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5章(1 / 1)

封子瑞到底认识几个这里的人,自然也认识anna:“谢谢你anna姐。”anna没什么架子:“不用谢我,是我们老大在楼上看到大家这么辛苦,特地吩咐的。来,你们喜欢什么味道随便选。”那都是园区里最贵的冰淇淋店现搬过来的,用各种玻璃器皿精心装好,还滋滋冒着凉气。学生们纷纷道谢上前挑选。郁南还在认真工作,直到封子瑞喊了他一声,他才从架子上下来。anna客气地跟他们说:“工作进度虽然重要,安全也是很重要的。明天中午大家饭后可以去b座三楼图书馆休息,三点之后再上班,晚一两天交工不要紧。”郁南刚落地,anna就随手把单独装好的那份给他了:“你吃这个吧,不客气。”等anna他们走了,封子瑞走过来奇道:“咦,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你这个口味?”郁南发现自己手中那份果然和大家的不一样,看上去很像那晚和宫丞在法国餐厅里用餐时被自己打翻那种,几乎是一模一样了。他没在意:“你要吃吗?我可以跟你换。”封子瑞:“不如一人一半怎么样?”郁南无所谓:“可以啊,学长你多分一点都没关系,正好我也想吃蓝莓。”他还想学机车呢。封子瑞自然是不客气,能和郁南一起分食,勉强算是小小近了一步吧。“树与天承真豪气,进度也不催,还送冰淇淋。”一位学长说,“我们明天是不是真的能去图书馆休息?我听说那里的卡可不好办,我还从来没去参观过。”封子瑞道:“应该是。他们就是这样,和别的公司一点都不同,大概是搞艺术的都很随性吧。”“带出这种风气的不就是他们那位老大嘛,刚才那美女说冰淇淋是他送的。”那学长说,“听说他特别牛逼,建这里的时候他觉得实物不如图纸美观,建到三分之一推倒重建了!这不是跟玩似的吗?得多有钱?简直任性,传奇!”“哎,疯子,是不是真的?”封子瑞知道内幕:“是真的,刚才过来那位就是他的秘书。听说他家祖上好像是做舶来品的,爷爷那辈开始造船,就是大名鼎鼎的国轮。这一代产业已经交到了他的手中,创立树与天承这种副业还不跟玩儿似的。”郁南也学他们一样蹲在墙根:“真的好任性。”“这么忍不了瑕疵,一定是处女座!”那人说完又指着封子瑞,“比如这个吹毛求疵的家伙!”封子瑞笑着踹他:“滚,少黑我处女。”转而问道,“郁南什么座?”郁南舔勺子,嘴唇被冰淇淋冰得发红:“我天蝎。”“哇,天蝎记仇的!疯子你小心了!”郁南一脸茫然。封子瑞再次笑骂:“你他妈就是个弟弟!”*第二天中午,大家午饭后按照anna的吩咐去图书馆休息。途中经过美术走廊,看到艺术协会联合举办的藏品展即将在树与天承举行。郁南忍不住驻足,吸引他的不只是上面那些藏品宣传,还有绘画作品的展览,主办人正是他的偶像余深。封子瑞在他身侧,也看见了宣传海报:“想去看?”郁南说:“去不了吧,学长你看这说明,展览仅对协会会员和内部邀请人员开放,还分批次进行。”封子瑞笑得有点痞:“说白了就是邀请函嘛,那还不简单,只要你想看,我找人搞定。”郁南摆摆手:“不用了,那太麻烦你。而且这种邀请函一般来说都是有限的,我们去了,其他本来有名额的人就去不了了,我在网上看也是一样的。”和郁南认识以来,封子瑞有时候觉得郁南太过于单纯,也有人说他小白得有点傻了。封子瑞却就喜欢他这一点,不知道是怎样的生活环境与经历才培养出这样的一个人。“别考虑那么多。”封子瑞拍拍他肩膀,“走吧,我们去图书馆。”郁南当天回到学校没多久,封子瑞就给他打电话。“郁南,我这里有两张周四下午的邀请函,你有没有时间和我一起去?”第七章 彩虹屁覃乐风知道封子瑞的邀请,问郁南:“宝贝,你想不想和他一起去?”郁南关心的是展览本身,并不在意和谁一起去。只不过他周四本来就要去兼职,一方面宫先生时间宝贵,另一方面他也不是个言而无信随意请假的人,便摇头:“你忘了,我周四下午要去给宫先生画画。”郁南也这么回复封子瑞:“谢谢学长,可是我周四有兼职,不能和你一起去了。”封子瑞笑了下,不以为意:“打个电话请一天假怎么样?这次机会难得,能学到的东西肯定比你兼职来得多。”郁南还是拒绝了。封子瑞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给自己解了个围:“也怪时间太不凑巧,行,我和别的同学去。”