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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1)

已然仿佛将自己与外界隔绝。但这些历封决都不在意。在踏入房间的那一息,他大步走向白毅,于床前驻足,立稳,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原本阴暗的房间气氛又更添黑暗。谁的主意?历封决用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问,面色阴沉,眼中仿佛有山雨欲来的压抑。我的。为何?报仇。他呢?逼于无奈,与我同去。少年嗓音嘶哑至极。而此时,立于床前的男人,拇指已经顶着刀鞘,刺耳声音响起,腰间雪亮的碎星剑已堪堪露出一截锋利刀刃,他面无表情。最后一个问题,历封决问,谁给你的胆子,扔下他一个人独活归来?师父说,赤月教已入地宫,外面的防守会撤,早一日等来历师叔,他便多一分活的希望。少年的喉结艰难滚动了下,他还说,我从不听他的话,这一次,一定要乖乖听话。第24章历封决冷眼站在床前,看白毅除了答自己的话之外,整个人连呼吸都快没有声响了,失魂落魄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天之骄子的傲慢模样若不是眼下这情况叫他实在是没那心情,不让他指不定还要再多刻薄两句活该什么的。只有白初敛那个傻子,他虽然从来不管徒弟,但也早早就知道白毅身上的毛病在哪,平日里轻描淡写地点拨他,笑得毫无说服力地说什么你这么高傲,以后总要出事白毅不听,他也就不再劝。而白毅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原本是要吃大亏的,白初敛知道这个,偏偏睁只眼闭只眼然后等这一日终于来了,他手一伸,直接替白毅把所有的事都兜住了,把自己折了进去,就像是趴在渡劫修仙者的背上,闷不吭声替他挨了九天玄雷。历封决想到这,想要杀人的冲动又涌了上来,只觉得眼前发黑,越发觉得当初不该放白初敛下山无论是五年前那次,还是这一次。他就是这么教徒弟的。这种人养什么徒弟。闭了闭眼,历封决慢吞吞瞥了白毅一眼,心想他这次最好是长进了,否则他必然一剑亲手要了他的命。你待如何?他问白毅,意思是师父你也坑了,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吧?白毅动了动:救了他,听他的。好的。也不说,救了他,我就去死。更不说,我现在就去死。漂亮的话一句没有,求饶的模样也没摆出来,从头至尾他如同一棵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抽出新芽的枯木,单凭着一口气,死气沉沉却牢牢扎根在那里。早这样,也不至于落得今天地步,自己的师父,终于知道心疼了?历封决手一松,那顶开的剑回了剑鞘,他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响起:白初敛用了命换你平安归来,你就准备这么坐在这发臭看着他死?语落,白毅这才缓缓抬起头打从历封决进屋,正儿八经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里含着的血腥,让历封决都停顿了下他是不认为这种眼神合适出现在任何名门正派弟子眼中的,就像是原本被保护好的幼狼,受了血腥刺激见识到了鲜血的好处一般,阴暗里透着狠厉。历封决:去洗漱。白毅慢吞吞爬起来,兴许是坐得太久没动了,他又倒了回去,四脚朝天非常狼狈,发出好大的响声站在门口的圆圆大概以为历封决一剑把她师兄结果了,惊慌失措伸了个脑袋进来看,发现历封决好整以暇站在那,剑还挂在腰间,又一脸茫然地把脑袋缩了回去。历封决:这次换历封决觉得自己这话是不是有些过了,其实他也把白毅当自己半个徒弟看,而对待后辈他向来不说重话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气昏了头。