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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1)

他说的磕巴,说完觉得自己也太不会说服人了。白毅:白毅:?听了白初敛的话,白毅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随后,他很快反应过来白初敛在讲什么。闭了闭眼睛,他真的是服了眼前人的脑子,盯着白初敛的眼睛缓缓道:是赤月教留下的烙印,不是胎记。白初敛:啊?五年前,有一伙人经过了玉门城,那些人身上没有明显的标志,说的也不是中原话,他们血洗了玉门城,闯进了悦来客栈。白毅发现自己说这些的时候声音非常平稳,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然而谁也不知道,这几年,其实那些支离破碎的肢体碎片,偶尔还会到访他的梦境里整个梦境都是血色,唯独天边挂着的那轮血色月牙,同今晚如出一辙。我本名卫昭,是玉门城悦来客栈的少爷,那晚那些人杀了我父母,却独留下我,在我的肩膀上留下这个烙印后大笑离去。白毅道,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留下这个烙印是怎么回事。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我终于知道他们的身份了。白毅笑了笑他们留下烙印,是明晃晃地在告诉我,来啊,来赤月教,替你的父母报仇啊!少年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是深入骨髓的恨,是血液在他的血管里逆流的兴奋。白初敛看着白毅,那双锋锐的眼就像是被投入了冰冷的深湖他在笑着,笑意却丝毫没有到达眼中,唇角轻勾露出森白的牙,却像是狼的獠牙。所以,不是兄妹。只是与顾念清同样,为被赤月教灭了门,却因为对方恶作剧一般的卑鄙玩笑,独独苟活下来的可怜人。他们终将背负一生的仇恨,成长。有一天他们将站在赤月教的门前,复仇。而那一天,他们也会在发现自己终其一生的努力为无用功的绝望中死亡。白初敛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哑然。今日再次亲眼目睹赤月教这样卑鄙、将人如玩物般戏耍玩弄,白毅这般心高气傲的孩子,又怎么能够不心神崩溃?就像是被强行揭开了伤疤,露出了鲜血淋漓、散发着腐烂恶臭的伤口也许,在白初敛方才出手阻止甚至是呵斥他时,他没有反手直接将素雪剑刺入他的胸膛,已经是相当克制。不过是一念之间,白初敛忽然就完全理解白毅了。他发现对于自己的徒弟,性子果然还是像自己多一些如同他发现顾德凯戏弄自己,哄骗自己入了淮安城后大发雷霆一样他的徒弟像他,不允许任何人试图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拉屎。他都懂了。可是这不代表他喜欢看见这样阴森的表情落在他的徒弟脸上他不能看着他被仇恨冲昏脑袋,去送死。伸出手,柔软的指尖轻轻蹭了蹭面前少年那红肿的面颊于是指尖仿佛带上了可令人被灼伤的温度,指尖上移,蹭了蹭他的眼角。可是徒弟啊这么多年都等了,就不能再等两年?等你武艺精进。等你不是注定有去无回。现在的你不是那些人的对手,白毅。白初敛对他直呼大名,这是很少见的事,你贸然冲去,无非就是去被侮辱,被嘲笑,被打败,你知道他们或许等的就是这一天看着骄傲的灵魂被践踏入泥泞,恶鬼在地狱边缘俯身观看,肆意大笑。白毅勾了勾唇角,露出个讽刺的笑: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白初敛用指尖摸了摸他唇角那抹近乎扭曲的笑,温和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从来不是缩头乌龟说的话。手腕被冰凉的手握住。少年修长的指尖扣住他的手腕,微微使力白初敛看见自己的手腕开始泛红,逐渐变成了和白毅的眼角一样的鲜艳。我要去。师父,我现在就要去。当少年哽咽的嗓音之中带着坚决。