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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笠转头望向黎馥，见黎馥冲她点了点头，然后笑容灿烂地转向刘宪：“去吧，辛苦了。”
刘宪忙摇头：“那我先出门了！”
等到刘宪关上了门，萧笠才道：“他对你挺好的。”
黎馥笑的时候带上了些烟火气，甚至透出些少女的羞怯：“挺不错的一个人，过一辈子够了。”
既然黎馥已经打定了主意，萧笠直接开口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办酒席？”
“酒席就算了，”黎馥轻轻笑了下，“都是二婚了还办什么酒席，而且真真还小，就是他和他前妻的小孩，顾及一下小孩子的感受。领证的话，他找人算了个吉日，打算就下个月六号。”
萧笠本想说，总得请一下亲近的人吧。这才想起黎馥早年因为萧子臻和家里闹翻了，如今还老死
不相往来，朋友更是没有。
于是她不吭声了，倒是黎馥犹豫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留长发好看，好看。”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眶又红了，忍不住啜泣了两声：“妈妈对不起你，你都没体验过女孩子的成长经历…”
萧笠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靠过来的黎馥虚虚搂在自己怀里。黎馥抽噎着说：“笠笠，这几年你过得苦不苦啊？怎么一点儿肉也没有长？”
“你也不了，考虑一下找个人吧。”
萧笠的身子僵了一下，她想起自己二十岁生日那天，倪宸带头翘班带着她沿海岸线开车转了一天，最后两人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倪宸说：“你可以许一个愿望，我选择性帮你实现。”
她当时吹着海风，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脱口而出：“在国内法律里，我算是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吧？”
倪宸当时回答她：“就算你想以身相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国籍不同，办结婚可能有点儿麻
烦。”
萧笠当时笑着推了他一把，害得他差点儿踩到一位流浪汉乞讨的碗。然后倪宸以示歉意放了几张大钞进去，并用英语告诉他：“这是那位美丽的小姐赠予你的，请祝她一句‘生日快乐’。”
后来倪宸似乎玩上瘾了，遇到顺眼缘的人都塞给人家一把钱，让对方祝萧笠生日快乐。
在接连不断的祝福中，萧笠没能说出自己的愿望——我算是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吧，真想回国先撺掇温景煜把户口簿偷出来把证领了。
但这个念头也就是昙花一现，那短暂一瞬过后就冲动就凋零了。
直到她现在才又想起，她听到黎馥说：“景煜一直在等你，一直都在。”
萧笠看着黎馥的眼睛，说不出多的话来，但心里的情愫像是盛满了，一不小心就会满溢出来。那种细微的感情让她觉出一丝莫名的酸楚，甚至萌生出想掉泪的冲动。
之前收拾房间的时候，萧笠就发现自己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就连她高三没来得及刷完的试卷都被黎馥整齐地摞在了一边，上面还有温景煜贴的便利贴，无非是把自己要问的题抄上，顺便在下边带着表情贫两句。
总有东西是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