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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2 / 2)

“倘若因得了恩宠便生出不该有的念头来,那便是大错特错。

“毕竟在这样的世家门第里,家族利益才是首要的,郎君与寿王府有婚约在身,你没有身家仰仗,只会如履薄冰。

“今日我同你说这些,也是见你聪敏伶俐,应不会像那些心思浅薄的女郎般愚蠢。”

她说的每一句话苏暮都认真听着,因为都是最残酷的现实。

家生子,说到底是没有任何前程可言的。

苏暮从来不信靠男人能走一步登天的捷径,只因她的运气素来不好。

如今来到这儿,不论是生死还是□□都不是她的。她贫瘠得只剩下了本心,唯有守住自己的心,才能活得稍微体面些。

毕竟是在这样的世道求生存,她不敢大意,因为没有供她作死的本钱。

郑氏见她态度严肃,只当她听了进去。

晚上服侍顾清玄睡下后,苏暮便宿在了耳房里。

郑氏告诉她,但凡主子起夜吩咐,她都得起来伺候,不论多困都得起。

对于这份新的差事,苏暮心里头其实有点犯嘀咕。

起初她觉着两吊钱简直是笔巨款,后来晓得要干的差事后,便觉得不是人干的。

仅仅两吊钱就要买断她的十二时辰!

若是先前的差事,也不过白日里就能做好,且途中还有偷闲的空档。而现下她不仅要白天伺候他,晚上还得伺候,并且还要陪-睡。

苏暮心中一番盘算,怎么都觉着不划算。

这差事简直亏到姥姥家了。

心里头不平衡,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壁的顾清玄同样辗转难眠,之前一直在郑氏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如今送上门来了,反而矜持忸怩。

那女人此刻就躺在隔壁,只要他喊一声,她就会乖乖来爬他的床。

可是他才没这么没脸没皮呢,明明是她先来引诱的,要爬床也得是她主动来。

今夜的月色出奇的皎洁明亮,它透过窗棂洒落进来,映下一片皎白。

现在夏日虽已悄然离去,秋老虎却厉害,屋里的冰鉴还未撤下。

顾清玄身上盖了一条薄毯,四周安静,偶尔传来虫鸣声。

就在他暗搓搓揣摩苏暮那家伙什么时候有响动时,她确实有了小动作。因为她越想越觉得吃亏,两吊钱不但要要十二时辰伺候,且还得陪-睡。

这简直是无情的剥削!

她左思右想,反正都要受盘剥,那何不主动去剥削他,让自己爽?

于是她偷偷摸摸,轻手轻脚从耳房潜入进顾清玄的寝卧,从他的脚底钻进薄毯里剥削这个万恶的封建地主。

薄毯下的肌肤滚烫,苏暮彻底放开了。

反正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是长相还是体魄都属于极品,她怎么能委屈自己呢,当然是怎么爽怎么来!

没有任何犹豫,她带着报复的小挑衅把他的双手压制到头顶,用牛嚼牡丹的态度咬住了他的唇。

也不知是对方太过热情了还是其他,顾清玄一时招架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破天荒地产生了他是小白兔被大灰狼啃食的错觉。

月光皎皎,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一朵乌云把月亮吞噬了半边。

夜风里夹着未散的地气轻轻拂过,屋檐下的灯笼跟着它轻微晃动,引得灯笼里的火光跳跃,忽明忽灭,好似在海上被风浪颠簸的船只。

“莫要绞我。”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吞吐,顾清玄的声音低哑撩人。

云层翻涌间门,所有月光都被遮挡,陷入一片漆黑,再也瞧不见那只死死抓牢床沿的手。

一场秋雨一场寒,半夜的时候外头忽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郑氏似乎知道苏暮要用水,早就差粗使婆子备上的,并且还有一碗避子汤。

摸黑替顾清玄擦拭身体处理干净重新换上亵衣后,苏暮才回到耳房仔细清理自己,并把避子汤喝得干干净净。

漱完口换上干净衣物,她疲惫地揉了揉腰,身上残留着几道红痕,是顾清玄故意留下来的。

吹灭灯躺下,听着外头的淅沥小雨,苏暮很快就入睡。

隔壁的顾清玄得到饕足,精神一反常态好得很,压根就没有睡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地下床,摸黑光脚轻手轻脚朝耳房走去。

苏暮睡得很沉,并未察觉到他的到来。

那厮在黑暗中弯腰把她从床上捞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呓语一声,坠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顾清玄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

