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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前我做了什么》TXT全集下载_14(1 / 1)

卧房外守候多时的侍女听到声音,十几人拖着毛巾、水盆等洗漱用具鱼贯而入,恭敬地喊道:“竹涧大人安好。”“走开。”竹涧没什么好脾气地避开她们,侍女得了老爷的命令,伺候竹涧大人洗漱,她们连忙围上去,“大人,让奴婢为您洗漱更衣吧。”竹涧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见人就砍,他只是保持着一副臭脸冷声道:“不要!爻楝人呢?”为首一名侍女慢言细语道:“爻楝大人在后院练剑呢,他说若是你醒了,先去……”话音未落,面前的人已瞬间冲到门前跨出门槛,赤着脚就往后院跑,粗鲁的动作吓了众人一跳,侍女们生怕老爷怪罪,连忙端着盆碗和衣物跟在竹涧身后喊道:“竹涧大人披上这件袍子,外面冷!”“大人,穿上鞋再走啊……”天刚蒙蒙亮,神清气爽一身灵力的爻楝便已在竹林中选了一处空地练剑,他仅是半个月未曾摸剑,感觉竟像是过了半年一般,就连剑法都觉得略有生疏。深绿色的竹叶在剑气之下沙沙作响,爻楝一旦用起剑来便不知时间流逝,听到一声好的赞扬时暖日已行至半空中,一早顶着宿醉的脑袋上朝的长鸣子也已经回府,且换了一身干练的劲装,他手持长剑,双目发亮跃跃欲试。爻楝还等着恰当的开口,问长鸣子要仙器录,此时见他有比划的意图,干脆收起剑招,左手食指轻轻向内勾,打算指教他两招。长鸣子果然兴奋地脱去厚斗篷,呼喝一声持剑刺了过来。不远处,银狐灵活地跃上侍女们为两位大人准备的茶点桌,左右嗅嗅,又抬起湛蓝眼眸朝一旁伺候的婢女晃晃尾巴。婢女身处国师府,虽然很少真的见到妖和鬼,但平时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没听过,她见到银狐朝她卖萌,也只是惊讶了一瞬间就很快反应过来,她立即单独给银狐搬了一张软垫,再在一旁的桌上搁些肉干和清水。银狐又摇了摇尾巴,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起早点来。过了大约十余招,爻楝避开长鸣子的一刺,剑鞘打在他的手背,腰侧以及后脊,他将剑鞘背回身后,后撤半丈左右的距离勾起一个微笑。长鸣子微微有些沮丧,兴许是觉得昨夜醉过酒早就没有什么形象了,亦或者在剑术面前他自然而然返璞归真——他面对爻楝时总归是表情更加丰富,更加灵动。“若刚才是实战,我怕是死了二十几回了吧……”有几名小厮候在一旁帮长鸣子擦汗提衣,听到自家主人说出这般话,都不由得看向能将堂堂国师大人打得这般凄惨的仙君。“长鸣子道长,无需沮丧,你在你这般的年龄能有如此剑艺,已是难得。”“……不行,还不够。”长鸣子用力地摇摇头,他明白自己不能因此感到挫败,“谢爻楝仙君赐教。”爻楝微微一笑,“再来?这一次我会慢些……”“爻楝!!!!”伴随着一声怒吼和无数跟在身后的“大人……”“大人您慢点。”“大人您小心。”爻楝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他很是头痛地与长鸣子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走到银狐边上,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温茶去火。“爻楝!”转瞬之间竹涧已经冲到爻楝的身侧,“你昨日答应我什么来着?不住在道士家里!”爻楝拾起凳上自己的外袍,盖在寒冬腊月只着单衣的竹涧身上,“我昨日是要走,是你拦着我不让。”“胡说八道!”竹涧一把扯下外袍,“给我做什么我又不冷,你怎么穿这么少!”他说着赶紧用袍子将爻楝裹死,裹完还不放心地接过一路跟随他的侍女手里的外袍,再给爻楝结结实实地披了一层,“对了,你早饭吃了没?没吃在这练什么剑!”