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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2 / 2)

“父亲没去上朝?”

“为父这不是受伤了嘛,已经告了假,在家中休养几日。”西宁侯一脸慈爱,“听说你和大夫学了按揉手法,每天早晨都帮你母亲按揉头部?”

姜芫着实不能适应慈父角色的西宁侯,干巴巴道:“是。”

西宁侯欣慰地笑笑:“你母亲最疼爱的就是你,你这样懂事她一定很高兴。”

“这是女儿应该做的。”

“三姑娘来了。”丰嬷嬷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尬聊。

姜芫忙道:“母亲呢?”

“夫人刚打发走一个管事婆子,现下准备用饭呢,姑娘快进去罢。”转头对西宁侯西宁道,“侯爷,您……”

西宁侯轻咳一声:“我来看看夫人。”

柳氏正等着姜芫,看见她来了喜笑颜开,但是发现西宁侯的存在时,笑容立刻消失了。

“侯爷怎么不去应卯?”

西宁侯笑道:“夫人应该也听说了,我受伤了。”

柳氏吩咐人布菜,冷声道:“侯爷受了伤就去涂药,到我这边来做么?”

“实不相瞒,我脸上的伤是舅兄打的。”西宁侯眼巴巴地望着柳氏。

姜芫差点惊掉下巴,西宁侯这是半点脸面都不要了吗?

再看柳氏,眼底波澜不兴:“侯爷是第一次挨打了吗?”

柳氏和柳元哲兄妹感情好,当听说西宁侯如何辜负妹妹的时候,义愤填膺。

一开始被柳氏劝住了,后来兰沁小产的事发生,柳元哲忍无可忍,冲到侯府就把西宁侯揍了一顿。到了姜芫出生,发现西宁侯对外甥女不管不问,又找机会揍了一顿。现在回京了,听说西宁侯养了外室十几年还把那母女俩接回府,又岂能忍耐?

虽然柳家是书香门第,但是柳元哲自小就学了些拳脚功夫。反而是西宁侯,虽是武将的儿子,但是从文,连箭都没摸过,对上柳元哲只有挨打的份。

两次挨打还能护住脸,现在年纪大了,根本护不住。

西宁侯脸色讪讪,还是厚着脸皮不走:“舅兄是为你出气,无论他做的多过分,我都不放在心上。”

柳氏似笑不笑:“这两日大哥就过府拜访,侯爷还是躲着点好。”

侯府没等到柳家人上门,先等到了姜芷回娘家。

上午的阳光还不是那样炽热,却是金光闪闪,亮的刺眼,给石榴树上黄色的小花镀上一层金粉。

姜芷穿着姜黄色衫子,雪青色挑线裙,头戴喜鹊登梅簪,手持一柄薄纱菱扇,正坐在廊下和姜蕙说话。

而姜蕙低头绣花,姜芷问一句才答一句。

“二妹,听闻你这些日子除了给祖母请安,每天都在房里闷着?”姜芷关切道。

姜蕙仍不抬头:“除了在房里待着,我还能去哪?”

“你可以去安远侯府陪陪我啊。”

姜蕙自嘲一笑:“以我现在的名声,去严家陪你,大姐不怕我给你丢人吗?”

“你这是说的么话?”姜芷轻轻抽出她手上的绣绷子,柔声道,“我知道那件事对你伤害很大,但你不能自暴自弃,还是要往看。”

“怎么往看?是想办法嫁人,还是想办法攀高枝?”姜蕙抬眼,突然直视着她。

姜芷皱眉:“二妹,为何这么说?”

默了默,她顿悟:“你是在怪我?”

姜蕙盯着远处的柿子树,笑而不语。

“我是为了你好。我怎么料到祖母那么坚决的拒绝和康家结亲,又怎么想得到东平伯夫人如此小肚鸡肠?我事先更不知道母亲会带着五妹去杏花巷。”

姜蕙站起身,退后一步:“好,就算大姐不知父亲养外室的事,但康家的事、康世子的事,大姐不了解吗?”

姜芷错愕,慌忙去拉她的手:“二妹,你到底在说么啊?你难道怀疑我害你?我可是你亲姐姐。”

姜蕙抽回手:“在你们眼里,我听话懂事,但是我不傻。大姐一处事周到,心思缜密,难道不知道康世子的秉性吗,为何要眼睁睁看着我跳进火坑?”

“你是说有通房、逛青楼的事吗?哪个世家公子不是这样,我以为你都懂,不在意……”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姜蕙即便生气,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

“二妹!”姜芷怛然失色。

“咱们心照不宣就好,这种腌臜事你真要我一一道来吗?”

姜芷第一次面露窘迫,手扶着栏杆背对着她。

“我……我都是为了你好。康家可是豫王妃的外祖家……”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利用我攀附豫王妃。”姜蕙声音哽咽,“么为了我,你根本是为了你自己。嫁豫王的母族还不够,还要和康家扯上关系。你当我是什么,是你攀附权势的棋子吗?”

“看来三妹是病糊涂了,精神不太好,开始胡言乱语。我去母亲那边,让她好好劝劝你。”姜芷张皇失措,举步下台阶。

姜蕙拉住她的手:“大姐,你怎么变成这样?”

姜芷挣扎着要走开,姜蕙一着急,另一只手扯住她的袖子。

“你放开我!”

这一声大吼,两人皆是浑身一震。

姜蕙喃喃道:“大姐?”

