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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渊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8(1 / 1)

白渊嘴巴就没绕过人,立时倔道:“为什么不敢?”“诶诶诶,队长!你悠着点,别扯到伤。”“看我今儿个不弄死这只窜天猴我就不姓程。”白渊跳着脚,叫嚣道,“来啊!跟我姓白啊!我叫大白你叫小白。”“你找死!”“哈哈哈嗝……” 嫌还不够乱,凤天在旁边起哄,“来一个!打一个!”第61章 互惠“这就是你和我说的,合作?嗯?”官仁皮笑肉不笑地翘腿,指尖点在桌上,一字一句道,“你是真的胆子大啊,还敢回来。”白渊看似毫无压力的前倾着身子,双手撑在桌上,歪头笑,“我刚的提议不好吗?会长,这是一种互利互惠的办法啊!毕竟,我也是公会的人,‘自由塔’在我手上,不必给您身上添黑点好多了?”姚勖眼神不善地看着他,向前就想动手,却被官仁抬手拦住。官仁微微蹙起眉头,精致的眉眼带着一股冰冷,“莫用你那套骗外人的说辞来对付我。”他身上属于s级向导的精神力包围住整栋大楼,这个地方全然成了他个人说一不二的领域。白渊眼珠子左右动了动,感觉到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巨大的威压下,门外怕是已经围住了不少的哨向。官仁手指指着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左心房处,“你我心知肚明,不管出于什么缘故,你们都是事实上的帮凶,手上并不干净。按理,是要逮捕的,嗯?”但他没有先下手为强,那就证明眼前的人另有所求。白渊始终含笑看着他,思索不过一分钟,已经站直了身,摊手,一副无赖架势:“那好呗,你说怎么样吧?先说好啊,毕竟我身边可没有一个欧丹妮。你的要求若是太过分,杀了我,我也是没办法给你弄来你想要的。”端坐在办公桌后的人,一声轻笑,连紧张到险些刀剑相交的氛围都轻松下来。官仁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他的识时务,十指交错,手肘撑在桌边,手指轻轻抵住下巴:“放心,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是想把‘自由塔’并入公会。当然,依旧是你领导,这也算是一种互惠互利吧?”白渊心里在骂娘,面上笑嘻嘻,十分同意,“那感情好啊!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你说。”官仁做了个‘请’的姿势。交涉完毕,离开了这栋大楼,白渊站在向导精神力犹存的地方,特意呸了一声,骂道,“老狐狸!”脾气一上来的姚勖耳尖听到,恨不得下去把人再拎回来。官仁拦住他,面无表情:“不急,”他缓缓道,“你现在下去,也就顶多不痛不痒地和他打一架而已。我自有打算。”他眼眸深沉,看着白渊的背影越行越远,正是往生活区的方向。半晌,官仁笑了一声,看似无意地念了一句,“他好像很在意那个向导。”边城听到敲门声,走过去拉开了门,门外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他奇怪地环视了一圈,关上门,一转身。哨兵自下而上蹦起来,喝道:“吓!”边城被他吓得一退,挨在门板上,心里陡然间窜起一股子火气,觉得白渊这家伙又开始皮。一条手臂曲着撑在他耳边,面前的哨兵眨了眨眼,另一只手拂过他侧脸,勾起偏长的发尾,压低声音诱惑道,“宝贝,想看电影不?”还看电影?边城一手推开他的脸,离远了两步,坐在沙发上,旁边窸窸窣窣凑过来一只乖乖巧巧的哨兵,像个小媳妇一样跪坐在他旁边。