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皇城里会有人过来处决犯人，到时候观其态度，再做打算吧！”
“罗天成！”方瑶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看向罗天成，眼神里掩饰不住担忧：“如果是最坏的结果，我们应该怎么做。”
“若是真的那样，我早已经为兄弟们选好了出路，至于我自己，罪臣之后，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罗天成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只不过这些年来一直在试探，试探事情能否有所转机，但也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的态度越是无所谓，方瑶就越觉得担心。
另一边，慕怀宁趁夜色回到了家里。
夜色已深，没想到慕念寒的书房里还点着蜡烛，里面人影绰绰，似乎有人在交谈什么。
慕怀宁一时间好奇，忍不住凑到近前想要推门进去。
他的手还没碰到门，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争吵之声。
“大人，当初您好好答应我的，怎么现在还出尔反尔呢？您不是这么不讲信用的人，您可是哪里对我不满？”
是洛冰的声音，洛冰怎么会跟自己的父亲吵起来？慕怀宁一时间有些着急，下意识就想冲进去问个明白，但转念一想，兴许父亲现在正在气头上，自己要是进去反而拱火，于是只能压抑住，在旁边接着听。
随后是慕念寒的声音，他的声音还算温柔淡定：“洛冰，并非如此，这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清风寨要求和谈，我们没有剿灭清风寨，这不是你的问题。”
“大人为什么要和清风寨和谈？若是大人真的诚心剿匪，我现在就杀进清风寨，取了罗天成的项上人头，之前的约定还算做数，如何？”
“那怎么行呢？”慕念寒的语气很不赞同。
“我已经答应了清风寨，给他们三个月的时间，若是这三个月里他们没有行动，我们就不能再动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没有再反悔的道理。”
“那我们之前的约定就不了了之了吗？”洛冰提高了声音，语气也是咄咄逼人。
慕怀宁在外面听得着急，这个洛冰，跟父亲说话怎么一点都不收敛，父亲本来就不太喜欢洛冰这个爆脾气的性子，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他禁不住心急，抬手在窗户纸上捅了个窟窿，贴上去凑近一看，发现慕念寒正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拿着一卷卷宗，洛冰在旁边站得笔挺，虽然是一副恭敬的姿态，但出口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
“大人，我一个女儿家，跟您做这样的约定，已经很不容易了，您这样出尔反尔，把我至于何地。”
慕念寒脸上倒是没有生气的神色，他安抚道：“你的事情我当然会安排好，这样，你今天晚上先回去，容我先想想，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洛冰皱着眉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但毕竟顾虑着对方的身份，所以洛冰也不能再说什么。
她抱了抱拳：“那我就告辞了。”
说完向外面走了过来。
慕怀宁赶紧躲到墙根底下，想着等洛冰出来的时候问问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洛冰一出来突然身形一闪，提起轻功飞走了，根本没有给慕怀宁说话的机会。
慕怀宁张着嘴，本来准备好的腹稿已经到了喉咙眼，看见这个场面，不得不把话咽回去，觉得有些憋屈。
就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想听就进来听，在外面鬼鬼祟祟的长什么样子。”
完了！
慕怀宁知道自己这是被发现了，恐怕是刚才心神一乱，发出了一些动静，没有办法，只能进去对着慕念寒抱拳。
“父亲。”
“还父亲呢！你是我的父亲，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又干什么去了？”
一句话问得慕怀宁莫名其妙。
“爹，不是您让我去清风寨打探消息的吗？”
慕念寒脸色尴尬了一瞬，他忘了。
清了清嗓子，慕念寒又问：“那打听出来什么了？”
慕怀宁把山上的场景跟慕念寒重复了一遍：“我只跟方姑娘说了，方姑娘说过会为我转达。”
慕念寒点点头，他叹了口气：“我怎么就没发现，清风寨这许多年来都没有动静，里面必然有猫腻。”
慕怀宁试探地问道：“爹，您发现什么了？”
慕念寒摆摆手：“你先别管，我且问你一件事，你都这么大了，从来也不提娶亲的事，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想法？”
“啊？”话题跳脱得太快，慕怀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提起娶亲的事情了？
“爹，这种事情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不给我安排，我自己怎么好意思提啊？”
“这么说还怪我了？”慕念寒瞪了慕怀宁一眼：“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么多年来，我从来也没见你对哪个姑娘上心过，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