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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1)

宋荫:……脸被捏的疼。他开始琢磨自己会不会真的有同伙。宋荫看了原主的日记,本以为罪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结果路为珀这一说,的确疑点重重。也许原主不是嘴硬不说,而是根本不知道,说不出来。倘若原主是被陷害的,那名单和那本日记又是真的还是假的?路为珀两三下抽完了烟,掐灭了火星之后还是觉得烦。他看着宋荫心里痒,但是心里又有个声音,让他耐心一点。宋荫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最起码脸上已经显出原来干净的五官了。只有脸颊处有点红红的,是他刚刚下手捏的。用了劲。但仅仅是这种程度还差远了。--陈闻把手下从审讯室里踹出去,留下自己一个人和艾登面对面。艾登被轮番审了整整一天,眉宇间有些疲惫,他还穿着一身白大褂,没来的及换,就被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从急救中心抓了过来。看出陈闻是这里的上级,他厉声道,“你们大可把我留在这儿,三天五天我都无所谓。只要你们的那些病人等得起。”陈闻冷笑,“艾登医生不用威胁我,这事不解决了,等不等的了他们都得等。”“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宋荫。”“他曾经是你的病人。”“我每天看的病人不知道有多少,难道我要把他们的名字和信息都记住吗。”陈闻调出一个档案,扔到艾登面前。“那你看看这个,回忆回忆。”艾登一看,是当时宋荫昏迷不醒,送到急救中心来的治疗记录。第一页是宋荫的身份信息,第二页是病情记录。陈闻问:“想起来了吗?”艾登冷静的说:“那又怎样?”陈闻说:“宋荫在审讯途中逃跑,而你恰好在那天使用不正当理由进入监狱,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你帮他越狱了----”他声音提高,“宋荫现在到底在哪儿?”艾登面色更冷:“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闻一拍桌子,声音也很大,“你知道那小子是谁吗?!他是一个罪犯!你如果包庇他,可能会害了更多的人!你这样还是一个医生吗!!”这话说的很严重,陈闻看见艾登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抿紧唇盯着他。“我还是那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陈闻气极,刚想说什么,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小兵从外面进来朝陈闻耳语几句。男人听了,脸上的疤痕都狰狞着像要崩开,朝艾登看。他跑到艾登面前,拽住对方的白大褂,咬牙切齿地吼,“宋荫把三区里一半危险系数极高的死刑犯都放走了!鬼知道现在那些人是不是混在外面的普通人里!他们杀了人,再把人送去你的急救中心,你他妈真的不在意?!”陈闻还欲动手,被外面听见动静的手下赶紧进来拦住。“闻哥,冷静冷静!”陈闻踹开钳制着他的手下,怒骂一声摔门出去了。手下走上来帮艾登把手铐除掉,“请您尽快回急救中心,那里……”不用对方说完,手铐一离开,艾登就站起身离开。陈闻在门外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不甘的咬了咬牙。--急救中心每天的人流量极大,因为患者大都是突发疾病或者是受伤大量出血,很多人刚送进来,还不到几分钟就死掉了,甚至都没来的被救治就又被运到太平间。但它还有一个不为人广知的隔离区,送进来的病人全是特殊犯人,艾登凭借高超的医术成为这里的第一负责人。保住那些犯人的一条贱命,只是为了让他们能把知道的消息说出来。等到该说的都说完后,上面就不会再管这些人的死活了。但是大部分能撑到这个程度的人,都是注定会带着秘密入土的人。那些被送到隔离区来的犯人,过一段时间往往又会被送回来,治好了再回去接着拷打,就这样轮回往复。艾登埋头研究医学,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事,只是偶尔奇怪送到他手下的病人受的伤总是千篇一律。直到他后来发现有一个人频繁的来,精神状态一次比一次差。手术台上,对方明明已经被麻醉了,眼睛却睁的老大,里面全是红色的血丝。