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外……”
“对外暂时不要，”江时熠想都没想，直接打断他：“老柯，给我留条后路吧，你怎么就知道，我以后一定回不去呢？”
柯叶航怔了怔，好半响，那话就像是受尽了痛苦后碾压出来的言语。
很干很涩，却又带着一点儿挣扎之下的期望：“好，那……我等你。”
两天后，庆功宴如约而至。
这已经是TPL跟CTY第无数次一起举办庆功宴了，彼此的熟悉程度自然不用说。
而且非常难得的，是两个战队的经理都选择了参加。
而后导致的状况就是路放和严哥一见面，两个人就心照不宣地举起酒瓶，二话不说的就先把眼前的啤酒给干了。
“严哥，你们CTY这次成绩不错啊，都把BTY打下来了，这回BTY那边估计要急了，”一边说着，路放又开了一瓶，一口就喝了一小瓶的量。
“嗐，是有点儿进步，但怎么着还是比不过你们TPL啊，五年了啊，路总，真的，连续五年，你们这个‘常胜将军’的形象算是彻底立住了也垄断了。”
一边说着，严哥也跟着干了一小瓶，在两个人又即将要见底的时候，柯叶航跟江时熠对视了一眼，便伸手拍了拍路放的手腕，声音压得很低：“路总，别喝了，晚上回去我还有正事儿要说。”
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江时熠有话要说才对。
而且还是不怎么好的话。
路放酒量很好，这会儿才两瓶啤酒下肚，就跟喝白开水似的，跟柯叶航对视了一眼，也压低了声音：“嗯？你还有正事儿啊？行，那我少喝点儿，最后喝一瓶就打住。”
路放说完，便抬手朝严哥那边摆了摆，都是在商场上喝惯了的人，这会儿严哥一看就知道路放是什么意思，便不再勉强，点点头：“行，那今天就娱乐局喝点儿好了。”
别说路放，就连顾铭和夏吉祥他们也是只喝了一瓶，就被柯叶航勒令不许再喝了。
好在这群人平时也不怎么喜欢喝，被禁止后也不恼，只是乐呵呵的叫上了可乐雪碧橙汁，一样一杯杯地往下干。
一处很显眼的位置，江时熠没遮没拦的，当然，他其实也没打算遮拦什么，先是抓着沈星眠的手在手心里一下一下地捏，过后像是觉得不得劲儿，转而当着众人的面能搂就搂的，惹得在场的人都免不了唏嘘。
却只有柯叶航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江时熠现在很不安。
这件事儿迟早要说的，就在他下定决心，打完全国邀请赛就隐退之后。
可到底什么时候说，以什么样的方式说出来，别说柯叶航，就是江时熠自己，也可能是没数的。
大概是今晚吧，毕竟长痛不如短痛，他可以退，但其他人依旧要前行，特别是……
特别是，现在被他搂在怀里的沈星眠。
江时熠不安，因为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自信。
柯叶航眯了眯眼，垂眸去端起桌上那杯不知道谁给他倒上的可乐，抿了一口，登时觉得自己的心都有些堵。
被冒上来的气泡给堵得慌，勉强咽下，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等熬到聚会散了，也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半过后，各自打车回基地，准备享受接下来短暂的三天假期——
江时熠一上车就很沉默，哪怕依旧在牵着沈星眠的手，一下一下地捏着。
车很快就停在了TPL电竞基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