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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 三章合一(2 / 2)

卫寂摇摇头,“应当不会。”

他体力虽差,但并不羸弱,一年到头很少生病,所真是真的中了毒不该如此。

姜檐盯着卫寂腿上的疤,拧着英气的眉头,时不时便会烦躁地啧一声。

卫寂不知他在想什么,心中越发不安,他偷偷地放下挽起的裤腿。

姜檐原本半蹲在卫寂身旁,后干脆坐在脚踏上,俯身趴在卫寂的膝上。

他枕着卫寂,仰面静静望着卫寂,仿若一头乖顺的大兽。

卫寂心神微动,僵坐在床榻上。

姜檐计较道:“你就不该去凉州,这样就不会被蛇咬,也能早些遇上我,你本来就该先认识我。”

听到他这种黏糊糊的口气,卫寂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姜檐又问,“你被蛇咬了,他有没有去看你?”

卫寂一时没反应过来,“殿下说的是谁?”

姜檐的目光胶在卫寂脸上,将自己的不悦直白暴露给卫寂,“你别诓我,我都与人打听了,他就住你隔壁。”

卫寂这才知道姜檐说的是许怀秉,不由张了张嘴,皱着脸,一副为难的模样。

看他这样,姜檐哼了一声,拉过卫寂的手盖在自己眼上,不想跟他说话。

卫寂有心哄哄姜檐,可想到今早许怀秉说的那些话,他思绪纷乱,犹如被石子搅乱的湖面,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最终卫寂只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声。

哎。

-

平心而论,与许怀秉成婚,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许家是真正的簪缨世家,四世三公,只要读过书,便知道岐孟一氏。

这样的门庭十分讲究清誉,因此许家的儿郎不能纳妾,不可狎妓,更不能休妻。

许怀秉的父母都留在岐孟,便是他成婚了,他们也不会常来京城,只是偶尔小住,这就少了许多龃龉。

上没有公婆,下没妯娌,夫君还不会三妻四妾,这样的人家谁不想去?

加之许怀秉的才情与皮相都很出众,他简直就是香饽饽,最佳的夫君人选。

卫寂若真分化成阴坤,与许怀秉成婚,既可以离开侯府,又不会影响仕途,还有一个前途无量、可能会位居人臣之首的夫君。

他俩未必会情深不寿,但就像许怀秉说的,他会敬他,重他,能做世人口中的举案齐眉。

这跟卫寂心中所想的婚事并无区别,唯一的不同是他幻想中娴静的夫人,变成清雅的夫君。

卫寂从未想过与人相爱,因为情之一字,最是让人难懂。

当年他父母那样相爱,后来还不是两看相厌?

一个郁郁而终,一个另娶他人。

卫寂母亲去世时,卫宗建并没有在府中,回来后听闻发妻去了,只是默默了很久,连一滴泪都没有。

想起他母亲临终前的模样,卫寂便觉得难过。

所以他一直觉得,平平淡淡才是好,夫妻之间便该相敬如宾,不谈情爱。

这样一想,许怀秉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与谁过一生不是过呢?

更别说许怀秉极为优秀,还不会轻易跟人起口角之争,跟他这种温吞的、不善言辞的慢性子不正好相配么?

或许许怀秉也是看中他的稳重,他们家世又正好相当,兼之对他心中有愧,所以才来求娶的。

除了性别不对,可以说许怀秉哪哪儿都合乎卫寂的心意。

若是他分化成阴坤,那最后一个拒绝的理由都没了。

卫寂看着枕在膝头的姜檐,止不住地想要叹气。

姜檐原本还在生卫寂的闷气,阖了一会儿眼睛,困意便泛了上来。

他不懂医,也不喜看书,但这几夜一直在翻有关分化的医书,一边打瞌睡一边撑着眼皮看,竟也看到了半夜。

姜檐睡得并不沉,金福瑞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时,他便立刻醒了。

浅浅睡了一觉,姜檐早忘了睡之前自己在生气,盯着卫寂将汤药一滴也不剩地喝了。

待他喝完,姜檐拿了一盒茶果子给他,一脸紧张地问,“怎么样,喝了这药此刻有没有不同之处?”

