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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清努了下嘴,也不知道是该拍案叫绝还是熟视无睹,话锋一转:“庭审是什么时候?”

“下周五。”

纪梵回答得很快,想起今天虞逢提醒他的事情,又转而道:“你可以提前通知一下翟迎的父母。”

“这案子结案前后,媒体一定会抓着当事人不放,借机炒作。对他们的日常生活造成影响不说,也会加重翟迎的心理负担。”

简清想了想,恍然大悟:“你说得有点道理,我还没考虑到这一点。”

温水在她手中有些凉了,她也没想着喝,直接就地研究起来:“可我之前了解过他们家的情况,只有那一套房子,没有别的住处。这案子算上民诉,少说也得个把个月的时间,上哪找隐秘性好一点的地方?”

纪梵见她想得入神,也不插话,只是屈指在台面上有节奏地敲了敲,提醒:

“把水喝了。”

简清皱眉:“我在等它凉。”

纪梵不退步,勒令:“现在喝。”

争辩未果,简清乖乖地捧起杯子,喝之前还颇为大胆地控诉:“纪检,你现在的行为有点专/制/独/裁,需要遏止。”

不料,他答得很快,从容自若:

“放心,就对你专/制/独/裁。”

简清没说话,看着男人几步绕过她,打开了电视机,公事公办的模样,仿佛方才说出那般暧昧话语的不是他。

思及此,她猛地灌了一大口,动作利落地搁下玻璃杯:“我喝完了,您忙,这就走。”

纪梵正随手扯了下领带,边走边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

听到她的声音,他突的停下步伐,侧身回眸。目光先是掠过女生身后的空杯子,再落至她的身上。

视线无意识下移,触及她纤细的小臂,没看清上边的伤口,又再度上摆,嗓音泛着清冷:

“过来。”

简清没动,抬眸无声地望着他。

宽敞的客厅内,傍晚的光线透过本就朝阳的角度肆无忌惮地洒了进来。逆光而立的男人,身形清瘦颀长,精致的五官在光线的衬托下愈发立体。

简清眯了眯眼睛,明暗过于强烈,看不大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能依稀辨清再次蠕动的双唇。

“过来。”

静默一瞬。

纪梵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见她不动,失了耐心,蓦地朝她伸长手臂,掂了掂手中已然垂下的深色领带。

简清:?

瞧见她眼底不解的神色,男人扯出一抹笑,耐人寻味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接过。

简清确认自己没理解错他的意思,有些迟疑地伸手,牵起了领带的另一端。

柔软的布料还未在她手中捂热,对面突然用力扯了下,简清始料未及,整个人都顺势被拽了过去。

距离陡然拉近,惯性让她的鼻尖蹭到男人微敞的衣襟,呼吸间萦绕的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

“你有病?”

好不容易稳住重心,简清下意识骂了句。甫一抬头,恰巧对上男人低垂的眉眼。

纪梵不知什么时候低下了头,几乎与她视线相平,闻言倒是漫不经心地掀起眼帘。褐色瞳仁里的笑意很淡,覆盖在热意之下,直白不加收敛。

简清被看得心跳漏了一拍,着急忙慌地移开视线,连右手被他牵起都没注意到。

纪梵将她极力掩饰的小表情尽收眼底,愉悦转瞬即逝,复而皱眉,专注地看了会她手臂上的伤痕,嗓音低哑:

“说说你的伤。”

女生凝眸:“昨天刚拆线,医生说恢复得不错。”

见状,男人只是无声点了下头,以示了解。他柔软的指腹在伤痕的周围轻轻圈划,不敢朝里一寸,生怕触碰那泛红的肌肤,引起细微的疼痛。

简清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抽回自己的手藏在身后,嘀咕:

“一道疤有什么好看的?”

纪梵虚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心,不动声色地垂下手,反问:

“不爱漂亮?”

迎着半面光的女生突然昂着小下巴嗤笑了声,满不在乎道:“纪检,做人能不能别那么肤浅,这可是勋章!”

“再说了,现在又不是古代,一道疤都能搞得兴师动众的,难不成还会嫁不出去?”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眸弯弯,半边迎着夕阳,灿若星河,半边被他的身躯遮挡,是至深干净的黝黑。

一双眼睛里色彩分明,犹如深夜与繁星的组合,莫名就扣人心弦。

纪梵眸光流转,视线不经意间触及她喝过水后红润嫩泽的唇瓣,心中一动,喉结上下轻滚。

身后的黄晕似是因云层的覆盖暗了点,连带着他的眸色也渐深,克制着眼底的暗流涌动。

翟迎和京华小区两起案子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连休息都是在检察院将就。这次回来只是拿遗落的资料,没想过还能和她打上面照。

有几天没见她,不见时倒还好,工作麻痹一下就过去了。见了,有些压抑许久的情绪就忍不住开始躁动了。

她还真是将他拿捏得很好,无形之中的一颦一笑就开始牵动他的心思。

微信的提示音打断了过于安静的气氛,女生的手机屏幕微亮,纪梵不经意地睨了眼。虽未点开消息,但联系人的名字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郑枢烨。

