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都市言情>云深不知春欲晚> 《云深不知春欲晚》TXT全集下载_23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云深不知春欲晚》TXT全集下载_23(1 / 1)

“上去说也一样。”云清公主在小舟上坐了下来,笑道,“今日这小舟上并没有酒,阿靖是在害怕什么?”略微一顿,云清公主故作凄婉,“就当……最后陪我一回,如何?”她竟知道她想说什么?萧子靖略是震惊。“还是不成?”云清公主黯然再问。“好。”萧子靖长长一叹,依着她上了小舟,也坐了下来。云清公主将船桨递给了她,“走吧。”萧子靖拿了船桨,回头扯开了系在渡口的长绳,船桨入水,轻轻一划,小舟便朝着藕花深处行去。“阿靖,我想要那朵荷花!”小舟荡入藕花,云清公主突然指着萧子靖脸侧最鲜艳的那朵荷花笑道。萧子靖伸手折落,递给了云清公主。云清公主高兴地拿着荷花细嗅了一口,笑道:“这是阿靖头一回送我花。”萧子靖心头一戳,只觉酸涩。似是知道萧子靖一定会沉默,云清公主继续慨声道:“十年了,阿靖,你的心有没有暖一点点?”“公主,天下有许多比我好的儿郎。”萧子靖哑涩开口,她把船桨放在了脚边,终是开了口,“我真的不值得公主待我如此上心。”云清公主凉凉笑了笑,“就算不值得,我也喜欢了你十年,不是么?”萧子靖再次沉默。云清公主蓦地将手中的荷花扔掉,她欺身上前,忽然枕入了萧子靖怀中,紧紧地抱着萧子靖,不容她挣扎一分。换做平地上,萧子靖可以轻松挣开,可这儿是在小舟上。萧子靖下意识地用力,却换来小舟的猛烈摇晃。这藕花之下,皆是污泥,行宫的荷花池已有多年,这下面的污泥到底有多厚,无人能知。倘若小舟倾覆,脚陷入污泥之中,就算水性再好,只怕也会泥足深陷,把命折在了这儿。恍然之间,萧子靖意识到了什么。今夜就不该鬼使神差地上了小舟,还划船入了藕花深处,平白给了云清公主这样的亲近机会。“公主,”萧子靖哑声提醒,“我们不该这样的。”“不该怎样?”云清公主仰起脸来,眼中已是泪光闪闪,“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可我不能喜欢公主。”萧子靖看得心疼,今夜她没有喝酒,可内心的煎熬让她又悔又无奈,“我不想害了公主……”“呵,你能害我什么?”云清公主捧住了萧子靖的脸颊,她的声音充满了魅惑,“我知道的……你是非她不娶……我认命了……你就是个暖不起来的男人……呵……好好吻我一口……你我就此两清……”“阿绣。”萧子靖哽咽地轻唤,摇头道:“我们……不能这样……唔……”云清公主从来都不是会后退的人,她既然想好了今夜要发生什么,自然就不会让萧子靖再迟疑半分!萧子靖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唯一只记得云清公主最后说的那一句——你我就此两清。当真……可以两清么?“阿靖……抱抱我……”云清公主突然松开了唇,哀求地说了一句。萧子靖情不自禁地将她紧紧抱住,“就这一回……你我两清……阿绣……”理智的围栏一旦打开,萧子靖哪里还能理智地细思云清公主的话有几分能信?“好。”云清公主答得干脆。萧子靖鼓起了勇气,唇瓣压下,终是主动地吻上了她的唇。心,微微一颤。褪下胆怯的外裳,剩下的竟是欢喜。云清公主怎舍得错过这一刻的欢悦,她勾紧了萧子靖的颈子,放肆地把这个吻变得几欲窒息。她与她像是两条涸泽之鱼,说着相忘江湖的话,却做着相濡以沫的事。所谓两清,如何清?云清公主窃然轻笑,萧子靖已轻薄了她,按理,就必须娶她。鱼儿已经上钩,岂能轻易放过?