“放开我。”姜芷的脸色苍白如纸,又重复道。

姜蕙低低一叹,只能放开她,看着她落荒而逃。

时隔多日,姜蕙第一次到园子里,她不知道该去何处,只是漫无目的走。

所过之处,一片片姹紫嫣红,绿树繁茂,恍然惊觉,现在已是夏日。

再过三个月,入了秋,就是她十七岁的生辰了。

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春朝院门口。门外的石榴花已开至颓靡,犹豫了一下,她抬脚迈了大门。

“你大姐怎么不来我这知会一声就走了?”刘氏倚在罗汉床上,让小丫头给她扇风捶腿。

她旁边站着三个身穿粉衣的小姑娘,为离冰盆远,汗水浸湿了薄衫。

姜蔓满不在意:“许是大姐有急事呢?”

刘氏以手覆住额头:“你二姐已经和我离心,这两个月来,你大姐只回娘家一次。你外祖母往我这儿送了几次信,我还没来得及和芷儿商量呢。”

姜蔓放下瓜子,扭过身道:“娘,您能不能别总是管刘家的事,对表哥那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哥是您亲生的呢。”

刘氏轻斥:“又胡言乱语。么刘家,那是你外祖家。你外祖母年纪大了,只有一个儿子和孙子,我不管他们谁管他们。”

“可我和大姐二姐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您总是任由他们予取予求,可知侯府的人怎么看咱们?”姜蔓忍不住抱怨。

刘氏满面愁容:“你懂么?你父亲原本就靠不住,如今为那个贱人彻底把我当成仇人,我就更不能指望了。你和芷儿、蕙儿都是女儿家,都是要嫁人的,将来你祖母不在了,三房分家,我能依靠谁?只能依靠你舅舅和表哥。现在我对他们好,们将来也能成为我的依仗。”

姜蔓翻了个白眼:“得了罢。表哥考了这么多年还是个秀才,难道娘还指望有一日能一飞冲天?这些年,娘往刘家搬了不少东西,可得到什么回报了?”

她越想越生气,刘氏把自己的体己都给了刘家,将来她的嫁妆还不知道要多寒暄呢。想到柳氏为姜芫准备的嫁妆,她心里一阵阵泛酸。

她这样想,根本忘记了自己的名声一塌糊涂,还妄图像姜芷一样因为美貌嫁入勋贵人家成为宗妇。

忽听到一阵响亮的啼哭,刘氏一把推开给她扇风的婢女,坐了起来:“这破孩子天天哭,烦死了,两个奶娘是干么吃的?”

奶娘抱着孩子来:“夫人,哥儿吃饱了,没有小解,但一直哄不好,许是哪里不舒服,求夫人派人请个大夫来罢。”

刘氏嫌恶地瞅孩子一眼,挥挥手:“滚,别让我听到哭声。”

这就是同意请大夫了。

奶娘对怀里的孩子心生怜惜,行礼告退。

刘氏心头焦虑,声音也不由拔高了:“别锤了!”

婢女胆战心惊,三个小姑娘吓的浑身发抖。

刘氏缓缓躺下,发现一件事被她忽略了。

三个姐儿,意味着将来要出三份嫁妆。二房的东西本就被姜怀挥霍了不少,蕙姐儿和蔓姐儿还要嫁人,哪里能再多出三份嫁妆?

若是不分家,三个姐儿的嫁妆由公中出就行,可是她们年纪还小,太夫人年纪又大了。万一分家时三人还不到出嫁的年纪,嫁妆岂不是要由她准备?

“不行!”

姜蔓吓的差点从绣凳上栽下来:“娘,又怎么了?”

刘氏霍然起身:“秋霜,我记得库房还有个玉塑的观音菩萨,快拿来摆上。哦,还要准备香案,我要日日参拜菩萨,祈求菩萨保佑。”

姜蔓道:“娘,您怎么开始拜佛了?”

“我是要拜托菩萨保佑老夫人长命百岁。”

孩子疑似生病要请大夫的事传到了太夫人耳中。

其实,太夫人不太喜欢这个孩子,可他毕竟是姜怀唯一的儿子,总是要多看顾他一些的。

“二夫人呢?”太夫人重重丢下佛珠,“她既是嫡母,又愿意把孩子抱到膝下养着,照顾孩子不是她应该做的吗?反倒是我这个老婆子替她操心。”

田嬷嬷道:“不若让人去打听一下?”

“去罢。”

一盏茶的时间,寻芳就回来了。

田嬷嬷询问她:“二夫人在做么?”

寻芳瞄了眼太夫人,神色古怪:“二夫人在拜菩萨。”

“拜菩萨?”

“是……是祈求菩萨保佑太夫人长命百岁。”

田嬷嬷看了看天色:“二夫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让菩萨保佑太夫人?”

太夫人一开始有些迷茫,但是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气的她嘴唇直抖:“这个蠢妇!”

田嬷嬷和寻芳赶紧劝她。

“派人把二老爷和二夫人给我叫来,孩子不想养就别养!我一大把年纪,不是给她们善后的!”

二房自然又是一阵吵闹,春朝院风平浪静,一派和谐。

“三妹要学作画?”离刘氏远一些,姜蕙的心情好上许多。

姜芫拉着她到书案:“论起琴棋书画,二姐可比我精通。我不指望能和二姐画的一样好,你就随便教教我就行。”

姜蕙失笑:“随便教一教?”

她翻着被姜芫涂涂抹抹的纸,“咦”了一声:“这是扇子?三妹要在扇子上作画?”

姜芫轻咳一声:“是。”

“这好像是男子用的扇子罢?”姜蕙用帕子掩唇笑笑,“难不成三妹要送给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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