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科幻惊悚>汉凉风云> 第164章 、铸剑中兴明远志,托病辞官避纷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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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铸剑中兴明远志,托病辞官避纷争(下)(1 / 2)

建宁三年(公元170年),夏五月,灵帝见宦官权势过大,一手遮天,心生忌惮,有所不满。经窦太后指点,灵帝以太尉刘嚣才干不足,难当重任,罢免太尉刘嚣。

且说桥玄自任职度辽将军,以守为主,修养兵甲,先是力驱高句丽,再安抚乌桓,鲜卑只得退回塞外,一时间北疆安定无事。

灵帝以桥玄安抚边疆有功,于朝堂之上自行颁旨,征召桥玄为太尉,入朝任职,曹节只得从之。

桥玄方一入京,便被灵帝召见宫中,桥玄带着一腔疑惑,进到宫中。

“臣桥玄叩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快快平身”,灵帝上前亲手扶起桥玄,笑道:“朕久闻爱卿知兵善政,实乃辅国之臣,爱卿此番安定北疆,功不可没,朕心甚慰。”

“臣食朝廷俸禄,当为国尽忠,此乃臣之本分也!故而不敢居功”,桥玄谦恭道。

君臣二人客套过后,灵帝叹息道:“桥爱卿,朕虽年幼继位,却也希望建立一番功业,不辱刘姓子孙,而今朝中权臣当道,朝政败坏,朕深恶痛绝,此次将爱卿征召入朝,还望爱卿助我兴盛汉家社稷。”

“陛下有此大志,真乃大汉之幸,旦有驱驰,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桥玄恭声慨然道。

“俗话有云‘一人不成众,独木难成林’,朕深知爱卿一人难以稳立朝堂,故而欲向爱卿求教,除却党人之外,天下还有何贤良可托大事?”灵帝问道。

桥玄听完,方振奋起来,不由转而失落,灵帝口口声声要中兴汉室,却不知党人皆是当世名士,深受天下士人推崇,如今反而将党人弃如敝履,可见灵帝本意不过是要收揽大权罢了。

“陛下英明,党人心怀否侧,绝不可用,当另择贤良”,桥玄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已是百感交集,自己此番入朝,可不能轻信天子之言,卷入朝堂纷争,到时自己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天子依旧安坐宫中,置身事外,自己岂不死得冤枉!

“依爱卿之见,何人可用?”灵帝急问道。

桥玄左思右想,想起下邳人陈球,暗暗冷笑一声,陈球与自己早有仇怨,让他卷入朝堂纷争,借此出口恶气,倒也值得,恭声奏道:“陛下,前南阳太守陈球与臣虽有仇怨,然此人为官刚正不阿,不畏权贵,可当大任。”

“爱卿也知陈球之名”,灵帝惊呼一声,未想到桥玄竟然与自己想法一致,本来还想借助桥玄之口,举荐陈球,这不桥玄自己举荐上来,灵帝不由疑惑道:“莫非爱卿有洞察人心之能?”

“洞察人心”,桥玄轻咦一声,不解问道:“陛下何故有此一问?”

“不瞒爱卿,廷尉一职尚且空缺,早有人向朕举荐陈球,朕亦有心征召陈球入朝,授职廷尉,未想到爱卿竟与朕心意相通”,灵帝笑道。

“陛下乃天子至尊,臣怎敢与圣心比肩,妄猜陛下心中所想”,桥玄慌忙叩首告罪。

“爱卿请起,既然爱卿与朕想法一致,皆以为陈球可当重任,倒不如由爱卿举荐陈球入朝为官”,灵帝扶起陈球,继而说道。

陈球闻言,面露尴尬,心知灵帝分明是拿自己当枪杆子使,然圣意不可违,只得应声道:“陛下宽心,明日臣便上书举荐陈球入朝,侍奉陛下左右。”

次日,新任太尉桥玄平日里素与陈球不和,仇怨颇深,而桥玄方上任三公,不计前怨,为国举才,反而举荐陈球为廷尉,灵帝连番夸赞,洛阳人士纷纷赞誉桥玄宽容大度,有宰相之风。

然而桥玄自上任太尉之后,不仅毫无喜色,反而终日忧心忡忡,难以入眠。桥玄长子桥羽、族子桥瑁见桥玄整日唉声叹气,食宿不佳,不由问道:“父亲如今受任太尉,名列三公,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何故终日闷闷不乐,眉头紧锁?”

“你二人有所不知,老夫自入朝至今,已有半月,观朝堂局势,诡异难测,暗流涌动,恐朝堂纷争再起,祸及家小”,桥玄垂首叹道:“如今宦官权势独揽,弄权专政,而朝臣畏惧宦官阴狠,争相献媚讨好,以求自保;太傅胡广身居众臣之首,平素清廉有余,刚断不足,不知匡扶朝纲,反而取魅于宦官,同流合污;司空刘郃乃宗室重臣,虽忧心时事,亦究未敢直言贾祸,匡正朝廷,处处逢迎宦官;又如杨赐、袁逢、王畅等辈,皆出自世家名门,颇有声望,却也与宦官交相密切,营营苟苟,只求保全宗族家业,未有丝毫匡正之意。”

“长此以往,朝政势必越发昏暗,天下必定动乱四起”,桥玄苦笑道:“眼下边疆不宁,内乱不止,而天子年少暗弱,群臣置身事外,朝堂之上只顾争权夺利,以致国势日衰,江河日下;老夫纵有管仲、乐毅之才,然汉室已腐朽入骨,也是无力回天,倒不如顺势而为,抽身退去,以保家小安平度日。”

“朝廷自段颎讨平羌人之后,国力薄弱,府库空虚,父亲虽胸怀兵甲,却也无用武之地,可托病辞官,回乡闲居,乐得逍遥自在”,桥玄长子桥羽点头道。

桥瑁(字元伟)却是忧心道:“陛下将叔父征召入朝,正是欲借叔父之力,制约阉宦之流,叔父若是辞官而去,虽可自保,也将惹得陛下龙颜大怒,开罪天子,可是为臣者大忌!”

“元伟所言者,正是老夫心中之忧”,桥玄无奈道:“当今陛下聪慧机敏,宽厚孝顺,若处于太平世道,当可为一代仁君,只可惜陛下生不逢时,继位之初,大汉早已千疮百孔,内外不宁,非人力可及也!”

桥玄端起案上茶水,润了下喉咙,接着说道:“不过陛下尚且年少,权谋不精,且宽厚仁孝,只需稍稍做些门面功夫,陛下定然信以为真,老夫自可安然辞官归去。”

“不知叔父有何良策?”桥瑁思索良久,不得妥善之法,听桥玄如此一说,顿时好奇问道。

桥玄笑道:“既然胡广、杨赐、袁逢等人置身事外,老夫便将其等门生子弟举荐入朝,听候陛下调用,不让他等好过,到时陛下见到如此多的贤良入朝,定会满意,老夫再派人向宦官疏通,辞官归去自可畅行无阻。”

“叔父高明”,桥瑁满眼敬服道。

而桥玄仰头重重叹息一声,苦声道:“天下士族儒生,多少人希望入朝出仕,至于身居三公要职,更是梦寐以求,不料老夫竟落得如此境地,日夜想着辞官脱身,现今这汉家朝堂犹如龙潭虎穴,有识之士纷纷避而自保,世家公卿个个冷眼旁观,可悲至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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