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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曾有江山可白头(敬母子情·下)(2 / 2)

燕卿笑笑:“我知道你一片忠君之心,你别多想,回去好好照顾年年,好好照顾珍珠,等我消息,我拜访中原那日,就是我查明凶手,上门提亲的时候。”

珍珠闻声,从房内匆匆赶出来,见了是燕卿本人,差点又要磕头行礼了,还是辛河一把扶住她,珍珠心底里也有诸多个疑问,燕卿笑着摇摇头,意思是你啥也不用问,燕卿握着珍珠的手:“就是怕你们夫妻两个,想破头睡不着觉,我才冒险闯进中原大国,我可告诉你们啊,年年那孩子,我很是喜欢,你们要是把我的准儿媳许了他人,我叫你们看看,什么叫兵临城下。”

燕卿口吻不凶,还有几分调皮的味道,珍珠红了眼睛,抹着泪:“嫁谁去啊?”珍珠看着女儿的卧房:“就我们家那混世小魔王,恨不得将天捅破,也就顾穆那个实诚的孩子,才受得了她那性子,我还要留着她,祸害你清净呢。”

燕卿哈哈哈大笑,笑过之后,眼底里一片失落:“我都不知道我还有几年好活了……”

珍珠赶紧捂住她这个乌鸦嘴:“你瞎说什么呢,好不容易醒来,还要说晦气话,你要长命百岁,你要岁岁安康,你要健健康康的,要看着我女儿过门,我可不会带孩子,府邸人手哪有你南疆旧宫人手多啊,你这个做准婆婆的,以后还要帮我们家带大孙儿……”说着说着珍珠就哭了,珍珠看得出来,燕卿的确也活不长了,人消瘦的厉害,精神也不大好,面色极差,还要为了儿子的事情到处奔波。

可是人总归要有些盼头的,没有盼头,更加的没的盼头了。

燕卿辞别孙家夫妻,连夜出城,去了少林,人之将死,又有何惧,为了儿子,她也可以背水一战,奋不顾身,有些事情,她要去求证。

到了少林已经是天方大亮,燕卿曾经将歌书的一些物品归纳整理好了,连着他的骨灰,一起葬在少林,现在到了少林后山,见他坟墓没有被挖开的痕迹,那在梦境之中,见过的假歌书,假歌书手中拿那瓶,擦手的软膏又是从何而来的?

既然到了他坟前,燕卿也不急着走了,给他上了一炷香,靠在他的墓碑上:“歌书,过段时间呢,我也要来了,你们在那边,一定很开心吧。”燕卿望向一旁的顾锦帝和燕之洲的坟墓:“在你们那边,有哥哥,有姐姐,有四哥,有顾锦帝,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主子,你说什么傻话呢。”辛河扶着燕卿慢慢起身,燕卿望着北疆方向:“去军妓营。”

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了,当年歌书最后惨死的地方,既然哪里都没有线索,那只能是军妓营了,燕卿不相信有人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一点破绽都没留下来。

楼家当年留下的军妓营,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在乌鸦山那一带的群山之中,建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下的溶洞内,山谷里常年昏暗,照不到日光,受刑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回荡在山谷之间,宛如山间地狱,燕卿骑着马,走在去往军妓营的方向,当年孤身一人,也不曾怕过,又何况现在身旁还多了一个辛河。

快到军妓营的时候,燕卿下马,这段路,不好走,只能下马慢慢走,她抬头看着天空上皎洁的月色,这轮明月真亮啊,北疆这几日也下了好大一场雪,那月光照的森白白的,在大雪的反光下,这条山间的道路越发的清晰可见了,燕卿低头看着脚下的路:“阿河,你看那轮明月,是不是歌书知道我们要为他报仇,他在天上给我们照亮啊。”

辛河看着这地上,森森点点的血迹嵌在那石头缝中,经年累月的,缝隙呈现暗红色,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这条通往人间地狱的路,凹凸不平,异常难走,就是辛河这样腿脚好的人也需要慢慢地行走。

真的难以想象当年歌书被活捉进军妓营,他腿脚不好,走在这路上,还被那些没心没肺的士兵驱赶着,他走的是有累,腿脚有多疼,摔了多少次。

他该有多绝望,他是那么相信燕卿相信的楼家。

燕卿望着尽头的悬崖方向:“阿河,中原善待南疆,虽说南疆是中原附属小国,可决定大权还是在南疆手中,我打算把南疆归还给中原,奏折我已经写好了,今日我所作所为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南疆无关,杀我南疆之人,害我之人,我定要她千倍百倍的还回来,我没几日好活了,人之将死,无所畏惧,临死之前,只想过几日,随心所欲的生活,不想去看那些条条框框,我不想我死后她继续害我儿子。”