作者有话要说:世子呀~~你怕不怕明天那章呢?嘿嘿嘿~木已成舟肯定不止这个意思~抓虫~第60章 断绝夜色昏昏,藕花随风轻摆,不知是微风所为,还是小舟晃荡所致?荷花池的另一端渡口,手持火把的□□卫在渡口上整齐列队,秦王一脸愤怒,无声挥袖,带着一队府卫上了画舫。他的手心中还捏着一折密报,手指收紧,与其说是想把密报捏烂,倒不如说是想把今夜幽会的两人揪出来一人抽一鞭子。密报是何人投入殿中的,他不知道,可做今日这个决定,他已经想好会是怎样的后果!没有谁可以这般折辱他的阿缨!与此同时,秦王妃诵经祈福完毕后,回到了寝殿,却不见秦王的踪影。她隐隐觉得不太对,便问向门口候着的婢女,“殿下去哪里了?”“回王妃,奴婢也不知。”婢女们纷纷跪下。阿荷突然怯生生地开了口,“奴婢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秦王妃侧目看她,“讲。”“今日傍晚,奴婢与几位姐姐一同去御尚房取晚膳之时,瞧见公主命人屏退了回廊中的卫士与婢女,公主还说,明早之前,不得靠近。”阿荷吞吞吐吐地说完,察言观色,悄悄瞥了秦王妃几眼,“公主昨日好像说过,今夜要命人采莲子,可屏退了奴婢们,万一……”她故意断在了这里,似是不敢往下说了。秦王妃觉得很是蹊跷,这莲子采来,是要交给楚拂熬莲子羹的,这突然把人给屏退了,定是想在莲子中动手脚。“你们随本宫去看看。”秦王妃越想越不对劲,就算是要动手脚,也不该这样大张旗鼓的,故意惹人生疑啊?“诺。”阿荷与一众婢女齐声领命。秦王妃刚赶到荷花池畔,只见秦王所在的画舫缓缓靠近了莲池正中的繁盛藕花,似是想在藕花深处探寻什么?火把虽亮,却依旧照不见藕花深处。秦王怒声下令,“敲锣!”府卫提着铜锣一阵猛敲,惊出了藏匿在藕花深处的几只青蛙。“完了!”意乱情迷的萧子靖被这一阵铜锣声吓回了神来,她揪住了自己敞开的圆襟,惊瞪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只着了内裳的云清公主,三魂都被吓得没了,“快些把衣裳穿好!”“穿好了又如何?”云清公主不急不慢把内裳的衣带系好,她红着眼眶看着外间的依稀火光,“难不成你我要在这里躲一辈子不出去么?”萧子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栽在了自己的一时不忍上!“我……我不能让姑父瞧见的!”萧子靖又慌又怕,秦王若是真逮了个正着,她与表妹的婚事是真的要作罢了!那……那她的女儿身又如何能瞒住一世?“那我怎么办?”云清公主悲伤问她,似是故意把声音提得很大声。“嘘!”萧子靖慌忙示意让她小声些。云清公主哪里肯依她,她紧紧揪着领口蓦地站了起来——虽说与她想的有些偏差,今夜不算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是父皇亲自逮个正着,可由秦王来逮也是再好不过的!“阿绣!”萧子靖惊呼,可哪里能拦住铁了心肠要露面的云清公主?只见云清公主探出脑袋,又羞又怕地对着秦王呼道:“王叔,别敲锣了……引来其他人……不好……”果然!秦王盛怒,云清公主在此衣冠不整,那舟上之人除了萧世子,还会有谁?“不知羞耻!”秦王怒喝,挥手示意府卫们都转过身去,“都转过去!”“诺!”府卫们纷纷转身。藕花深处偷情,这萧世子与云清公主真是胆子大!咯噔!萧子靖只觉天塌下来了,她仓皇失措地匆匆把外裳穿好。事到如今,她又如何能躲下去?她拿了船桨,垂头将小舟划了出去。“姑……父……”萧子靖只觉无颜再见秦王。秦王脸若铁青,怒喝道:“你怎对得起我的阿缨!”云清公主慌声求道:“王叔,我与阿靖是两情相悦……”“住口!