边城端着杯子,手指挪着玻璃杯壁,冷声道,“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昨天在自由塔上,为什么要偷袭我?”白渊眨了眨眼,利落道:“唔……你看当时那么多人是吧,硬杠不是办法,我就想着不如将计就计,深入敌军,好把他们一网打尽!”他挥起拳头,哼哼道,“你看,他们就是被我打趴了!后来就没见着他们帮陆哲,不然这么多高阶哨兵暴乱起来,那可真是难以想象啊!这么一想,我可是个大功臣。”“当真?”边城陷入怀疑,不是很信。但又没办法质疑,因为白渊说的和事实都对得上。“当真!”白渊忙不迭点头,又凑过来,拉着他的手,一脸依恋地去蹭他的侧脸,拉着嗓音嘟嘟囔囔:“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会忽然问我这么多?”他难过道,“你是觉得我没有这个能力,还是觉得我会瞒你欺你?”边城没有拒绝他的亲近,只是再三警告,“我很讨厌被骗,如果你敢骗我,你就死定了。”他反手抓住哨兵的手腕,精神丝探入他的精神海感知情绪,而面上则细细观察着哨兵的反应。并无异样。白渊面上一片茫然,还带着点被冤枉的不平:“我怎么会骗你呢?”他说着说着,压低了眉毛,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压不住满腹的委屈难过,质问道,“你怎么能这样去怀疑自己的男朋友?”他皱起了脸,微微侧过头,收回了被拉着的手腕。盯着向导的侧脸,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边城沉默着,忽然伸手拉下他的领口,迫的哨兵不得不弯下腰来。向导细细啄吻着那弯起的唇,比言语更深刻的是强势的亲密无间。他拉着白渊跨坐在他身上,左手抱着对方精瘦有力的腰,右手压下哨兵的后脑勺,闭着眼仰面沉溺在亲吻里,两条舌头在狭窄而柔软的舞池里共舞,密不可分。无论怎么索求都不够,连呼吸都紧了几分,边城搂着人一侧身,把人压在沙发上亲。带着魔力和炙热温度的一双手,扯开他的衣摆,抚上腰线,所过之处激起一片麻痒。两片唇分开来,带着成倍的热度,边城恼羞成怒,“不许乱摸!”白渊在沙发上笑的弯起了眉眼,双腿夹着他腰腹,乐颠颠道,“就许你亲,还不允许我碰呢?霸道。”“没有。”边城侧过脸,睫毛在空气里一颤一颤地垂下,粉色一路顺着脖颈往上蔓延,很快红了脸。白渊看直了眼,喉头上下一动,渴的慌。边城只觉得面上烧得慌,身上也烧的慌,炙热的好像发了高烧一般,他恼道,“就不许你碰。”“好好好,我不碰。”不碰才怪了。白渊哄他,凑过来勾下他脖颈,伸长了脑袋去亲他唇瓣,呼吸浓重,身上的衣物在摩擦中渐渐变的凌乱。白渊忍不住,亲了会儿扭过头笑,揽着边城的肩膀,又亲了亲他唇角,甜甜腻腻的叫了一声,“大宝贝儿。”声音慵懒沙哑,满满情|欲的味道。边城被他笑的心里陡然间窜起一团火,又四处奔腾没法纾解。抿紧唇,忽然起身把人打横抱起,不顾他的惊呼,长腿下地,几个呼吸间就把人扔在了并不算软的床上,俯身压了下去。身下的人无论怎样都是一副嬉皮笑脸,总让边城琢磨不透,但他所感受到哨兵的情绪却是异常高昂,回应的动作也十分热情。此刻一翻身,竟然从他的床头柜子里摸出一管软膏,递了过来,暗示意味十足。边城没有接他手里的东西,转而去拉那柜子,“你在我这塞了多少东西?”他怎么连自己房间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个东西都不知道,随意拨弄了一下,倒是没看见什么别的了。“也没什么。”白渊拉着他的手,把人拽过来拥住了,一手带着他抓着那管软膏,一手顺势摸到他臀上,往下拽了拽皮带,探头去亲向导的耳尖,“宝贝,试试?”被耳尖上忽然落下的微痒感弄得侧过头,边城心里跃跃欲试,又油然而生一股骑虎难下的尴尬,他能明显感觉到相拥的两具身体间,都有着同样的一种炙热。边城推着哨兵的肩膀,想到哨兵的暗示,心里熊熊燃烧的火苗顿时熄了三分,“我没准备好,下次吧,等下次。”