那边似乎传来一群人的哄笑,有人在喝倒彩。郁南不明所以。这周过得很快,中间小周打电话告诉他事情处理后续,又不容拒绝地要了他的账号,将严思尼赔付的医药费等损失转了过来。事情处理得很是干净漂亮,覃乐风又提了一次要他请宫先生吃饭的事,像是生怕他在雇主面前欠人情,郁南准备今天就提。谁知到了下午,他刚出学校不久,陌生的号码便出现在他手机上。“您好。”郁南礼貌接听,“南风工作室。”“看你左边。”却是宫丞。男人嗓音通过手机介质显得更加磁性而低沉,一周不见,骤然听到宫丞的声音,郁南心头重重一跳。他往左边一看,路旁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正缓缓降下后座车窗,露出宫丞英俊的脸庞,高鼻深目,好似广告上的成熟男模。“等着。”宫丞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郁南听着盲音,手足无措地将手机揣进裤兜里,有点傻了。两人方向相反,眼前的情形倒有些像宫丞来学校接他,而他差点错过一样。那辆车沉稳地在路口调了头,缓缓驶到他的面前停下。驾驶室下来一位司机,毕恭毕敬地替他开了车门:“请。”郁南生平第一次有这种待遇,对方还比他年纪大,有点受宠若惊:“谢谢!”这下他确定宫丞是来接他的了。司机从善如流:“应该的。”随着车门关上,热潮被完全隔绝开来,车内冷气十足,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郁南闻着车内淡淡的香气,分不清楚是车载香水的味道还是宫丞身上的味道,触手可及之处皆是柔软的皮料包裹,后座空间大得可怕,而宫丞近在咫尺,无形中给人一点压力。“南风工作室?”宫丞先开口,“是什么?”“是我们开的小店,有时候会接约稿。”郁南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对方,“我不知道是您。”他与覃乐风一起开了个网络店,偶尔接一些板绘,诸如头像、漫改的小业务,赚一些小钱。因为两人常常都不在线,所以他们均留下手机号码,有时会有陌生电话打进来约稿。宫丞之前从未用给他打过电话,两人也只有对方的微信而已,聊天记录还只有一句“你忘了这个”提醒他忘记带伞,他们之间一向保持着很好的距离。宫丞道:“我的私人号码,你存一下。”上次宫丞说下次再有什么事就打他的私人号码,原来是真的。郁南乖乖用手机存了,发现宫丞一直看着他,他的心就跳得更快:“宫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宫丞衬衣领口随意解开了两颗,显得有几分上位者才有的雅痞,仿佛年龄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数字,那都是岁月的沉淀。两人中间隔着一道扶手,宫丞修长的手指在后座扶手上敲了下:“带你去看展览。”郁南惊讶:“看展览?今天不画画了?”“画画可以改天。”宫丞道,“怎么,你不是喜欢余深?”郁南在任何场合都不吝于表现对偶像的崇拜,宫丞的画廊有余深的作品,他大概是对着宫丞吹过余深的彩虹屁。“您是说树与天承的藏品展?”郁南没想到宫丞会想去展览,“会不会耽误您的时间?”每次两个小时的画画,错过了就会拖延进度。宫丞随意道:“没关系,提高你的审美对我的画像也有好处。下次你补上就可以,我会让小周安排。”郁南放心了些,有点高兴地点点头:“没想到今天还是去看展览了,说不定还能遇见我的一个学长。”宫丞对小孩子家家期待的巧遇没有兴趣,用招呼宠物一样的语气说:“过来,我看看伤怎么样了?”郁南把头稍微偏了下给他看:“已经差不多全好了。”宫丞却已经抬手,郁南霎时屏住呼吸。他的额头冒有一层细汗,在细腻的皮肤上晶莹剔透。男人微凉的手指刚触及他额头的皮肤,他的睫毛就立刻重重颤抖了一下。少年人愈合能力快,那伤口不过才一周时间就剩下了一条愈合的缝,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彻底消失。看完额头之后,宫丞又说:“裤腿撩起来我看看。”司机忍不住从后视镜里朝后面看了一眼,很快又目视前方,不敢冒犯。