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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石楼探秘(二)(2 / 2)

“可是我习惯用剑。”沈玉茗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遵循自然法则,都有其相通之意,掌也好、剑也好、刀也罢,不过是承载自然之力的器而已。你若能领悟,无论是何种器在你之手,都能成为化力为风。”

沈玉茗点头,便按照刚才的口诀用剑试了一下。

只是剑尖虽有风,却不如掌风的威力。

然而沈玉茗此刻却有些心不在焉。

时间已不早,距离梦姑起床,只剩下一个时辰。

她原计划,在梦姑起床之前就等在她的门前。和前一个月她每天都干的事一样,服侍梦姑梳洗。

梦姑数十年如一日会早起练功。寅时二刻,她便会起床简单梳洗挽头,穿着行动便利的衣裳,绕到议事厅前那一大片开阔的空地上练功。练完功再折回来梳妆穿戴。

因她自小出自豪门世家,卧床起居习惯有人服侍,才留了花婆婆在身边。

自打沈玉茗开始装敦厚老实,整日里殷勤侍奉,便得了梦姑的允许,允她每日早晨过来服侍她起床洗漱,顺便一起用早饭。

沈玉茗必须在梦姑起床前赶回去,服侍完梦姑洗漱,趁梦姑去前院练功,她在房间里叠被子整理床铺,花婆婆烧早饭的间隙,将原来的簪子替换进去。

然而此时,留给她的时间已然不多,沈玉茗心头焦急万分。

她抬头看着那一排排木匣。木匣大小相同,整齐划一,除了数字,竟看不出丝毫不同。而她想看的东西,不知藏在其中哪一个。

就在此时,她的眼睛扫过那些木匣上的字。突然灵光一闪。

每一台阶上的十二地支,每一横排木匣上的十天干,莫不是六十甲子?今年是庚子年,施仁诺是十四年前到了这里,那就应该是丙戌年。标注为‘戌’的那一排刚好在第二台阶。

沈玉茗忍住内心小小的激动,沉下心来继续想。

虽然无处求证,但沈玉茗却凭直觉格外地笃定,这弟子们的档案,必按年份来放的。

学生的档案按照入学年份来存放,是最好不过的。既能直观地反映弟子的入学信息,还方便查找。

如此一来,这范围就大大地缩小了。只是这一左一右每一扇都有一百个木匣。如何能从这两百个木匣中精准地找到想要看的那份档案。

沈玉茗望着这密密麻麻的小木盒,直望得脖颈发酸,也无从下手。

老头儿也说了,这木匣最好别碰,一碰即会触发机关。山下的人便会立即知晓,一刻钟之内就能赶来。也没功夫供她一个一个地打开慢慢地挑拣。

时不待人,倏忽便过,她得尽快拿个主意。

她当时闹着要来石楼时,虽说确实是想偷看有关施仁诺的卷宗,但更多的是存了好奇心,想到这神奇的密楼内一探究竟。

要怪就只怪那苗大姐绘声绘色地描述这石楼如何神秘且机关重重,令她心痒难耐。

像她这样自小在山中长大,钻惯了崎岖山洞,攀多了险峻山峰的好奇小姑娘。这种危险又高深莫测的地方着实令她难以抗拒。

可她即便再想看卷宗,再有探险精神,也是有分寸的。终究不敢贸然随意触动机关。毕竟她还不想被赶下山,更不愿连累旁的人。

想来这石楼也毫发无损地闯了进来,这所谓的重重机关也见识过了,还白白拜了位高手为师。

她答应过李泽渊,就算看不到,也要全须全尾地回去。既然尽了人事,还是看开些就此放弃吧。

她昂头道,“师父,弟子已学了您一招武艺。时辰也不早了,弟子还得赶下山。下山之前,能否让弟子上去近距离看一眼。”

“不可!”

这二字说得干脆利落,不容反驳。

沈玉茗一听,心下便不舒服。

她倔劲一上来,便破口大骂,“你这老头儿为老不尊,说好了拜完师就不为难我们,却不信守承诺。非逼我学招式。招式也学了,可连让上去看一眼都不行。算什么狗屁师父!”

