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虞戈暗自决定,一定要找出陛下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将柏侯府掘地三尺也在所不惜。
他一路来到徐校尉的住处,此正值夜寐之时,可屋内却灯火通明,隐约可见有烛光将一人影印在窗户纸上。
光看窗影便能看出,那人体态健硕,正端坐桌前,手上捧着什么东西,似乎极为专注。
屋外有两名虎贲军士兵把手,他们都是新面孔,不曾见过虞戈,后者一靠近,二人便齐刷刷的喝道:“站住,什么人,军机重地不要乱逛。”
虞戈听了,顿时觉得好笑,自己仍是汴塘县令呢,这衙门就相当于自己家,哪有在自家散步被人训斥的。
再低头一看,他这才一拍脑门,原来是那件官服万已不知遗落何处,眼下他一身布衣夜里乱晃,自然会被当值士兵喝住。
他此次上门是有求于人,自然要好生说话,便面上带笑,向两名士兵拱手问:“两位小哥,在下汴塘县令,有急事要拜会徐校尉。
不知,徐校尉此时是否方便?”
“狂妄,你个毛小子也敢自称县令?”其中一名士兵扫了他一眼,伸手推道:“去去去,我家徐校尉正在研读兵法,外人一概不见,哪凉快哪呆着去!”
“这,你好歹通报一声啊。”虞戈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破旧的官纸,“你们看,我真是朝堂县令,这是我汴塘衙门啊!”
“之前是你汴塘衙门,现在是我虎贲军的军事重地,快走快走,别等我撵你!”士兵不耐烦的挥手道。
虞戈顿时一阵头大,俗话说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
徐校尉手下的兵尚且如此蛮不讲理,虞戈隐约担心,他本人更不是省油的灯。
“门外何人喧哗,让他进来吧。”这时,屋内那人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沉声道。
“是!”两名士兵这才放行,各自后退一步,给虞戈腾出一条通道,并催促道:“还愣着干嘛,赶紧进去,别让我家徐校尉等久了!”
虞戈真是又气又好笑,若非时局所迫,他真想撂挑子走人。奈何自己是有求于人,只能寄人篱下低低头了。
走进房间,出于礼貌,虞戈本能的反手带上了门。
匆匆打量一眼周围,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房间内只有一张桌椅,然后就是一张临时拼凑起来的硬板床。
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人正坐在桌前,两手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他生的浓眉大眼高鼻梁,一身戎装不曾卸甲,桌前微弱的烛光,映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虞戈事急从权,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打断对方看书的思路,拱手问候:“想必您就是徐校尉了吧?本官今日回来的晚,也是经手下人和郎校尉的提醒,方才得知徐校尉正带兵驻扎在我汴塘衙门。
故而深夜造访,有唐突之处,还请徐校尉见谅!”
徐校尉被虞戈打断思路,浓眉微皱,显然极不开心。
他抬头瞥了虞戈一眼,方才随手将书本扔在桌上,说:“何来见谅不见谅的,反正虞大人来都来了,这是您自家的衙门,我怎能不让您进自家的门呢?”
“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小虞大人,说说您这么晚来找我,是所为何事啊?”徐校尉也不与虞戈客套,开门见山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