白初敛心里茫然,却想的是:那就这样吧。他知道自己劝不动他。该死的小徒弟,他身上的优点没学着,八头牛都拉扯不回来的倔强和死要面子的骄傲却学了个十层十。白初敛只想苦笑,作孽哦,看看他把自己的徒弟养成什么样了?一阵冰冷的寒风拂过,白初敛听见自己含着笑意得声音响起,那是他对自己的徒弟从未有过的放纵和宠溺好,去。师父陪你去。作者有话要说:误会不过一章,这大概就是短篇的好处肯定有人问:这师父怎么能就这么跟徒弟去啊带脑子了不!!!!作者曰:嗯,没带,他就是这么养徒弟的什么事磨破了嘴皮子说有什么用,自己摔一跤知道疼了才是真的知错第23章远在玉虚派的历封决对蝶扇门惨案还并不知情,也不知道白初敛疯到要陪他的徒弟去闯鬼门关。倘若提前知道,五年前,玉虚派大概就不会出现白毅这个人了。没人知道,历封决就是这么个偏心偏到海沟里的人从以前的小师弟与大师兄,到现在的掌门大人与门派掌事,历封决眼里一直都只有那么一个人而已。否则历封决今时当日,绝不会区区只是一个江湖上破有名气的隐退大佬。论武学成就,撇开白初敛那个开挂的气运之子不提,如今玉虚派一骑绝尘,别人拍马也赶不上的,当属历封决若说白初敛是剑术天才,历封决而立之年,登剑阁六层,也是玉虚派史无前例第一人。如今,与《破碎虚空玉剑流》只一步之遥的《六剑八荒决》,其已初步入门,初窥剑意。当可谓是文韬武略,就没有他不会的。更不论当年历封决行走江湖时,甚至与已经成为当今圣上的皇九子有深厚交情,当时众皇子夺嫡正热,各个求贤若渴,九皇子有了招揽之心,却被历封决所拒玉虚派人民心中的大师兄,听闻老掌门要当甩手掌柜,放着好当当的御前侍卫大统领不做,头也不回地回了玉虚派。人们皆道,历封决不识好歹,要么就是玉虚派里藏着一座金山银山其实他们不晓得,玉虚派没有金山银山,只有一位如同历封决的眼珠子般的人罢了。这种事不足以为外人道,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再说大师兄表面光明磊落,心事总是藏的很好,甚至有点矫枉过正的嫌疑一碗水端平到,眼珠子见了他恨不得绕道走。而历封决拿他没办法,只能忍着让着,自己心中多少也有些私心,心想着如果不能在一起,把人拘在玉虚派,每天睁眼呼吸同一片空气总是好的所以白初敛,贵为一派掌门,从小到大,统共也就下山两回。想想也是挺变态的,和认真心心念念想要挑师父头发的白毅不相上下那种。而伴随年纪见长,历封决越发隐忍得好,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对白初敛可能只是单纯的父爱了直到这次一咬牙一跺脚,放了白初敛下山,白初敛一走便是一旬,历封决发现自己每天得的日常从单纯的练剑、和账本死磕之外,剩下的就是背着手站在言牙峰,等着白初敛流水账似的家书。从今天吃了啥,到明天准备干啥,事无巨细,历封决总能看很多遍,看着白初敛在信里大骂蝶扇门掌门顾德凯老狗不要脸,历封决也跟着笑出声,却还是含笑提笔回信:那是前辈,谨言慎行,多加尊重。落笔时想象白初敛看到他的回信必然要翻白眼,眼中笑意难免更深吓坏了他身边伺候的小弟子,直接打翻了墨砚。不怪小弟子没见识,白初敛要是知道历封决看着他的信能笑得如此开怀,怕不是也要被吓死的。但是后来信件的内容,伴随着白初敛跟着白毅上了武林盟,逐渐复杂了起来武林盟里有错综复杂的门派关系和事务,这些以前都是历封决解决,忽然生动活泼地摆在了白初敛面前,家书流水账一下变成就成了白初敛江湖三千问。初在白初敛信件中看见赤月教三个字,历封决便拧了眉毛,这边刚刚提笔要提醒他,此事水深,但凡大事决定,切不可轻举妄动结果信件寄出去第二天,估计信鸽刚飞半程,历封决就收到了白初敛第二封信件信中告知历封决,赤月教此次意在藏宝图,藏宝图在蝶扇门。蝶扇门不要脸寻求庇护,白大侠侠义心肠,带着几个稍微年长的弟子前去淮安城一探究竟,请求代掌门坐镇玉虚派的师兄兄派几个能干的弟子来支援一二。来信语气略不正经。历封决先是担心,但是想到白初敛虽然性子不靠谱,但从他虽不问外事,却能把玉虚派弟子上至护法下至侍童挨个认出这种细节小事可见,他其实对玉虚派弟子极爱护,有白毅等小弟子在身边,哪怕是为了这些小弟子,他也决计不会干出以身犯险的事来。