郁南除了小时候受伤不敢回家告诉大人,已经很久没这样被检查过了。他愣了下,这次没有挽起裤腿:“膝盖也好了,您不用担心,我每天都好好擦药的。”宫丞忽地轻笑一声:“是好了。”郁南反应过来自己正穿着破洞牛仔裤,两个膝盖恰好都破了一个大洞,白皙的膝盖是什么样早就一览无余,特别显眼。这貌似正常的对话好像又哪里不对,让郁南瞬间就面红耳赤,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很快到了树与天承,进了藏品展,人们均身着正装,即使不打领带也断然没有穿t恤牛仔裤的,男士们西装革履,女士们长裙极地,不像是画展,倒像是上流社会的酒会。这里的人谈吐不凡,无一不是各大领域的名人,郁南一眼就看见好几个叫得上名字的艺术家。难怪展览仅限邀请,看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参观的。郁南这身太过格格不入,有人朝他投来好奇的目光,他懊恼:“糟了,我好像穿错了衣服,现在回去换还来得及吗?”“不用在意别人都穿什么。”宫丞走在他身侧,面不改色,“做你自己就行。”“真的?”郁南忐忑,他是个很愿意配合规则的人。宫丞扶他后背一把:“有我在,怕什么。”果然,宫丞一跟他说话,那些目光就都收了回去。偶尔有人大着胆子凑过来与宫丞打招呼,都只称呼“宫先生”,并不敢过于打扰。郁南眼中的宫先生是开画廊的,认识一些艺术领域的人也不奇怪,当然在被主办方邀请的范围内,他是沾了宫先生的光了。顺利进入会场,郁南一下子就忘了不合时宜的穿着,眼睛发亮:“怎么办,我恨不得长十双眼睛。”宫丞没有笑话他,摸摸他头顶:“长那么多眼睛干什么,你慢慢看,没有人催你。”这个下午过得很快,从战国时代的藏品到近现代的超现实主义作品,郁南目不暇接。两人一路看过去,郁南一遇到艺术品就秒变话痨,大约和宫丞讨论吴冠中徐悲鸿孰对孰错的时候差不多,不管是“以形写神”还是“以神绘形”,都能让他侃侃而谈。面对无数珍藏,他不时诉说自己所知道的小知识,不时又安静长达十几分钟。他专注的侧脸柔美,修长的脖子微微弯曲,眼神低垂,像温顺的天鹅。有人询问宫丞身侧的是谁,大约以为他是宫家那位小纨绔宫一洛,宫丞均淡淡一笑,不予多说。久而久之,人们识趣而退,两人倒是清静了些。“喜欢这个?”宫丞问。郁南正盯着柜中一个青面獠牙的古代傩戏面具看得出神,小时候他跟着父母随团演出,曾看过剧团的大人们表演过傩祭。本来早就跟随年纪增长忘记的画面,到看到面具时又想了起来,他曾经也戴着一个大红色的面具骑在父亲肩膀上。郁南不是喜欢面具,便摇头。宫丞只道:“这是美协那群人做着玩儿的,那边还有许多,一会儿走时可以领一个。”郁南便有点兴趣了,问:“有没有大红色的?”宫丞失笑,只当他小孩子心性。看完西厅的展览,他们又去向长廊,那边有不少名家画作。郁南虽然学习油画,但是涉猎很广,从国画到水彩都有了解。一看到画,他便更加如鱼得水。这是一幅翠绿色调的画,尺寸不小,外行来看的话,会觉得是一片雾状的朦胧。“好漂亮,这是余老师的作品吧。”郁南仰着头,神情虔诚,不知不觉又开始吹彩虹屁了,“您看,余老师结合了国画的手法,线条是从这里开始的。这幅画叫《潮》,他是抽象派,其实就是树林草地……色块的叠加很美,真的是大象无形。”身旁忽然有一个人说:“太过夸奖了。”郁南回头,对方是一个端着保温杯、戴黑框眼镜的糟老头子,说是机关门口看饮水机的大爷也有人信。此人正是余深。乍见偶像出现,郁南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余深已笑了:“听宫先生说,这位同学是我的小粉丝。”作者有话要说:ps,这篇是纯都市的,没有人要成精哈哈哈哈哈哈。第八章 直白地送到他面前从树与天承出来,夜晚的深城恰是好时候。cbd各式大厦楼层都还灯火通明,如一尊尊身披金甲的天神般朝天际矗立。初夏的些微热浪在空气里蒸腾,郁南掌心微微出汗,兴奋不减:“没想到余老师这么平易近人!我真的做梦都没想到可以在这里遇见他!他还给我名片了,让我把作品发到他的邮箱,给我好多鼓励!”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