※※※※※※※※※※※※※※※※※※※※脸脸:有一种冷,叫做剑剑觉得你冷第36章 找书“吃过了。”虽然竹涧的语气凶神恶煞了些, 但爻楝还不至于听不出这是在关心他,他低头看了眼竹涧一脚的泥, 按着对方的肩膀把人安置在太师椅上,“你先把衣服换了, 再用些茶水糕点。”长鸣子象征性地骂了侍女们几句, 斥责她们照顾不好客人, 侍女们不敢反驳,小心翼翼地排在一起受训。不知为何竹涧真是看长鸣子哪哪都讨人厌, 昨夜那香甜回甘的酒水怕也是他的诡计, 他贪喝了几杯, 竟就失去了意识, 不过反正都已经住下了,他即便追究也无法挽回,竹涧瞧爻楝气息微有不平, 应是和长鸣子对过了剑, 他干脆道:“道士,你答应给我们看的仙器录呢?”爻楝确实也想提起这件事了,只是未料及竹涧先他一步这么直白地讲出来,他不由得用食指屈结,敲敲竹涧的额头, “你若是再如此无礼,我可要生气了。”“无妨, 我本想用过饭再带你们去藏书阁, 既然竹涧仙君此时提起, 那不如现在就去。”长鸣子在小厮的服务下穿好衣服,“也正好给我时间领悟方才龙君精妙的剑招。”“生气?你生气又能如何?”竹涧跟在爻楝身后得意得尾巴都快翘起来,“有本事你来打我——”“噤声。”一道熟悉的法咒封住了竹涧的嘴,爻楝轻轻挑起半边眉宇,那才是真正的有本事你来打我呀。竹涧时隔多日再次感受到被禁言咒支配的恐惧,他怒瞪着双眼,一副要把爻楝吃了的表情。长鸣子命人为竹涧仙君送上鞋袜,他走到爻楝身边,还未开口便被爻楝堵住话头,“你若是还想说些什么关系真好的话,免了吧……他不喜旁人靠近,我来吧。”爻楝接过侍女们手里的衣物,转身对竹涧道:“自己穿,等会我们随道长去藏书阁,你需得保持安静,若是同意便点点头,我替你解开法术。”这要是听话晃半下脑袋,竹涧他就改名叫竹贱!爻楝好笑地望着他,虽然没有得到任何承诺,却还是解开了法咒。常府的藏书阁足足有三层,统共有洋洋洒洒上十万本藏书,囊括古今中外,东西南北各国的地理、天文、人文等等……神、人、妖族皆有涉猎,这是常式一族百年来几代人的收藏,价值难以估量。听着长鸣子慷慨激昂的介绍,爻楝情不自禁地对着眼前一眼无边的藏书长叹一声,“……请问仙器录在哪一层哪一格呢?”“……”因为长鸣子的沉默,爻楝心头忽然涌起非常不好的预感,他转身道:“该不会你……”“肯定在阁内,因为上面有图,比旁的书有趣些,我小时曾缠着母亲给我念上面的字。”长鸣子顿了半秒,“只是具体在何处,可能还需些时间寻找。”爻楝:“……”十万本,就算常府上下所有人什么都不干了全来找书,也得找上数个月。竹涧本坐在门槛上逗狐狸,闻言幸灾乐祸地嘲笑道:“这怕不是要找到猴年马月去。”“我能缩小些范围。”长鸣子还没那么不靠谱,他掏出一张符咒,“我曾接触过仙器录,那上面残留了我的气息,无论多浅这道符可以识别出来。”他说着将符咒对折,再念过咒语,往天上一抛,符纸霎时化为发光的尘粒,四散至书本的书脊处。因为尘粒扩散的范围实在太广,爻楝不由得问道:“……敢问道长读过多少本书?”“不多。”长鸣子谦虚道:“不到两万本。”“……”爻楝真想打死这只鸣两万。银狐摇摇尾巴,咬住竹涧的裤腿把他往藏书阁内带,爻楝也不要脸地刚打完两棒就来给人吃枣子,“竹涧……”竹涧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爻楝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没用力,令他抬起头仰视自己,“来寻书,这不仅是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我不急,就这样失忆着也挺好的。”竹涧还以狞笑,银狐耳朵快速一抖,看向爻楝似在催促赶紧把人哄好,爻楝无声笑笑,“算我求你的……我应你一个要求如何?”“真的?”竹涧瞬间来了精神,爻楝明知道这人就在这里等他,却还是肯定地点点头,“真的。”他以为竹涧一定会说以后都不许禁言他,爻楝也想好了肯定的答复,但没想到的是竹涧竟然大声道:“你今天要同我上街去买剑穗,要白色的,纯白色的。”