白渊面露呆滞,不可置信,“你玩我呢?衣服都脱一半了,你和我说下次?”这还真不是故意的,边城轻咳两声,拉下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整了整领口:“我没想过要在下面,你总得给我些时间。”他想到刚刚白渊带着些许侵略性的动作,毕竟两个男人,总得有一个委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没想过要求白渊。只是可怜他这么多年就没想过会和同性做这种事,偏偏又情之所钟不由自主,如今反倒到了这种尴尬的地步。“啧。”白渊见他要起身,赤裸的足刚刚落在地上,哨兵从后面揽着人腰身往后一倒。边城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压倒在床上,陷入轻软的被子中。白渊一手按着要起身的向导,一手拇指一挑,打开了软管盒子,眸子漆黑深沉,“就这么点小事。我来,别等下次了。这你应该会做了吧?”边城愣了一下,随即压下他后脑勺,撬开牙关深深一吻,拥着人不断靠近自己,力气大的要把人压近自己身体里去,以缓释心里比刚刚越发浓烈的情绪,轻笑着给两人除去衣物,应道:“会。”房间里的气息越发浓重,火越烧越旺,咕噜噜把水烧开了蒸干了,最后如涸泽之鱼,相濡以沫,相互需求。一夜好眠。天光未亮,半明半暗的房间里,床上的哨兵忽然睁开了眼,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黄色身影。他悄然掀开被子起身,小心翼翼没有惊动酣眠的另一人,下了床,又忍不住绕回来,在边城脸上亲了一下。带着身上的不适捡起地上的衣物离开房间,轻轻带上门。回到自己的房内,他赤身踏进卫生间内,不一会儿哗哗响起了水流声。温水从黑发上珍珠一样滚落,顺着紧闭的眼睛和直挺的鼻尖,滑过修长的脖颈,聚在锁骨上往下落去。水汽氤氲间,线条分明的肌肉上覆着一枚枚吻痕,红的瑰丽,粉的旖旎,述说着昨夜的情到浓时。不一会儿,水声停了。哨兵擦干身体换了身衣物,趁着黎明的时光离开了宿舍。第62章 骗子“大早上的,”白渊踏进门来时带着一身的餍足,“难得你们起的那么早。”他环顾了一圈,三人或站或立,偏偏屋内还缺了一个人,钟九弘没在。晃着腿的陈秉文眼睛一亮,一下子站起身来,他是他们中最小的那个,此刻喊道,“白老大早上好啊。”白渊惊道,“你也在?我还以为你跟你姐走了。”“哪有。”陈秉文撇了撇嘴,“她也就是碰上了,顺手那么一救。她有她的活法,我也自有我的去处。”他忽然凝聚了视线,落在白渊宽松衣物里露出的一枚红印上,惊呼着,“这什么蚊子咬的?这么大只!”钱宇摁下他瞎说的脑袋瓜子,先和白渊打了个招呼,“早,看来昨晚嫂子服侍的你不错,连头发丝都冒着一股浪劲儿。”白渊笑的止不住,点了点头。陈秉文似懂非懂,他对边城可谓很有好感,就冲他帮他解了契约这点,就不吝于说两句:“我听九弘说过了,搞这么一圈,还被误会了。你为什么不干脆和嫂子说明白?”白渊拖了张椅子过来,木头在地上拉出刺耳的声音,在座的三个哨兵都难受地捂了下耳朵。白渊垂下眼,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刚见那会我都特意把精神海里的伤和记忆露出来,他也没看,还说了讨厌自由塔,我是吃饱了撑的赶着让人讨厌?”罗望向来是他们几人中最沉默寡言的,心思却是最为透彻,说的话一击即中:“你现在瞒着他欺骗他,往后要是被人知道了,不好过。”“他不会知道。”白渊摇摇头,肯定道。此刻身体放松,背部挨在椅背上,笑了一下,“我承认我是有点过分。但他这人,心思重,不用点办法都没法让他多看你一眼。上回我特意把药放那花瓶里,他怀疑过后愧疚上来了,态度就好了很多。与其让人一直看不见我,故意让他怀疑我,然而解释清楚后更不知不觉关注我在意我,不比他知道我一直打着自由塔的主意好吗?”“你这人,有病。”钱宇摇摇头,感叹了一声。