一旁的金福瑞笑了,“便是灵丹妙药,也没有喝了就见效的道理。不过小卫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诸天佛祖一定会保佑他平安无灾,一切顺遂。”

姜檐嗤了一声,“天下这么多人,佛祖能管得过来?更别说世间未必有这东西,靠他保佑,还不如再多找几个大夫。”

卫寂一个激灵,忙阿弥陀佛了几句,愁着脸说,“殿下慎言。”

金福瑞信佛,跟着合掌阿弥陀佛,嘴上叨念着‘莫怪莫怪’。

看他俩这样,姜檐两条眉毛一竖一沉,心中是十分不屑鬼神之说,但到底没再口出恶言。

章鉴给卫寂写的方子本就是以温补为主,不是什么对症猛药,他现在的情况也无法对症。

卫寂喝完除了觉得身子有点热,并无其他感觉。

从东宫回来时,红霞漫天,落日西风噪暮鸦,一向繁华的盛京此刻却透着孤寂之象。

不知道卫寂是受心情影响,还是这个时辰,这个时节就是如此,穿过闹市时才有了几分喧嚣。

回到侯府,卫寂推开房门,便看到案桌上那个漆红的长盒子。

他静了几息,走过去打开了盒子,里面盛放着几卷封着火漆的纸。

卫寂静静看了一会儿,然后重新盖上了盒子。

-

隔日卫寂故意错开了时辰,比平时晚到了两刻钟左右,这才避开了许怀秉。

到书阁时,除他以外所有人都来了。

俩世子看到晚到的卫寂,目光错愕不解。

他们还以为卫寂今日不来了,不承想竟是来晚了,这可是新鲜事,堪比太阳从西边出来。

姜檐满脸的焦躁,在看到卫寂那刻,长眉才舒展开。

卫寂从来没晚到过,姜檐还以为人出什么事了,甚至派人去侯府打探消息。

唯有许怀秉很平静,只在卫寂进来时抬头,从容有度地朝他颔首。

卫寂僵硬着回了个礼,便赶忙穿过去,坐回到自己的位子。

他刚坐下来,前面的姜檐便迫不及待地问,“今日怎么这么晚?”

卫寂避重就轻,“昨夜睡得晚了一些。”

睡得晚是真,他昨晚熬了一会儿,终是将皮影做好了。

等卫寂将这个消息告诉姜檐,本以为他会高兴,对方却幽怨地看着他,“你也不必为了讨我欢心,把眼睛熬成这样。”

卫寂默默无言,好似他怎么做,在姜檐眼中都是为了勾引他。

旁边的两个世子闻言,交换了一个‘又来了’的眼神。

这样的场景他们不知看了多少次,以前是觉得卫寂软骨头,如今再看来,腻腻歪歪的人未必是卫寂。

俩个世子越发盼望着太子赶紧帮皇上监国处理朝政,这样他们便不用整日来东宫,念着枯燥乏味的书。

不多时许太傅来了,姜檐正过身子前,又用那种黏糊的声音说,“日后不准再这样。”

卫寂头皮麻酥酥的,恨不能捧把土将自己埋了。

听太傅授完课,姜檐快步回去看卫寂做的皮影。

皮影工艺复杂,卫寂做了整一月才赶制出两个,做得还算有模有样。

一个身着玄衣,头戴玉冠的是姜檐,另一个青衣,长发绾在玳瑁里的是卫寂。

衣袍上的纹饰跟冠,都是卫寂一刀刀镂刻出来的,这非常考究手艺,好在卫寂功底不错。

他的小像是姜檐所画,姜檐还故意在小像脸上晕了两坨红印。他非要让卫寂敷彩时,将脸上的红印敷上去。

卫寂虽不愿意,但不好忤逆他的意思,只得给‘自己’的脸上敷了两团粉,像搽了胭脂似的。

姜檐很是喜欢卫寂做出来的皮影,拿在手里不停把玩。

他将自己的小人儿塞到卫寂手中,自己则拿着青衣小人儿,也就是卫寂模样的皮影。

皮影上面牵着三根线,姜檐动了一根,手里小人儿的脑袋便左摇右摆,再动一根,手臂跟着脑袋一同摆动。

若是卫寂能像这小人儿一样摇头摆脑,姜檐光是想想便觉得可爱。

他自己玩的不亦乐乎,却不许卫寂这样摆弄他的小像皮影,更不许卫寂笑话他的小像皮影。

卫寂只能老实拿着手里的皮影,让玄衣皮影威严地站着,不滑稽地摇晃着脑袋。

姜檐故意操纵着皮影走到卫寂面前,然后摆弄着,要它的腿一下子抬到脑门那么高。

姜檐:“你看,它的腿能抬这么高。”