我大燕皇家,怎出了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子?!”秦王苍凉厉喝,瞧这两人衣冠不整,他若是再来迟一步,只怕更是错上加错。云清公主委屈地低下头去,“阿靖……对不起……”萧子靖瑟瑟握拳,她缓缓站了起来,哑声道:“大错已成……我……我才是该死之人……”她说着,愧疚地抬眼看向秦王,“姑父,你给我来个痛快吧!我今夜对不起缨妹妹,对不起姑姑……”“杀你,还脏了我的剑!”秦王失望摇头,恨声道:“你当我的阿缨是什么?又当阿绣是什么?惹下祸事,就想一死了之!你……与你那软弱的爹爹一样!可耻!”萧子靖又羞又愧,哪里还敢回一句?“完了……”渡口上的秦王妃身子一颤,险些跌坐在了地上。婢女赶紧扶住了秦王妃,只觉秦王妃瑟瑟发抖,不知是生气,还是恐惧?阿荷低头冷冷一笑,趁着诸人的注意力都在世子与公主身上,她悄悄地从人群中离开了。这大好的机会,岂能错过?待秦王一众回到了渡口,萧子靖才登上岸,秦王妃便再也忍不住,狠狠地一个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你还记得你是谁么?!”秦王妃骂得痛然,这欺君大罪迟早要败露,事情忽然变成这般,都是因为萧子靖罔顾人伦,才会变成今日这般一发不可收拾。“姑姑,对不起。”萧子靖跪了下来,右颊已经火辣辣地肿了起来。云清公主看得心疼,她想轻抚一下萧子靖的脸颊,却被萧子靖冷冷躲开了。她也来了性子,“站起来!你跪她作甚?!”“阿绣!”萧子靖猛摇头,“你就少说一句罢!当我求你!”“凭什么?!”云清公主哪里肯依,“你明明就不喜欢云安,你为何非要与她成亲呢?”秦王冷声下令,“来人,送云清回去。”“王叔!你为何非要……”“啪!”秦王一耳光打了过去,怒道:“这一巴掌,是你欠阿缨的!我这个做爹爹的,帮她打回来!”说完,他反手又一个耳光打了过去,“这个,是我这个做王叔的教训你的!身为大燕公主,你心中可还有礼义廉耻四个字?”云清公主被打得懵在了原地,她双颊火辣,痛然大哭了起来。“你打我!我让父皇……”“啪!”秦王妃不等云清公主说完,也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去!去告诉陛下,你是如何设局拆人婚姻?让全天下都评评理,你这个姐姐怎样谋夺了妹妹的夫郎?”“呜……”云清公主又委屈又痛楚,她低头看了一眼萧子靖。萧子靖红着眼眶看着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是你……设的局……故意引姑父姑姑来撞见你我这般的?”“不是!阿靖,你信我!”云清公主凄厉大呼,哪里肯承认?萧子靖凄凉大笑,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出来,“信不信你……还有什么意义呢?”她以为她可以瞒天过海一世,可到头来,她却是最蠢的那一个。她若不贪恋云清公主给她的柔情,又怎会着了今夜的道?事已至此,纵使看清是云清公主的布局又如何?秦王妃猝然揪住了萧子靖的衣襟,双眸如血一样的通红,咬牙凄声道:“这一回,我无能护你,阿缨也无能护你了。”说着,秦王妃松开了她的衣襟,一字一句地道,“从今日开始,我萧瑾与阳清公府,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秦王没想到秦王妃的决断竟是如此干脆,干脆到半点后路都不留给她与侄儿。“姑姑……不要……”萧子靖猛烈地摇头哀求,她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欺君大罪既然注定要败露,那便先与她划清楚关系——只有舍了她,才能保住秦王与燕缨不被牵连。