他说别人心思重,可在钱宇眼里,白渊心思更重。环境还真的会养歪人,以前就知道白渊这家伙执拗又固执,哪不学就学了陆哲的偏执。就看那次自行拔除精神契约,胡搞一通命都没了还要继续。有病就有病,谁还会一辈子伟光正的?反正结局他到手了。白渊挑了下眉,“你行了啊。”怎么说,他都是真心喜欢着边城的,喜欢到恨不得把人绑起来,关在一个房间里,衣食住行都经过他的手,而他时时刻刻眼里就只能看到他一人。边城看不到也没关系,他能用手指的触感,去感受他自己。白渊压住了自己危险的想法,抹了一把脸,转而哼哼着,钟九弘那小子怎么还不来。本来他们是打算利用完公会,转移完那些实验资料和研究人员就跑人的,但是遇到边城,他的计划一拐,索性就傍了公会靠山。不然以官仁那个性,怕是要把他们追杀到天涯海角。说曹操曹操到。钟九弘拎着两袋子热乎乎的早餐进来,见着白渊,招呼道,“刚好,边吃边说,你和公会的人谈的怎么样了?”另一边,天色大亮,床头的联络器振动个不停。边城被它吵醒,打开屏幕一看,女声一字一字读出讯息:边城向导,早安,以下是来自公会的一则消息。官仁会长请您早上九点到事务中心五楼,有要事商谈。什么事会临时通知?边城晃了晃头,起身洗漱完,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出门去。电梯的数字从一到五缓慢变化,最后‘叮——’的一声,门开了,早点的气味也传了过来,萦绕在鼻尖。上次仅一面之交的官仁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早点,他左边坐着一个哨兵。见他来了,官仁朝他招招手,身上那身长袍干净柔软,小小的短辫垂在肩上,他道,“早上好啊。”边城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踏出电梯,站在不远处颔首示意,“早,会长。找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来,边吃边说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官仁笑着,拍了拍右边的位置。只是不重要的事情,他又偏偏通过公会的权限下放消息,以至于连勿扰模式都拦不住这则讯息。边城摸不准他的想法,落座在他右侧。官仁提起茶壶,一手拿着手柄,一手轻轻按着壶盖,给他倒水,“倒也不必对我这么警惕。说起来,我还差点做了你嫂子。”深水里陡然扔下一颗炸弹,旁边的姚勖刷的扭过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官仁。边城有点惊讶,“你不是本地人?”“不是,后来才调到这边的。”官仁止住了水壶,“你和你哥长得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你可比你哥可爱多了,我上回那么逗你,你都没什么反应。”姚勖脸色黑漆漆地坐在一边。都快三十了,还被人夸可爱。边城礼貌性地笑了笑。官仁扭过头,对哨兵说,“你要不饿,可以出去做自己的事,不必跟着我。”姚勖像一尊煞神立在那里,硬生生憋出一个字:“不。”他这才听到一句,哪怕知道官仁可能只是拉一下关系,捡个话题,他都快酸死了。哪怕要酸死,他也得听完疑似前任情敌的事——官仁以前从来都不说!官仁便不再管他,继续道,“我那时从北营过来,他还交待了我一声,说公会里见着了你,帮忙照顾一下。可惜你和秦法去了别的分公会,我鞭长莫及。何况上次第一次见你不久前,刚好遇到一个不请自来的人,和你说的话也都是出自关心。”边城只听着,不说话。思绪却飘到约莫三年前,他受了伤躺在医院里,边池大老远匆匆赶来,风尘仆仆,靠着旁边的柜子等他醒来,等着等着歪睡在一旁,看到他醒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跟我回去。