生命检测仪剧烈的闪着红光,警报叫的大声又刺耳。他一句一顿的说,医生,求求您杀了我。那次手术很失败,艾登请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假。从那以后,第一主刀医师艾登·维布伦再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手术成功率。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术对于躺在自己手术台上的人,是救赎,还是变相的折磨。那天遇到黑发青年,明明送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呼吸浅的只有机器才能探出。但对方最后却和他说,会努力的活下去。艾登说不出自己那一刻的感觉,但当他某一天看到又一个死在隔离区病床上的人时,鬼使神差般的,他去了五区的监狱。再次回到急救中心时,艾登才渐渐从冲动中缓过神来。不该说的也说了,不该做的事也做了。艾登有一种卸下重负的感觉。第八章宋荫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他梦见自己爬上皇宫三楼的窗子,身后是艾德里慌张的声音,他纵身一跃。黑发青年猛地睁开眼睛。屋子里黑漆漆的,四周一片安静。宋荫头疼欲裂的爬起来,冲着黑暗里喊了两声:“哥?”没人应。想是应该上班了,他看了下床头的时间,又到下午了。宋荫心想,以后睡前一定要定闹钟了,那个人也不叫他,每次都睡到下午才醒,而且越睡越困。他掀开被子下床,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一边喝,一边打电话给路为珀。电话很快接了,但是眼前的画面是黑的,路为珀关了视频画面。宋荫问,“我能出门吗?”“你去哪儿?”男人又补充道,“我这里人多,不能开视频。”宋荫哦了一声,心想路为珀应该是在忙,他听见背景音里好几声在催促的喊“路队”。他其实不知道要去哪儿,也知道自己不能乱跑,但他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能待着什么事都不做。“你告诉我怎么出去就行。”“我待会儿这边任务结束就回去了,你如果想出去的话我和你一起。”宋荫觉得这样也行。“还有事吗?”“没了。”“那挂吧。”没等宋荫应下,电流嗞的一声,电话挂断了。宋荫看到茶几上的花瓶又换了一个,瓶身上仍然缠绕着看不懂的花纹。花瓶里的花是黑色的,具有层次感的插着。宋荫这两天在外面偶然得知,这种花是当地培育出的的特殊植物,可以吸收所有的光线,所以是黑色的。花的名字叫眼花,意为眼睛永远窥看着世界,但却永远不会被外界看见眼睛主人的情绪。下面的水是清澈的,但是他一细看,发现里面飘着一小段白色的蕾丝。放下花瓶,宋荫走到客厅的窗边,刷的拉开窗帘,光从外面洒进来,他看到外面楼下的灰色公路,是他上次逃跑的那条。宋荫尝试着去拉窗户,还是封死的。他想起什么,又去看卫生间的通风窗口,玻璃换了崭新的,也彻底封死了。下午五六点的时候,路为珀从外面回来了。他进厨房看有什么吃的可以当晚饭,问,“你还要出去吗?”宋荫说不了,天色已经不早了。路为珀嗯了一声,“都行。”吃饭的时候宋荫问:“那天的小偷抓到了吗?”他直觉自己问了这句后,路为珀的情绪似乎很不好。但是对方只平淡的道,“当场就击毙了。”宋荫有点惊讶,“他们只是偷东西。”路为珀眼皮都不抬,“他们带着违禁武器,不是普通的小偷。”男人进厨房把饭菜端到桌上。宋荫没再说什么,他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吃完饭,路为珀到厨房去洗碗,宋荫走到他身后。“我睡客房吧,我下午的时候打扫好了。”路为珀手上一顿,头也没回,声音里有些笑意:“洗碗没见你替我洗过,轮到做疏远我的事,动作倒是麻利的很。”宋荫一晒。他心想,我洗没问题,只要你不怕我把碗都摔光了就行。被子叠坏了可以重叠,碗如果碎了可没办法时光倒流。路为珀拿毛巾擦干手上的水,“你洗完澡赶紧去睡吧。”也没说是让宋荫睡哪儿。宋荫问:“你有闹钟之类的东西吗?”路为珀道:“我从来不用那个。”宋荫以为对方的意思是每天都可以凭生物钟早起,然而路为珀接下来说,“哥乐意睡到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宋荫:……“反正比你早就行。”路为珀揶揄道。宋荫:……路为珀三连,宋荫服气了。宋荫从记事以来早上就没有晚于5点起床过,生活习惯早就固定了,他忍不住想这些天这么能睡的原因,是不是原主的这副身体原来就很嗜睡。看亚特星的日晖亮起,是他每天必要经历的事情,就和吃饭睡觉一样熟悉。