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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张奂上书言安抚,窦武结党引为援(下)(1 / 2)

建宁元年(公元168年),窦武因灵帝年幼,与宦官过往密切,未免灵帝被宦官迷惑,便上奏窦太后,言灵帝正当致学之年,宜择选鸿儒教习儒术。

窦太后恩准,下诏太傅陈蕃及三公,挑选精通儒学的海内名士,入宫教授灵帝。三公秉承窦武之意,举荐杨赐、刘宽、张济三人于华光殿中侍讲,教授灵帝。

杨赐乃当代弘农杨家族长,其祖父杨震、父亲杨秉皆官至太尉,杨赐本人也以忠正闻名,又精通儒学,门生无数,名扬海内。杨赐因其名望与家世,得窦武、陈蕃举荐,先后升任少府、光禄勋。

刘宏自登位之后,窦太后临朝听制,其父窦武以大将军之职辅政,窦氏父女独揽大权,然而宫中宦官也因窦太后宠信,气焰越发嚣张。

曹节、王甫等人勾结灵帝乳母赵饶,早晚侍奉与窦太后左右,极尽所能,百般阿谀奉承,讨得窦太后欢心。窦太后欢喜之余,多番下诏封赏宦官及其子弟,封爵拜官者甚多,引得窦武、陈蕃记恨不已。

是夜,陈蕃、刘瑜二人联袂拜访大将军窦武,苦谏窦武诛除宦官,怎奈窦武犹豫不决。

“大将军,宦官于宫中兴风作浪也罢,如今更是四处安插亲信子弟,遍观朝野内外,宦官党羽密布,无所不在,朝中公卿早已不满,天下士人愤恨已久;大将军身系辅政重任,又有太后为倚仗,此时正当攘除奸邪,匡扶朝政,请大将军早做决断”,陈蕃见窦武摇摆不定,正色拜请道。

窦武为难道:“宦官弄权,朝堂不宁,老夫岂不知晓?怎奈宦官党羽遍布,老夫势单力孤,何况朝堂方安,不宜再起动荡,不如暂且忍耐,日后再图大事,也是不迟。”

刘瑜当即劝道:“昔日梁氏、邓氏荣耀一时,权势滔天,却也难逃宦官毒手,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而今窦氏兴盛,朝臣信服,宦官岂会轻易妥让,只怕此时大将军犹豫未决,宦官已然定计图谋大将军;若是大将军肯号召除宦,天下士族公卿,势必闻风响应,群起助力,争相依附大将军,共图大事,大将军亦将美名远播,流传后世。”

“老夫身居大将军要职,辅政之臣,有迎立之功,何况太后乃我亲女,宦官焉敢图谋于我”,窦武轻笑道:“呵呵,季节(刘瑜字)之言,有些危言耸听。”

刘瑜不仅不怒,反而笑问道:“太后近日连番下诏,封赏宦官及其子弟,不知太后可曾与大将军商议?”

“这倒未与老夫商议,不过既是太后旨意,自当遵从”,窦武嘴角抽搐一下,尴尬笑道。

刘瑜严声说道:“封赏臣子乃朝政大事,而大将军身为辅政大臣,太后却受宦官蛊惑,直接绕过大将军,若是任由宦官作祟,长此以往,大将军父女必然失和,届时恐大将军于朝堂之上,再无立足之地,身家性命堪忧。”

“啪”,窦武双手拍案,低头不语,半晌之后,询问道:“那依你二人之见,此时该当如何?”

陈蕃恭请道:“昔日迎立天子之时,大将军曾许下诺言,解除党锢,启用党人,不知大将军可还记得?”

刘瑜见窦武尚有迟疑,上前劝道:“昔日党锢之祸乃宦官诬陷,党人皆为忠贞义士,国之栋梁,大将军若解除党紧,党人自会铭记大将军恩德,奉大将军为首,共同驱除宦官,甘为大将军所驱驰。”

“若是重新启用党人,大将军声势必如日中天,宦官焉敢抗拒”,陈蕃笑道。

窦武迟疑半晌,决然道:“好,就依你二人之言,明日朝会之际,老夫奏明太后,解除党紧,重启党人,日后还望二位多多辅助。”

“大将军英明,我等自当竭力相助”,刘瑜、陈蕃满面喜色,当即拱手大笑道。

次日,金殿之上,窦太后、灵帝端坐殿上,众臣尚未进言,窦武当先奏道:“太后,如今新君方立,政事纷繁,而朝中人才匮乏,当征召天下贤良之士,共同辅佐新君。”

“大将军躬亲为国,哀家甚感欣慰,不知大将军欲征召何人入朝?”窦太后淡淡问道。

窦武回道:“昔日因党人之祸,忠义志士多有无辜蒙难者,以致天下士儒无不寒心,避居山野,此乃我朝之不幸;如今新君初立,当解除党人禁锢之令,择贤良入朝重用,四方英才必闻讯而至,竭诚辅佐,共创盛世,则太后幸甚,陛下幸甚,大汉幸甚!”

“太后,万万不可如此”,尚书令廉忠当殿反对道:“党人禁锢之令,乃昔日先帝诏令,今朝堂方安,岂可废弃先帝教令,为人诟病,请太后三思。”

中散大夫樊陵附奏道:“昔日党人意图不轨,结党乱政,妄言非议,危及朝纲,惹得先帝恼怒万分,若是启用党人,势必再度为祸朝野,扰乱天下。”

“樊陵小人,休得谗言诬陷”,陈蕃闻言大怒,喝斥樊陵一声,上前朗声奏道:“太后,先帝当年为小人谗言所惑,这才禁锢党人,而今太后临朝,若是能重启党人,天下士族儒生必然感恩拥戴,尽忠为国,死而后已,太后亦将流芳百世,名传千古!”