众叛亲离。萧子靖没想到竟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我不是你的姑姑!”秦王妃哑涩说罢,含泪看着秦王,“阿缨的婚事,也就此作罢。”秦王点头,似是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女婿,他也是半点看不上眼的。他上前鄙夷地俯视萧子靖,肃声道:“萧世子,如若你还算个儿郎,你就好好的把阿绣娶了。”萧子靖自嘲冷笑,“我连死也死不得么?!”“今夜你已经折辱过我的阿缨了,再若折辱阿绣,你仔细想想,你死后谁来代你受过?阳清公已经老迈,你若舍得,明日殿上就自戮御前,看看皇兄到底饶不饶得你的爷爷?”秦王语气如刀,刀刀凌迟在了萧子靖心间。如今姑姑与姑父都不要她了,想必表妹燕缨也不会再理她。她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了。萧子靖颓然坐倒在地,紧握双拳,掌心已被掐出了血痕。秦王额角突突地猛跳了一阵,他摇头长叹,本想转身牵住秦王妃抚慰一二,哪知他才转身,便瞧见秦王妃的面容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阿瑾……”秦王晃了晃头,忽地两眼一黑,竟晕了过去。秦王妃慌忙抱住了秦王,急声道:“速速传御医!”“诺!”府卫长哪里敢迟疑半分,按剑快步朝着太医院去了。“来人,速速把殿下扶回秀明殿!”说完秦王妃匆匆地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人,她忽然发现,这些人中好像少了一个人?荷香!这个时候她会跑去哪里?“诺。”秦王无力再握紧掌心的密报,终是落了下来。秦王妃捡起看清了上面的字,惊觉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云清公主要成今日之事,定要有知会秦王的帮手,否则秦王怎会准确无误地带人来藕花丛中搜寻云清公主与萧子靖?撞破云清公主与萧子靖的好事,秦王一人就足矣。荷香今日突然提及公主屏退诸人采莲子一事,现在细细想来,恐怕也是想把她萧瑾引到这儿来。秦王妃再想最初见荷香的那一幕,她似乎对楚拂很是上心?人从来都不是突然献殷勤的。对一个人示好,不是有所图,就是早就相识。甚至——云清公主若要楚拂熬制莲子羹,大可直接把莲子送来就是,何必专门提及今夜还要采莲呢?“楚拂……”秦王妃又想到了楚拂对她说的那番话,阿缨的处境,楚拂也心知肚明。她在云清公主面前两次全身而退,到底是如何自保的?若是荷香与楚拂早就认识……若是楚拂与云清公主达成了什么共识……越想越乱,也越想越后怕,秦王妃匆匆吩咐完府卫与婢女们好生照顾秦王后,便匆匆地朝着【春雨间】赶去。楚拂,希望你与此事没有半点干系!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拆掉了~世子跟公主往后请自求多福吧~这次是火烧到拂儿这边了~第61章 质问阿荷在竹径中徘徊了许久,听见长廊那边响起了脚步声,她终是等来了秦王妃。只见她忽然跑入了【春雨间】空庭中,惊得值卫的府卫按剑拦住了她,待看清楚了她是谁,不禁惑声问道:“这么晚了,荷香你不在秀明殿伺候,这么急地跑到这儿做什么?”“你们猜猜,我想做什么?”阿荷出手极快,不等府卫拔剑,便先一步出了手,左右各一记手刀,当即把两人劈晕在地。“有刺客!”其余府卫当即警戒起来。阿荷冷笑,踢起地上府卫的佩剑,抄起长剑,迎上了石径上剩下的八名府卫。