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盏茶功夫,他便追至对方身后,“马道友,这是要去哪,怎地如此行色匆匆?”
马脸修士回头,发现来的人竟然是他后,脸上的神情先是惊疑,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变成惊骇,“你,你,你居然没死?”
“哦,”古道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反问道,“道友何出此言,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何故用死来咒我?”
马脸修士一时间分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脚下的法器却又提了一分速度,“越师兄不是去找你了吗,怎么没看到他?”
原本,对方是不应该怕他的,毕竟对方的修为已然炼气圆满,而他只表现出炼气巅峰的修为而已。
但对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修士的本能反应,觉得事有蹊跷,竟然不敢停下来和修为低自己一个小境界的散修对答。
“越师兄?我没看到。”古道继续装傻,毕竟对方也没有看到越师兄追上他的情形,他怎么说都行。
马脸修士闻言,却更加笃定这其中有鬼,急切道:“古道友,你追在我身后做什么?”
“顺路而已,谈不上跟在道友身后。”古道正进一步拉近距离,待再近些,便能放出枪鐏了。
“道友说笑了,你不是要去太岳泽吗,怎么会和我顺路?”马脸修士发现他越追越近,心中十分惶急,说话时也没那么多时间多作思虑。
“道友怎知我要去太岳泽,我好像没有告诉过别人吧?”古道心中冷笑。
他们这些宗门弟子若非看不起散修,又贪图散修的财货,这会还在北邙山里当大爷呢,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被一个散修追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马脸修士自觉失言,干咳两声,转移话题,“道友若是着急,可以先走,马某想起来临时还有要事,要去另一处地方,怕是跟道友不太顺路了。”
此时,古道已经追近至双方相隔十余丈远的距离,枪鐏已然脱离短枪,独自悬空,“不急,不急,在此见到道友也算是缘份,不知道道友可愿借些东西给古某?”
如此近的距离,把马脸修士急得满头大汗,“古道友想借什么,灵石还是铜钱,只要马某拿得出的,一定不会推辞。”
“不不不,那些我都不要。”古道手中掐着诀,操控着枪鐏一点点靠近对方,嘴上却还回应着。
“那道友想借什么?”马脸修士似乎已经预感到不妙,手上已然多出一件防御法器,防备着准备可能到来的攻击。
“我想跟道友借一借你那颗项上人头。”
枪鐏已经抵在对方脖颈后面,而对方却毫不知情,手上的防御法器发出一阵阵灵光,显然已经激活,只是在等他祭出法器攻击罢了。
对方在听了他这句话后,防御法器上灵光大放,就要护住周身。
可惜,一切都为时过晚。
枪鐏如同切豆腐一般,将对方的脖颈斩成两段。
血柱冲天而起,头颅和尸身一道,受惯性力牵扯,向前俯冲而去。
古道飞上前将尸身和失去灵力控制的法器一一接住,降落到地面后,很快就收拾好了现场,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想起对方曾经说过的话,心中感慨不已。
“马道友高高在上了几十载,又怎能体会散修屈居人下的痛苦,为了大道通畅,自身念头通达,只好借道友的项上人头一用,以了结咱们之间的恩怨。”
这原本是对方和秦得照说过的话,今日,他便拿这句话来给对方这一生,画上一个句号。
说完,他拍了拍腰间多出的两只储物袋,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