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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事(1 / 2)

被褚宣和一个呼哨唤来的应该是枭卫的统领,只见他先规规矩矩的朝褚宣和跟鹿兰庭分别行礼,随后便平铺直述的将梅香阁里发生的事讲了出来,饶是全然不知前因后果的褚宣和,也被他没有丝毫添油加醋主观臆断的叙述,讲的听了个清楚明白,更何况鹿兰庭本就知道鹿阮的计划和担忧。

没留意旁边旁听的睿政王眼底透出的意味深长,鹿兰庭又疑惑的看了看平安,转头继续问枭卫:“那荷花厅里如今又是个何种情形?”

听枭卫话里的意思,鹿兰庭觉得鹿阮应该误打误撞的,把鹿府这一祸事给解了?可荷花厅里怎么又会来人找他给他递消息呢?如意不会平白无故来东院,一定是西院里同样事先知情的鹿夫人遇到摸不准的情况,或者某件事出现了什么意外,才需要让稳重机谨的如意来这里通过平安找他,许是让他帮着出出主意?

很快,这份疑惑就被枭卫给解答了:“鹿小姐带婢女青乌回了荷花厅,却被琴小姐污蔑鹿小姐偷盗她的玉佩,有厉小姐做人证。”

“不可能!”鹿兰庭斩钉截铁的回道,他气的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去西院的荷花厅找污蔑鹿阮的小姐们拼命!“我的阮儿我最了解,别说一块小小的玉佩,就是几百块价值连城的宝物堆到她面前,她也一定不屑于多看两眼!那琴家的女娃娃怎的如此无理取闹血口喷人,还有那厉家的小丫头竟也眼睛不好使了么!”

鹿兰庭这一发怒,居然连带着平时跟鹿府交好的柱国公的宝贝女儿也给骂了进去…褚宣和对好友的性子颇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这位至交好友是个女儿奴,但没想到会这般…奴…褚宣和凤眼一瞥,枭卫接到褚宣和的暗示,悄无声息的飞身离开。

“鹿大人何必动怒,”褚宣和还拉着鹿兰庭的袖子,免得他真跑去西院闹。“我觉得事有蹊跷,不如我们想个法子再去。”

觉得事有蹊跷的何止睿政王褚宣和,鹿阮站在门口面对琴书盈娇滴滴的指责也一脸茫然。怎么就偷了玉佩?怎么就愿意拿另外的玉佩来换?

“等一等,”鹿阮睁大她那双桃花眼,没一会儿,那双本就生的极美的桃花眼里便蓄了一层蒙蒙的雾气,她满眼无辜和委屈,声音也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意:“琴姐姐为什么要说妹妹偷玉佩?刚才在梅香阁姐姐就生妹妹的气,可那只小鼠并不是妹妹丢出来的,妹妹也拦不住它从糕点上过,为何姐姐偏要因为这个错处怪妹妹呢?!我好委屈,姐姐又说我偷玉佩,那我让姐姐搜身成了吧!”

说着,鹿阮当真把身上的大氅扯下来往地上一扔,青乌迅速反应过来抱住鹿阮,眼泪说来就来:“都是奴婢的错,都怪奴婢没有事先逮住那只小鼠,让小鼠糟践了琴小姐给厉小姐的吃食,让琴小姐三番两次的好意落了空,都怪奴婢!琴小姐有气就怪奴婢吧,不要污了我们家小姐清清白白的名声!奴婢身为鹿府的奴婢,搜身便搜身,奴婢以性命担保,绝无可能做出抹黑鹿府颜面的事!”

主仆两个一唱一和,不光言语间把梅香阁的事说了个大概,还暗戳戳往厉夫人心里刺了一针:注意啊,小孩儿不懂大人也不懂吗?厉望星的吃食是琴书盈能胡乱随便投喂的吗?可别哪天不留神孩子都被琴书盈的好意给害没了啊!