以她的本事,对付这八人,绰绰有余。明晃晃的长剑到了阿荷手中,就好像变成了会咬人的长蛇,剑锋所到之处,总能挑起一蓬血花——虽不致命,可足让人疼痛难忍。【春雨间】内,燕缨听见了外面的打斗声,她焦急地拉了楚拂藏到身后,正色道:“拂儿,你躲好了。”楚拂似是知道会有这样一幕发生,她淡淡轻笑,将燕缨拉到身后,“信我,没事的。”燕缨迟疑,“可是刺客就在外面!”“以她的本事,如若真想刺杀,这儿……”楚拂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早已是一个血窟窿了。”“砰!”被阿荷踢飞的府卫猛地撞在了门上,刚刚挣扎爬起,颈边便被阿荷的剑锋凉凉地划破了一道口子。钻心的疼,却并不致命。这伤处是致命之处,府卫哪里还有心再战,他害怕地捂住了颈边的伤口,发出了一声惨呼声。阿荷一步走了进来,石径之下,响起了秦王妃的厉喝。“来人!拿下刺客!”竹径之中跳出了数名黑衣影卫,反握着匕首冲上了石径。阿荷知道这几个是好手,对付起来有些棘手,可她并没有放在眼里。“只要信我。”楚拂匆匆说完,她平举双臂,把燕缨护在身后。阿荷反手格开身后袭来的匕首,足尖一踏,掠至楚拂身边,急声道:“楚姐姐,事情败露了,你快跟我走!”“与我何干?”楚拂冷冷问她。阿荷似是早知道楚拂会这样,她蹙眉道:“楚姐姐,这个时候就不要装了好么?”说着,她的剑锋斜斜地沿着楚拂的腰侧刺向了楚拂身后的燕缨。阿荷从来都不是个规矩的姑娘。楚拂也是最清楚不过的。她骤然一手按住了阿荷握剑的手,侧身用另一手把身后的燕缨推开,“郡主,快走!”阿荷眼圈一红,恍然明白了什么?“你从来没信过我!”“信你?信你是什么下场呢?你今夜来这儿,存了什么心思,你当我不知么?”楚拂淡淡说完,捏着阿荷的手,把剑尖顶在了自己心口,“要么你杀了我,带我的尸体走,要么你滚,留我一个清净。”阿荷急声道:“你就那么想死么?!”“拂儿!别!”燕缨担心极了,她瞧见了阿荷身后的影卫准备出手偷袭阿荷,当即下令道:“都给我住手!别伤了拂儿!”影卫闻言,当即收了手。秦王妃由两名影卫护着来到了门口,她递了个眼色给身侧的影卫。这影卫悄无声息地掠到了燕缨身边,伸臂将燕缨勾入怀中,安然带到了秦王妃身边。燕缨慌声道:“母妃,别让他们伤了拂儿!”秦王妃镇静自若地示意影卫们退后,她想瞧瞧,穷途末路的荷香到底会咬出些什么事来?阿荷的余光匆匆地瞥了一眼秦王妃身侧的影卫,这些人还拦不住她。檐上窸窣响起了脚步声,那是其他影卫也赶来了,想必都配了袖箭,就防着她破窗而出,逃之夭夭。“呵,王妃也是想听故事吧。”阿荷突然冷冷问道。秦王妃仔细打量着阿荷与楚拂,她们果然是认识的,“你若愿意好好说,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阿荷喜欢她这句话,她笑着看向楚拂,“楚姐姐,听清楚了么?放我们一条生路。”“你我早已殊途,你知道我是不会随你走的。阿荷,你干脆给我个痛快好了!”话音刚落,楚拂往前一步,让剑锋刺破了衣裳,挑开了心口的浅层皮肉。阿荷急忙往后退了半步,厉声喝道:“楚姐姐,你别逼我!”“今夜到底是谁在逼谁?!”楚拂挑眉大声问道。“拂儿,别!”燕缨看得心疼,她狠狠瞪着阿荷,突然想起来这个声音到底在哪里听过!“我认得你的声音!上回,就是你夜袭拂儿!”秦王妃是记得这件事的,她飞快地思忖着荷香与楚拂的关系。楚拂若是与荷香是一伙的,今日荷花池事发之后,应该跟她一起逃才对,怎会傻到留在这里等着一网打尽呢?“母妃,快救救拂儿!”燕缨满心焦灼,只恨自己是个病弱之身,她左右看了看,索性从影卫手中抢了匕首过来,指向阿荷,“你放开拂儿!”不管之前秦王妃多相信楚拂,可今夜有些事秦王妃必须查个清楚。