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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1)

青年推开门。第九章五区,急救中心。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青年斜倚在医院角落的座椅上,明明有座位却不坐下,头上帽子的帽沿压的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嘴上叼着根烟,没点。如今烟是最低级的解压方式,便宜,且没用。有护士路过,看见他嘴边的烟,提醒了一句:“这位先生,医院里不要抽烟。”青年听了立刻拿下了烟,朝她比了个不好意思的手势,护士看见了对方的脸,清秀俊朗的很,立刻不好意思的走开了。宋荫讪讪的把烟揣回口袋,抬手理了理帽子,眼神随意的扫视了一下人群。只一下,他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穿着白大褂,步伐匆匆从他不远处走过。对方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什么目光,朝他这个地方看了一眼。宋荫调头就走。没走两步,他的肩头突然被人按住,“别动。”宋荫心里一惊,脚步没停。对方不由分说,拉过他的胳膊,在他耳边耳语,“跟我过来。”宋荫没回头,挣扎,“认错人了。”“宋荫。”对方沉声喊他。宋荫无法,默默妥协。艾登关上病房的门。房间里没人,宋荫要掀开帽子,被艾登按住了手。对方声音很模糊,“房间里有监控。”宋荫点头,然后被对方拉到病床边,艾登把医疗器材车拉出来,身体挡在病床前,挡住监控的角度卡的很精准。“躺上去。”宋荫犹豫一下,照做了。急救中心没有监控的地方很多,对方却偏要把他带到有监控的地方。摆明了无所顾忌,做好了被查的准备。没证据的确没办法定罪,但同样也洗不清嫌疑,还不如索性把监控甩在别人脸上。----对,我的确离开过隔离区,但是我在别的病房,病人是谁,你们自己看,反正不是宋荫。“伤没好之前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宋荫意识到对方应该是看到了他和护士的那一幕,讪道,“没抽,我是想伪装一下形象,烟不是我的。”艾登不置可否,装作给他检查的样子。对方的动作流畅自然,不像是临时想的,像是早就计划过,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的样子。“你不应该回来。”宋荫心说,除了这里,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想到这里,宋荫突然心头一动。艾登以前并不认识他,他想问对方这里是哪里。但话最终在嘴边还是绕了一圈咽了回去,宋荫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最高的建筑物在哪里?”艾登眉毛轻抬:“你不知道?”“我只是再想确认一下。”艾登更奇怪的看着他,但没说什么,回答道,“七区的行政会议中心。”“你想去?”艾登检查完毕把医疗器材全部收起来,放回车上。宋荫跳下床,拉上外套拉链,朝门口走,“没,我去那里做什么。”“不要轻易去七区。”对方的语气很笃定,宋荫回头有些不解的看艾登。“我不想让我辛苦救回来的人----重新变回二氧化碳和水。”宋荫了然,他低头开门走出去。“我答应你。”艾登的嘴唇动了两下,没发出声音。--宋荫顺着艾登交代他的路线走,果然没有遇见什么人。然而过了一会儿,他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对劲。身后总传来似有若无的脚步声,不是艾登,这声音放在以前他或许不会在意,但是这些日子以来,让宋荫对这些细节尤其敏感。宋荫改变了路线,在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他闪身进了一个房间,躲在门的背后。果然,过了一会儿,他看见一个男人从他身后赶了上来,在他消失的地方四处张望。显然是想不通宋荫怎么会突然消失。宋荫不知道对方是从什么时候跟着他的,心想说不定他和艾登见面的过程,已经被这个男人全都看见了。想到这里,宋荫从门后面走出来,一步直接跨出去,从后面利落的锁喉,卸了对方的防御力,然后反剪男人的双手,把他的脸狠狠压在墙上。