一时间,你一眼我一眼,各执一词,朝臣争执不下,窦武忽而怒喝一声,环视众臣,厉声道:“党人之祸,乃奸佞诬陷所致,而今老夫与三公重臣,早已议定此事,你等不必再起争执,静等太后决断。”

众臣这才止住,窦武又上前叩请道:“请太后下旨,解除禁锢之令,重新启用党人,匡扶社稷,以安天下。”

“请太后下旨”,太傅陈蕃、太尉刘矩等一干朝臣纷纷叩首,请窦太后当殿下旨。程阿、曹陵、樊陵等方欲叩首劝阻,窦武怒瞪一眼,杀意直起,吓得几人不敢再言。

“这,这”,灵帝惊恐不安,赶忙躲到窦太后怀中,窦太后亦是惊慌失措,自临朝以来,从未见过如此仗势,忐忑道:“既然如此,便依大将军之意,赦免党人,征召入朝。”

“太后圣明,陛下英明”,窦武等人大喜不已,齐声称谢,不住赞颂,而樊陵几人摇头叹息,伫立一旁,一言不敢发。

宦官闻知窦太后下诏赦免党人,惊恐不安,王甫、侯览二人急匆匆寻到曹节,商议对策,曹节却是镇定自若,引得二人疑惑不解。

侯览早已气得捶胸顿足,见曹节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心中更怒,瓮声瓮气道:“曹公,太后已下诏赦免党人,重新启用,我等性命堪忧,你倒是自在从容。”

“你等可曾去太后寝宫,哭诉求情?”,曹节轻笑问道。

王甫垂头丧气道:“自然是要去,怎奈太后诏令已下,去了又能如何?”

“二位不必惊慌,此事我早有所料”,曹节冷笑道:“自窦武议立储君之时,我便知晓窦武看似忠贞,实则心存龌龊,乃权欲熏心之辈,早料到新君登基之后,我等与窦武势必难存;何况一朝不容二主,窦武不除,我等终日心中不安,受其约束,与其如此,倒不如早作准备,以防变故。”

“不知曹公有何部署?”王甫见曹节胸有成竹,惊喜莫名,连忙问道。

曹节缓缓说道:“先前早已有言,我等在宫内需牢牢掌控陛下,极力笼络太后,今日朝议,窦武率群臣威逼太后,胁迫幼主,你等火速去宫中造谣挑拨,力求窦武父女失和,君臣失信,至于宫外之事,老夫自会料理妥当。”

“这不还是先前之言”,侯览听得索然无味,摊手愁苦道:“如今窦武欲借解除党禁之事,拉拢党人,为其所用,势必声势高涨,若再不寻得良策,阻止党人受召入朝,大祸即将至矣!”

曹节不屑道:“党人又如何?手无缚鸡之力,迂腐无谋之辈,只要洛阳北军五营在手,任他党人再多,也敌不过我手中刀剑,不足为忧。”

“曹公英明”,王甫拍掌笑道:“如今北军五营中,曹破石任越骑校尉,曹炽为长水校尉,姜宣方被曹公举荐为屯骑校尉,已有三营军士在我掌控之中;反观窦武,仅有步兵校尉窦绍一营兵马,而射声校尉桓顺老迈无用,只求避祸,窦武绝非我敌手。”

曹节摇头道:“万不可大意,杨赐师从已故太尉桓焉,桓顺乃桓焉幼子,素来与杨赐私交甚密,若是杨赐肯置身事外,桓顺必然两不相帮,大事可成。”

“哼!杨赐不过首鼠两端之辈,看似忠贞耿直,若遇大事,惟恐避祸不及,岂敢与我等作对”,侯览提起杨赐,轻笑不已。

“原以为窦武有何能耐,而今看来,不过是志大才疏之辈,智谋不足,尚不自知,竟将图谋示之于众,如此骄纵狂妄,真不知死也!”曹节不忘对侯览、王甫叮嘱道:“此番若能诛杀窦武、陈蕃,剿灭党人,则日后朝廷便由我等作主,若是事败,我等皆难逃灭族之祸,切记同心同德,万不可互生嫌隙,让他人有机可趁。”

“宫内之事,我与侯公自会处理妥当,曹公尽可宽心,宫外之事还劳曹公费神”,王甫拱手说完,便拉着侯览告辞回宫去了。

这王甫、侯览方一回宫,便分头行事,王甫赶往窦太后寝殿,百般挑拨,为窦太后鸣不平,而侯览则去往灵帝殿中,进言诬陷窦武。

“太后,大将军今日在朝堂之上,怎能一味听信朝臣之言,丝毫不念父女之情,如此威逼太后”,王甫、管霸、苏康等跪地泣诉道。

窦太后自下朝之后,心中自是恼怒不已,碍于父女情面,也不好多说,无奈道:“大将军与哀家乃是血肉至亲,纵然今日于朝堂之上,有所不妥,哀家也不好追究,此事不必再提。”

王甫不甘道:“太后对大将军恩厚,但也不可过于放纵,若是大将军以此为倚仗,日后擅权专姿,势必父女失和,君臣相攻,朝野必为之动荡,太后当予以制约。”

“唉”,窦太后轻叹一声,摇头说道:“哀家又何尝不想如此,怎奈大将军如今统领群臣,深得人心,朝臣纷纷依附,哀家实是无人可用。”

“奴才等愿为太后效力”,王甫带着一众宦官叩头表忠,不忘献媚道:“太后虽为女流,论起治国理政,丝毫不亚于古之明君,若是日后事无大小,皆由太后决断,大汉必然再度兴盛,太后亦将为一代圣主。”

窦太后闻言,欢笑不已,几度摆手道:“哀家不过一妇人,岂敢有此奢望,倒是你等忠心可用,日后哀家定要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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