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音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门外却突然传来敲门声。
她睁开眼，身子却没有动弹，仍继续泡澡。
如果她没猜错，门外应该是陆时渊。
想起他，自然也想起不久前自己躺在他身下被他那么粗暴掠夺的一幕，而她现在还觉得全身都酸痛难忍。
但她并不怪他，因为她知道是她提出离婚伤害了他，他才会这样报复自己。
敲门声响了两下就没了，她以为敲门的人已经离开，又泡了几分钟后才走去淋浴区冲洗，等穿着浴袍出来，却看到床上坐着一个人。
她站在浴室门口，陆时渊抬眼来看她，好半天谁都没开口。
最后是许音站得累了走到床的另一边去，在她掀开被子要坐**的时候，陆时渊问：“你还是决定离婚吗？”
许音顿住，抬眼看过去，陆时渊也转头看过来，两个人四目相接。
“我记得昨晚你哭着不停说对不起，所以我来问你，这个婚你还是要离吗？”陆时渊望着她问。
婚还是要离婚的，许音并没因为他突然发作的头痛病改变想法，反而更坚定了。可是在他的盯视下，她犹豫了好久却都没能说出口来。
见她不说话，陆时渊大概也是猜到她想说什么，不由得动气，心头好不容易克制住的那股怒火又蹿了上来，连脸色都变了，像昨晚头痛病突然发作时那样青白可怖。
他望着她几乎咬牙切齿：“我真是搞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决定离婚还说爱我？你觉得离婚就是爱我，不和你一起痛苦就是爱我？”
他昨晚对她那么粗暴的时候不是不知道她痛，可是那时候他真的太生气她坚持要离婚，所以才故意要她痛，可是她却没有一丝反抗和求饶，还在最后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爱你”，虽然那句话很轻很轻，可他还是听见了。他还想到他胃出血在医院昏迷时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说“我爱你”，他醒过来还以为那是幻觉，可发现是真的，她真的还爱着自己。
因为知道她还爱他，所以才更觉得怒不可遏。
他不明白，为什么爱他还要坚持和他离婚？
许音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一生气她更说不出话来。
而且他现在的样子让她很担心如果她真说出答案来他又会被自己刺激得犯病头疼，只好选择什么也不说。
而她越是沉默陆时渊就越觉得心冷，原本还因为在知道她仍爱他后心存的一丝侥幸彻底被她的沉默集体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