茳锦云付不起这个代价，或者说他压根不敢面对女帝，而向来脾气耿直的戈晓寒，在面对茳锦荣的羞辱时，也选择了沉默。
虞戈不了解茳锦荣，但通过几句对话来讲，他非常讨厌茳锦荣这一类人，更不用说生性放荡的茳锦云了…
而从始至终，茳杳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是最聪明的选择…估计若非今日是茳锦荣的生辰，茳杳才不会与这两个十年不见面的兄长混在一起。
想来，她也是备受煎熬啊…
虞戈侧首看了一眼茳杳，后者愣了愣，也瞄了他一眼，仅此一眼，然后各种错开目光。
茳锦荣看在眼里，他嘴角挑起一抹笑，说道：“两位大人不要愣着，快喝茶，这可是小雅轩最名贵的茶，不容错过啊！”
二人各自尴笑一声以做回应，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茶是好茶，可落在这种场合，即便是再怎么甘甜的茶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许是明白了茳锦荣的暗示，自知与戈晓寒之间是没有戏的，放荡惯了的茳锦云还没待住一盏茶的功夫，便拉着一众侍女和舞姬在众人面前嬉笑玩乐唱歌跳舞。
茳锦云搞出的动静很大，中途还不时揩油，即便是虞戈这个男人也不得不错开目光，更别提一直低着脑袋的茳杳和戈晓寒了。
一想到戈晓寒，虞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着让你闲着没事答应下来，这下好了吧，牵连我跟着一起受罪！
说来也怪，以戈晓寒的职务，她完全可以拒绝，也可以选择先应承下来，然后中途离开，相信茳锦荣也不会强行挽留。
可眼下的戈晓寒，分明受不了茳锦云的荒诞作风，却还在强撑着不离场，仿佛是故意来吃这份苦头的，这就让虞戈看不懂了。
当然，戈晓寒处于煎熬之中，虞戈和茳杳也同样处于煎熬中。
茳锦云的作风实在是有伤皇室颜面，哪有正经人会允许自己的生辰宴上出现这种有伤风俗的事，可茳锦荣却没有制止，反而选择了刻意纵容。
虞戈苦苦熬了半个时辰，期间茶水喝了两杯，就在他即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戈晓寒终于先他一步起身了。
她朝茳锦荣拱手道：“殿下，本官忽然想起还有要事在身，今日就陪殿下到这里，有缘咱们该日再聚吧。”
“哦？”茳锦荣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热茶，而后反问：“是中秋宴那件事吗？”
戈晓寒点头，权做默认。
见状，如坐针毡的虞戈顿时也坐不住了，他也紧跟着起身，朝茳锦荣拱手道：“殿下，我跟戈主管是一起的，所以…”
不等虞戈说完，茳锦荣便伸手打断了他，并看向戈晓寒，用质疑的目光询问：“有件事我一直有些疑惑，不知戈主管能否为本殿下解惑。”
虽然是问句，可茳锦荣的语气却没有丝毫起伏，很明显，他不是在问，而是不希望戈晓寒拒绝回答。
“殿下请说。”戈晓寒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个牵强的笑，说道。
茳锦荣放下茶杯，两手合拢十指穿插在一起，目光深邃看向戈晓寒，用怀疑的口吻，问道：“虽然这是圣意，但戈主管不会真的把那种贱民才吃的东西，端上中秋宴的餐桌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