“什么人?!”男人显然是没想到宋荫会从后面袭击。他剧烈的挣扎,双手高举过头顶,口齿含糊不清的说,“是……是我、我啊!”宋荫听见男人断断续续的喊了一下他的名字。原主认识的人?这个想法划过他的脑海。宋荫不敢大意,手上用力,沉声道,“报名字。”“严五,我是严五啊!”宋荫自然是不认识什么五还是六的,他只能试探对方,从对方的反应从判断对方话里的真假。听到这里,他觉得男人似乎不像是装的,好像真的认识他。但宋荫仍然没有放手,他继续问,“那你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后面?”“因为……因为……”严五支支吾吾。“回答我!”宋荫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对方露出痛苦难耐的神色。“你不是从来就不理我们吗?”什么意思?宋荫一恍神,严五立马从他手中挣脱出去,贴着墙蹦出去老远。“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严五道:“你一向不和我们交往。所以我刚刚在大厅看见你,想到这么久没见了,就好奇你来这干什么。就跟着你了。”严五隐约感觉眼前的人似乎有点和以前不一样了,眼神比以前清澈很多。“你从大厅就跟着我?”严五老实道:“中间跟丢了,本来准备离开了,但是上了个厕所居然又看见你了,所以才跟了过来。”对方的表情不似作伪,但是也不排除不是在编瞎话。宋荫心里摸不准情况,但是还是要继续装下去。青年手插在口袋里,眼光冰冷漠然道,“你怕不怕死?”严五听见这话,睁大眼睛看他,“你……你什么意思?”宋荫逼近他,他往前走一步,对方就后退一步。严五僵硬的笑,“不是吧,宋荫,你别开玩笑了,我做了什么……”宋荫一听,停下了脚步。“我们是什么关系?”严五被宋荫问懵,迟疑的开口,“……同事?”他一看宋荫脸色一变,立马改口,“不是同事,不是同事!我们不认识!顶多就是每天比陌生人多见两面。”“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严五下意识道:“有个犯人病了,我押过来。”宋荫猜到对方的身份了,但对方似乎并不知道他现在正被通缉。严五也是很意外,宋荫以前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过这么多话,向来都是默不作声,和众人隔离的很远。他心里疑惑起来。--“闻哥,有人说早上在急救中心看到了2503!”“急救中心?”陈闻手上的动作停顿。“是。”陈闻冷哼一声。“那我们的人呢,抓没抓到人?”看手下脸色变得羞赧,陈闻心里对结果了然,他忍不住皱眉,“我不是让你带几个弟兄看住医院的几个出口?”“弟兄们的确看了,但是……”“算了算了。”陈闻摆摆手不再追究责任,他点了房间里另外两个人,口气铿锵,“你,你,还有你,跟我去急救中心!”陈闻一边说,一边大跨步往外面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带上军官证!老子今天非把艾登·维布伦抓回来!”五区监察科的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隔离区,飞行器的速度堪比亚光速,割裂空气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不过这里的医生和护士早就对这样的景象见怪不怪,所以就任由陈闻带着手下闯了进来。艾登进了办公室,第一眼就看见陈闻两腿交叠,坐在他的座位上,无所事事的翻着他的病历本,科室里还站着好几个士兵,空间显得有些拥挤。看见艾登的来人,陈闻抖了抖病历本,扔在桌上,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艾登医生还真忙。每天看的病人不少吧? ”艾登的气场丝毫没有因此退怯,他仍然保持冷漠的态度:“我不和除了病人以外的人交流。陈科长如果没病,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陈闻听闻嗤笑,从座位上站起来,锱铢必较的回道,“巧了,我也从不浪费时间和‘好人’打交道,艾登·维布伦医生。”“有人说看见你和涉嫌间/谍/罪的犯人2503在一起!连同上次的协同犯人越/狱的知情不报罪一起----”陈闻亮出军官证,“艾登·维布伦,我以五区监察科科长的身份正式逮捕你。”