“……”爻楝位讶异地半张开双唇,怔了一秒才点点头,“可以,先找书再买。”“先买再找书!”“嗯?”“…………先找吧。”竹涧垂下屁股后面几乎翘上天的尾巴,跟着爻楝抬脚迈进藏书阁。移物术较为简单,爻楝只教了三回,竹涧这个超级差生就学会了,两人在阁中准备好的木椅上落座,手指一抬,数本书籍便摞在身边。每看完一本爻楝便抹去上面的尘粒,再挥手令它归于原位。竹涧还位一术并不熟练,时常令书本乱飞,长鸣子便唤来三名小厮专门归还竹涧看过的书。本来郑重的午宴也简之又简,两人简单用过便餐,又继续寻齐那本仙器录。别说那些普通人小厮和侍女,就连长鸣子看着漫天有序飞舞的书本都起了艳羡之心,但他体内的法力实在是太过稀薄,就连施法都得借助朱砂、狗血等有辟邪的物品,更别说这些相对高级的法术。耗干体内的最后一丝灵力,爻楝骤然感觉周身一股刺骨的寒气,他立刻披上搁在椅背上的绒披风,站起身活动因为久坐已经僵硬的身躯。为竹涧服务的小厮已经换了一批,一整天少说阅过千本,爻楝都乏了,竹涧却和没事人一样看着他,“怎么,今天结束了?”“是啊,已到了申时,不知道坊市可关了。”闻言,竹涧把手边的书随意一搁,“没关呢,快走快走……狐狸要一起去吗?”银狐的答案是直接跃到竹涧的肩头,这只聪明的狐仙大人发现它只要一钻爻楝的怀里,竹涧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它的麻烦,但是它跳到竹涧身上,对方却不曾感到反感。银狐立刻为自己找到了正确的人形坐骑。由于竹涧实在催得太紧,爻楝也确实怕去晚了坊市关闭,他们喊一名小厮去同长鸣子只会一声,两人便自行出了国师府。只是不想长鸣子早就准备齐全,府外早备好了轿子和轿夫,等人一出门,奔着坊市就走。竹涧对长鸣子的观感终于有了些许改变,爻楝暗叹这人恨来得莫名,爱来得居然也很奇怪。“这家古董店的玉器是整条街上最好的。”常府一路跟过来的小厮介绍道,他专门负责服侍两位贵客,主要职能大致就是开路以及付钱。爻楝拢紧披风,又戴上外袍兜帽下了轿,他朝小厮点点头,缓步走进了古董店。裘融赠与的兔毛外袍灰扑扑的,相较于店内其他人气宇轩昂的打扮,就显得非常朴素,但爻楝气质实在过于出众,蒙住了脸照样鹤立鸡群。更别说他身边还立着一位外貌出众的竹涧,店小二即刻满面堆笑地迎了上来,“客官想看点什么?”他说着忽然看见常府的仆役亦步亦趋地跟在这两人身后,店小二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笑得更加谄媚,“这些天店里刚进了一批上好的翡翠,您是要送人还是……”“想买一根剑穗,要质地最干净的白玉。”爻楝开口道,声音温柔如水。“客官真是来对地方了,这边来,我保管给你最好的货,整座城最好的白玉,一丝杂色都没有。”“谢了。”爻楝侧身想唤竹涧跟上去挑玉,却发现对方拧着眉头看向门外,他疑惑地唤竹涧名字,“怎么了?”“……”竹涧走向爻楝,“我好像看到裘融了,想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却找不见人了。”“是吗,他或许是来城里买卖药材吧。”爻楝牵过竹涧的手腕,拉着他坐到小二备好的椅上,茶水和数块洁白的玉石同时呈上。爻楝安安稳稳地喝着茶,让竹涧尽管随意挑选,堂堂君湖岛大师兄穷是穷,但还不至于几块白玉都买不起。竹涧左看右看,什么形状产地知名度都不管,从头到尾只有一个要求——白,店小二都恨不得捧来一盆面粉让他好好白个够。小半个时辰后,竹涧终于选到了那快最满意的白玉,晶莹剔透纯白无暇,系有上好的丝绸,流苏上缀有小白玉珠,竹涧摸了又摸,心满意足地走回爻楝身边。“挑好了?”爻楝正在给银狐喂糕点,竹涧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举起他的手,取下了系在爻楝腰间的碎空剑。“嗯?”爻楝疑惑地看着竹涧将千挑万选的白玉剑穗系在了碎空上,“……你不给自己戴?”漆黑的玄剑配个白到晃眼的剑穗,爻楝越看越别扭,竹涧却很是满意地把碎空还给爻楝,“给大哥吧,我不是有剑穗了吗。”他说着挑出颈间的玉璜,“我觉着这个挺好用的。”