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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93章(2 / 2)

而对门的蝶觅阁原本走的就是以良家妇人路线,这一回学着虹彩楼搞什么劳什子花魁大赛,原本包装成良家女儿的姑娘们一下站在台前搔首弄姿,从前那些客人一下心里生了腻歪:他们好的就是那些女子娇羞如良家子的刺激,怎能看她们这一面?

当即花魁大赛无人问津,事后花楼里的客人也流失了大半。

这消息传出去后这条街的花楼们便震惊了,看先前虹彩楼无力招架像是要被吞并的样子,谁能想到它居然还能翻身打胜仗?

有私交甚笃的老板去询问红妈妈,红妈妈也不藏私,大大方方道:“是与花满蹊合力设计出来的法子。”

她根据与莺莺的约定,不说出花满蹊的老板是萧照夫人,只说是花满蹊的名号。

这样一来花满蹊的名号便响亮了,许多花楼要找花满蹊商议能帮自己店里赚钱的法子。

这一回花满蹊从红妈妈那里赚取了六百里银票的抽成和卖花卖花露的一千两银,拢共赚了一千六百两银票。再加上与旁的花楼小打小闹合作也赚了几百两银票,来回共赚了两千多两银票。

如此一来花满蹊欠市易务的账目居然都清了。当初房子要价一万两,因着砍价便宜到九千五百两,莺莺交了身上的钱做定金两千两,而后二楼三楼租给茶铺老板共得租金一百五十两银子每月,皇商本身的收益得两千两银子,做了皇商后给贵胄们供应花木得了三千两银子,再有这一趟赚取的两千多两银子。轻轻松松便还了所有账务。

含蕊惊愕不已:“原本只花了一个季度就结清了一年的欠账。”

莺莺笑:“实在是市易务的钱利息太重欠不起啊。”

绿儿却是在算旁的账:“娘子居然用三月就赚取了七千两银钱!”

莺莺摇头:“哪里就有那么多银子?只不过宫里和贵人府上许多订单都提前给花满蹊付了工钱罢了。之后的许多日子可就是纯纯白干。”

话是这么说,花满蹊如今算是无债一身轻,全店铺的人都松了口气,只不过含蕊神情却总是怪怪的,问她又不说,又常常一人发呆满脸担忧之色。

莺莺也聪明,不问她,转而去问与她年纪相仿的小六:“含蕊最近可是有什么隐瞒了我的事?”

小六吓得脸色煞白,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

看来这招奏效,莺莺暗喜,继续唬她:“我都知道了,你可莫骗我。要是你不细说我只好去寻含蕊娘问问了……”说着拔腿欲走。

吓得小六忙扯住莺莺衣袖:“东家!东家莫去!我说!”

原来这几个月里莺莺为了不让欠款利滚利手里一有钱就让含蕊去市易务还钱。这一来二去次数多了,含蕊便与市易务一个小官员瞧对了眼。

这小官员生得相貌堂堂身量高挑,说话又温柔小意,很快便与含蕊相熟。

原来是男女之思么?莺莺恍然大悟:“这有何难?叫那郎君去含蕊家下聘便是。”

大宋风气开放没那么多讲究,上了年纪的小郎君小娘子互相看对眼也是有的,这时只要请了媒人上门和和乐乐上门提亲便是,也算是一桩美事。

小六吞吞吐吐:“可是,可翟郎家里没什么钱,他自己官职又不高。”

姓翟?有了姓氏便好办多了,莺莺点头:“知道了,我来想法子。不过你先莫与含蕊说。”

小六高兴起来:“多谢东家!”

莺莺自然不会告密,等夜里萧照回来后她便问萧照:“可否帮我打听个市易务姓翟的小官?”

萧照也不问她什么缘故痛痛快快答应下来。

倒是莺莺奇了:“你也不过问我为何打听这人么?”

萧照神色淡淡:“你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若是没说那便是不想让我知道。”

话虽这样说,可第二天飘石打听回来消息时多嘴问了一句:“夫人不会与这人熟稔吧?”,一句话勾得萧照心里波澜起伏。

他当然没有面上装得那般镇定,姓翟的是个市易务官员,再想起莺莺先前借贷时总往市易务去,莫非就是这缘故让两人都对上眼了?

两人当初成婚时早就说好了是假成婚,莺莺自然可以结识旁的男人,可不知道为何萧照心里酸涩一片。

再想起自己新婚时给莺莺承诺“若你有喜欢的人我们随时可以和离。”,萧照就恨不得回到过去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现在可一点没有当初的洒脱。

可是为何不洒脱了呢?

当然是因为不想莺莺认识旁人,不想和离,希望她就一直这样陪在自己身边,希望每天下衙归家都能看到莺莺的笑脸,听到她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声音。

莺莺当然是家人啊。

可怎么将她心里的念头打消了呢?

萧照苦苦冥思了一天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到晚上见到莺莺还是要据实已告:“你打听的那人姓翟名浪。是个不入流的小吏,家里不在汴京在岭南,因着远方亲戚的照应来市易务帮忙。”

原来连个功名都没有吗?莺莺皱眉。

难道是因为自己说了他的坏话?萧照心里一惊,补充道:“他……呃,也不算一无是处,长得俊美嘴又甜,很是得上司的喜欢。”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能讨含蕊喜欢呢。

萧照看莺莺只是应了一声,思忖再三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这人实际上踩高捧低善作表面功夫,将上司哄弄得极好,看上去总是笑眯眯的,可是他同僚见到几次他虐杀野猫,这样的人心里总压抑着内心讨好他人实际阴鸷非常,而且他常探听上司的女儿或是找同僚询问谁家女儿的嫁妆丰厚,这人不是……佳偶。”

他想了想还是要将真相说出来,免得莺莺受骗。

“咦?萧大人居然与我想到一处去了吗?”莺莺惊讶瞪大眼睛。

“怎么?你也觉得他非佳偶?”萧照迟疑着问,转念又升起怒火,“他可是欺负了你?”目光已经转到自己卸下在桌上的宝剑上面。

莺莺先是困惑,很快恍然大悟:“萧大人误会了,我不是为我打听,是为含蕊。”

“含蕊?”萧照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莺莺点点头:“含蕊近来茶饭不思,我打听到是与这人有关,便想先打听下这人的品行。”

原来是含蕊的事情,萧照肩头一松,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还在紧张攥着拳,一松手,一拳的汗。

笑话,他萧照上马杀敌提刀厮杀的时候都没有紧张过。

萧照先是觉得自己好笑,而后笑着笑着就愣了。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呢?

