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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1 / 1)

他力气实在太大,周锦鱼被他半拉半拽,没一会儿便被扯出了好远。她无奈之下,只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力一搡,总算摆脱了向南天的纠缠。向南天猛不丁被她推出了三步远,瞪眼看她,有些怪罪的意味:“怎么?周四公子中了探花郎,便看不起爷们的酒?这是不赏脸面?”周锦鱼一怔,如今的向大哥,似乎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了她又说不上来。连忙赔不是道:“大哥误会了,哪能让大哥请酒呢?让兄弟来!今日就让兄弟来做东!”“这就对了嘛,”向南天大笑起来,用力的拍了她肩膀:“别整日里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一样!走,喝酒去!”许是赶巧了,眼下,就有一家新开的酒楼,名曰‘四方酒楼’。周锦鱼讪笑两声,指着眼前的四方酒楼道:“走,进去请大哥吃酒!”老管家周成看着远处推推搡搡的二人,眯了眯眼,想起了周锦鱼方才被拉走前,压低了调子跟他说的那句:叔,盯着那木桶,等我回来。花园里的桃花开了一簇簇,魏华年便想着带魏z睿去看,可大丫头晚秋围着魏z睿这个丝毫不理她的小少爷劝了半天,终究说的口干舌燥,魏z睿愣是连头都没有抬,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桌上摊开的那张卷轴字画上。晚秋最后无奈了,对魏华年道:“主子,小少爷他不理我。”魏华年见她委屈的样儿,眼中带了丝笑意道:“他不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他不愿意去,那便不去了,让人折几枝开的繁茂的过来,插到瓶子里。”晚秋连忙应道:“得嘞,奴婢这就去办。”主仆二人正说话间,管家回来了,敲了门进来,行了礼斟酌道:“公主,小人回来了。”魏华年见他这副样子,便知道事没办成,便问道:“怎么说?”“这个……”管家顿了顿,才道:“周四公子他说自己患了宿疾,怕是当不了小少爷的师傅了。”魏华年一怔:“宿疾?”“是,周四公子说他有心病,小人过去的时候正赶上他犯病,看样子……不像有假。”魏华年也不多言,表情淡淡的挥了手道:“行了,本宫知道了。”管家前脚刚走,晚秋便道:“主子,周公子这怕不是又搪塞咱们呢吧?”魏华年坐在手扶椅上思索半晌,似乎是轻叹了一声:“既然她不肯来,那咱们就再走一趟罢。”晚秋:“啊?主子您这是要……”魏华年吩咐道:“备马车。”第17章 [十七][十七]东大街上新开的四海酒楼的老板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风情万种的年轻女人。周锦鱼明明和向南天选了雅间儿,上好了酒菜,那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却是主动进了房门来,很是妖娆的对着周锦鱼一通笑,她身上的香粉直扑扑的就钻进了周锦鱼的鼻子里。美人嘛着实是个大美人,只是她周锦鱼却着实不爱这一款。毕竟像这种比宝香阁的小姐姐们都懂得撒娇献媚的,实在让她受不了。她不喜欢这种不矜持的女人,而且自从她经历了那个不矜持的长公主,三翻四次的骚扰之后,她反而愈发觉得宝香阁的小姐姐们更加清纯可人。毕竟,宝香阁的小姐姐们,还是很喜欢跟她谈人生的。这一顿酒还没开始就让她很不自在,尤其是当老板娘直接坐在她腿上的时候,她忍了又忍,终于看着老板娘的眼睛道:“大姐,您能从我腿上下去么?”“大姐?”老板娘凤眼一嗔,随即反应过来,娇喘连连的媚声道:“周小公子,难道嫌弃奴家伺候的不好么?”周锦鱼摸了摸鼻子,诚实的回答:“不是的。”老板娘半嗔半笑,拿着手指点了点她的心口:“那周小公子为什么赶奴家下去?”周锦鱼十分坦白的说了一个字:“沉。”风情万种的老板娘:“……??”老板娘努力的喘了几口粗气,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但终究还是没忍住变了脸,一个用力就从周锦鱼的腿上站了起来。只是,因为她用力的时候,全身的重量直往下压,压的周锦鱼‘哎吆’一声,心里想着:啧,可真沉啊,比小王爷孙皓府上的肥大黄还要沉。肥大黄,就是孙皓家里养的大黄狗,它向人扑过来的时候能把一个成年壮汉给压趴下,老凶老凶了!老板娘强压着怒火笑道:“既然周小公子不需要奴家伺候,奴家便退下了。”周锦鱼十分礼貌的微笑:“好呀。”老板娘的目光从向南天身上转了转,又回到了周锦鱼身上,她十分不甘心的甩了一下手里拿的粉色丝帕,堪堪退了出去。