卫寂脑子轰的一下,撇开眼睛并不想看。

他越是不看,姜檐越是往他跟前凑,“你看,它还能扭腰。”

好好一个皮影,从姜檐嘴里说出来便变得有辱斯文,卫寂耳根子火辣辣的,忍不住动了一下手里的皮影。

姜檐看到后,立刻说,“不准你动。”

他一向不讲理,卫寂只好老实待着。

突然姜檐操纵着皮影凑近卫寂手里的小人儿,在小人儿脑袋上飞快碰了一下,之后恶人先告状,“你亲我做什么?”

卫寂一愣。

姜檐又凑过来,让他的小人儿亲了亲卫寂手中的小人儿。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卫寂,继续倒打一耙,“你还亲?”

卫寂跟手里的小人儿都冤枉坏了,“臣没有,是殿下……”

姜檐像是早想好了说辞,不待卫寂说完便飞快道:“这个是你,你手中那个皮影才是我,这不是你亲我么?”

卫寂涨红着脸,张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姜檐掀眸看了一眼卫寂,再次让小人儿亲了过去,“你怎么总亲我?”

卫寂像是听不下去了,把眼睛垂下。

姜檐等了一会儿,见卫寂仍旧什么反应都没有,他胡乱摆弄手里的线,“你说话!”

卫寂低着头说,“臣没话可说。”

卫寂从未这样回过话,姜檐终于不再动手里的皮影,看着卫寂良久,但卫寂却没有抬眼看他。

姜檐放下皮影,倾下身,两手捧在卫寂面颊,“不许你生气。”

卫寂干巴巴说,“臣没有生气。”

“没有怎么不看我?”姜檐手掌收紧,把卫寂的嘴挤成了小鸡嘴,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卫寂因姜檐这幼稚的举动而无奈。

说不生气是假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于是卫寂抬手拨开了姜檐。

至于他生姜檐什么气,卫寂自己也说不上来,总不能真是因为他不让自己玩他的皮影小像,他却折腾,甚至是取笑自己的皮影小像。

他家里的弟弟妹妹都不这样幼稚。

不仅如此,姜檐还不肯好好说话,非要挤自己的脸。

还有画小像的时候,姜檐不许卫寂把他画丑,但他给卫寂画的时候,却故意在脸颊上了两团红,哪有这样的?

但他是太子,是储君,卫寂觉得自己不该小心眼。

被拨开的姜檐偷偷看了一眼卫寂。

卫寂始终垂着眼,面上还有姜檐捏他脸时留下的红痕,跟皮影小像几乎一模一样,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姜檐硬邦邦说,“别生气了。”

卫寂回,“臣没有生气。”

姜檐心说,没有生气怎么一直不看我?

姜檐看了卫寂一会儿,拿起自己的皮影小像塞给卫寂,“你动罢,我不说话了。”

卫寂眼睫动了一下,但仍旧只是拿在手里。

姜檐牵着卫寂的手拉扯那三根线,折腾那个看起来威严英气的皮影,“我在踢腿,我在扭腰,我在摇脑袋。”

卫寂眼眸漾漾,嘴角不可控制地弯了弯。

“但就是你亲的我。”姜檐喉口像是含了蜜似的,不然怎么说话时有一种黏糊的甜腻,他翘着嘴角说,“你的皮影亲我的皮影。”

他紧挨着卫寂,让自己的皮影也亲了一口躺在地上的‘卫寂’。

姜檐心想,卫寂生气了,他也可以亲一亲他。

卫寂呼吸急促,恍惚间他又闻到了那股味道,世间又变成那个可以用气味辨别的鲜活世界。

姜檐操纵着自己的小像正啄着另一个时,动作突然一僵,他先是嗅到气味,之后余光才瞥见神色不对劲的卫寂。

姜檐不自觉靠近卫寂,鼻翼不停翕动。

他也闻到了。

姜檐仿佛一个采珠人,他埋在卫寂脖颈,想要撬开蚌壳似的,一直用鼻尖拱卫寂。

卫寂最先恢复冷静,因为那股味道又消失了,世界恢复了原本的清静,唯有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姜檐,彰显着方才的异常。

他是不是快要分化了?