宋荫突然想到,如果他能在5点之前起来到这里最高的建筑物去,看见亚特星的光芒,那么他就能估测出这里距离亚特星的路程。即使看不到,他也能得到别的讯息。宋荫躺在床上,房门外的灯光熄灭了,他听见男人的脚步声停在了房门前。“晚安。”说完这一句,脚步声远去了。宋荫睁着眼睛看着黑暗,把路为珀的话听了进去,他放轻了呼吸,直到周围彻底归于平静。过了一会儿,青年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盒子,再揭开上面一层掩人耳目的金属薄膜。盒子里是一个类似于沙漏的东西,家里找不到沙土,只能用水来代替,底部连着一长段眼花的花茎,水顺着花茎流到吸水纸中。等到清晨水流完了,就会触动机关,一小段电流会窜上他的手指,直接把他唤醒。宋荫走到门边,确认门已经从里面锁上。只要他明天比路为珀早醒,或者是对方不来开他的门,就不会被发现。他现在已经不再怀疑路为珀,但那是建立在对方也不怀疑他的基础上。路为珀当初说自己和原主“认识”,宋荫想两人应该还没到熟识的程度,否则凭对方锐利的观察力应该早就发现他的异常了。但只要是认识,他又和对方朝夕相处,总归是可能露出破绽的。一旦对方发现他并不是这个躯壳里的人,一切发展将都会变成未知数。所以他不能和路为珀打听任何有关这个地方的消息,不能露出任何会表现出他其实不是宋荫的马脚。做完这一切,宋荫又轻轻的掀开被子躺上床,他闭上眼睛闭了一会儿,精神仍然一片清明。青年深吸一口气,扫除脑中的一切杂念,幽暗的房间里,只听见他轻轻的说了一声。“晚安。”--宋荫感觉好像睡了很久,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不能多睡,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了。他揉揉眼睛,打开灯,发现装置里的水离全部流光还早着。看里面的水量,估计现在才凌晨三四点。宋荫已经没了睡意,索性不睡了。他下床把装置拆了,水全倒进吸水纸里扔进垃圾桶,零部件也重新塞回床底。他走到门边,抬手准备把反锁的门给开了。然而,宋荫的动作突然一顿,他听见外面有了声音。隔壁主卧的门开了又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近。宋荫二话不说,迅速的打开门锁,滚回床上盖上被子。脚步声路过宋荫的房门,没有停顿的经过了。宋荫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这时门外的人像是听见了他的那一声叹气,脚步声去而复返,房门咔哒一声不经停顿的一下打开。路为珀直接走到床边,外面走廊的一点灯光照进房内。宋荫闭着眼睛,整个人都被包裹在被子里,只露出毛茸茸的一个脑袋,表情看着睡得很安详。路为珀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俯下身,又替青年掖了掖被角,然后便出门了。临出门的时候,路为珀瞥了一眼床头柜旁的垃圾桶,里面只有一张皱成一团的吸水纸。宋荫睁开眼大口的喘气,他松开被子里紧紧攥着的手,手心里是他没来的及处理的花茎,有一个倒刺在他的手心里戳出了一个深红色的圆形痕迹,但是很小没有流血。对方的气息笼罩下来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宋荫的心脏直跳,很快,他听见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然后是电子识别锁落锁的声音。他又等了一会儿,开门走了出去。外面天还没亮,室内的窗帘拉着,让人感觉不像是在早上,还像是半夜。宋荫想过路为珀起床的时间应该不会晚,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早,如果不是他早上突然醒了,那些东西全都会被发现。桌上放着早饭,留着一张纸条,路为珀说他今晚七点才能回来,让他不要等他吃晚饭。最下面留了一串频道号码,嘱咐他如果有事就从这个频道打电话给他,那个通道是保密的,不会被窃听到。外面逐渐亮起来,宋荫没有动桌上的吃的,他戴上帽子和口罩,拉上宽大的外套拉链,把外貌特征全部遮住,不熟悉的人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来。宋荫走到门口,白皙削瘦的手指覆盖上识别面板,十秒过去,滴的一声,门锁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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