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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 1)

魏华年倒是神色淡然道:“晚秋,别哭了,只是禁足三日,又不是什么要紧事。”晚秋道:“虽说万岁爷对您只是禁足,可是,可是谁知道一旦传扬出去,会传成了什么,他们那群人本来就背地里对您有非议,盼不得您好,如今见您被万岁爷罚了禁足,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您呢。”魏华年听了晚秋的话,沉思半晌,笑道:“傻丫头,别哭了。反正他们看不惯本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尤其有了阿璟之后,怕要不是父皇拦着,史官定要在那史册上狠狠记上一笔。”晚秋这才停止了哭腔,委屈道:“那主子,明日周四公子约了您放风筝,咱们还去不去呐?”魏华年道:“自然是去不成了,说起来,还是我对不住她。”晚秋道:“是啊,周四公子可真是个好人,她这是变着法的想带咱们小少爷出去玩呢。”魏华年点了头:“嗯。”魏华年想了许久,虽然知道魏璟睿一定会排斥,但她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去向魏璟睿解释明天不能和周锦鱼出行的事情。果然,魏璟睿听了之后板起了小脸,原本正在玩西域进贡来的九连环,这下好了,魏华年一说,他直接把九连环轻轻放回到了桌上的托盘里。然后,他自己一个人坐在小椅子上,十分安静的,开始生气。魏华年:“……”她最怕魏璟睿这样,也不哭,也不闹,就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但她就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不开心了,却又束手无策。最后魏华年无奈了,只能道:“三日后,本宫再带你和你周师傅一起去郊外放风筝,可好?”魏璟睿不说话。魏华年皱了皱眉头,终究败下阵来。她张了张嘴,向魏璟睿开出条件:“两天,你如果在这三天里乖乖吃东西,母亲便同她说,让她带你出去玩两天,如何?”魏璟睿忽然抬起头来,看向魏华年。魏华年点了头:“母亲说话作数。”魏璟睿终于点了头。魏华年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时常觉得自己同魏璟睿的“较量”力不从心。她有时候也怀疑自己这个母亲是不是做的不称职,可她也是第一次给人当母亲,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还会有资格来抚养一个孩子,这一路走来,她排除万难,已经过得十分艰辛了。可当日,她从少女的手中接过这个孩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当少女那双满是祈求的眸子在自己的梦中出现的时候,她对她的那句承诺便会瞬间清晰起来。每当想起这些,魏华年便觉得就算自己对阿璟再力不从心,为了她当日对少女的承诺,自己也是要尽力的。更何况,在这几年的相处中,她同魏璟睿的感情早已经同亲母子一般无二,有了这个儿子的陪伴,终究是她的幸运。半个时辰后,魏华年坐在书房,听着顶替锦风的暗卫无双来向她传递消息。无双是个姑娘,据她自己所说,她是锦风的师妹,但魏华年并不关注这些,她只知道,无双是个功夫同锦风不相上下的姑娘,她对此很是欣赏。无双冷声道:“回主子,宫里传来消息,说您这次被天子禁足,并不是因为您在祭天大典提前离开一事。”魏华年挑了眉:“哦?那是什么?”无双道:“宫里的弟兄说,是因着今日陛下见了一人。”魏华年问:“是什么人?又向父皇说了我什么话。”无双顿了顿,回道:“是一个叫周锦鱼的,她说主子您……您……”无双姑娘身为暗卫营中的一等暗卫,见过无数场腥风血雨的大场面,可是如今面对着眼前这位面容姣好看起来又柔柔弱弱的主子,她瞬间卡了壳。魏华年看她一眼,神色如常道:“但说不妨。”无双硬着头皮说:“是那个叫周锦鱼的,对陛下说,您三番五次的请他到府里来,怕是对他别有所图,他让陛下给他做主,陛下这才禁了您的足。”无双说完,拱着手立在原地,等着魏华年的回话。就见着魏华年停顿了会儿,胸口轻微起伏了会儿,面无表情道:“哦。”无双:“……”主子是不是生气了qaq周锦鱼同周老太太说完了话,便要回东院去了,她要把自己同天顺帝今天的对话捋一捋,然后再好好琢磨一下天顺帝让她再考状元的意图。