“……”

纪梵几不可见地拧了下眉,随手将领带丢在了沙发上,隐在镜片后的双眼明显多了几分凌厉和不悦。

呵。

差点忘了,还有个碍眼的存在。

简清没看郑枢烨的信息,正愁怎么没声,一抬头就落入了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里。

他的眼睑轻轻颤着,睫毛上摆的频率有些缓慢,每一下眨眼都像是在拨弦,令她的心尖止不住发颤。

仔细观察,他的瞳色很难形容,不如琥珀那般浅澈,也不如深棕那般纯粹,是说不出的好看。

四周静得有些过分,只剩下电视机播放新闻的背景声。简清猛地松开手,故作坦然地咳了声:

“既然你看过了,我就先走了。”

纪梵目光一沉,想起刚刚那条信息,心中像是横了根刺,突然没了半点想和她打太极的耐心。

思及此,他不打算给她逃的机会,直接伸手将人揽了过来。力道有些大,女生没压好重心,唇瓣猝不及防蹭过他的下巴。

“…………”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杀了简清一个措手不及。

她的身体格外僵硬,张口解释:“对不起,我……”

纪梵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轻笑着打断她的话,眉宇间有罕见的柔意:

“我问你。”

“上次处理伤口,你跟医生都说了些什么?”

简清眨了眨眼睛,想要从他怀里逃离,却发现他箍得很紧,又眨了眨,低下头:

“我说——”

“你不是我的男朋友。”

纪梵挑了下眉:“然后呢?”

她努力忽略头顶灼热的视线,像是念书般僵硬缓慢地复述:“医生说,还不是的话,很快就是了。”

“是吗?”

男人的嗓音难得有些慵懒,似在琢磨话里的真假,极淡地笑了下:

“那你觉得呢?”

简清皱眉,一时没绕过来,蓦地抬头:“啊?”

纪梵本就垂眸凑近她,这一抬头,两人之间最后的一点距离几乎消失殆尽。

呼吸交错,简清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狂跳。

成年人之间的暧昧,就像是糊了层窗户纸,一直在挑破和修复间来回摇摆。

简清觉得,她和纪梵之间的这层纸,说白了就是透明的。那些互相猜忌的小心思在他们身上,似乎只要一个眼神便可一语点明。

他的洞察力和直白早就将这层纸捅了个惨目忍睹,就剩她抬抬手揭下来便可皆大欢喜。

他很聪明,也很绅士。

主动出击,不动声色地浸润她的生活。明明不论是眼神还是举止都写着胜券在握,偏偏要在最后一刻把主动权甩到她的身上。

简清抓着他衣袖的手紧了紧,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出声:

“纪梵,你是不是——”

她的声音太轻,播放的新闻报道易如反掌打断了她的话:

“昨夜接到居民报警,在南港市京华小区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凶手作案手法残忍,目前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画面一转,似是采访了目击者,略显粗哑的熟悉嗓音经过电视机传至简清的耳中,她好不容易集中的注意力一下散了不少。

这个声音。

好像是她原来的房东。

不等她进一步确认,纪梵一个侧身直接挡住了她的视线,直截了当:

“刚刚想说什么?”

简清一噎,半边心思依旧在新闻上。

“真的要吓死了!我昨天半夜下去想扔个垃圾,路过草坪就发现那里躺着个人。一开始还以为是喝醉了便想过去喊醒他。没想到……哎!”

“真的太恐怖了,那人的手腕脚腕都是血啊,一看就是被人报复,太残忍了!”

简清抬眸,正准备说话,两道全然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空荡的客厅内响起。

“活活放血而死啊!”

“问你呢。”

前者女声惋惜中透着不需掩饰的后怕,后者男声漫不经心中含着浅浅的笑意。

听到了其中的某个字眼,简清的瞳孔猛地一缩。

所有的暧昧动情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她神色紧绷地越过纪梵,直直锁定住屏幕上的内容,不忍错过一个字。

手腕脚腕。

放血而死。

无数个带着同样字眼的报道在短短的几秒钟内闪过于她的脑海中,简清的呼吸明显一滞,眼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震惊和恐惧。

胸腔内的跳动快到有些疯狂,像是即将溺毙于水中的人被捞起,窒息撤离,重新获得了新生的力量。

“简清?”

听到一声不确定的轻唤,女生垂落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就算指甲生生嵌入皮肉也激不起一点反应。

她的眸光微敛,原本的错愕和惊恐转变成了浓浓的恨意,掺杂了点矛盾的兴奋和不安,复杂得令人难以看透。

十六年了。

女生的眼眶有些红,眼睑轻颤着。

她的恨。

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发现纪检已经不喊简律师了!

明天请个假,最近写得有点磕绊,不太满意,非常抱歉!别着急,下章!再不济下下章!这俩绝对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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