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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1)

凉亭里那女子傅挽挽认得,是镇江王府的嘉言郡主。此刻,嘉言郡主伸手扯着李修元的袖子,一副不肯让他离开的模样。傅挽挽乐得看戏,不过一转念想起了傅卫卫的关系,也不知怎么地,再看凉亭里的人便不大舒服了。念头一起,她径直便走上前,喊了声:“李大人。”那嘉言郡主见有人来了,不情不愿地松了手。李修元似松了口气一般,上前几步朝傅挽挽一拜:“下官拜见定国公夫人。”嘉言郡主斜睨了傅挽挽一眼,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一言不发便从凉亭里走了出去。傅挽挽这阵子见多了无礼的人,没觉得生气。李修元道:“下官好几日未曾去听涛轩为公爷请脉,不知公爷近况如何?”“精神一日比一日好了,昨儿还下地走了几步。”“公爷卧床多日,四肢瘦弱,不过筋骨未损,慢慢调养就会恢复如常。”“能恢复得像从前一样吗?”旁人都见不得孟星飏的好,她就希望他能恢复战神神威,好叫那些瞎眼的人知道厉害。“这个下官不敢保证。”傅挽挽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保证,转言道:“冒昧问一句,李大人跟嘉言郡主是什么关系?”听到嘉言郡主的名字,李修元的神情便不大好了:“夫人误会了,下官和郡主没有什么关系。”“没有什么关系?”傅挽挽哪里肯信,只笑道,“李大人,本来有些话是不该我说的,不过你既然是公爷的恩人,若是我不提醒你,便有些恩将仇报。”“夫人指的是?”“你既然喜欢傅卫卫,千万不能跟其他女子有什么牵扯。”“下官已经说了,下官与郡主没有什么牵扯。”“你说没有便没有,我相信,傅卫卫信不信就难说了。刚才那种拉拉扯扯的场面,若是落在傅卫卫眼里,你呀,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李修元蹙眉。傅挽挽见状,继续道:“看李大人的样子,傅卫卫怕是知道你和嘉言郡主有所纠葛,只是还没抓到实据。而且,就算她抓到实据,她也不会对你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给你记着账。我劝你立刻悬崖勒马,从今往后再不见嘉言郡主也再也不提她半个字,或者这事还能含糊……”话未说完,傅挽挽感觉到李修元的眸光往自己身后飘去,她转过头,便看到傅卫卫冷冷看着自己。“傅挽挽,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第19章 身中钩吻者,初时七窍流……傅挽挽倒不也不慌。她说的都是实话,又不是坏话。“难道不是吗?你就是那种人,明明喜欢的东西要说不喜欢,明明不喜欢的东西也不敢宣之于口。说好听点是喜怒不形于色,说难听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够了。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傅卫卫的声音,昭示着她的愤怒。傅挽挽摇了摇手中的宫扇,悠然道:“我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对你说的,是对李大人说的,我是对他指手画脚,不是对你指手画脚,李大人,我说的对吗?”李修元的神情比方才嘉言郡主纠缠的时候更难看几分。他斟酌片刻,方道:“两位,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现在互相当做没看到对方,各走各的路,如何?”“不如何。”两人齐声道。傅卫卫话不多,脸上表情微冷,她往前走了几步,“傅挽挽,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脸皮,如果我是你,压根没有脸面站在我跟前说话。”“我为什么不敢站在你面前说话,我又没有做亏心事。”“是吗?你就这么坦然?”傅挽挽别过脸:“当年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找的证据都是旁证,你为什么不等着爹回来处置,非要急吼吼地把我和姨娘关进柴房,你这样做,不就是想稀里糊涂赶尽杀绝吗?我要是你,见到我那才心虚呢!”“这些话是李修元告诉你的吧?”傅挽挽回过头,朝李修元得意地一笑:“瞧见了吧,她就是这样的人,明明你是向着她的,就因为跟我说了几句话,她立即就要问罪于你。”李修元听着她们俩的对话,无奈道:“两位可以都问罪于我,只要你们不再继续吵。”寻灵也察觉到傅挽挽和傅卫卫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对傅挽挽道:“夫人,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我可打不过他们俩。”