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转了数次后,才认准丹城山方向,飞了过去。
在丹城山左近一座山的山底蛰伏到天亮,待城门打开以后,换了一套衣衫,这才祭出符笔,施施然进入丹城山城中。
既然暗中查访没有收获,那不如直接来丹城山看看,反正胡姓修士没有见过他,只要章家老大不刚好出现在这里,那么城中除了余令峰外,便再没人认得他是谁。
要在城中逗留,除了给常来交易的修士安排的临时落脚点外,还有一处客栈。
所谓的客栈,其实和北邙山租住的洞府差不多,建在城池以北、丹城山主峰之上。
他对丹城山的城池布局早已了然于胸,住进客栈后,每天晚上就在洞府里打坐,到了白天,则到城北一家提供饮食甜品的茶楼,望着后山前的政事厅方向。
穿越到这方世界至今,他还是第一次吃到辟谷丹以外的东西,虽然都是些凡俗世界的食物,于修行而言,没有半点帮助,但口味确实很不错。
不唯他穿越至今,时时只用辟谷丹充饥,前身自从定居北邙山后,也再没吃过别的东西,但前身的记忆里,实际上是有修士品尝美味的印象。
只不过那些人吃的,大多是妖兽肉或凶兽肉,最不济也是一些人工种植的灵植,而这些东西的价格都比较高,前身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多余的钱财去尝鲜,就更别提时常品尝了。
现在能尝到一些凡俗美食,多少也算是在枯燥的修行当中难得的调剂,而且,美食除了能满足一下口腹之欲外,还能让人心情愉悦,从这一点来说对修行还是有一点益处的。
古道这一守,就是十天。
十天下来,别说余令峰了,就连胡姓修士和另一名筑基大修士的影子也没瞧见过一次。
反倒是他自己成了这茶楼的常客,掌柜与伙计都与他熟识了。
这天,他出了洞府,又来茶楼,准备继续枯坐苦等。
“客官来了,楼上请。”伙计老远看到他就迎了上来,一边引他上楼,一边向后厨唱声,“春茶一壶,点心四碟,蜜饯一盘……”
一连唱出十几样才止歇。
他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每次都要点一大堆东西,反正都是些凡俗之物,价值不高,虽然仍需以赤铜来付账,但这点花销于他而言,实在不值一提。
在楼上一个临窗的位置坐定,自有伙计端来茶点,他则一边品茶,一边装作观赏风景一般,不时摇头晃脑或是闭目沉思,学足了一位外出游历,磨砺心境的散修模样。
茶还没有喝够半盏,打从楼下走上来两人。
打头的是一位身量高大的汉子,一袭劲装短打,面容粗犷,左脸有一道从眉角拉到上嘴唇的刀疤,将上嘴唇也切出一个半大口子,仿佛分出了两片唇瓣。
后面那位,身量稍矮,身材干瘦,挽了个道人发髻,用一根白玉色的簪子束住,远远看去,分辨不出那簪子是什么材质,手里托着个黑不溜丢的东西,看起来像只瓷碟,也是知是什么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