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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1)

陈二狗怀中的小宝面无人色,手脚此刻都还在不停的抖着,一半因为力竭,一半因为害怕。见自己安全后,这才后知后觉吓的嚎啕大哭起来。人群围了上来,将陈二狗挤了出去,汪员外正准备接过小宝安抚,人群中却突然挤出个哭的花容失色的女人。正是那温婉的汪夫人,他一把抱过小宝,紧紧搂在怀中,一边哭的梨花带雨,一边喃喃道:小宝,吓死娘了,以后千万别干这种事了。小宝此时也顾不上抱着自己的是谁,他今晚受惊不小,此刻正敞开了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陈二狗站在人群外倒是冷冷的注视着这汪夫人,他记得本来那马已经安抚好了,要不是这女人一声尖叫,那马又怎么会再次受惊?看来这女人也不是个善茬。汪小少爷受了惊,今晚的宴席草草结束,众人散去。陈二狗也跟在刘大夫身后回了药铺,他隐约间闻到刘大夫身上沾有一些脂粉香,陈二狗皱了皱眉,这味道似乎和那帕子上的香味差不多。在刘大夫临近后院前问他: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驯马?陈二狗回道:小时候跟着村里人学过几手,只不过那时候是驯牛。刘大夫上下审视了他一番道:我见你今日驯马也挺有一手,据说那马汪员外找了好几个师傅都没法驯服。陈二狗道:想来驯牛驯马都一样,反正都是畜生。刘大夫:什么都能驯?陈二狗憨厚的一笑道:半斤八两,都差不多。刘大夫还要再问,这时门口施施然又来了个乞丐,刘大夫一见这人,满脸厌烦,对着陈二狗道:关门之前把这叫花子赶走。说罢直接向后院走去。大人,走水了!,那乞丐还在滔滔不绝,刘大夫听见大堂内陈二狗驱赶的声音,径直回了卧房。一夜无事,第二日刘大夫依然看着天色出了门,只不过他刚走没多久,陈二狗便偷偷溜到了后院。他熟门熟路的来到卧房门口,他先是看了看挂在大厅的美人图,图上的美人容貌艳丽,身材婀娜,陈二狗总觉的这幅画有些怪,可又说不上来。他停顿了一会,没在耽搁,快步向着卧房走去。直到陈二狗进来后,魏争的耳朵动了动,原本趴在地上的身子也坐了起来。随即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向门口奔去,但却被脖劲处铁链拉的摔倒了。陈二狗听见动静,速度加快了些,等他推开木架时,魏争正一面甩着头企图挣脱一面发出低低的咆哮。直到看见陈二狗的靠近,他才一头钻进陈二狗怀里哼哼唧唧,模样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陈二狗抱着怀里的人,感觉他又瘦了一些,想来刘大夫也不可能好好对待他。怀中的人原本还静静窝在他怀里,可没过多久他就在陈二狗怀中拱来拱去。陈二狗松开手,看见魏争埋头在他身上嗅来嗅去。他今早在对面的包子摊买了两个包子,是专门留下来给魏争的,陈二狗起初还以为是他饿了,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并不是这样。魏争在他胸口嗅了一圈,好看的吊梢眼抬起来斜斜看了他一眼,陈二狗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丝不爽的味道。接着魏争竟然在他胸口处又抓又挠,直到胸口处的那片可怜布料被撕下来一块。魏争好像还不满意般,对着那块布料撕扯,直到那块布料变成碎片,最后他竟是用手将这些碎布揽到一起,一屁股坐在上面。然后在一头扎进陈二狗怀中蹭了蹭后不动了。陈二狗抱着人还没反应过来,他摸了摸胸口破了一块的衣衫,心痛的想不知道补一补还能不能穿。不过看着魏争一脸餍足的样子,还是由着他什么也没说。两人把包子分食完后,陈二狗不敢多待,他每日也就这么一小会儿能和魏争见面,不过他发现魏争很聪明,这几日已经可以说一点简单的话了。两人告别时魏争显的有些焦躁,他不挺的在陈二狗怀中蹭来蹭去,中途甚至还停下来嗅了嗅,见陈二狗没有阻止,最后竟然伸/舌在他手腕上舔了舔。陈二狗知道,魏争现在的心性并不是正常人,他在荒山里像野兽一样生活了这么多年,有些习惯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而野兽表达喜欢的方式不就是蹭和舔吗,所以陈二狗也就由着他去了。不过魏争到底是个人类孩子,他不会放任他这么下去,只是现在并不是教导他的最好时机。陈二狗看了看天色,他摸了摸魏争的头:姓刘的快回来了,我的走了,你在忍忍,我会想办法的。魏争在陈二狗身上嗅了嗅,似乎满意了,他现在已经可以听懂一些简单的对话,也明白陈二狗话中的意思,他只是很不舍,手指轻轻勾着陈二狗的衣服,将手腕伸到陈二狗面前,口中哼哼唧唧着:陈、陈。陈二狗看着魏争那双明亮眸子,又看看伸过来的手腕,那意思很明显,陈二狗满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低头在他手腕处亲了一下算是安慰。魏争这才满足的放开他,陈二狗连忙将那一地碎布收拾好走了出去。