莺莺对翟某不感兴趣是真,可她总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人,像这样来问萧照怎么办?

萧照光是想想这场景便觉自己一点都不能接受。

他从前觉得莺莺千好万好却因着自己伤病的缘故从来没有萌生出禁锢莺莺的意思,相反他那时候总盼着莺莺不要被自己拖累能再觅得佳婿。

如今他身子好了却一点都不想莺莺离开。

萧照仔细询问自己内心深处,才发觉自己一点不想叫莺莺离开。

而不叫她离开,那唯一的法子便是……

便是……

萧照在心里盘算着,思索着,就要达到这最终的答案……

“萧大人!萧大人!”莺莺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萧照猛然惊醒人有些不自在,好在莺莺并未察觉,她有些发愁:“您说这翟某想攀高枝,为何要缠着我们含蕊?”

含蕊父亲虽然是宗室,可她父亲并没有什么实权,苏氏虽然持家有道,可也只是比寻常百姓家殷实那么一点点,含蕊的嫁妆应当也不会丰厚。

这样的小娘子又怎么会招了翟某那样的人惦记呢?

萧照一下便有了答案:“你惯常叫含蕊去市易务还钱,一万两银子的债务轻轻松松三月就还了,再加上含蕊口口声声唤你做九婶婶,或许叫翟某误会了。”

莺莺恍然大悟,翟浪肯定是瞧着含蕊手握大笔银钱又是宗室女,便当她是一头待宰的肥羊。

这么一来莺莺可就愧疚了:“这不都是我引起的么?一定要早点劝劝含蕊,莫叫她越陷越深。”

“慢着!”萧照拦住她,“她如今正在兴头上你如何劝得?说不定反而会你越劝她越深,倒不如叫她自己先冷上一冷。”

莺莺便想起一遭:“正好花满溪那家店里缺人调度,就让她去那家店待一段时日。”

第二天莺莺便将含蕊调到了花满溪,莺莺观察这段时间没有人再来寻找含蕊,含蕊神色也不见前段时间的惴惴不安反而平和了许多,想必那翟某也适时收手了。

谁知好景不长,过两天苏氏急急忙忙寻到了萧家:“莺莺,你可得帮帮我啊!”

莺莺唬了一跳,忙叫绿儿给她递茶,苏氏顾不得喝茶:“含蕊,含蕊如今闹着要嫁个穷小子呢!”

原来含蕊被调到分店之后偃旗息鼓并不是因着两人的感情淡了,是因为那翟浪许下了诺言说要上门提亲。

媒人登上了门,萧家六爷和苏氏才知道女儿居然与人私订了终身!

苏氏一开始还高兴呢,女儿一直抗拒嫁人不成想这就觅得了个郎君不是!

可听着听着就觉不对劲,媒人说这翟浪家里在岭南,婚事呢打算都在汴京城简陋办了。

萧家六爷一听就皱眉:“这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总要叫他家长辈出面。否则他这里娶了那边父母又给他再娶个媳妇当如何?”

媒人不以为然:“您说什么话呢,他要在汴京城立足自然也只能依附于您家,何况您家要给女儿陪送宅子和各色聘礼,他自然心里是向着岳家的,您就当多了个儿子。”

什么?

萧六爷气笑了:“这娶媳妇有娶媳妇的规矩,入赘有入赘的规矩,他若是入赘便叫人好好儿来对我说,我不见得不同意。”

“再说了,我家何时说要陪嫁宅子了?”苏氏听得一头雾水。

媒人振振有词:“您家女儿早与翟浪有了首尾,难道还要嫁给旁人不成?”

气得萧六爷翻了脸将媒人赶了出去,苏氏又将女儿提溜出来审问,含蕊也被吓懵了,不住摇头:“我们就说了几回话哪里就有了什么首尾?”

苏氏这才放下心来,只不过翟浪这般行事总让她心里犯嘀咕,于是叫人去打听翟浪其人。

打听完之后萧家两口子差点气死:合着这厮就是个一门心思攀高枝的投机男!这等见义忘利的嫁不得,今儿你家境好他攀附你,明儿他发达了一脚蹬了你去踩旁的高枝,将最珍贵的感情当作垫脚石,比那花楼里赔笑卖色的小倌还不如。

可含蕊却是铁了心要嫁给这人,甚至与劝说她的萧五老爷吵了起来,如今正在家里绝食呢!

苏氏含泪:“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啊!真是累世欠下来的债!”

莺莺看了萧照一眼,萧照立即道:“这事情包在我们身上。”他明白莺莺是为着这事情愧疚呢,若不是莺莺一日日派含蕊去市易务还债务哪里来的这等幺蛾子?

两人便与苏氏一起驱车去萧五老爷家,一路上萧照这般那般吩咐苏氏一回。

作者有话说:

庆祝七星连珠,八千字更新送上(为什么要庆祝这个我也不懂,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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