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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1 / 1)

然而秦康此时却无心顾及自家生意,损失几船米粮,对他而言,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可若是那任一刀被抓,再将他供了出来,他就真的玩完了!“马上就要过年了,给族长的年礼准备好了吗?”秦康急声问道。贺氏忙答道:“已经准备好了。过几日便派人送去,老爷放心就是,断不会失了礼数的。”“今年的年礼,我亲自送去!”秦康说完,又忙叮嘱贺氏,“对了……越儿兄妹那边,你也记得送些年礼过去。”贺氏有些惊讶,秦康之前可不太愿意沾惹这几个侄子侄女的事,这会儿怎么突然主动提出要给他们送年礼了?“老爷是听说越儿的那些传言了吗?”贺氏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莫非是见这侄儿越发有本事了,所以想恢复走动?“让你去就去,那么多废话干嘛。”秦康心烦意乱,贺氏见他心情不佳,也不再多言。整整一夜,秦康辗转反侧,一大早就带着年礼到了秦放府上。“老爷已经在书房等着您了。”秦松将秦康领到书房门口,便不再前行,只让秦康一人进了书房。“见过族长。”秦康按捺住内心的焦灼,礼数周全地跟秦放行了礼。“今日怎么亲自过来了?”秦放对秦康进来过来的原因,心知肚明,可表面上却一副丝毫不知的模样。秦康见秦放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终于急了。“族长……族兄!那事我可都是按您的吩咐去办的!您不能现在撒手不管了啊!”秦放挑了挑眉:“你说的……是何事?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秦康面色发苦,哀怨地看着秦放,格外放低了声音:“自然是任一刀的事。”秦放面色一沉:“那江洋水匪,我怎么会认识?!”秦康见秦放否认,急得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分:“那任一刀,可是你让我去找的!”秦放冷笑起来:“你一个粮商,在江上来来往往,与那江洋水匪相识,有什么奇怪的!而我……与这些江湖匪徒,素来没有瓜葛。”“更何况,你觊觎嫡兄家财,当年不惜毒杀嫡兄,而今买凶杀侄子,又有什么奇怪的。”秦康满脸赤色地想要辩解,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秦放阴冷的目光镇住。“我说过,你要是敢乱说一句话,我就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不仅是你,还有你的妻儿老小,一个都别想活!”秦放目光阴鸷地盯着他,“可你若是识相,我便会设法保下你的妻儿。你妻子也算是个厉害人,有她在,你的血脉必不会断绝。可你若是想不开……”秦放话未说完,但是那威胁的意思,已然十分明朗。最好的结局就是任一刀能够躲得远远的,可若是不幸被抓,供出秦康,他最好是乖乖地自己认了这罪名,秦放还会设法替他保留血脉,可若是他想不通,非要攀咬秦放,那就怪不得他不客气了,多加一条毒杀嫡兄的罪名,他照样死无全尸,甚至连累妻儿,日后也别想在秦氏立足!秦康跌坐在地,他此时才知道,自己当初鬼迷心窍,在秦放的蛊惑下给嫡兄下毒,是多么愚蠢的事!然而,悔之晚矣!*刘璋一连多日都在府衙忙碌,直到除夕夜,这才趁着夜色,回了府里。刘老夫人和王氏早已准备好了除夕宴,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老爷,您近来忙得,人都瘦了一圈呢。”王氏看着刘璋,忍不住心疼。刘璋虽瘦了一些,精神却极好,问过几个孩子的情况,便让他们随王氏去守岁,自己则留下来与刘老太太说话。“原本你忙公事,我不该拿这些后宅之事烦扰你,只是过了年,英娘又长了一岁,她的婚事,你看是不是差不多找个吉日,先定下来?”刘璋一听母亲的话,这才恍然想起,自己差点将女儿的婚事忘到了脑后。“英娘的婚事,自然是由母亲做主。”刘璋微笑道,“清河那孩子,虽不是顶聪慧,但胜在刻苦,日后说不定能为我们英娘挣一个诰命夫人呢。”第五十二章 、除夕宴除夕之夜, 秦越府中,虽不能大办,却也意思意思地准备了一番。梁大谷白日里回去看了四叔一家, 不到暮色便又赶了回来。安林路虽嘴上没说,可一整日都在门口徘徊,一直望着路口的方向。秦越知道,这小子是想家了。“也不知道祖父究竟是回去办什么事, 怎么去了这么久也不回来。”秦越看着这小子嘴硬的模样, 忍不住好笑:“前些日子问过你, 要不要回丹州过年,你为何拒绝?”安林路回头没好气地看着他:“我要是走了,你一个人再遇到刺杀怎么办?那群匪徒还没抓着呢!”他放弃了回家团圆的机会, 可不是为了他吗?真是不识好人心!见惹恼了这小子, 秦越连忙顺毛捋:“我知道,我这次能够化险为夷,全是你的功劳。”后面请来守备军, 又让刘大人如此尽心地搜捕,秦越自知没这么大的本事, 全都是看在安林路的面子上而已。“我才不跟你计较。”被秦越夸了,安林路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等抓到那伙匪徒, 问出幕后真凶, 帮你解决这心头大患, 我自会回丹州去。”“走吧, 晚膳已经准备好了。”秦越没有揭穿安林路嘴硬心软的一面, 微笑着宽慰了这个逞强的少年, “说不定, 安爷爷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呢。”