好多年没见了,匆匆几面也都是边池赶着假期过来看他。官仁给他夹了块点心,放下公筷,喝了一口茶,终于说出了今天的重点,“你对白渊,有几分了解?”散开的思绪因这一句话凝聚起来,边城道,“什么意思?”官仁笑了一下,说道,“昨天,我和他谈了一会儿,你可能还不知道……”白渊还不知道自己新的小家已经被人点燃了火,还在外面溜达。边城听完全程,闭了闭眼,拿起的筷子放下,“我知道了。”他面不改色,离开时十分沉稳,甚至有条有理地说好临时起意的计划:“既然今天刚好过来,说起我哥的事情,我和他也好多年没见着了。正想借这个机会请假去见一见他。”“倒也不用请假。”官仁站起身,送他到电梯口,笑道,“今年交流会的名单我早已拟下,就在十一月中旬去北营,为期一星期,里面也有你的一个名额。你和程青时说一声,可以先提前过去住几天,再去交流会也不急。”“麻烦了。”边城转身离去。回到宿舍,依旧空无一人。他十分冷静地收拾好东西,带了两件衣服一些证件,一个包里刚刚好,又订下今晚的票。忙忙碌碌,经过沙发时,脑海里回响起昨晚的话语。——如果你敢骗我,你就死定了。——我怎么会骗你呢?你怎么能怀疑我?结果明知道被骗的一塌糊涂,却连怎么狠下心对他都想不清楚。边城猛然间扔下手里的衣服,狠狠踹了一脚沙发,空荡的房间里陡然响起一声巨响,沙发被他一脚踹翻了过去,发出闷声。边城唇间咬紧了牙根,轻喘着气,捏紧了拳头。骗我,他骗我!一而再,再而三,事不过三。今天当无事发生,以后只会被当成白痴一样三番两次的愚弄!他究竟把我当成他的爱人,还是只是一个闲来无事消遣的情人?边城捂住了额头,明知道不对,可他都选择了信他,为什么白渊就不能坦诚一点?为什么还要骗我。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边城深吸一口气,弯腰把沙发扶起来,再把摔下地的抱枕一一捡起,拍干净放好。门开了,白渊探进来一个脑袋,笑眯眯道,“你的小可爱回来了!”边城冷漠道,“你没什么和我说的吗?”白渊一懵,“嗯?说啥,”他想了想,“你是终于想起来昨晚我的提议了,想看电影了吗?”边城一转身,摔出一个抱枕。白渊眼疾手快接住了,抱在怀里,捏着两只抱枕角还有些不知所措,“宝贝,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我有点怕。”“怕?我看你胆子肥得很。”边城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我问你,你是自由塔的人?”“不啊。”白渊立刻否认,下一瞬笑开了花,“我是你的人啊。”到了这个时候,他和他说正事,可白渊却给他嬉皮笑脸的。心里的火气越窜越高,边城喝道,“别笑了!”声音大的一下子唬住了哨兵。边城侧过脸,约莫过了两分钟,他平静下来,冷冷道,“今天会长找我过去,说了你的事情。”白渊手里的抱枕抱不住了,一下子落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手指都有些发抖,“那,他说了什么?”边城冷哼一声,“说你挺能耐的,暗度陈仓做了那么多事情,却还要瞒着我,是不是还挺辛苦的。”他话语平平,看起来那阵子怒火已经过了。白渊提起的心落了下来,要去抓他的手,示弱道,“哥,我不是故意的……”却被避了开来。边城发问一句,“打晕我也不是故意的?”“哥!我是怕你讨厌我,你说过你不喜欢自由塔那一套,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讨厌我。”他低下头。边城冷笑着,“那上次藏的那么明显的药剂是怎么回事?那管药剂不是你从任务里带出来的吧?你既然是自由塔的人,不可能拿不到那么一管药剂,你爱喝就喝,背着我喝多少都行,可你偏要放在我柜子上的花瓶里。”自导自演的白渊没法解释,他破罐子破摔,想要坦白从宽:“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让你注意到我,我受不了你无视我,你都不知道你平时有多冷漠……”“滚!