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事你就别跟老奴我说了…”苏公公无奈摇了摇头,对虞戈说:“行啦,知道你这孩子心眼不坏,可有些事啊…算了,你还是赶紧进去吧,不管怎样都是命了!”
“那我就进去了。”虞戈与苏公公道别,然后步入殿内。
女帝还在白玉台上,殿内的景物都和虞戈离开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一切都恍若隔日。
虞戈出乎意料的发现,殿内还有一人在白玉台下侯着,不是别人,正是东归永安的徐来,清风徐来。
徐来此时罕见的跪在白玉台下,这倒是让虞戈感到纳闷,在他的记忆里,徐来向来是不肯跪陛下的,而后者也从未强迫他行跪拜礼。
为何东归后的徐来却破天荒的放下了往常的清傲?虞戈心中隐隐泛起一抹不安,不过他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徐来已经完成了女帝交给他的任务,后者已经没有理由不放他离开。
一念及此,虞戈稍稍安心,心想肯定是自己多虑了,没准是徐来经过这一趟远游有所收获,性子更加沉稳了些也说不准呢?
他冲徐来点了点头,权当是打过招呼,又来到他身旁,一同朝白玉台上负手而立的女帝行跪拜大礼。
“天策府总监虞戈,叩见陛下!”虞戈喊道,嗓音比起以往的稚嫩多了几分沉稳与浑厚。
女帝徐徐转过身,扫了台下二人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虞戈总觉得阔别半年之久,女帝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可放眼古今圣人,其寿命已经远超普通凡人,怎么可能轻易显露老态呢?
虞戈自嘲的笑了笑,心想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好啊,今个你们俩都来了。”女帝缓缓落座,她伸手揉了揉额头,而后长舒一口气,道:“你们两个都很有能力,没让朕失望,却很让朕出乎意料。”
女帝伸手分别指向虞戈和徐来,说:“一个平了西域,一个寻回了朕想要的东西,很好,非常好!
老话说的好啊,叫君无戏言,朕本应兑现当初的承诺,可朕知道,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所以现在朕便问问你们俩…”
女帝先是将目光暼向虞戈,问:“虞卿,你应该知道自己手里握着怎样的重量,更知道与茳杳在一起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朕现在重新问你一次,你愿意为了茳杳,一辈子都呆在京城吗?”
虞戈很清楚,这是陛下在变相的试探他,或者说是一种妥协。
她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直白明了,如果想跟茳杳在一起,就要一辈子都呆在京城里,等同于间接放弃了一切。
但换而言之,此时此刻的陛下更期望虞戈能够破天荒的开口说一次不要。
虞戈抬起头迎向女帝的目光,令后者不住眯起眼睛,因为她已经明白了虞戈那初心不变的执念。
“臣依旧愿意。”
这是虞戈的回答,女帝缓缓抽回目光,轻叹一口气,表情中堆满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