否则,今夜可以被人在后设局捅一刀,明日也可以被人再设局捅一刀。“楚拂,你到底是什么人?”秦王妃终是问出了口。楚拂微微低首,徐徐道:“民女楚拂,是个江湖医女。”“呵呵,楚姐姐,你是铁了心要留在这儿了,是不是?”阿荷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她挺直了长剑,剑锋再往楚拂心口刺进一些,“你以为你不承认,你把所有事情都推我身上,王妃就会信你,让你留下么?”秦王妃最想听的就是这个。阿荷侧脸苦笑,“王妃,你可别被楚姐姐这张脸给骗了,她在大陵可是连天子都敢毒杀的,她可不是一个寻常的江湖医女。”秦王妃身子一颤,燕缨也是身子一颤。秦王妃想过楚拂的千万种身份,却万万没想到楚拂竟参与了大陵那边的政变。燕缨一直以为,楚拂是个可怜的深宅小姐,没想到那夜她没让楚拂说完的话里,竟还藏了这样的一桩往事。秦王妃看轻了楚拂的胆量,燕缨看轻了楚拂的本事。阿荷就知道秦王妃与燕缨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得意地笑了,“今夜世子与公主藕花深处幽会,这主意可是楚姐姐出的,如何?是不是一招釜底抽薪,杀得你们措手不及啊?”秦王妃将信将疑地看着楚拂。燕缨大惊,今日母妃这般震怒,定是把表哥与云清姐姐抓住了。这婚约多半是保不住了,如何逃脱欺君大罪那是后话,若是拂儿今夜也保不住了,只怕她根本活到天子问罪的那一日。燕缨倒抽了一口凉气,一瞬不瞬地看着楚拂,她记得楚拂方才说过——只要信我。“母妃,我信拂儿!不管她在大陵是什么人,她到了我大燕的地界,她就只是个江湖医女!大夫,是只医人,不害人的!”燕缨突然笃定地开口,她揪了揪秦王妃的衣袖,眼圈微红,“母妃,你仔细想想,拂儿可是儿的贴身医女,她若想讨好云清姐姐……”她说的激动,牵动了心脉,忍不住猛地咳了两声,继续道,“她大可在儿的汤药里动手脚,我本就个沉疴多年的病秧子,我突然死了,一点也不意外。”秦王妃听得心疼,“我的阿缨不会有事的!”“母妃!咳咳。”燕缨觉得呼吸有些难受,她下意识地捂住心口,再次望向楚拂,深情而温柔,“弄死我……可比设局让表哥她们私会容易多了……不是么?”燕缨的信任,滚烫地烙上了楚拂的心。愧疚泛上心头,楚拂哑然苦笑。她确实逾越了医者之道,设局拆了郡主与世子的婚约。婚约若一直存在,云清公主的伤害就不会间断。她只想让她的缨缨远离这些暗箭难防,安安静静地休养元气,好好活着,直到她能寻到一个法子,彻底把缨缨医好。缨缨的命,就是楚拂的私心。阿荷冷笑了起来,她转眸看着楚拂摇了摇头,“厉害啊,楚姐姐,你这一手留得厉害啊!”阿荷说完,她侧脸对着秦王妃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只要做过亏心事,就必定会有人记得。王妃若不信我的话,可以去问问公主,到底是谁给她出的主意,强拆了郡主与世子的大好姻缘?”秦王妃打从心底希望楚拂对此事辩驳一句,可楚拂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句是为此事辩驳的。阿缨说的在理,荷香所言也不是没有可能。“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楚拂低哑地问道。阿荷淡淡道:“事已至此,楚姐姐,你死不承认是没用的,只要公主那边一指认,你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阿荷轻蔑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影卫,“楚姐姐,你如今只有一条生路可走了,跟我走吧。”