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再骗我了吧?”
“我从来都没有……”尹佳怡一顿。
“没有什么?”金南智追问道。
“算了,到时
候再说吧。”
尹佳怡笑笑,挂断了电话。
她回到国家队训练中心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队友把她迎进门。
“是下午的飞机吗?怎么这么晚才到,还让我们去接,诶,怎么坐飞机还带了束花啊?”
尹佳怡把背包放在了床上,找了个花瓶把花养了起来。
“回来路上看见的,觉得很美就买了。”
大片紫罗兰盛放,那么美又那么热烈,扑面而来的,鲜活的生机。
在下了飞机赶去比赛场地,路过花店的那一刹那,在橱窗里,尹佳怡一眼就中了它。
***
“拾安!拾安!走那么快干嘛!”
乔语初小跑了一段路,才追上她。
谢拾安脚步微顿,头也没回。
“回去休息。”
乔语初攥住她手腕。
“生生气,我看出来吗?为什么对金医生那么没礼貌?第一次也就算了……”
她话音未落,谢拾安猛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对他没礼貌?就是个陌生人,我还要怎么对他啊,三跪九叩吗?!”
即使少年收敛了爪牙,也难掩骨子里的尖锐。
“而且为什么,要向他说话,们很熟吗?我没礼貌的时候多了去了,也没见指责过我半句!”
她说话看问题向来都是这么一针见血。
乔语初哑口无言,徒劳无功地解释。
“是……我是觉得,金医生尽心尽力给我做手术,让我有能重返赛场的机会,看僧面看佛面,也该对人家客气一点吧。”
“我对他客气?是,的手术是他做的没错,可他除了是的医生,也是我们的对手,金南智的叔叔啊,我还要怎么对他客气啊!”
两个人唇枪舌战之间,乔语初的火气也被点燃了。
“谢拾安!虽然是对手,是也救了金南智一命吗?!她走之还来送她,在心里,比谁都尊重每一个真正有实力的对手。”
“所以我就明了,究竟是在生什么气啊,我真是越来越搞懂了!”
她这番话吼完,谢拾安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下来了,少年抿紧唇,一言,转身就走。
雪越下越大。
她走的向并是回训练中心的路。
谢拾安这个『性』格,让她一个人出去,还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乔语初心急如焚,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拾安……”
话音未落,就被人一把甩开了,正好打在了她的右手腕上。
乔语初吃痛,倒退了几步,轻嘶了一声。
只顾往闷头走的人,总算是停下了脚步。
谢拾安装出了一副心硬如铁的表情,实际上微微泛红的眼角早已出卖了她。
“别跟我,我自己会回去的。”
乔语初试探,往走了几步,一点点,挽上她的手臂。
“拾安,我刚……太急了,口择言,要往心里去,知道我,是那个意思的。”
“现在夜已经深了,雪又下的这么大,我们……我们回去慢慢谈,严教练,还在等我们呢。”
乔语初拽她走了两步,也许是顾及她手腕上的伤势,谢拾安并没有反抗,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她回到了车上。
医院里。
打完比赛的简常念总算是肯安安躺下来挂水休息了。
严新远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一边削苹果,一边问:“所以,昨晚彻夜未归,就是为了练拾安的绝招?”
简常念微微坐起来,点了点头,一脸等被表扬的兴奋表情道。
“对啊,我天天跟她陪练,看见这一招可馋死了,要是能在比赛中用出来就好了,肯定能一招绝杀,赢下比赛!”
“拾安练多久了?才练了多久?!知知道什么叫拔苗助长!还敢晚上回去睡在训练室,把自己整冒了,我看就是欠削!”
严新远皮笑肉笑的,直给她那么一下子好叫她清醒清醒。
简常念看他手里明晃晃的刀子,哭丧一张脸,吱哇『乱』叫。
“啊啊啊啊严教练饶命,看在今天比赛赢了的份上,要训我了吧!”
严新远冷哼了一声,递了一个削好的苹果过去。
“也就是今天比赛赢了,然看我怎么收拾,我告诉,等冒好了,给我写八百字的检查交上来,好好反省反省!”
简常念疯狂点脑袋认错。
“写写写,就是八千字也写。”
敲门声响了起来,严新远起身去开门,一见来人,简常念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拾安,语初姐,们怎么来了?金南智走了嘛?”
乔语初把手里拿的饭盒放在了桌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来给我们的大功臣送饭啊,喏,爱吃的猪脚饭。”
简常念兴奋地打开饭盒一看,顿时大失所望。
“啊!猪脚饭没有猪脚怎么能叫猪脚饭呢!!”
乔语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医生说了,冒期间,清淡饮食,忌油腻辛辣,这是还给配了青菜嘛,快吃吧。”
“严教练,这是的。”
乔语初从袋子里又取出了一份递给严新远。
简常念一边吃饭,一边看她们,谢拾安从刚刚进门开始,到现在一言,沉默的有些反常。
“拾安,吃吗?”
“饿。”
谢拾安冷冷回了两个字。
简常念反思了一下,自己今天好像没有惹她啊,难道是因为她偷学了她的绝招?
“唔……那个……我也是在陪练的时候,看打……所以也尝试一下,今天能成功我也很意外,高兴我以后练了就是了。”
简常念小心翼翼说,把自己的饭盒推到了她面。
“因为我生病的缘故,害的大家今天赢了比赛也能去聚餐,打了那么久,怎么可能饿,多少吃一点吧,这半边我没有过,给。”
她提这事还好,一提谢拾安就像吃了枪『药』一样,再加上本来心情就太好。
“觉得自己很能吗?当什么救世主,搞成这幅样子,没有今天我也能赢下比赛。”
越说越像话了。
乔语初一把把人拉住。
“拾安!常念都这样了,就少说两句吧。”
简常念埋下了脑袋,一点一点缩回手。
“对起。”
“没事啊,常念,先吃饭,我和拾安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跟我出来一下。”
乔语初说,把人拉出了房门。
严新远看她们两个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们两个人吵架,有必要迁怒别人吗?!”
谢拾安手『插』在兜里站,表情有些桀骜。
“我就是这样,又是一天两天认识我了。”
“——”乔语初气打一处来,再自己为了能和她一起比赛吃的那些苦,下意识抬手就是一巴掌。
少年微微弯起了唇角,脸上挂讽刺的笑,躲避,红眼眶等掌风落下来。
乔语初的手最终只是轻轻挨了一下她的脸。
她颓唐转身,今天强撑起来的精神消耗的一干二净,只觉得从里到外的疲惫占据了整个身体。
“自己回去吧,我再管了。”
谢拾安赌她会心软,舍得打自己,可是赌赢了,少年没有象中的那么开心。
甚至有一丝慌『乱』。
童年被父母遗弃过的阴影再一次袭上心头。
少年溃成军,去拉她的手腕。
“语初,语初,我该跟脾气……”
乔语初推门而入,反手锁上了病房门。
屋里的两个人面面觑看她。
“拾安她……”简常念忧心忡忡道。
乔语初勉强笑了笑。
“没事,我和她有一点小摩擦,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下吧。”
走廊里渐渐没了静。
严新远起身。
“毕竟这是江城,人生地熟的,在这陪常念吧,我去找她。”
乔语初颓然点了点头。
“好,谢谢严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