好在白毅这会儿也压根不在意他刺这么两句,从他的眼神看出,他可能比历封决更想一剑宰了自己这发现让历封决舒服了些。还能动弹?历封决问。不过内伤,白毅轻描淡写道,这几天调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动身?调的差不多了?历封决想了想门外守着的几个小师弟师妹,各个都是一脸惶恐不安,门口放的食物早就放得凉了也一动未动,想也知道白毅这几天可能连水都没喝几口,还能指望他乖乖喝药?但是历封决不揭穿白毅,他压着一股火,白毅愿意折腾自己,他一点都不想劝他,扶了扶剑,扔下一句给你半个时辰收拾自己,转身去清点剩下可用的弟子。赤月教左护法与分坛坛主皆被白初敛斩杀,如今他们只剩下一个右护法,缩在地宫等到总坛支援,是历封决前去营救的最好时机。至于那些落在后面的玉虚派弟子,历封决本来就没打算等,否则他也不会一路快马加鞭都赶过来若是非要等人到齐了才上,赤月教的支援也该到了,在压根不知道他们来了多少支援的情况下,历封决拒绝选择博弈。他此次来,只为带回白初敛。带那么多弟子下山,只是为了救出白初敛后,万一赤月教的支援到了,他也好善后突破重围,而不是陪着所有人一起折在这里。扔下白毅之后,历封决用一个时辰时间与武林盟的人汇合,整理好了人马,准备一举拿下赤月教这个分坛点白初敛和白毅两个人就拿下了赤月教半个分坛,这次有他历封决,还有武林盟别的好手,剩下半个只有霍佑樘的分坛,自然不在话下。这是历封决和白毅不同的地方,他总是计算好一切才下手。历封决周旋于武林盟与白毅之间,与此同时,赤月教分坛地宫内,白初敛也正和霍佑樘进行友好对话。地宫本就毫无光线可言,简陋的刑室中自然环境更差,三月回寒天,刑室里冷得刺骨。前些日子被武林盟众人视作谪仙的玉虚派掌门,此时垂着头,沾着鲜血早已凝块的长发一缕一缕披散在身后有些黏在了背后带着倒刺的鞭抽出来的伤口上,早就黏在了一起。他全身都是血,有些是闯进赤月教分坛杀人时沾上的别人的血,有些是他自己的。特别是右手的袖子,已经全然变成了血迹干透后的褐色。此时,他双手一左一右分别套在玄铁打造的锁链里,那锁链位置很低,赤月教的人不可能允许他舒服地坐着,于是只能跪着因为脱力,他整个人都往下坠,面色苍白,面颊之上却因为伤口发炎发热起了一团不正常的血色。他的唇瓣因为干裂起皮,长长的睫毛半瞌着,将眼皮子底下的青色阴影加深,那睫毛如小扇子般,伴随着他的微弱呼吸微微颤抖。在他面前,立着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垂头不语,耐心看着他。男人正是赤月教右护法霍佑樘。霍佑樘约三十岁上下,因为和左护法奉月主修阴月功不同,右护法霍佑樘修的乃是烈阳掌,外形自然不同那些过于阴柔的男人,反而高大强壮,相貌端正,若非邪教护法,走出去怕不也是叫人眼热的存在若非他那些个阴毒手段过多,和那赤月教倒显得格格不入。此时,霍佑樘一只手端着碗水,走到白初敛面前,一只手扳起他的下巴,要喂白初敛这些天可被霍佑樘花式折腾惨了,迷迷糊糊也知道他给的东西不能乱喝,指不定里面放了什么,咬紧了牙关不肯放闭着眼,只听见耳边右护法冷笑一声,紧接着一根手指强行摸索着探进他唇中,轻而易举扳开他的牙,指尖压着他的舌尖,一碗水倒下去半碗。白初敛被呛得差点背过气去。鼻腔里,喉咙里全是水,他咳得鼻涕眼泪都出了,趁着霍佑樘来不及收回手,牙叼住他的指尖,脸一偏,把鼻涕全蹭在他的衣袖上。最后男人不得不卡着他的下巴,才把带着血腥味的手指缩回来,看了眼上面一排牙印,血肉模糊面色猛地阴沉些许。我不喝凉白开,寡淡。白初敛好脾气地解释道。是吗,霍佑樘用同样的语调回答,那下次给你往里添点西江月。西江月,江南一代勾栏院里最爱用的下作春药,听说一包西江月下去,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都能成最妖娆的魔女。白初敛听了,眼皮子都没抖一下,反而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扫了霍佑樘一眼:你们赤月教这挂娘娘腔类型老子吃不下,你就是给老子灌十包西江月,老子也能稳如佛陀。