屋里顿时只剩了周锦鱼和向南天二人,三巡酒过后,向南天面上已经有了醉意,话也就开始多了起来。向南天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看着周锦鱼道:“周兄弟,你方才如此不解风情,可还没成家吧?”周锦鱼喝了一口茶解酒,这才道:“没呢,我娘说我还小,再说娶了夫人进门便没了自由,我才不要呢。”向南天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寻常人家的男子到了你这个年纪,家中通房妾氏都有许多了,没个人照顾你可怎么行?”“别了别了,房里妻妾多了,到头来这个跟我闹,那个也跟我闹,那我到底要站在那一边?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罢。”向南天再次大笑起来:“说的有理!”周锦鱼挑眉:“是吧?”此时周锦鱼因为刚喝了酒,脸颊微红,眯着眼,看上去显然醉的不清,但因着那张好面向,桃花眼眯起来,非但没有寻常醉汉喝醉的颓然之态,反而多了些少年人的洒脱肆意。向南天看愣了半拍,随即低下头:“是这样没错。”周锦鱼笑眯眯的反问道:“那向大哥呢?你比我年长这么多,也没听你说喜欢哪家姑娘,若是有中意的,我让我阿娘去帮你说亲去,反正你我结义兄弟的情分在,我的娘便是你的娘。”周锦鱼记得,她这个结义大哥无父无母,也从来没有娶过妻室,孑然一身。向南天盯着她看了半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半分的清明,方沉声道:“我志不在此。”周锦鱼笑着应了声:“哦……。”向南天又笑起来:“我倒是很好奇,你这样洒脱散漫的性子,到底什么样的姑娘能走到你心底里去。”这话倒是把周锦鱼给问愣住了。什么样的姑娘么……不知是不是酒意作祟,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了那日在潜龙寺见到的女人来。那日,当自己房门被人踹开的那一刻,门前乌泱泱站着那么好些个人,她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人,仿佛其他人都不存在似的。嗯……那样的姑娘,就很好。周锦鱼想着。“周兄弟在想什么?”向南天玩笑道:“该不是想到哪个姑娘了吧?”周锦鱼回过神来,掩口轻咳一声:“咳,没有。”向南天指着她哈哈大笑:“你啊……有时候傻的让人想把你关起来。”周锦鱼听不懂了:“什么?”向南天道:“没什么,喝酒!喝酒!”接下来这顿酒喝的就十分无趣了,向南天一味的向周锦鱼讲他在江南跟江南帮派抢地盘的事,他醉的厉害了,向周锦鱼说要把漕帮的旗子插满整个大晋朝。周锦鱼虽然并不想听这些江湖上的事,却还是十分给面子的鼓掌叫好,说大哥实在威风,苟富贵,勿相忘呀。向南天扯着嗓子豪言壮语:“好!大晋朝的二当家,永远都是你周兄弟的!”周锦鱼那时候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她来不及思索‘大晋朝的二当家’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就已经晕了过去。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柔软的锦被里,十分柔软的棉絮将她紧紧的包裹住,熟悉的淡粉色的窗幔让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周家,自己的房里。掀开被子一个翻身爬起来,向着房门喊了声:“周小山,我渴了。”“知道了四公子,这就来。”周小山在外面应声,没一会儿就端了壶茶进来,周锦鱼下了床,‘咕咚咕咚’的喝了三大杯水,这才逐渐回过神来。每次她在外面喝多了酒,就总想着要喝水。等她喝完了解了渴,这才问周小山:“谁送我回来的?”“是个满脸胡子的男人,”周小山又道:“四少爷您怎么喝这么多酒,万一夫人回来撞见,又要责怪您。”周锦鱼不理会他,又问道:“我睡了多久?”周小山回答:“一个时辰。”周锦鱼忽然一拍脑门:“坏了!坏了坏了,忘了要事了!”方才她在那四海酒楼一直被向南天灌酒,醉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周小山愣道:“哈?四少爷,您说什么?”周锦鱼十分无力的道:“没什么了……。”“哦对了四少爷,方才刘管事给家里送米,我见您在休息也就没让他来见你。他只说是夫人上个月就嘱咐了他家中没米了,让他得空从铺子里运一些过来。”“啊。”周锦鱼摆摆手,表示她知道了。周小山忽然想起了什么,当笑话一样的说道:“不过,我还是头一回见用那么厚实的木桶装米呢,看起来能装的下一个半大孩子了吧。”