秦越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却一语成谶!秦家三兄妹,安林路、梁大谷,并上安林路带来的侍卫与周显龙安排的守备军,加起来统共也有三十余人。晚上的除夕宴分了两处,一处在秦越府上,一处在隔壁安林路原先住的那宅子。秦越三兄妹因在孝期,不能吃荤腥,可也不好叫其他人也跟着吃素,便在隔壁叫了几桌好酒好菜,让侍卫与守备军轮换着吃了顿好的。安林路与梁大谷,先去隔壁与那些汉子们喝酒吃肉,安抚好了众人后,才转而来了秦越这里。秦越见安林路喝得满脸通红,连忙倒了一杯水给他:“赶紧醒醒酒。”秦越知道,安林路今日这番动作,全是为了自己。作为上将军府的长公子,他本不用陪那些军汉侍卫喝酒吃饭,只是因为这些人如今担着护卫秦越的任务,安林路为了让他们更上心些,才会如此安抚。“我做了素馅饺子,待会吃两个吧。”“两个哪里够啊?起、起码一盆……”安林路说话舌头都大了,还不忘竖起两个手指比划着。秦越无奈扶额,正想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本还有些晃悠的安林路立马目光一凛,半身醉意已然散去,目光如小老虎似的盯着门外。秦越也急忙将秦安秦平拉到身后,警惕地看向外面。这匪徒难道胆子这般大,竟敢在除夕夜闯门?!就在安林路与秦越胡乱猜测之际,陈汉急匆匆地疾步而来,一向严肃的脸上此刻满是寒霜,比往日还要严峻几分。“公子,上将军来了!”一听这话,安林路立马窜了出去。秦越也急忙跟了上去。“祖父!”“安爷爷!”秦越和安林路一前一后迎了上去,安荣昌此时却顾不得与自己的宝贝孙儿说什么什么,只因他手中正抱着一个满身鲜血的少年!“快!越儿,救人!”一见这架势,秦越当即正色吩咐:“安儿平儿,快去烧热水!越多越好!大谷,去将地窖里的烈酒拿来!林路,你来帮我!”“好!”各人领了命,飞快散去。安荣昌一路将那孩子抱去了客房,秦越顾不得问这孩子的身份,急忙剪开他的衣服检查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孩子身上,竟大大小小有好几处刀伤。“林路,你先按这方子,去李大夫那里抓药。”秦越飞快地写了一张药方,安林路一接过就立马飞身而去。秦越替这孩子处理了外伤,又细细上好了药,见伤口不再渗血,这才略微松了口气等到安林路抓来了药,煎好药喂这孩子吃下,此等细节暂且不提,总之,这孩子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听到秦越这句话,安老爷子这才如释重负地跌坐在椅子上:“保住了就好,保住了就好。”安林路活了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祖父露出今日这般惊慌的表情,不由惊异地问道:“祖父,这孩子,究竟是谁?”安荣昌扫了一眼四周,秦越立即心领神会,命梁大谷带着秦平、秦安先去睡觉。屋内只剩下一老二小,安荣昌这才重重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安荣昌这次回去,实则是接到了勇毅侯的密令,寻找隆庆帝流落民间的儿子。当今圣上隆庆帝,正当盛年,勤勉朝政,美中不足却是膝下空空,目前宫中竟只有一位圣上登基前所生的长公主。国不可一日无储,早些年圣上还年轻,大臣们心中虽有隐忧,却还未摆到明面上来说过。可前两年,陛下大病一场,接连五日不曾上朝,这可急坏了那帮老臣,等隆庆帝一恢复朝事,雪花般的折子飞到他的案桌前,竟都是劝他早日过继一个儿子的!自古以来,帝王无子,从兄弟中过继后嗣的,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可哪个皇帝不想将自己的江山传给自己的亲生子?隆庆帝又不觉得自己不能生,毕竟长公主还俏生生地站在那呢,那只能说明,他的子嗣缘分还未到而已。隆庆帝与大臣们僵持了足足一年,后宫还是毫无动静,无奈之中,只好各退一步,隆庆帝先不过继,却也得先从诸位亲王的儿子里,选一个顺眼的,先接进宫教养。左挑右选,最终隆庆帝选中了顺郡王年方四岁的次子。隆庆帝如此选择,自然也有他的考量。顺郡王乃隆庆帝幼弟,当年储位争夺最激烈的时候,他尚且年幼,不曾参与其中,等他长大,隆庆帝已经坐稳了皇位,顺郡王自然更不敢有任何不敬。所以,比起其他兄弟来说,隆庆帝对这一向乖觉的幼弟,还算放心,就算选了他的儿子接进宫,想来他也不敢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可隆庆帝万万没想到,他也有眼拙的时候。这顺郡王当年没有参与争储,那是不想吗?只是因为没有机会而已!而今,偌大的一块饼掉在他的面前,他能不心动吗?!虽未册封太子,可众人眼中,顺郡王这年幼的次子,已是理所当然的储君。自从次子被接进宫里以后,顺郡王便日夜做着成为太上皇的美梦,在他看来,皇兄驾崩之后,这皇位理所应当就该是他儿子的。到时候,他便是皇帝的生父,也算弥补了自己没做成皇帝的遗憾。可万万没想到,隆庆帝突然有儿子了!还是一个已有十岁的大儿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说起来,也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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