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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热点(朝臣们帝王心难测)(2 / 2)

文成在旁道:“他们写,难道我们写不得?”鸣珂点头:“是哦!”

文武百官皆下拜,为曾经的两相拜谢陛下恩典。

崔朝含笑答道:“若无此酒,也无此宴。”

而这个连真正姓氏和性别都不敢写明的话本,不过是有人在警告她——若是她还在意自己的名声就该收敛些,更要为子孙后代留点后路!

姜沃满心期待着。

她步履放轻走过去,顺着皇帝目光看到——

李治转头看媚娘:“那咱们备的礼就对了。”

其实从长安到黔州,开春走水道的话,姜沃走过,来回不过一月。

显庆三年,九月。

能去酒肆听书取乐,并有心思于流言蜚语的,始终是大唐不足百分之一的‘上层人’。

她来自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

是一条之前就有的‘侵占田地’的律令:【官员侵占私田、民田,一亩杖六十……】

李治和媚娘,带了弘儿和安安,是特意错开晚上正宴白日来的,也免于晚上宴席变成帝王宴席。

皇帝苦笑道:“媚娘,朕有些体会到父皇的心情了。”

唯有阎立本最特殊,送的是……白条。

群臣皆有贺表敬上。

晚间赴宴的友人,各有所赠之礼。

文成和鸣珂齐齐笑了。

紫宸宫中。

姜沃接过木匣,抽开一看,十分惊喜——

兄长的信里特意提了这一条:舅舅大概是自己种过葡萄后,觉得实在太累了。所以认定侵占田圃,罪加一等。

真正在地里劳作的田农,在纺织棉布的女工,因她兑换到的矿灯以至于能少很多坍塌风险的矿工,因为火药可以开山而能少一些徭役的壮丁……

舅舅,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兄长也已过不惑之年,自父皇丧仪后,十年未见。

这便是帝王。

冬至前。

皇帝大喜,设宴群臣。

端起酒杯之时,李治就笑了:“果然你们备的是翠涛酒。”

显庆三年十二月。

李治一时心绪孤寂莫名。

皇帝于朝上感伤不已。

只是准备置一宴,遍邀亲友饮一杯酒——

说来,此番话本事,姜沃除了被亲近人调侃时有些无奈,其实本心并不太在意。

父皇晚年,哪怕病至深处,为了朝局稳定,为了他的太子之位稳固,自始至终没有再见两个疼爱一世的儿子。

媚娘进屋的时候,就见皇帝在对着一卷《永徽疏律》发怔。

若国有大事,必须由他来决断。

显庆三年,十一月。

见的太多了。

作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先帝手下重臣,皇帝给予了很高的丧仪规格:罢朝三日。令在京五品以上朝臣皆往吊唁。

姜沃倒是笑了:“此事若只有一个流言,人人就都去信那一个。若有十个,旁观者倒不知该信哪一个了。”

这些人才最重要。

皇后诞下一子。

边关送来军情急报——

里面是一首先帝亲笔的诗,写的正是翠涛酒:“醽醁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1]

朝中发生了一事:鄂国公尉迟敬德去世。

终究会有属于她的公评。

他写了张白条道:贺礼是回去画一幅今日的喜宴图送来,一定把在场所有人都画上。

这些都没有变化,唯有最后补了一条:“侵占田圃罪加一等。”

赐‘谥号’忠武,赐随葬昭陵。

英国公李勣由此提出:房相杜相二人,虽子嗣不忠不肖事涉谋反,然两相功勋深重,受此连累,多年不得配飨香火,其情实在可悯。

姜沃再三谢过。

“媚娘,明年朕就登基十年了。”

倒是文成说完后,又转头问姜沃:“但……只怕与你有关的流言会越来越多。”

而很快,皇帝也无暇再思考外出的问题。

这就是:瓜够多的时候,猹都迷路。

帝后午宴后即归宫。

偏生蜀地,又绝非能浩浩荡荡带着群臣光明正大去的地方。

李治望着这一条出神。

但对皇帝来说,他可以养病一月不上朝,但决不能私下离开一月不在——他是皇帝,朝臣与天下百姓必须知道,皇帝究竟在何处。

四人举杯相碰,翠涛酒在玉杯中漾如温柔碧波。

至此,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还在世者,唯有赵国公长孙无忌、英国公李勣以及早已致仕归齐州养老的卢国公程知节。

因皇帝没有即刻为新生的皇子起大名,以至于姜沃还是不知道这是哪位崽崽。

姜沃接受到了这份警告,但她无所谓——

媚娘知道,皇帝想做什么,或者说……想去哪里看一看。

所以无所谓。

是夜。

而他再挂念,此生只怕也千难万难亲至黔州——看一看葡萄园。

皇帝闻奏称善,下旨,复房相杜相配飨之礼。

烛影下,两道身影静静依偎在一起。

正如皇帝所说,姜沃与崔朝,并未行大婚典仪。

吐蕃出兵犯吐谷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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