他刚落锁没多久,刘大夫就回来了,身上还带着一股脂粉香,陈二狗大抵猜到这刘大夫每日出去,怕是去和人私会去了。只是不知道和刘大夫私会的女人是谁,但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刘大夫刚回来没多久,从门口急匆匆跑进来一人,看穿着打扮好像是汪府的家仆。那下人跑的很急,停下来时弯着腰连喘了几口大气,这才对着药房内的二人大声道:刘大夫,你快跟我来看看吧,小少爷病倒了!第13章 奇怪的美人图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暗了,但刘大夫一点也不敢耽搁,他立马吩咐陈二狗收拾好药箱,两人急匆匆的跟在家仆身后往汪府赶。等他们到时,汪小少爷床前已经围了不少人,汪夫人还坐在床头哭的梨花带雨,汪员外似乎被她哭的心烦,但也只是皱着眉没有发话。陈二狗站在外围看着汪小少爷一张惨白惨白的脸不知在想什么。众人注意力都落在床上,谁知这时站在一旁的温夫人却突然干呕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众人都是听见了,汪员外此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对着那温婉的妇人道:婉清,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吗?汪夫人摆了摆手,从袖子里掏了一张秀帕出来捂在嘴角。陈二狗登时瞪大了眼睛,汪夫人手上那帕子不就是和那美人图上掉下来的秀帕一样吗?难道刘大夫日日私会的女人居然是汪夫人?虽然有所猜测,但陈二狗却不能确定,因为在宴会上,这两人看起来却不像那么回事,甚至于连眼神交流都没有。陈二狗皱眉沉思,却在这时突然看见那女人对着刘大夫使了个眼色。这个轻微的举动别人或许没看见,但他注意力一直放在汪夫人身上,所以他很确定他没看错。难道真的是汪夫人?陈二狗不竟这样想着的同时,汪员外却是为难的回头看了床上的小宝一眼,最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他回头搀扶着汪夫人,对着刘大夫嘱咐了几句,便扶着人下去休息了。陈二狗皱着眉向着一旁的下人打听了几句,才知道原来这汪夫人是有了。他看着床上小宝那张惨兮兮的小脸,不竟浮现了一丝担忧,看来这小孩儿的日子怕也快不好过了。此时刘大夫已经检查完了,他对着一旁的下人道:汪小少爷看来是昨日受惊过度,我给开两幅药吃吃就好。说罢他写了一张方子,递给陈二狗吩咐他回药房取药。刘氏药房内,陈二狗透过摇晃的烛光看着手上的方子,他来药房也有不少时间,又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早已把这些药的功效学了七七八八,而此时他手中这张药方却透着古怪。陈二狗看的心中发寒,里面的药材每一样确实都有滋补的功效,但细看就会发现,其中有两样药材是不能一起服用的,这两样单独服用自然没事,但如果放到一起,药效就会相冲,如果人长期服用,毒素会逐渐沉淀,爆发时后果不堪设想。他之前在汪府内果然没看错,只怕这汪夫人早与刘大夫勾搭上了,就算两人私下没有私情,可至少这两人也在暗中谋划什么事,比如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小宝。陈二狗冷笑一声,他拿来笔墨临摹了一张那方子,然后把刘大夫给他的这张小心的收了起来。在回到汪府,陈二狗将捡好的药材递给了刘大夫,他打开用手拨了拨,这才满意的递给一旁的下人让他们去煎药了。下人刚走,刘大夫就找陈二狗要来了药方,起初陈二狗还很担心被他发现,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担心是多余的。刘大夫将那张药方拿到最近的一盏烛灯上,不出片刻那张雪白的纸张就化成了灰烬。一丝焦臭始终萦绕在陈二狗鼻尖,他们离开时还看见了远远站在内院门口的汪夫人,陈二狗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昏黄的烛灯下,他看见这女人微不可察的对着他笑了笑。第二日陈二狗早起了一些,刘大夫让他去给汪府送药,出门之前刘大夫例行检查了一遍要送过去的药材,见没问题才放了行。下午刘大夫又出了门,陈二狗例行来了后院和魏争温存了一会儿,也不枉他几日下来的教导,魏争终于可以和他进行简单的对话了。这本是好的开端,但他发现魏争还是太粘他了,细细想来好像自从两人认识以来,魏争不是在蹭他,就是在蹭他的路上。而最近,魏争或许是发现因为处境的原因,陈二狗比较纵容他,竟开始对他动了口。没事就喜欢对着他手腕舔上一口。今日自然也不例外,两人正在说着话。大人,走水了!,前方大堂外传来乞丐的高声呐喊,陈二狗一愣没想到姓刘的提前回来了。他急急忙忙同魏争告别,向大堂奔去,却因为走的太急路过厅堂将那搁在桌案上的一壶茶水给打翻了。陈二狗冷汗都下来了,不过此时他却格外冷静,快速的将水渍抹干,把茶壶放回原位,做完这一切他正要出门,可突然他发现了什么。