陈闻见艾登没有动作,以为他心虚,就招呼手下上来把艾登逮捕。几个身材壮硕的手下迅速围上来,按住艾登的肩膀,拿出了手/铐。艾登没有动作,然而他突然少见的笑了,道,“陈科长弄错了吧?”陈闻一愣,他反应极快的回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艾登继续道,“陈科长不要诈我了。我今天一天都在坐诊,你说的事情我没有做过,哪儿来的人证物证?”陈闻心里骂人,他的确只有人证,物证还在搜查中。他冷笑,“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给我带走!”第十章宋荫回到路为珀的房子已经六点四十五了,他是从急救中心一口气跑回来的。他喘口气,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宋荫走上楼,轻而易举的打开门进去。窗帘拉着,桌上放着早饭,房子里的陈设和他早上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宋荫脱了外套挂回衣橱原处,口罩摘了扔进废物处理口。然后走到浴室里,对着镜子里把头发揉乱,营造出一种刚刚起床的凌乱感。宋荫还是看不惯镜子里那个不熟悉的人,他到现在心理上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真的变成了宇宙另一端的别人,只是迫于事实必须要接受。不过他其实更宁愿这是真的。亚特星那里,现在对他来说,并没有比这里好多少。如果眼下的这件事情真的能解决,他也许会一直留在这里。这样想着,宋荫多看了两眼镜子里的青年,把每一处样貌都深深的刻在脑海里。门外传来声响,宋荫转头朝外面看去。路为珀打开门,正好对上宋荫的目光,他朝青年笑了一下,笑得却有点牵强。宋荫感觉有点奇怪,他目光下移,立刻看见男人腰侧的衣服染着一大片血迹。“你怎么了!”宋荫也顾不上想别的了,从浴室里冲出,满脑子都是对方受伤的样子。“我没事,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这是衣服上的血。”路为珀朝宋荫摆手,自己朝沙发上走,然而脚步却不是很稳。宋荫这才发现沙发上还有他没来的及放回原处的帽子,所幸对方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看到这些。他快步走上前,坐在路为珀身边,不动声色的把帽子藏在身后。“疼吗?”路大队长闭着眼睛,揉着眉心,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说,“疼。”宋荫果断道,“我扶你去床上躺着。”路为珀听闻,睁开一只眼睛看他,狡黠的笑,“你亲我一下就好了。”宋荫装听不懂的样子,“我还是扶你去休息吧。”路为珀失望的摇摇头叹气,把一只手伸出来,示意让宋荫扶着他。宋荫忙不迭上前架起男人的一条胳膊,缓缓站起身朝主卧走去。男人的宽阔胸膛就抵着他的后背,有温度传过来,熟悉的淡淡烟草味从他的头顶上方传下来。宋荫突然想起自己白天把那支没有抽的烟放在了外套口袋里,刚刚重新放进对方的衣橱里时,忘记了拿出来。他一只手转开卧室的门把手,房间里的灯自动亮了,他把路为珀扶到床上躺下。下一秒,男人的声音又在房间里响起。“帮我脱衣服。”啊?宋荫把一米八几的男人拖到卧室里还没来得及歇气,就听见这么一句,登时就愣在原地。路为珀又说,“我让你帮我脱一下衣服,我手使不上劲,小脑袋里想什么呢。”“我没想。”“还顶嘴?”宋荫:“……”他抽抽嘴角,认命的蹲下身,开始帮路为珀解军扣,解完扣子解皮带。“脱多少?”路为珀的声音里透着慵懒,笑说,“随你,宝贝想脱多少就脱多少。”“……”再耍流氓,信不信把你脱光,吊起来打。等宋荫真的帮路为珀把贴身的衬衫脱了之后,他才发现对方的伤远远不像他轻描淡写的那样。一块巨大的纱布触目惊心的贴在腰际,纱布里侧都被血染红了,可想而知当时情况的惨烈。宋荫愣在那里,目光看着路为珀的伤收不回来。直到对方动了一下,他才如梦初醒,发现自己的手正放在对方的伤口上。路为珀看着宋荫的手,眼底划过一丝情绪,很快就消失不见。“为什么不去医院?”宋荫看着路为珀。路为珀语带笑意,声音懒散,“生下来就没去过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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