放下心来,略一思量,此时正直玉虚派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春季考核,掌门不在,门派里还得有个说得上话的坐镇,实在是亲自走不开历封决便打发了玉虚派他身边数得上号的剑阁四至五层水平弟子十来号人,前往淮安准备支援而他万万没想到,这封语气颇为不正经的求援书,是他收到的,来自白初敛的最后一封信件。接下来几日,白初敛断了联系,而历封决寄出去的信件也仿佛石沉大海,毫无回音历封决颇有些坐不住,考虑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白初敛再没动静,他就撇开一切事物直接下山前往淮安。有些事,总是得亲眼见了才觉得安心。直到这日。玉虚派细雨霏霏,天空云层乌压压一片,并不是个太好的天气。历封决刚从白峰山练剑回来,这些日子他心中有所旁念,对《六剑八荒决》专研毫无精进,他知这等剑决绝非一年半载可参透,却也不免因为别的事叠加,心烦气躁。进了听雪阁厢房,侍琴小心翼翼地捧上热毛巾给历师叔擦脸,知他最近心情不好总是阴沉着脸,小心翼翼瞥了眼后者肩上落着的雨珠,甚至不敢吱声提醒他衣服也湿了。师叔,可要用膳?不饿。冷冷淡淡两个字,侍琴下意识噢了声,抬起头看那一身黑袍之人已经转身进了内室,愣了下反应过来自己噢也是噢给空气听里面,历封决靠着榻子半倚歇下来,微微蹙眉,似闭目养神。忽闻鸟类扑簌羽翅声响。那双原本轻闭的眼猛然睁开,黑色瞳眸精光潋滟,伴随着信鸽落在窗前小几上,历封决立刻坐起了身,显得有些急迫地取下了信鸽脚上的小筒。此时距离白初敛失去联系已经第八日。历封决小心翼翼展开那信件,随后发现那不过是一角玉虚派门派服碎布,上面用的血水凌乱书写信件入眼第一个字,发现不是白初敛的字时,他心中已然咯噔一下,再耐着性子看完信上内容,他只恨不得今天从未醒来,以至从未收到过任何信件。那碎布上只有短短数字【师父被困淮安赤月教分坛,速支援。】却足以叫人身心俱灭般震动。哐地一声巨响,把原本小心翼翼守在外面的侍琴吓了一跳!偷偷摸摸伸脑袋去看,侍琴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入玉虚派以来,他从未看见历师兄怒红双眼,如此失态那原本好好摆在厢房内小茶几,已在他手下四分五裂。历封决带走了玉虚派所有十四岁以上弟子,玉虚派直接被挖空了一半,百来人浩浩荡荡下山,而他一马当先生生跑死了两匹千里良驹,赶到淮安的时候,距离白毅寄出求救信只过去两日。从玉虚派至江南淮安,四天四夜的路程被生生压了一半。历封决到的时候,还没进城门,光是身上那身玉虚派弟子的门服便受到了不小的礼遇心急火燎赶到酒肆稍一打听便得知,因为数日前,赤月教灭门蝶扇门引发各路江湖豪杰众怒,玉虚派首当其冲,掌门白初敛率其弟子一人深入赤月教,当日,两人手撕赤月教分坛一百八十多教众,分坛坛主与赤月教左护法奉月皆被击杀,最后因体力不支,被随后赶到的右护法霍佑樘生擒霍佑樘挟持白初敛以及剩余教众极快退入赤月教早就设在淮安城下地宫,那儿易守难攻,等待总坛支援没有拿到藏宝图,他们不可能走。只是赤月教的势力暂熄,城中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人们才知道原来玉虚派白初敛真有其人,且将他奉为英雄。历封决在蝶扇门遗址与玉虚派的人汇合,这才知道原来他派的那批人赶到的时候为时已晚,他们只接到了浑身是血闯出来的白毅师弟,而赤月教地宫早已关闭,入门无法,只能等武林盟的人来商量对策毕竟人多力量大。听说白毅从地宫里闯出来的时候已无人形,其他弟子门甚至不知道他第一时间给历封决去了书信他们给历封决的书信还在回玉虚派路上。但是这些历封决都不关心,推开白毅的房间门,他只见少年抱剑蜷缩于床榻角落,目光盯着房间某个角落,双目无神亦无焦距。他头发凌乱,衣服肮脏破烂,脸上的血早就结痂成了褐黑色,有些已经结块掉落。历封决推门而入,他一动未动,甚至当历封决走到他的面前,他的睫毛都未曾抖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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