傅挽挽对寻灵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行为很唾弃,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同傅卫卫当面锣对面鼓的说话,她才不会轻易放过。她转向傅卫卫,昂首道:“索性把话说开,你当初非把我关进柴房,是不是想置我于死地?”“若我想置你于死地,你现在还能在这里趾高气扬吗?”傅卫卫冷冷横她一眼,语气极是不屑。“你要是后悔了,现在也可以动手。”说着,傅挽挽上前一步,把脖子送到傅卫卫跟前。只不过这个动作一做完,她立即心虚了。她是个最怕死的,今日话赶话说到这份上了,万一傅卫卫一时冲动扭断她的脖子。她余光瞥向李修元,拼命朝他使眼色,希望他能再说句话给个台阶下下。李修元懂了她的眼神,却没有开口,只望着傅挽挽,一副大开眼界的稀奇样子。傅挽挽正盘算着该如何自找台阶,忽然发现傅卫卫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没有刚才的疏离冷漠,也没有刚才的剑拔弩张。正想说点什么,她发现自己的眼角有点湿润。是怕死怕得哭了吗?傅挽挽下意识地去抹了一下眼角,却发现自己指尖捻的不是眼泪,而是血迹。她流血了吗?她的眼睛流血了吗?傅挽挽想说点什么,只觉得眼睛传来一阵剧痛,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抓什么东西倚靠一下,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往前栽去。“傅挽挽!”“夫人!”三个人一齐上前,将倒地的傅挽挽扶住。这一瞧可不得了,傅挽挽不禁双目渗出血珠,鼻子、唇边、耳洞里都渗出了血珠,而这血不是鲜红的,而是诡异的发紫。“她中毒了?”傅卫卫有些惊讶,转头望向李修元。寻灵呆愣住,一时慌了神:“中毒?怎么可能,我一直陪在夫人身边,她什么时候……”李修元道:“先别想她是怎么中毒的,把她放平,我看看是什么毒物。”寻灵当下慌了神,只能依着李修元的吩咐把她放平。不过,刚才傅挽挽失去知觉之前,她抓住了傅卫卫的手。寻灵去掰她的手,却压根掰不动。傅卫卫面沉如水,没有说话,只是依照李修元的吩咐迅速将傅挽挽放平到地上。只是这样一来,被傅挽挽拉住的她也只能弯腰蹲着,非常别扭。李修元伸手搭脉,蹙眉疾思,伸手连连点了傅挽挽几处穴位。“中了什么毒?”傅卫卫问。“她的脉象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以?是什么毒?”李修元答非所问:“先把夫人送回听涛轩。”傅卫卫不知道李修元卖什么关子,她眉头紧锁没有说话,寻灵却忍不住了:“李大人,你救救夫人吧,听涛轩的人也不会解毒。”“你别急,我不是不救,只不过我不是大夫,要不要我来救还是得听定国公的意思。更何况,这里是没办法救的。”“来得及吗?”傅卫卫问。“我已经封了几处大穴,半个时辰之内且无碍。”寻灵蹲下身想把傅挽挽背起来,可是傅挽挽还是紧紧攥着傅卫卫的手腕。傅卫卫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来背她吧。”说着,便小心翼翼地将傅挽挽的手转动了一下,顺势将她背了起来。李修元看着她这举动,心下一哂,口是心非,傅挽挽确实很了解她。三人轻功极好,片刻便回到了听涛轩。见傅挽挽中毒,听涛轩里的人自是震惊,立即将傅挽挽安置在了西暖阁,连刚刚解毒的定国公也有揽月搀扶着走了过来。李修元站在榻边,拿白布沾了傅挽挽眼角渗出的血珠,闻了闻。“什么毒?”屋里的人齐齐问道。李修元道:“还是那句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世上你没有见过没有听过的毒,不多。”傅卫卫道。“的确,所以我猜这是一种许久未曾现实的古毒。”“到底是什么?”傅卫卫有些耐不住了,“钩吻。我只在古书上看过记载,身中钩吻者,初时七窍流血,如花朵初绽,随着毒药行遍周身,血色愈深,待血液彻底变黑,便经脉尽断而死。”傅卫卫未曾听说过这种毒药,一直沉默在旁的惊云问:“既然你只在书上看过记载,何以如此笃定她中的就是钩吻?”“却有猜测的成分,但十有八九就是这毒。因为公爷身上所中的牵机是我在同一本书上看过的,我怀疑,这个用毒高手跟我看过的是同一本书。”“书在何处?”李修元微微一笑:“我看的那本,自然是收藏在了皇极府。”“书上可记载了如何解毒?”“有,我得出一趟。此毒发动甚快,需要这里内力最强的人在我回来之前封住夫人的心脉。”“好。”却是傅卫卫和惊云同时开了口。李修元的眸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打了个转,笑道:“也可以一起。”说着便如一阵风般离开了听涛轩。揽月见状,觑了一眼傅卫卫,低声道:“还是我和大姑娘一起为夫人运功。以我们俩的功力应当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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