燕卿的话里的意思,就是你现在要退,还是有机会的,辛河没有犹豫,与她并肩:“阿慕也是想为你报仇,才谋划下那样的局面,装的玩世不恭,叫人掉以轻心,露出破绽,我才能与无闻大师救你醒来,阿慕在努力,顾欢在努力,你也在努力,你们都在为找出那贼人的证据做努力,我又怎么可以掉链子呢,就让我陪你一起下去吧。”

其实燕卿已经想到辛河会做如此的决定,相视一笑,飞身下了悬崖,北疆军妓营从前是楼家主管的,楼家现在就包楼重在坐阵,管的也没当初那么戒备森严了,燕卿见着守着门口的小士兵,竟然靠着墙角在打瞌睡。

北疆军妓营现在就是个空壳子,北疆军机营当年关押的都是南疆的囚犯,有中原和北疆共同看管,军妓营内有北疆的军官,也有中原的军官,现在就以前那些当官的,还留在这里当差,燕卿要在这里也找一个姓周的,是周云的小儿子,

燕月当年犯下滔天大罪,理应要去中原受刑,顾欢以为,这地方,牢不可破,将她流放在此,就可高枕无忧了,如果说,燕月能在这里与中原那贼人有所联系,那彼此联系的人只能是周家。

燕卿小心的躲过一重重的侍卫,这溶洞你看看洞口虽小,里面却很庞大,似乎是把整个山体掏空了一样,在这里总给人一种压抑、冷冰冰的感觉,到处都是没有人情味的大牢,周解昏睡在一处案桌上,睡的四脚朝天,手中还抱着一个留着酒水的酒瓶子。

周解睡了有一会,翻了个身,直接滚下案桌,吃痛的哼唧一声,抬着惺忪的眼眸,擦擦嘴角的口水,爬起来,又要重新回到案桌上睡觉,这一起来,见着燕卿站在那里,就跟见了鬼似的。

周解当年见过燕卿怎么血洗这里的手段,自己也就凭着父亲是中原朝廷的重臣,才侥幸活了下来,这时候周解也不管自己是醒着还是做梦,跪下身来磕头求饶:“哎呀姑奶奶呀,你这仇都报完了,这回来干嘛啊。”

燕卿笑笑,燕卿走到左边,周解就跪到左边,走到右边,就跪到右边,辛河一只手提着周解起来:“当年歌书公子有没有什么物件留在军妓营?”

周解先是摇摇头,辛河不知道手里啥时候多了一根银针,直逼周解的眼睛,周解见着眼前那根明晃晃的针,吓得都尿裤子了,辛河抬手捂着鼻子,周解才慢吞吞的从袖子里,取出一盒软膏,辛河抢过手里一看,打开瓶子一闻,递给燕卿,燕卿确认点头,周解说:“总共2盒,一盒我私吞了,十几年前军妓营内有个帝王的妃子被押来这里,大家都见着她起了贼心,我想拿着东西去哄哄那娘们,谁知道给那冤死鬼小子捷足先登了,在这里就我一个中原人,人人都欺负我,我也懒得跟他们争,我就抢过这一盒东西,其他我什么都没干过啊。”周解慌张的摇摇手。

辛河再问:“什么冤死鬼小子。”

周解见燕卿不是来杀他的,就是来问事的,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是当年楼家那些人啊,歌书惨死那年,一大部分死在战场上战死了,那场战事,楼家本是有大大的把握全胜的,不知道怎么,出去多少人,全部都死光了,军妓营内就开始流传着说歌书来索命了,还有些老弱病残的,没去那场战事的,侥幸活了下来,留任在军妓营内,有一夜帝王的妃子出逃去了,那些人就跟着一夜之间全死了,楼家从此就没几个人了。”

周解还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是他偷偷藏下的:“我就知道那帝王的妃子不是什么好货,表面装得凄凄惨惨的,暗地总是趁着那些军官熟睡后,在他们身上搜东西,有一夜我看见,她搜出了一盒,跟这个一摸一样的软膏,就自己偷偷藏起来了,还有这个书信,我前几日在打扫她牢房以前住的牢房找出来的。”

燕卿打开书信一看,的确是燕月亲笔书信,却是一个娘亲的口吻:“一步错,步步皆错,不求我儿原谅。”

燕卿无奈的叹了声气:“既知道错,为何还要帮着她犯错,为何如今还不肯松口指认,难道真的要等到她害到你儿子了,你才肯指认吗?”

燕卿提着周解离开了军妓营,路上的时候,辛河问燕卿:“他的话可信吗?”

燕卿点点头:“当年,楼家军在北疆惨死,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楼家卖国求荣,阿顾这人戒备心很强,他认为,能卖的了一次北疆,就能卖的了第二次中原,阿顾赌不起,还有个原因,就是在梦境中所见的,那贼人想带我见得,她对我如此怨恨,她以为,阿顾屠杀楼家军,是为了歌书报仇,是为我报仇,这也证实了,那人与楼家有关。”当要说出她的名字的时候,连燕卿都一直不敢相信:“那人应该就是楼静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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