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属于司眠芷的那份报告还打开着放在桌子上，
女人的照片是一张微笑着看向镜头的，
她笑得妩媚，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
但是严子霖现在看上去，却觉得这好像是司眠芷在嘲笑他，
他把手捂住司眠芷的照片，遮住了女人的眼睛，
“司眠芷……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严子霖将牙关咬紧，他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心情，
气愤，惊怒，还有浓浓的杀意。
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他震惊地找不到词汇去描述，
她到底都知道多少东西？
连他们交换信息的方式都能知道，
还可以让这里的官员直接被辞退，连高层都能为她传话，
她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了吗？
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她会对自己有不利吗？
严子霖想不出来这些问题的答案，
他知道，自己要去梨园再走一趟了。
……
“所以，我们这位小少爷都没有气得砸东西吗？”
司眠芷笑得开怀，王管家立在一边，也温和地笑着，
“没有，想必严子霖还是一位善于忍耐的人。
不过，越能忍的，也越难被控制。
班主，我看咱们还是要提高警惕啊。”
司眠芷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无碍，他既然要给咱们梨园装窃听器，
就不要怪我把他的小密探们打掉。
更何况，我都没有把他们三个做掉，而是让他们安全地见了严子霖。
我实在是太仁慈了。”
王管家应和着，
“您自然是仁慈的。
福利院那边又有小朋友给您写信了。”
司眠芷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王叔，这事儿也就咱们两个知道，
您可要守好这个秘密，
否则，等我倒台的那一天，
福利院会遭受什么，您也知道的。”
司眠芷眼神微冷，
王管家脸上笑意也淡了，
“自然，这事儿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这也是为了孩子们的安全。”
虽然人人表面上都很尊重司眠芷，但是想要杀死她的人也绝对不少，
她作为保护伞遮住的那些人，如果被人发现了，
那么等她离开的那一天，只会被豺狼野兽分食殆尽。
司眠芷自然不敢赌，她要把这个秘密埋在最深最深的地方。
“对了，听马评说，严子霖在找我？”
听到司眠芷的话，王管家想起来自己忘了禀报的事情，
“对，马评之前来找过您，不过您当时不在，
他说是严子霖需要一批军火，想从他这里进货，被他回绝了，
现在严子霖正等着您的请帖呢。”
司眠芷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严子霖倒是有些心急了，
刚刚来到京城就有枪支的需求，
上面也不害怕他狼子野心？”
王管家为她添茶，边倒茶边说到，
“这也是上面的意思，说是最近京城局势不稳，
还是多备一些好。
不过说来好笑，让军阀上任巡阅使，又让洋鬼子进城，
您说，他们这是不是都已经烂透了嘛？”
司眠芷抬眸，京城这片天总是被深深地霾遮盖着，暗无天日。
“他们早就烂透了啊……”
女人的声音有些苍凉，带着深沉的倦意。
王管家退下了，他知道这个时候，司眠芷喜欢一个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