苏暮困倦地窝在他怀里,像只温顺的猫咪。

顾清玄低头轻嗅她的发香,将她圈入臂弯。

双方的体型差异大,他犹如一条大狗把小猫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占有欲极强。

苏暮实在太困,眼皮都挣不开,任由他折腾。

那家伙精神好得不像话,把她当成新鲜稀奇的宠物一样,一会儿蹭了蹭她的脸,一会儿又附到她的耳边,轻声喊她阿若。

苏暮受不了他黏黏糊糊,翻身背对着他。

顾清玄亲昵地从身后抱住她,她的背脊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臂落到她的腰间门,她嫌碍事,想拿开,却被他捉住,与她十指紧扣。

苏暮:“……”

这家伙真的好黏人。

翌日天不见亮苏暮就醒来,迷迷糊糊睁眼,身边的男人睡得极沉。

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她抬头看了一眼。

那人发丝微乱,纤长睫毛在眼下映染少许阴影,他的呼吸平缓,酣睡得正香。

想到昨晚他黏黏糊糊的折腾,苏暮不老实伸出食指落到他的唇上,顾清玄不愿受她的叨扰,把头偏了过去。

苏暮又把手伸进了他的亵衣里。

顾清玄被挠痒了,喉咙里发出轻哼,稀里糊涂把她的爪子拽了出来。

苏暮失笑。

那厮的脸皮贼薄,昨晚还怕被她看光了,给他清理身子时都不愿意点灯,忸怩得跟大姑娘似的。

这男人委实有点趣味。

眼见窗外的天色渐渐翻起了银白的肚皮,苏暮不敢耽搁,欲下床回到耳房梳洗时,却被顾清玄揽住腰身捞了回去。

她失措倒到他的身上,顾清玄闷哼,喉咙里发出慵懒的声音,“再睡会儿。”

苏暮忙压低声音,“这不成体统,若被郑妈妈晓得了,会训斥奴婢。”

顾清玄这才没有纠缠,只呓语道:“亲一下。”

苏暮凑上前亲了一下,他这才满足放手。

回到耳房,苏暮打来水洗漱,顾清玄则继续睡懒觉。

待到天彻底放亮时,郑氏过来,苏暮把顾清玄喊醒。

现在苏暮进了房,以后近身伺候主人的差事便落到了她的头上,郑氏在一旁指导她怎么穿衣梳头。

苏暮认真地学。

顾清玄居高临下地瞟眼前这个努力认真的女郎,他身量高,怕不方便她穿衣,故意把身子矮了一截。

趁着郑氏拿东西时,苏暮打了他一下。

顾清玄抿嘴笑。

在替他整理衣领时,猝不及防看到颈脖间门落下来的红印,苏暮连忙把它遮掩。

那是昨晚她故意嘬的。

鉴于二人都没有经验,最开始的时候苏暮壮志雄心,哪曾想吃痛就临阵脱逃,结果被他强势捞了回去。

苏暮报复性地嘬他的颈脖,故意落了这么一个暧昧痕迹。

顾清玄也不罢休,在她的腰肢上折腾。

郑氏在一旁耐心教苏暮怎么系腰带,对她的态度还算和睦。

顾清玄时不时瞥她。

那截瓷白颈脖低下时线条优雅柔美,想起昨晚她死死抓住床沿想跑,却被他压制在身下承欢的情形,他冷不防弯了弯唇角。

明明一开始壮志雄心想来骑他,结果半途而废,是个吃不得亏的,临阵脱逃。

箭在弦上哪能被她忽悠过去呢?

那种微妙又兴奋的触觉很微妙,他从来不知女人滋味竟这般令人上头。

从身到心得到饕足的感觉很好。

他爱极了女人身上如缎子般光滑柔软的肌肤,爱极了她喘着粗气绷直身子的克制,更爱被温柔包围的温暖触觉。

他想,这女人,他应是喜欢的。

见他眼尾勾着笑,郑氏好奇问:“郎君在笑什么呢?”

顾清玄回过神儿,“想到了一些事,心里头有几分愉悦。”

郑氏:“郎君近些日都在为公务发愁,奴婢已经许久没见你笑过了。”

顾清玄轻轻的“哦”了一声,“是吗,那应是我平日里太紧绷,以至于让你们也跟着忐忑,倒是我的不是了。”

郑氏:“郎君公务繁重,奴婢等人也帮不上什么,只能瞧着干着急。”

话语一落,忽听外头传来湘梅的喊声,郑氏应了一声,打起门帘出去探情形。

顾清玄见她走了,作死地揽住苏暮的细腰,俯身吻她。

绵长深意,缱绻温雅。

隔着一道门,是郑氏和湘梅的说话声。

郑氏随时都有可能进来。

苏暮神经紧绷,只觉血液直冲脑门,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这他妈比偷情还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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