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眼下的情况来看,想要激发这帮官差的士气,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一名官差消失。然后对内谎称那人临阵脱逃,意图向柏侯府的人投降,却被对方残忍的杀害。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会明白,柏侯府要对他们赶尽杀绝,等同于切断了生路。
一念及此,虞戈再看面前抖成筛糠的官差,眸子里闪过一抹决然。
他忽然拍了拍那官差的肩膀,轻声问:“怎么称呼?”
“大…大人,小人魏青河。”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他说话有些结巴。
“哦,老魏…”虞戈扫了他一眼,继续问:“紧张吗?”
“有…有点。”魏清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正常,我也怕。”虞戈笑了笑,又漫不经心般问道:“家里几口人啊?”
“回大人,小人上有一个老母亲,下有糟糠之妻,还有两个娃娃。”
“不容易。”虞戈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门外,说:“一会打起来,咱们肯定是要死人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事,这个年过四十的魏姓汉子,险些老泪纵横,一时不知所言。
“看你不容易,万一出点事,家里老小的可怎么活啊…”虞戈继续感慨道。
魏清河缓缓蹲下身子,两只糙手捧着脸,泪流不止,显然是已经崩溃了。
虞戈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本官也不想看到你家破人亡,这样吧,趁着现在周围没人,你翻墙跑回家吧。
从此之后,你另谋生路,绝不要再回衙门干公差了。”
“啊?大人?”魏清河猛地回过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虞戈,脸上满是疑惑,“大人,您这是…”
虞戈却是转过身去,朝他摆了摆手:“我不忍看到那种悲剧发生,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快悄悄的逃命去吧。
我就说你已经被柏侯府的人杀了,不会有人恨你临阵脱逃的。”
魏清河一听,连忙朝着虞戈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叩道:“多谢大人成全!小人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大人的恩情!”
虞戈没回头,而是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听见了。
片刻后,魏清河离开了前门。他们都是在汴塘衙门做事多年的公差了,从哪里能翻墙出去,肯定再熟悉不过。
等他离开之后,虞戈这才转过身,伸手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也是迫于无奈啊…总比动手杀人要强!”
不过多时,虞戈回到衙门大堂,先是召集一众公差集合。
三十名公差聚集在一起,大部分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惧意,不时交头接耳低声讨论着什么。
“肃静!”虞戈一声厉斥,所有人立马安静下来,他接着说道:“衙役魏清河逃跑了!”
“什么,老魏这个瘪犊子!这是要把咱们给卖了啊!”当下,便有人愤恨骂道。
虞戈拍了拍手,示意人群安静,继续说:“魏清河趁本官不注意,翻墙跑了出去,意图投篮柏侯府!
不料,柏侯府的人反而将他一刀杀了,尸首此时就躺在衙门之外!
你们之中,还有谁想投靠柏侯府的,魏清河就是前车之鉴!
这是本官亲眼所见,如果有人不信,大可放下武器出门,本官绝不派人阻拦,看柏侯府会不会砍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