那幅挂在桌案上方的美人图,下方一角被沾上了几滴水渍,这很是不起眼的地方颜色却变了变,陈二狗似乎想到了什么,可他此时没时间细看,只得等下次刘大夫出去时再来查看了。他深深看了一眼美人图,这一看去才惊觉画中的美人竟然与汪夫人有七八分相似。可他此时顾不了这么多,马不停蹄的出了后院,前脚刚落了锁,后脚刘大夫就迈了进来,他一脸怒容,陈二狗看见药房外的乞丐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想来是他挨了打,才让刘大夫慢了一些。刘大夫此刻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公鸡,他看着陈二狗一手抚在后院门上,开口就是一句:怎么?今日又在踩蟑螂?陈二狗顿了一秒,就在刘大夫准备发飙之际,他憨厚的笑了笑:刘大夫你可不知道,今天蚊子可多了,我被叮了好几个胞。他一面说一面露出手腕,把之前魏争咬红的位置露了出来:你看,都红了。刘大夫半信半疑,视线移到他那只拍在门上的手。陈二狗这才后知后觉把手拿了下来,在翻开,他手心处果然躺着一只蚊子尸体。刘大夫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进了后院。只不过他刚进后院没多久,立马又走了出来,他盯着陈二狗冷冷的道:你当真没进过后院?陈二狗看着他手上拿着的那只茶壶,冷汗慢慢冒了出来,可他立马又笑了起来,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我又没钥匙,怎么进的去。刘大夫正想再问,这时后院之中却突然响起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两人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刘大夫返回后院将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紧接着后院中响起了打骂声和低低的咆哮。陈二狗站在后院门前双拳紧握,双眼冷冷的注视木门,仿佛想要将它看出个洞来。好几次他都忍不住向前迈了几步,又生生忍住了。后院的声音一直没停,陈二狗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睁着的两只眼睛中充斥着深邃而又浓郁的黑色,几乎遮盖了整片瞳孔,满是麻子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或许是有的,只是被他很好的掩盖掉了。直到后半夜,这声音不但没有停的趋势,反而愈加强烈起来。陈二狗烦躁的坐了起来,他听见后院刘大夫惨叫了一声,紧跟着院门被一把打开。从里面冲出了一个人影,刘大夫手臂上裂开一条长长的口子,他双目赤红,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他两步来到门边,伸手抓过立在一旁的扫帚就冲了进去,连院门都忘记了关。陈二狗立马意识到他要干什么,那根扫帚他每天都会使用,扫帚的一端可是实实在在的木棍啊,那儿臂来粗的东西落到魏争瘦小身体上...只要一想到魏争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的样子,理智就像天边的一朵浮云,被一吹而散。陈二狗从床上跳了起来奔向后院,刘大夫手中的木棍已经高高举起,他嘴中还不停的咒骂着,他面前的魏争脸上已经青了一片,好看的吊梢眼也微微有些发肿。他似乎看见了陈二狗,对着他低低吼了一声,似乎在叫他不要过来,可那棍子已经落下了,陈二狗仿佛看见他阿爷慢慢死在他面前的场景,好像他也是这样束手无策,只能哭泣着看着他的身子逐渐冰凉。不!,陈二狗手脚冰冷,他轻轻吐出一个字,似乎在对魏争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棍棒落下来的瞬间,他在也顾不上,几步飞奔上去将魏争护进怀中。无情挥下的棍棒,并没有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有所迟疑。那根木棍结结实实砸在了陈二狗的背上,将原本半蹲着的两人直接砸趴在地上。陈二狗只感觉后背火辣辣的一片,已经痛的没有知觉了,牙齿磕破了口腔,鲜血将整个牙齿都染红了。刘大夫看着趴在地上的人,眉头皱了起来,安然无恙的魏争倒是越发凶狠,那模样恨不得将刘大夫拆吃入腹。刘大夫忍不住退了一步,随即又恼怒自己被个畜生给震慑住。也不管一旁的陈二狗,提着棍子还要教训魏争,谁知趴在一旁的陈二狗却一把抓住魏争脖子上的锁链往后狠狠一拽。魏争被拉了个踉跄,他转头看向陈二狗,眼神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委屈和不解。给我一点时间。,陈二狗慢慢爬起来道:我可以驯服他。刘大夫看着他,手上的棍棒迟疑着,却一直没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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