。他跪在地上,却是说不出的挺拔。“朕,不允。”南桑咬紧了牙,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为臣数十载,三朝元老的,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皇帝直截了当地说“朕不允”。心下讶然,却也不敢去看陛下的表情----毕竟看多了折寿呀。“爱卿不适应京城水土,多住几日就适应了。一日不行便一旬,一旬不行便一月,一月不行便一年。”玄青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猛然看见南桑脸上略显扭曲的笑意。只听得南桑笑着继续说,“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南桑笑得灿烂,“不急,还有一生。”玄青心下骇然,刺骨寒意再次出现。南桑这是在说,必须要接受他的爱意,适应他的亲热。如果一天适应不了,那就用十天来适应。如果十天还是无法接受,那就一个月。无论如何,这一辈子,玄青都无法逃出南桑的掌控。一生二字何其重。压得玄青喘不过气来,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不止玄青,殿上其余人也是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南桑和玄青之间的那点儿事儿,但南桑这些话听起来就明显不正常啊!什么叫做用一生去适应水土!有这么说的吗!陛下和将军之间究竟是何纠葛?大臣们猜测纷纷,可囿于想象力或者说是胆子不够大,爱恨情仇倒是脑补了许多出,可真相却始终没有被触及。偶有几个脑袋灵活的即便是想到了,也是恨不得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强行删除。早朝就在目瞪口呆中过去了,皇帝一言九鼎,大局已定。玄青就是潮水过去留在沙坑里的一尾鱼,只能期待老天爷下一场大雨,留他几分时日过活。玄青一路上浑浑噩噩,回到将军府看见部下焦急的面孔时,才清醒过来。把兵符拿给了黄衣使者,众位部下才一拥上前,面露关心。他们没有上朝,但刚才交出兵符的动作一清二楚,他们也大致知道发生什么了,于是纷纷地为玄青打抱不平。“将军戍守边疆十年,劳苦功高,一朝回京,却落得如此下场……”一名部下恨声道。“噤言!”玄青冷喝,“落得什么下场?”固然南桑对他有不良企图,可南桑终究是他的陛下。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这句诗就是玄青内心的真实写照。不过是兵权而已,算得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西北大军原本就是陛下的。陛下对我甚是宽厚,使我宛若新生。我为陛下戍边不过是小小地偿还恩惠。陛下待我甚好,落得什么下场?”玄青冷声道,神情严肃。“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你们几个要对陛下心存敬畏。”玄青教育完了,他也知道他们是担心他,冲动之下才说出这些大不敬的话。玄青心中知晓他们的好意,于是开起了玩笑就此揭过,“你们若是再胡言乱语,小心军法处置!哼,别以为我不是你们的将军了,就可以不守军规。”听到玄青说的话,他们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往常明明是军营里的铁血硬汉,现在却都哽咽了,“将军,您是我们永远的将军!”----------------------------月上中天,四下里一片寂静,唯有几声孤单的蝉鸣。将军府的卧房内迷烟穿过脆弱的窗户,在卧房内四处蔓延。等了片刻,几个黑衣人才小心地进入房内。这迷烟药性很大,一般人吸上一口要昏睡个两三天才行。可是他们对上的不是别人,而是镇国将军,由不得他们不小心。进入房间后,他们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领头的黑衣人朝着其余两人打着手势,然后慢慢地朝着房里唯一的床靠近。动作迅猛地揭开棉被,在揭开的那一刹那他们所有人都绷直了身体。因为,玄青不在那里!“谁派来的?”与此同时,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这才是玄青。漆黑的屋内陡然亮起了一盏烛火,在烛火摇曳处,玄青手执软鞭一脸肃杀。世人皆知玄青有有两样武器,一是长剑,二是软鞭。剑,是君子之剑,专斩敌寇。而夜里剑也不好放在身侧,面对偷袭之人,也不如长鞭来得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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