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挂着田淑珍冻得硬邦邦的衣服，聂三牛上下其手，把衣服当田淑珍来打。
“母老虎，母夜叉，还不快端水来给我洗脚，明天我要吃饺子，五个五个的下，吃热乎的。”
察觉到身后闪闪发亮的小眼神，聂三牛一个激灵。
“三伯，你又被三伯娘赶出来了。”芽芽捂着鼻子。
聂三牛梗着脖子，“我要不愿意，她能赶得动？”
迎者芽芽怀疑的目光，聂三牛嘿嘿一笑，说：“你别不相信，你三伯娘对我凶，那是因为嫁得远，娘家不在这。
她不凶就怕被人欺负，怕在家里没有底气，我一大家子全落在这里，人家一女的远离亲人嫁到咱们家来，想想都可怜。
所以，我就由着她的性子，她那一点小脾气我也挨得住，你奶，也就是我妈也知道，她年轻这一片就没人敢惹，要想跟淑珍闹，真给我出头，那淑珍都哭八百回了。”
聂三牛叨叨个没完，芽芽眼神平移，朝着他身后瞧了一眼。
毕竟天寒地冻，打开门打算看人冷死没有的田淑珍哼了声，小小声说：“谁稀罕了”
隔天早饭，田淑珍在饭桌上提了一嘴，那她就去结扎吧。
聂老太‘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田淑珍看着没什么表示的妯娌，“英子，你陪我去呗。”
她是想着，这事不好让男人跟，出了什么事还有个家里人帮忙。
蒋文英说‘不急’，转身出了屋，过一回端了一碗荷包蛋回来，里头足足打了三个鸡蛋。
田淑珍看了一圈，今天也没谁生病，没谁生日的，干嘛那么大的手笔。
“三伯娘，你赶紧吃，结扎很伤身的！”芽芽把碗推给田淑珍。
这句话没往田淑珍心里去，她满眼都是三个荷包蛋，太奢华了。
“结扎伤身的？”田淑珍揽过碗，夹起一个荷包蛋往聂合作碗里送，又打算夹一个给聂互助，边问。
芽芽说：“李叔说的！”
其实她还没来得及去老李家呢，是大黄说的。
聂老太说：“做什么分给孩子，给你补身体才做的，不吃下回就不让英子做。”
也是今早听芽芽说结扎伤身，反正现在家里鸡蛋是富余的，聂老太也舍得给儿媳妇吃。
聂三牛把荷包蛋又夹回来给田淑珍，“妈让你吃，就吃吧。”
吃完饭，趁着家婆和妯娌收拾碗的时候，田淑珍飞快的把最后一口悄悄塞进聂合作嘴巴里。
“妈”聂互助刚喊了个头就被捂住了嘴。
田淑珍小小声的，“喊什么，等下你奶又駡了，只剩一口，给你哥吃。”
“那我要明天的。”聂互助气呼呼的说。
田淑珍无所谓点头，她也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鸡蛋吃，先答应了再说吧。
饭一吃完，身体也暖和了，芽芽揣着绘成的穴位图和人体骨骼图朝老李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