你给我滚出去!”边城见他满嘴胡说八道,竟只是为了这些东西,他绷紧了牙根,“如果你不想和我动手,最好赶紧离开!”“哥,我……”“白渊!”边城压着声调,“别让我说第二遍。”白渊见他气狠了,也不敢再废话,想着等他没那么生气了再来讨饶。因而连忙抱着抱枕从刚刚合上的门缝里钻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一阵脚步声后,门外没有了哨兵的声响。边城深呼吸几口,靠坐在扶手上,捏了捏鼻根。第63章 离开当天晚上,边城就闷着一股子气,离开前把屋子里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遍,然后背着背包上了飞机。他一天就喝了一点茶水和几块点心,当真是那句话:气都给气饱了。他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却浑然不知半夜溜回来想要爬床的哨兵急的把整个公会都翻了一遍。到了b市时,正是凌晨。智商终于随着面包和水的饱腹感回归。边城站在机场里,头顶着黑漆漆的夜空,冰冷的夜风刮进他薄薄的风衣里,他一脸淡定地给兄长打了个电话,意简言赅:“b市机场,来接我,现在。”边池大晚上迷迷糊糊接了个电话,却被他一句话吓得摔下了床,套着个睡衣火急火燎就开车赶来了,脸上还带着红印子。他摇下车窗,气的拍了几下方向盘,喇叭声哔哔哔的响,“上来!”他喊道。边城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进车里,把墨镜摘下来塞进口袋里。旁边传来打哈欠的声音,边池摇着方向盘,“臭弟弟,你是存心吓我的是吧?”边城真诚道,“没有。”他是真的满脑子都是白渊的样子,各种憋气恼火,居然就真的忘了提前给边池说一声。边池瞥了他一眼,一模一样的脸上,边城满脸的失落,就差没写着‘不开心’三个字了。他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之前我怎么喊你你都不肯跟我过来。今天这是发生了什么比被自己的哨兵背叛更难过的事?瞧瞧,像只没人疼的小猫咪,真可怜。”一下子被猜中了痛脚,边城气急败坏,“别说了!”“咦惹!脾气这么大,被骗身骗心了吗?”边池戏谑道。“闭嘴!”“好吧好吧。”边池说,“你爱咋样就咋样……到了,看!我的别墅!大不大?”他把车开进慢慢升起铁门的车库,熄了火,声控灯随着车门的关闭亮了起来。边池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睡衣和运动鞋,怪异的组合,他张开手炫耀,“这是我的家,也可以是你的家。”毕竟父母离异后,边城自从小时候随着母亲离开去了南方,两兄弟一南一北,好久没再有机会一起好好说会儿话,连面都很少见,多是他趁着假期去找边城玩。边池打从心底里开心弟弟能来找自己。边城下了车,面无表情地单手拎着包往前面走去。“诶!边城!你不发表下什么感想之类的吗?”边池追在他身后。边城站在楼梯里,上下看了看,脑中已经绘制出整栋别墅的结构,他道,“房间在哪?我要休息了。”“你可真冷漠啊。”边池叹了一声,“今晚和我凑合一下吧,明天给你整理出一间房来。”“嗯。”“二楼右拐第二间。”边池眼睁睁看着边城走上楼梯开了门进去,扭头换了鞋,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想了想,又拿出消毒柜里的玻璃杯倒多了一杯水,踩着拖鞋拿上去,边走边嘀咕道,“我可真像个工具人,用完就丢的那种。没心没肺的臭弟弟。”他走上楼去,把水杯往床头柜子一放,瞥见边城已经换了衣服,规规矩矩躺在左边,双手隔着被子放在腹部,没有焦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看就是在神游太虚。