可她刚到了东院,就见周小山从外面跑了进来。周小山行了礼道:“四公子,方才沅小姐那边传了话来,说明日不过来了。”周锦鱼纳闷:“为什么啊?方才不是说好了要去放风筝?有说是为什么不过来了么?”周小山气氛道:“嗨,刚才晚秋姑娘同我说,也不知道哪个脑子不好使的,背地里给她们家小姐使了绊子,她们家小姐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才被害的一连三天都出不来府,等日子一过,就可以再来咱们府上了。”周锦鱼也跟着生气:“还有这种事呢?你说这人怎么如此可恶!”周小山道:“谁说不是呢,小人还寻思能跟您一起外出放风筝呢,这么一来,得嘞,咱们也出不去了。”周锦鱼怒道:“岂有此理,到底是谁这么混账,连这种事都能做的出来?你,你现在去跟晚秋姑娘说,让她回了小包子娘,就说我说的,让她告诉我那人是谁,我愿意帮她们娘儿俩去揍她去!”周小山十分郑重的一点头:“您放心吧少爷,我这就去。”第50章 [五十][五十]周锦鱼方才去让周小山回了晚秋,她要自告奋勇的帮小包子娘收拾人的事儿。还没一会儿周小山就回来了,对周锦鱼道:“公子,人家晚秋姑娘说了,她们家小姐似乎也动怒了,说要等哪天亲自收拾了那个人,您就别操心了罢。”周锦鱼点了头:“这样啊,小包子娘性子那么好的一人儿,平日里都不带发脾气的,这次动怒,可见是真的生气了。”周小山点了头:“谁说不是呢,那公子,您明儿还去放风筝么?”周锦鱼没好气的喝了口茶,砸吧着嘴道:“放什么放呀,小包子她们娘儿俩都不去了,咱俩人去有什么意思?不去了!”周小山也遗憾的道:“唉,得嘞。”到了次日,周锦鱼路过她和小包子的书房,看到里面空荡荡的,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怎的,她明明只和小包子相处了这还没几天,这才一会儿不见就已经想了。哎,见不到崽儿的第一天,想他。柳氏临去庆丰年之前问她:“今儿怎么没见着阿璟?”周锦鱼回道:“是小包子娘差人来告假了,说是三天都不能来。”柳氏神色有异,想了半晌,点了头道:“等下次沅小姐来的时候,你打听打听她府上在哪儿,这样若是出了事,你也好去照应着,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是不容易。”周锦鱼唉声叹气道:“谁说不是呢,等下回她来了我就问她。”柳氏前脚刚走,小王爷孙皓便到了,他这回来手里竟然拎了一坛子好酒,还带了一包手切牛肉。周锦鱼挑眉问他:“今日你怎么没去军营?”孙皓晃了晃手里的那坛酒和一包用细麻绳五花大绑的酱牛肉,笑道:“咱们哥俩儿来说会儿话呗。”周锦鱼狐疑的看着他:“你又出什么事了?”孙皓走上前来,亲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走走走,咱们屋里说去,边喝边说。”周锦鱼见他这副讨好的样子,愈发觉得孙皓的行为很不正常,毕竟孙皓这个人来见她,如果她不提前跟他说要带东西,他从来都是空着手来周家,只是一味地蹭吃蹭喝,可这次竟然主动带了礼,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用想也知道,孙皓这绝对是有事相求来了。周锦鱼和孙皓一路来到前院,进了外堂,两个人并没有上大桌,而是在客椅上一左一右落了座,孙皓把那坛子酒和酱牛肉放到桌上,周小山立刻识相的拿了两个酒盅过来。孙皓两根手指捏着周小山拿来的小酒盅,瞪着周小山道:“我说小山子,你怎么如此小气,我和你家四爷喝酒,能用这种东西吗?去,给本王取两个大碗过来,本王要和你家少爷一醉方休。”周小山为难的看向周锦鱼:“这个……”周锦鱼暗暗点了头,周小山立刻会意,拿着两个小酒盅退下去了,没一会儿,便从小厨房拿了两只拳头大的碗过来。小王爷孙皓只觉得这个碗还是有些小,但总不能再让周小山去厨房里换,他急着要和周锦鱼说事儿,也便懒得再让周小山去换了。孙皓拿起了那坛他放到桌上的上等女儿红,给自己和周锦鱼各自倒了一杯,顺便亲自把桌上的酱牛肉解了,周小山又立刻去小厨房要筷子。周锦鱼看了眼香气扑鼻的酱牛肉,笑道:“吆喝,长安城西大街老陈家的酱牛肉,方才我就闻着香味了,我记得从您归宁王府到我周家,和西大街不顺路啊,怎么着,王爷专门为了我,去买酱牛肉去了?”孙皓立刻一拍手:“对喽,还是锦鱼兄懂我!知道你喜欢吃,专门去买的,女儿红,也是让管家从地窖里现挖出来的,来,锦鱼兄,尝一碗!”周锦鱼点了点头,孙皓竟然和她客气起来了,果然不正常。