不待她骂完,一阵劲风袭来,把她掀翻在地。

“这是为师教你做人。”

沈玉茗毫无防备地挨一记,心中更是不爽。心想,我偏要上去看一眼。

随即,提起剑纵身一跃便上了第二层高台。

“茗儿!”李泽渊也没拦住她。

堪堪站上第二层高台,第二阵劲风紧随其后朝着她而来。她刚学了一招化力为风,下意识地活学活用,剑尖起风迎了上去。

刚才一窥要义,沈玉茗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毫无头绪地应对了。运气剑尖一挽,顺着风的那股柔劲借力使力,便将这股风缠在了长剑上,只一个回旋,直直地将风送了回去。

然而她毕竟内力不如老者浑厚,身体也被这股劲风带得向后仰,一个后空翻,落在了第一阶台阶之上。

“哈哈哈,聪明!”老人欣喜地道。

随即不待她抬腿,又一股风迎面而来。这股风不似先前一般劲猛直接,好似春风拂面,温柔缠绵,将她细密地包裹起来,使她无处发力。

沈玉茗当机立断,剑风立即凌厉起来,长剑陡然翻飞,真气在丹田中如飞龙游走,沿着剑刃破空而出,立时化作一柄柄小刀,嗖嗖地将这团软绵绵的风割得稀碎。

“很好,这就是凝风成刃。”

李泽渊站在下方本想上去拦住这两位冤家,可远远一望,见师徒二人你来我往,一个棋逢对手,一个见招拆招,架打得兴起。也不好上前打搅,只好站在下面默默观战。

那老者一边喂招一边不忘说道,“春风柔和,夏风热烈,秋风舒爽,冬风凛冽。风,可柔可刚,可曲可直,变化万千,既能排山倒海,又能无缝不钻。你若能领悟,只肖铭记我教你的那一招,便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沈玉茗被气笑了,这老家伙也太会见缝插针了。她来这里,是有任务在身的。哪有心思领悟这些。

一边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近距离看一眼,说不定来日还有机会再来一探究竟。一边暗中观察老头儿,想觑得破绽有机可乘。

老者见她乖乖地对了几招后,也稍稍放松了警惕。

沈玉茗看准时机,一个前空翻跃上第二层高台。

说时迟那时快,巨龙似被触怒,狂风骤起,呼啸而来。

沈玉茗顾不了那么多,长剑一展,招式大开大合,虎虎生风。

两股风顿时如虎啸龙吟,力贯长虹。飞龙腾空,猛虎跃起,以摧枯拉朽之势,破空而遇,在天地间缠斗。神龙一摆尾,居高临下,以其睥睨世间万物力量,轻描淡写地扫荡游移,便势不可挡。初生虎犊,带着不惧长龙的勇气,以不肯低头的王者气势,咆哮怒吼,愤而相迎。

狭路相逢勇者胜,天龙与地虎,谁也不肯想让。

石楼内那悬挂在半空的一扇扇木匣,在风声飘摇中摇摇晃晃,瑟瑟发抖,楼顶的木质机关吱呀作响。

李泽渊在下头看得心头一惊,直觉要出事。心道“不好”,便听见‘咔哒’一声轻响。

不知触发了哪个机关,石楼顶上那蛰伏的木质巨兽似乎被惊醒,卡啦卡啦慵懒地挪动了起自己沉睡已久的身体。

第二排高台上左边其中的一个木匣,咔擦一声,匣门弹了出来,露出了里面码放整齐的竹简。

这下,三个人齐齐傻眼了。

沈玉茗转头一看,这一排木匣最边上的靠近阶梯的那一列木匣的外侧上,竟然镶着机关。

只是机关嵌在每上下每两个木匣之间的缝隙内,容易被看作木匣的一部分。

那机关十分简单,上下两个木匣间夹着十个方正的并排整齐的木条,这些木条上虽然都没刻有数字,但应该与上面一排木匣从左到右的位置一一对应。一按下去,对应的匣子就会打开。

刚才剑锋扫过,不小心扫到其中一个机关,误打误撞打开了其中一个匣子。

老人似叹了口气,停下手上的风。“罢了,米童和梦姑那丫头,不到一刻就会上到这里来。你们想逃是逃不掉了。”

沈玉茗看着那扇开了门的木匣,一时间竟如定住了般,不知道是走过去还是不走过去。

“你还不快找你要的东西,他们马上就要赶过来了,到时候你什么机会也没有了。”老人道。

沈玉茗如梦方醒,赶紧跑过去翻阅起卷宗来。令人失望的是,这几捆卷宗都不是记录入学弟子过往的。

沈玉茗又按下这一片木匣中另外两个木条,匣子里也都不是有关弟子的卷宗。

她虽然疑惑,却凭直觉不放弃卷宗就在倒数第二排的猜想。

随即又跑到阶梯的另外一边,打开位置靠前的其中一个木匣,终于,存放于这个木匣中所有的卷宗,都是有关入学弟子的,只是年份稍微久远了一点。

【注】引用自唐·司空图《二十四诗品·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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