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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1 / 2)

虞棠的第一反应是:难受,想吐。

呕——

胃里一阵翻涌,但因为没吃东西,所以根本吐不出来。不过他明显感觉到身下这人浑身僵硬了一瞬,刹那间就停了下来。

想了想,他拍拍人家的背,商量着道:“可以换个姿势吗?你这样我很不舒服。”

顿了顿,又加上两个字:“会吐。”

……

对方没回他,倒很快地将他从肩上放了下来。

“谢…”

虞棠正要道谢,却不料他双腿一软,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咦,伴随着轻微破空声,他后颈一痛,熟悉的眩晕感来袭,他的意识又开始渐渐流失。

就在彻底晕过去之前,他终于有幸确认了两件事:

一、这个让他想吐的人,一定不是司空摘星;

二、对方并没有杀心。

·

当虞棠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只知自己正躺在一条船上。

船行得很稳,周围很安静。

他的手顺着自己腰腹位置慢慢滑向一侧,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完好的,没被人动过。身下软软一层,像坠在了云里,四处浮动着种淡淡清雅的幽香。

这条船的主人一定是个很讲究的人。当然,也很有钱。

却不知自己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虞棠睁开眼,慢慢尝试着从床上坐起。于是他听见有人正朝他走来,还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她关切地道:“姑娘醒了?”

听她喊他“姑娘”,虞棠暗暗又舒了口气。

他眨眨眼,一下子颇有几分天真纯稚的茫然,自然还有点故作镇定的慌错:“这是哪儿?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姑娘莫怕。”那名女子柔声地安慰他道,“我不是什么坏人。恰恰相反,是我家公子救了你。”

“哦?”虞棠抬眸尽力朝她看去,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静静作出了倾听的姿态。

那名女子笑了笑,却道:“先前见姑娘睡得沉,公子便吩咐了我们不许打扰。如今姑娘既已醒了,公子他早备好筵席,还望请姑娘移玉光临,也当是为姑娘压惊顺带接风洗尘了。”

她都这样说了,虞棠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于是他被一路领着,出了道门,拐过两个弯,上了截短梯后又被交托给了另一个人。再上一截短梯,右拐、直走,最后才停在了一间闻起来很香的屋子前。他的肚子忽然很不争气地叫了叫。

这时屋子里便传来一声笑:“进来。”

笑得很好听,像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只这短短两个字,也说出种翩翩的温柔。

虞棠听了心中一动。

却实在有点像之前扛着他飞又打晕他的那人?

他一歪头,也回之一笑:“抱歉了,我进不来。”

“哦?为何?”

屋门其实大开着,屋里就坐了一个人,手执白玉杯,潇然倚在桌前,一双俊秀多情的眼,正透过夜里氤氲的雾气,细细打量着门外的人。

丁枫曾见过不少美人,也曾看过山、看过水,欣赏过美的千万种姿态。就譬如今天的晚霞,若将其挥洒成诗篇,那定是首流传千古的绝唱。可如今再要他看,却处处都比不上这微摇烛光里,映在虞棠眼角唇边的那点笑意。虽还流露出一抹稚气,但也是种别具可爱的点睛之美。

不过可惜……

“因为我是个瞎子。”虞棠这么说道。

丁枫心底一声轻叹,终于起身向他走去:“竟是在下失礼了,还请姑娘随我来。”

虞棠细听他的脚步,只等人一走近,看似提起步子要走,却平地一崴,忽然向前栽去。

手腕让人轻轻一握,又很快松开。几乎是一阵清风拂过面颊,有极淡的皂荚香及刚沐浴完那一种浮动着热意的气息。很遗憾,辨不出什么。

虞棠站定,脑袋微晃了晃,颊上一染灯色飞过,真如流霞一般。然而也愈衬出他一双眼睛冷浸入雾,生得许多荒芜和寂寥。

丁枫目光凝注,垂落在右手袖中的指尖忍不住上下一碰,复又捻了捻。

他随即一摆袖,温声轻笑:“万请姑娘勿怪,实是在下招待不周,令姑娘你受惊了。”

虞棠当下摇摇头,道:“没事。”

丁枫便一再小心,引着虞棠入席就坐。

之后更一一介绍了席上的菜式,末了还体贴入微地道:“姑娘若不嫌弃,便让在下为姑娘递饭布菜吧?”

虞棠当然更体贴,点点头应了。

眼看他就要乖乖动筷,忽然间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唰地一下抬起头来。

丁枫目光顿时为之一凝,不免问道:“姑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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