听到这里,周锦鱼心里忽然“咯噔”一声。她掀了被子拔腿就往外跑,等她到了柴房刘管事早就走了,她掀开墙根的那几个刚送过来的木桶盖子,发现里面竟然全都是满满当当的上乘珍珠米,还是全长安城最贵最值钱、只有达官贵人家才能吃得起的那种。周小山手里捧着披风从后面赶上来:“四少爷,您这是又要去哪儿,当心着凉!”周锦鱼转过身来,看着周小山笑了笑:“哪儿都不去,走,回院子里唱歌去!”周小山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还是……别了吧。”周锦鱼瞪了他一眼:“怎么着,看不起爷们的歌?”“不是不是,小的哪儿敢啊?”周小山遄乓徽帕场天知道,周锦鱼只要一旦开了她那张尊口,一旦扯开了嗓子----整个大晋天下,日月无光,飞沙走石,百里之外再无人烟。她本人却陶醉其中,不能自拔。周锦鱼回了后院的时候,周小山便立刻找借口开溜了。东院伺候的小厮、丫鬟,也找借口开溜了。此时正是风轻云淡的好天气,院子里西墙根的桃花树都开了,有一排大雁在天际划过,微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在脸上,就像是有人正拿着鹅毛在她脸上瘙痒,舒服极了。此时不歌唱,更待何时!于是,当周小山引着魏华年从府门外,直接来到东院的时候,她还没进门就听着里面那人十分动情的放声吼道:“妹妹你来看我。”“请你不要走小路。”“小路上弯弯曲曲坎坷多。”“我怕你会路走错。”“妹妹你来看我。”“请你不要走山路。”“山路弯弯曲曲蛇虫多。”“我怕咬着妹妹的jio。”“哎呀一呼嘿~哎呀哎呀一呼嘿~~”周小山只当魏华年是周锦鱼在外面的“女人”,定然不能张扬的。所以他一见了魏华年,二话不说便偷偷带到了东院。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他推开东院的门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空气凝固的声音。只见自家少爷原本撩开了袍子,两只脚踩在椅子上,正抻着脖子对着蓝天,‘哎呀一呼嘿’‘哎呀哎呀一呼嘿’的唱的动情,但在看到“少夫人”的一瞬间----她‘哎呀’一声,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第18章 [十八][十八]周锦鱼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到这么大,就没这么丢人过!她面红耳赤的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把自己的老脸埋在胳膊肘里,出来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呀!四公子您怎么摔了!快起来!”周小山眼疾手快,连忙喊了一声就要过来扶她。周小山把她从地上强行拉扯起来的时候,她终于强迫自己接受了现实,五步开外的女人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好看的眸子里带了丝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来着?上次见她的时候可有像今日这般丢人吗?答案显而易见。没有。周锦鱼欲哭无泪,手忙脚乱的推开周小山,然后强行捡起了自己早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的尊严,十分周正的向女人行了个礼,拱起了手,露出了两排十分无害的小白牙,弯下身子:“夫人,小生有礼了。”魏华年见她这副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点破,微微点了下头:“周小公子客气。”然后就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宛若两军交战对垒前,凝重到她甚至能听到耳边的桃花瓣落下来的簌簌声。文能放声高歌、口若悬河同宝香阁的小姐姐们谈人生,武能爬墙上树、同波皮无赖们当街打架的周四公子,再一次的在这个女人面前,卡了壳。周小山见自家少爷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以为他们夫妻二人许久未见,便十分识相的道:“四少爷,夫人,小人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小人告退。”周锦鱼听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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