明明狼狈至极,那双眼在嘴炮时候却异常精亮,加上方才呛水,这会儿还蒙着一层水光。霍佑樘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干脆在白初敛面前蹲下来,与他平视,面无表情道:掌门可是脑子烧糊涂了,谁告诉你你是上人的那个?白初敛想了想他的意思,还真有点吃惊,你对我打的这种主意?不好吧,下次你是不是该用烙铁把自己的名字烙在我身上了?白初敛震惊地说着,忽然想到自己刚才还含了他的手指,顿时一个冷战,逼供就逼供,别这么变态成吗?霍佑樘咬了咬后槽牙。白初敛,你是不是左手也不想要了?他不说还好,说着,白初敛忽然觉得右手手腕处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那几口水让他又有了去疼痛的力气,这会儿右手手腕还疼出了点不一样的感觉,一阵阵冰冷的疼痛,就好像筋脉都被冻得硬邦邦又生生敲碎了似的他蔫蔫闭上了自己的嘴,心里恨不得咬断霍佑樘的脖子。这些天,他见识到了严刑逼供的花样到底能有多少。除了身体上的大刑伺候,这种阴暗环境,霍佑樘在精神上也没少摧残他,自打落入这疯子手里,他就再也没能合过眼不要说睡觉,就是真的晕过去,也会被立刻弄醒。浑身上下被刮得血肉模糊也就罢了,不让睡觉,白初敛是真得有点扛不住。他想了想道:你还是杀了我吧,霍佑樘冷笑一声,示意他别说疯话,这些天他为了折腾他也没少废力气,就这么让他死了,他之前瞎扑腾好玩?拿了藏宝图,你爱去死自然可去,霍佑樘停顿了下,甚至,放了你也不是不行。放虎归山呐?我杀了你,玉虚派一样不会放过赤月教。霍佑樘语气听上去一点都不在乎,就像他赶来的时候,看见奉月的尸体一点也不在乎一样他甚至放了白毅,让他去拿藏宝图换他的师父他只要藏宝图。白初敛想了想,觉得他讲得有道理,索性不再劝他杀了自己。霍佑樘见他不说话了,又垂下脑袋,怕他睡了,顺手拿了墙上挂的铁沟子沾了盐水,在他背上伤口处刮了刮大量鲜血从没愈合的伤口涌出,覆盖了早就干的血痂白初敛痛得下意识地缩了缩。霍佑樘这才收了钩子:多少天过去了,你徒弟怎么还没回来换你?难道在他眼里,一张跟他没什么关系的藏宝图比你还重要?你还拿自己换他留在这?白初敛噗了声,苦笑不得:你真暗恋我么,没事干挑拨离间我和我徒弟的关系做什么?早就习惯了他这样,霍佑樘扔了手里的铁钩子,伸手抬起白初敛的下巴左右翻看了下:你是长得不错。白初敛唇边挂着的笑容收敛了些。霍佑樘嘲讽:继续说啊,不是我暗恋你么?我徒弟未必知道藏宝图在哪,白初敛轻声道,那蝶扇门被你们赤月教的人灭门,只留下一个半大的女娃娃,她亲眼目睹了亲人惨死,我离开的时候她就像傀儡一般只会呼吸了霍佑樘沉了脸,缩回手。奉月这个废物,光知道灭门却又蠢得找不到要找的东西,卑劣地留下一个活口留着以后逗弄,却也不知道留个中用的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次他不死,回去在教主面前也要脱层皮,被白初敛一剑穿心,反而给了他个痛快。再给你一天时间,霍佑樘说着站起来,你徒弟再不来,我便将你的右手筋挑出来送到蝶扇门遗址去。白初敛无动于衷,爱挑不挑吧,反正早被他挑断的东西,从身体里挖出来和在里面又有什么区别。见他一脸平静,霍佑樘想了下道:你倒是真的一点不怨恨你徒弟背弃你。白初敛沉默了下:什么背弃,我让他走的。正常人不都应该死活留下来陪你么?霍佑樘道,或者转头就又闯进地宫来救你。他要是那么干,我就真白被你糟蹋这些天了。白初敛用毫无起伏的音调说,没有见了重要人的血还学不会长大的,那不是人,是猪。我没那么蠢的徒弟,白初敛轻笑一声,用沙哑的声音道,闭嘴吧你。霍佑樘倒是真闭嘴了。主要是他懒得同白初敛在这讨论育儿经,这不是吃饱了闲撑么?作者有话要说:魔教vs名门正派,江湖永不熄灭的奸情搭配第25章白毅当然不是猪。白初敛自然是真的有信心,白毅经过此事之后,定会成熟些许,至少不再冒冒失失地像个毛头小子,仗着自己天赋异禀就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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