※※※※※※※※※※※※※※※※※※※※为何打情骂俏?第37章 能忍吗“真的?”爻楝忍不住笑起来, “是谁第一次戴的时候跟要他命似的?”他明显能感觉到竹涧对他的态度正在一点点改变着,时至今日, 爻楝竟能从竹涧的嘴巴里听到一句他送的东西好。“谁啊?”竹涧拒不承认,“你当初也不直言说要送我剑穗, 张口就是要我化作剑形, 我肯定不会乐意啊。”爻楝笑笑, “那我替你大哥收下了?”他起身欲随服侍了一路的店小二去付钱,这才发现目前的情形是他掏钱给竹涧买东西, 然后竹涧再转赠给他的剑……这顺序怎么越想越觉得怪呢。碎空剑的剑灵根本未曾形成, 日后就算形成了也最多会认个主, 基本不可能像竹涧这样化为人, 这一声又一声大哥叫的辈分颠倒,简直令碎空剑折寿。白玉的价格不贵,甚至能称得上很便宜, 爻楝知道这肯定是看在了国师府的面子上, 他承下这份情,准备今后至找到仙器录之前,每日都早起在竹林练剑,长鸣子若是有剑术方面的问题,他也肯定会不吝赐教。了却过竹涧的一方心事后, 爻楝想要尽早回常府,还可以趁着晚饭后再寻一会书, 但剑某人兴致大好, 对着街上的一切事物都抱着无与伦比的新鲜感, 左望右看,什么都要。爻楝可以板着脸让他别乱跑,但捺不住常府小厮得了主人命令好好伺候两位爷,只要是竹涧眼神停留过两秒的东西,他尽数都买了下来。“这糖葫芦好酸啊,你吃吧。”竹涧把啃了一半的山楂塞爻楝手上,又高高兴兴地去吃奶花冰,爻楝简直感觉自己正在带孩子,关键是向来稳重安静的银狐似乎也被竹涧高涨的情绪带动,遇到卖狐狸脸谱面具还有炸鱼干的时候激动地拿尾巴狂甩竹涧的脊背。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在茶楼雅座找了个位置坐下,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厮手里拿满了东西,还在招呼小二上最好的茶水来。“不用了,随便来碗水,歇歇脚就走……你也坐吧。”爻楝自小在君湖岛内长大,没有太多的阶级尊卑意识,小厮摇摇头说自己没事,从边上拉来个小马扎,坐在了墙角。桌子对面竹涧对着一碗小馄饨吃得呼呼作响,银狐也把头埋进碗里咬它的炸鱼,狐狸没有磨牙,吃这类需要咀嚼的食物就特别的麻烦,一人一狐惨不忍睹的吃相竟然活生生把爻楝给看饿了,他叹了口气,从纸袋里寻出一包肉条,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天边橘色晚霞渐渐归于山峦之下,街上的行人也慢慢变少,就在余晖收拢进黑暗中的刹那,窗外忽然亮起盏盏鲜红喜庆的纸灯笼,少女们嬉笑的声音也从楼外传来。爻楝疑惑地探头望出茶楼,只见他们小憩的地方正对面竟然是一座热闹非凡的青楼,无数打扮艳丽的女子笑着在门外站做一排,招呼着来往的宾客,邀请他们进门小坐。丝弦鼓乐声从青楼内传出,与茶楼内即将打烊门可罗雀完全相反的人声鼎沸,爻楝一开始还未曾意识到这处是青楼,直到看见门内忽然涌出一个穿着暴露的女性,将大半身体都贴在一名男人身上,才顿时明白过来这是一处怎样的场所。“嗯?”竹涧好奇地凑到爻楝身边,“看什么呢?”未等他顺着爻楝的视线看过去,银狐先行用厚重的尾巴遮住了竹涧的眼睛,“死狐狸你做什么!”爻楝瞥银狐一眼,含笑道:“它是觉得你还小,不能看这些风月场所,会坏眼睛。”“什么玩意?”竹涧胡乱拨开银狐的大尾巴,瞪大眼睛就是要看所谓的风月场所,爻楝算算时辰准备打道回府,却听见竹涧嗯一声拽他衣摆,“那不是裘融吗,他好像被缠住了。”闻言,爻楝随竹涧手指着的地方看去,果不其然是那只心思胆小但长得五大三粗的兔妖,裘融手里还拎着好几袋纸包,赤红着双颊闷起头要走,却被两名浓妆艳抹的女子揽着双臂,又是摸胸又是靠怀,死活不让他走。爻楝听不清两位女子口中说些什么,但是他打底能猜到是什么:‘客官进来玩呀’之类的话语。“去帮帮他。”他拍拍竹涧的肩膀,后者早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去和裘融打招呼,一声令下即可从二楼窗台跳了下去,墙边休息的小厮吓了一大跳,他看到爻楝泰然自若的模样知道刚才消失的仙君肯定也有大本事,但身为普通凡人的狭窄眼界还是令他猛地冲向了窗户。