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还没反应,海棠朵朵已经夺下了酒壶,狠狠的砸在地上。
“哗啦”一声,酒壶当场碎裂,酒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被摔了酒壶,范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做什么?”
“你还想喝到什么时候?”
听说范闲和林婉儿闹了矛盾,海棠朵朵起初还没在意,可得知他为此喝了一天酒,谁都不理,海棠朵朵立即就坐不住了。
看到范闲这幅模样,海棠朵朵板着脸,呵斥道:“我救你回来,不是让你堕落的。”
“若是真觉得这里是处伤心地,大可随我去北齐……”
“够了!”
范闲猛然拔高音量,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满是怒容:“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我怎么做,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想回北齐,自己回去便是,与我何干?”
范闲这话,语气极冲。
听到这样一番言论,海棠朵朵惊愕片刻,脸上也多出几分怒意。
两人对视良久,最后,海棠朵朵弯腰捡起一个酒坛。
在范闲的注视下,海棠朵朵一口一碗,不过片刻功夫,便将一坛酒喝了个精光。
顶着脸颊两朵红晕,海棠朵朵扫了范闲一眼,继而冷声道:“至此拜别!”
目送海棠朵朵飞身离开了院子,范闲看着空空如也的酒坛,好半晌后,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罢,海棠朵朵走了也好,堂堂北齐圣女,留在庆国境内终究不美。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
京都城就这么大,范闲与林婉儿决裂的消息也传到了二皇子耳中。
二皇子不得与外界交际,并不代表他不能打听外面发生的事。
因婚事延期,范闲饮酒买醉,林婉儿不见外人?”
“长公主已经在奔赴京都的路上?”
“太子与林相频繁见面,有联手的势头?”
翻看着桌子上的密信,二皇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脸上多出几分玩味笑容。
此时的他,早已从京都泥潭中脱身。
被削去了皇子身份,又被禁足在府内,如今的二皇子府,可谓门可罗雀。
然而也正是如此,外界人的注意力才不会过多集中到他身上。
在外人看来,二皇子已呈现颓败之势,可事实如何,谁又能说得准呢?
随手将密信投入炭盆,二皇子端起热茶,轻酌慢饮。
“范闲倒是聪明。”
“只是,这还不够……”
旁边,有二皇子的心腹手下正候在一旁。
听闻二皇子的说法,那手下不禁多问了一句:“殿下,范闲此举,难不成是故意的吗?”
“是故意而为之,还是由心而发,现在还说不准。”
二皇子依着软塌坐下,发丝遮掩下的双眸中,精光一闪而逝:“现在就看接下来他要做什么了。”
“那咱们这边如何行事?”
那手下斟酌着开口:“江南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早些时候有高手闯入,还盗走了一些信筏。”
“不急。”
二皇子随手放下茶杯,悠然道:“秋祭当前,如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件事情上放着,让他们一切如旧就好。”
那手下立即躬身应是。
炭火噼啪作响,房内温暖如春。
突然间,二皇子吩咐道:“去,让人依着范闲的那张躺椅做一张一模一样的,然后再备些好酒。”
手下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下来。
等到人离开,二皇子这才看着紧闭的窗户,嘴角微微扬起:“范闲,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