“阿荷,我给过你机会了。”楚拂眸光微微一沉,猝不及防地捏住了剑锋往后一退,挣开刺入血肉的剑锋后,猛地撞向了阿荷——作者有话要说:楚七小姐这辈子做的最惊心动魄的事,就是跟着一群姐妹毒杀大陵的天子~阿荷的刺已经埋好了~某种意义上说,她也赢了。这里是因为墨乔菌长评榨出来的加更~~谢谢墨乔菌~~~比心哦~第62章 余悸楚拂的袖底藏了一枚银针,撞向阿荷的瞬间,这枚银针扎入了阿荷的气海穴中。习武之人,气海穴几乎都是要穴。“你这是要我死么?!”阿荷错愕地看着楚拂,只觉全身劲力褪去大半,她嘶声痛呼道:“我从未想过要你死啊!楚拂!”“你若不死,我不得安生。”楚拂提防着阿荷,阿荷极有可能气急败坏地横剑抹向她的喉咙。阿荷这一剑来得很急,几乎没有多少迟疑,只想立即要了楚拂的命。楚拂还不想死,所以她提防了这一招,先阿荷一步错身避开。阿荷一剑刺空,本欲再砍一剑。“拿下此人!”秦王妃骤然下令。阿荷惊闻身后响起影卫的脚步声,她双眸赤红,深深地带着恨意剜了楚拂一眼,反手一剑逼开这几名影卫,咬牙道:“楚拂,是你不要我的,你总有一日会后悔的!”说罢,阿荷仗着手中长剑,硬是厮杀出一条生路,闯出了【春雨间】大门。小阁上的影卫们袖箭齐发,阿荷格开了大部分,却还是因为劲力大失,剑势不如往日刚猛,身上中了好几箭。只是,大陵年大将军训练出的死士阿荷,怎会被这些影卫轻易格杀了?只见阿荷几个腾身,窜入了竹径深处,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秦王妃生怕她又杀个回马枪,下令增派府卫值守【春雨间】后,回头一看,燕缨已跑到了楚拂身边,关切地看着楚拂心口沁出的血色。她柔声问道:“拂儿你的伤?”楚拂轻笑摇头,她知道从今往后,秦王妃不会像之前那般信她,甚至还因为阿荷今日挑出的往事,多少都会对她有些忌惮。可那又如何?如今世子与公主幽会之事已成定局,云清公主对燕缨的威胁也小了,把阿荷赶出行宫后,她此刻心里已经踏实了许多。“没事了。”楚拂温声安抚,她反倒是担心燕缨,方才她一激动,咳了好几声。说完,楚拂连忙牵了燕缨的手,仔细诊脉。秦王妃静默地站在门口,关注着楚拂的一举一动。她确实是关心阿缨病情的大夫,可连天子都敢毒杀的女子,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萧世子一事已回天乏术,即便是今夜当着那么多人面前断绝了关系,天子若想借机收拾□□,又岂是一句“阳清公府之事与我无关”能解决的?原本好好的一切,突然变成眼前这般愁云惨淡,究竟该从何处好生收拾,从何处重新筹谋,才能保住秦王妃在乎的所有人?“还好……”楚拂把脉结束后,长舒了一口气,“郡主快些回床上歇着。”燕缨摇头,“我先传御医给拂儿治伤。”“民女是医者,自己会医的。”楚拂也摇了摇头。秦王妃在此时轻咳了两声,“阿缨你就依着楚大夫的话,好生歇息,母妃这儿有几句话,还想问一问楚大夫。”楚拂暗暗一叹,她知道秦王妃并不是那么好敷衍的。逼走了阿荷,后面的每一日都不会过得轻松。燕缨揪紧了楚拂的衣袖,正色道:“母妃,儿信拂儿!”又在袒护楚拂。秦王妃没有言明这话,可她怎么看不出来?她眸光微微一沉,燕缨好似太过依赖楚拂了,楚拂此人全身都是谜团,如今还留她在燕缨身边贴身伺候,秦王妃隐隐觉得有些忐忑。“阿缨,听话。”“母妃,我知道拂儿是谁的。”燕缨最知秦王妃的脸色意味着什么,她往前走了半步,半护住身后的楚拂,“拂儿跟我讲过的,她曾是大陵廷尉府的七小姐。”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