边池每回看他的眼睛都觉得一种遗憾。他脱了鞋掀开被子进去,“怎么还不睡?”“睡不着。”边城淡淡道,“哥,我感觉我被算计了。”边池挑眉,低头看着他,散落的刘海垂在洁白的额角上,黑白分明。他一模一样的脸上眉眼里却生生流露出一股子邪气,“谁敢算计你?告诉我。”“……一个新的哨兵。”“嗯?”“我男朋友。”边池手一顿,半坐着,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他,“弟啊,你有男朋友?不对,你喜欢男人的吗?为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男的。”边城反问他,“直到我见着官仁,我都不知道我差点有嫂子了。”但他后来一想,双胞胎有点共同的点也不是很奇怪了。边池咳了两声,“他还不算呢,他要也算的话,你的疑似嫂子能从这里排到市中心。”边城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有点难以想象,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什么意思?”“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边池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拉下灯,吸溜一下钻进被窝,侧过身对着外面,在黑暗里掩唇打了个哈欠,喃喃道,“再不睡可就天亮了昂。”身边的呼吸声趋于绵长。边城在黑暗里手指一下下点着被面,觉得怎么睡都睡不着。交流会势必还会和白渊见面,他再生气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分手——这种决定性的话合该在头脑冷静的时候经过深思熟虑,然后才可以出口——但此时白渊的所作所为又无疑像一根刺哽在心头让他难受。他想,他是什么时候注意起这个哨兵的呢?最浓墨重彩的,也是他发现药剂的那一次。在此之前,他只把人当做一个好相处的室友,没有重要的事情,也大多是随他胡闹过去。可在那之后,他就忍不住关注起哨兵来,想起他来,第一次道歉,第一次纵容,到了后来的沉溺。不知什么时候就觉得,他特别好,往后便真的上了心,再也不能随意把人忽略过去。但这也不是说他能欺骗人的理由!边城蹙着眉捏紧了被单,最可怕的是,他试探过几次白渊,每一回都寻不到什么异常之处。白渊坦坦荡荡就站他面前,胡话信口拈来,他是向导,却也辨不出这人话里的真假。往大了说,谁又知道他一口一个的宝贝是真是假。这样的人太过可怕。时间在沉默里一点一点地过去,窗台上透露出一丝白光。一夜未眠的向导想着事情。远在千里之外的同样一夜未眠的哨兵在夜色里上蹿下跳地都快找疯了,开始后悔起昨晚把向导一个人留在宿舍的错误决定,以至于人都跑了!“白老大,你先别急啊!”“谁不急!谁能不急!我媳妇儿都跑了!”白渊低吼道,他红着眼,一拳把墙砸了个穿。钱宇凉凉道,“活该。”“你是不是找茬!”哨兵被踩到痛脚,跳起来要打他。罗望拦下大半夜要打起来的两人,和白渊道,“你也别急,去问过公会里的那些人了吗?”说起这个,白渊一脸绝望,坐回椅子上,双手捂着耷拉着的脑袋,“问了,老早问了,程青时说他先去了b市,去了他哥哥家,可谁知道他还有个哥哥,他哥哥又住哪?!”他揉了揉脸,指缝间露出一脸的阴沉,喃喃道,“早该把他关起来就好了,哪也不许去,就让他一个人,呆在只有我能看的地方。”第64章 上门“我出门了,你在家自己照顾自己,有保姆定时过来收拾做饭。”边池边穿上外套边交代道,“你挑一间房,让她收拾好了,下午我带你出去买点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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