果然,鹿阮悄悄留意到厉夫人的脸色,见到她脸色如愿以偿的变了几变,心里才畅快许多。不光是厉夫人一点就透,荷花厅里的夫人们个个儿是管理家宅内院的一把好手,鹿阮这么一说,哪里还有听不明白的?就是不明白全部,也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一时间,各异的眼神就不再单独只盯住鹿阮一个人,而是一部分转移到了琴书盈的身上。琴书盈被鹿阮这么一怼,是真真儿晃了神,毕竟在她眼里,鹿阮只是个五岁的小丫头,哪里能跟她一个在内院与庶妹姨娘们斗了多年的人相比?要知道,琴府内院的那些个姨娘庶妹,没一个是她的对手!

可惜遗憾的是,鹿阮是一抹来自现代的灵魂,并且这抹灵魂的脑子里还装了百八十部宫斗剧宫斗小说,不仅在数量质量上全方位碾压活了区区十五年的琴书盈,而且深谙“敌弱我弱,敌强我强”的八字秘诀。琴书盈不是楚楚可怜泪眼婆娑的“控诉”她的偷窃行为,话里话外暗示别人她受到了鹿府欺负?那她就得让琴书盈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演技高超,看她如何把四分委屈四分凄楚外加两分羞愤演绎得淋漓尽致!

鹿阮的演技是没问题的,这从一众夫人们的神态中就能很轻易的看出来,再一个,鹿府可是她鹿阮的主场,鹿家的长辈们,就没有一个是不偏帮的,鹿阮一点儿都没在怕。

“干什么呢!”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从挤挤挨挨的人群后方传了出来,随即人群分了两道,露出李氏庄严肃穆的一张脸。“做什么都挤在一起?难不成是咱们府里丫头们惫懒,地龙和暖炉烧的不够旺?”

听着话是问的左右两旁一边一个站着的宋氏和鹿夫人,但大家心里门儿清,鹿老太夫人是看见自家小辈受委屈,打抱不平来了!

“哪里哪里,”当即就有打扮富贵的夫人搭话:“怎么惊扰到您老人家了?是我们凑一起说话呢!”

“是呀,”另一位年轻妇人笑出两颗小虎牙:“原本小姑娘们有点儿误会,说清就行了,咱们小时候也不是没吵吵闹闹过,这会儿看起来红了脸,过不了一两个时辰,自动就又好了,小孩儿嘛,都这样。”

随着有小虎牙的年轻妇人的话音落下,更多的人出声附和,倒不是夫人们齐心协力想把这事给尽快遮掩过去,而是大家差不多看透了这件事究竟是个什么经过,一是看在鹿府的情面上不闹事,二便是多少给想闹事的琴书盈留些颜面。就像年轻妇人说的,谁还没年轻时候自以为是的胡闹过呢,小孩儿总觉得自己想出的把戏不会被大人们看破,实际在大人眼中,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早就已经暴露无遗,大人们只是不愿意出声挑明罢了。

琴书盈如果是个聪明的,多半会任由夫人们说说笑笑的把这事淡化出去,赏花宴继续,大家宾主尽欢。可是偏偏,琴书盈的脑瓜子真不灵活,估计琴府那仨瓜俩枣的姨娘庶妹们,也是畏惧琴大人才不敢和琴书盈动真格吧,否则,怎么会两相争斗那么多年,琴书盈还是个没眼色又蠢笨的瓜娃子呢!

只见荷花厅里恢复正常没一会儿,就听角落传来阵阵细弱的抽噎哽咽,那声音就像夏天常环绕在耳边又找不到身影的蚊子叫,让人忍无可忍的心生烦躁。但好在,琴书盈到底不是蚊子,她的体形比蚊子可大多了,所以在人群中还是很好找的。

“琴小姐?”一位一直依偎在一位贵妇身边,正津津有味的看贵妇打花牌的小姑娘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问道:“你又怎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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