她接过了孙皓递过来的那碗酒,直言道:“小王爷,你我这么些年的交情,不用如此拐弯抹角,直说吧,什么事?”孙皓见周锦鱼问他了,这才仰起头,把他碗里的酒一口气喝了,然后把空碗“咚”的一声放在了桌上,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看向周锦鱼的目光里已经尽是悔意。孙皓向前抻着身子,忽然抓住对面的周锦鱼说:“锦鱼兄,我错了!”周锦鱼:“……”孙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你当日说的对,那些混账就是想捧杀我!”周锦鱼皱了皱眉,问他:“到底怎么了?”孙皓义愤填膺的道:“我先前同你说过的,我一开始入军营的时候,得知千夫长对营中的士兵百般刁难,对我还算客气。我入了军营时日一久,因着营中的士兵对我敬重有加,我便时常庇护他们,帮他们来同那千夫长作对。”周锦鱼点头:“嗯。”孙皓继续道:“千夫长见他们一味的只知道巴结我,便开始心有怨愤,明里暗里对我处处刁难,我找他理论他便拿韩老将军来打压我。昨日夜里,他又借机欺辱我账里的同僚,我心里有火,便挑衅他,别竟会拿着软柿子捏,让他同我单挑……。”周锦鱼听到这里,似乎是完全明白了,她有些吃惊的问孙皓:“就你,你敢还找人单挑?厉害了我的小王爷!”孙皓:“……”孙皓叹了一口气:“是啊,你也知道的,我武功向来不济,当场便被千夫长当众摔在了地上。”周锦鱼点头:“我猜到了,然后呢?”孙皓脸上一红:“然后,他把我摔在地上羞辱一通,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被人背回了军营,骨头都觉得要散了。”周锦鱼继续点头:“啧,真惨,再然后呢?”孙皓:“……你说真惨的时候,能稍稍带点感情吗?”周锦鱼闻言,立刻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孙皓的脸忧伤道:“皓哥儿,有没有伤到?不要紧吧?有请大夫么?我好难过!难过的快要哭过去了,快要窒息了!我……”“打住!”孙皓连忙制止住了她:“你还是别说了吧。”周锦鱼下一刻已经严肃起来:“好。”孙皓:“……”周锦鱼这厮不去戏台上当戏子,真是可惜了。周锦鱼一抬眼,这才瞅见了孙皓耳根后面的伤口,根据痕迹判断,应该是被人按着脑袋压在地上拖拽,被地上的小石子给咯伤的。“那千夫长教训你,和众人要捧杀你,有何关系?”周锦鱼问道。孙皓道:“我正想和你说这个!嗨,说到这个我就有气,那些混账表面上嘘寒问暖,当着我的面破口大骂那个混账千夫长,同我称兄道弟,其实……屁!”“等到了夜里,我去营帐外面小解,就听着他们私下里说,他们之所以平日里对我马首是瞻,只是顾及着我小王爷的身份。他们还说,我一去军营便不知死活的同千夫长作对,导致连累了他们挨千夫长的鞭子,我这次被千夫长教训就是活该,谁让我不知死活的自以为逞英雄的为他们出头。他们还说,我一个天潢贵胄的小王爷同他们这些被征兵上来的贫家子弟称兄道弟,就是在污辱他们!还有……还有……”孙皓越说越气,义愤填膺的想要把所有的苦水都倒给周锦鱼,可等他再看周锦鱼的时候,却见她似乎眯着眼,已经胳膊撑着下巴,像是要睡过去的样子。孙皓冷冷的盯着周锦鱼,咬着牙:“周锦鱼!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周锦鱼一个机灵反应过来,满脸堆笑的道:“有!当然有!只是你今儿带来的这坛女儿红劲儿太大,我都要醉过去了。”孙皓冷眼盯着她面前那只盛满酒的碗:“可是你还没喝一口。”周锦鱼:“……”周锦鱼无辜的笑着说:“或许,酒不醉人人自醉,你听过么?”孙皓冷着脸不理她。周锦鱼无奈了。其实孙皓说的这些她又岂会不明白?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领你的情,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知恩图报。况且这等事早在邱麓书院的时候就已经发生过一次,她以为孙皓至少被害了一次,这次至少能学的乖一些?而且,她上回在孙皓来找她的时候,便提醒过他,当心再被捧杀一次,孙皓表面上答应了她会注意,其实并没有往心里去,这才又吃了一会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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