这个念头刚浮出脑海,他便被姜檐推了推。

一滴热汗从姜檐的鬓角颤巍巍滑下,在他刀削般的侧脸留下一线湿意,那双眸也泛着水光。

姜檐用了十分的克制,才从卫寂颈窝挪开,他嘶哑着说,“叫金福瑞送你回去,我到雨露期了。”

本来还有两日,但被卫寂的气味一刺激,姜檐提前进入特殊期。

他谨记着章鉴的嘱咐,压抑着本能,不敢在雨露期离卫寂太近,怕会影响卫寂分化。

卫寂还没反应过来,姜檐已经推开他,然后踉跄着爬到睡榻上,用被褥裹住自己,背对着卫寂,发着抖说,“你快出去!”

听着嗓音嘶哑至极的姜檐,卫寂心口紧了紧,怕自己待在这里让他更难受,他赶忙起身朝外走。

走到门口不放心,卫寂回头看了过去。

姜檐不知什么时候翻过了身,整个人埋在棉被中,只露出一双眼睛黏在卫寂身上。

见他回头了,姜檐忙将那条被缝合上,但很快又舍不得地撩开了一点,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卫寂。

卫寂的脚被这样的目光钉住,片刻后还是咬牙走了。

金福瑞候在偏殿,听到卫寂喊他忙跑过来,“怎么了,小卫大人?”

卫寂急道:“殿下雨露期到了,快去请御医。”

金福瑞吩咐人去叫御医,自己则进了寝殿看姜檐。

卫寂不敢再进去,只能站在殿门口,在寒风中吹了一会儿,金福瑞出来说姜檐要他送卫寂回侯府。

卫寂望了一眼殿内,低声道:“殿下难受,还需您在身边侍候,我自己回去便可。”

金福瑞一脸为难,“殿下吩咐的,咱家不敢擅自做主。这样罢,咱家送您到门口,看着您上马车,也算完成了殿下的交待。”

卫寂:“好。”

-

回去后,卫寂心总静不下来,连书都看不进去。

小厮来添茶时,见他皱着眉在屋中踱步,不免心生疑惑,“公子可是病了?”

卫寂摇摇头,让他出去了。

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卫寂忘记这是新添的,入口后烫得他面色拧成一团,舌上火辣辣的。

卫寂不住揉鼻,这口热茶下去,呛得他鼻头都不舒服,像泡进了水中,酸酸涩涩的。

那股酸涩感好半天没下去,周围的气息叫他心烦意乱。

老太太差人过来请卫寂过去用饭,他忍着不适去了。

正用饭时,东宫的人来了,说是太子殿下发了热症,明日卫寂不用去东宫。

金福瑞亲自来的,面上带着笑,话说的滴水不漏。

“打扰老夫人与侯爷了,咱家来除告诉小卫大人殿下热症,还想从小卫大人拿一串犀牛角珠。说是犀牛角磨碎了入药,可以缓解热症。听闻小卫大人有一串年份久的珠子,御医说年份越久入药越好。”

卫宗建没有多想,转头对卫寂说,“那快去给金公公拿,莫要耽误了殿下服药。”

卫寂应了一声,带金福瑞回了自己院子。

屏退其他人后,金福瑞将一包东西给了卫寂,“这是殿下的贴身之物,殿下要咱家亲手交给您。”

卫寂耳根一热,接过那包东西,问金福瑞,“殿下没事罢?”

金福瑞叹了一口气,“食欲不好,连药都不肯喝,这次闹得竟跟第一次发热症似的,真是怪事。”

卫寂提起心,担忧道:“那怎么办?”

金福瑞目光放在卫寂身上,“咱家这里倒是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您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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