窗外,竹涧潇洒地一个翻身,稳稳落在了地面,他及地的声音轻盈利落,动作干净快速,青楼外来往的人竟然无一意识到他刚刚从二楼一跃而下。“裘融!”爻楝看见竹涧大步上前搂住了裘融的肩膀,而兔医宛若见到大救星,双眸含泪地大声喊着仙君仙君,仙君救我,爻楝斜倚着窗檐,见裘融那副猛汉小媳妇的样子莞尔一笑。他已经准备好等竹涧待会领裘融上来之后该说什么话,但仅是念头转过的短短时间,那两名女子忽然转了目标,改不怕死地招揽竹涧的生意。而这把没出息的剑一开始还凶神恶煞地瞪她们,几句话之后神情一转,竟开始好奇地伸长脖子向青楼内张望,再过一会居然被女人们说动了,拉着裘融的胳膊,不顾对方近乎是哭喊的声音,呆呆傻傻地走进了青楼。爻楝:“……”爻楝:“???”待竹涧和裘融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小楼内,爻楝还愣怔地没有反应过来,直至银狐急躁地扑进他的怀里,爻楝这才眨眨眼低头与它对视。如果银狐能出声,它怕是吼了一万句的呆在这儿做什么呢,赶紧把底下那俩大傻子和二傻子捞出来啊。爻楝深吸一口气,他明知道竹涧肯定不是因为色欲熏心才进了青楼,定是什么新奇未见过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是爻楝就是莫名心头窜出一股邪火,气得他大有一走了之,放任竹涧在青楼醉生梦死的冲动。半晌后,他压住这股幼稚的冲动,紧紧兜帽,转身下楼,身后小厮连忙起身唤住他,“大人,这……”国师府的人决不允许踏入此类寻花问柳的场所,小厮一时间陷入两难之间。“无妨,你在外等着便是。”爻楝挥挥手,再挺直脊背迎着青楼门前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缓步踏进了门。“哎哟,这位爷怎么进了屋还把自己裹着么紧呀。”方进门,便有年轻貌美、香气四溢的女人贴住爻楝的肩膀,娇嗔着要伸手去拉他的帽子。动作刚到一半爻楝便侧头躲开,连带着肩膀也避过她的触碰,女人自知她的逾越让客人不喜,不过能到这青楼来的怎么可能有什么清高的柳下惠,最多是新手放不开罢了,她连忙笑道:“是小谷冒失了,小谷自罚一杯,爷随小谷来堂内坐下可好?……哟,爷还带着只狐狸呢?真漂亮,若是离远了看,我都要以为是圣犬了。”比起外界的喧闹,青楼内倒是雅致,笛声与古琴悠长地相绕,爻楝抬起头,正看见中央的高台上一面蒙纱的女子随着乐曲舞剑,一姿一步皆是优美的弧度,妩媚中又带着英气。小谷见面前的男人视线在台上过多的停留,用圆扇掩面娇笑道:“爷是看上我们的瑶瑶姐了?但瑶瑶姐今晚已经包出去了哟,舞完这支曲她就要走了。”“瑶瑶?”爻楝念了一遍,“是哪个瑶?”“当然是王母瑶池的瑶。”小谷从来往小童的托盘上取下瓜果和酒水,这些东西都是只要客人碰了一下就得付钱,而且比外界价格贵上十倍多。大师兄刚给一把无良借花献佛的剑付过剑穗钱,现在身无分文,他无视一旁喋喋不休自顾自讲起话来的小谷,面无表情地环视一圈,竹涧没有发现,却发现了坐在角落里,双眸呆呆望着台上舞剑女子的裘融。既然裘融在此处,那竹涧也应在不远处才对,爻楝又四处张望寻了一番,仍旧未找到竹涧的身影,他只得抱着银狐起身走到裘融的身边,“裘大夫,竹涧人呢?”“……裘大夫?”“啊?!”裘融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如梦初醒般看着爻楝,“仙君……我……”说话之间他又像是眼珠子不受控制那般瞥向台上,“……我不知道,他把我带进来,就不见了。”戴兜帽的男人看没看上瑶瑶,小谷不敢确认,但面前这位足足高了她两个头的粗壮男子肯定是对瑶瑶着了迷,那双微微泛着棕红色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道曼妙的身姿。“……”爻楝忍不住伸手盖住裘融的眼睛,“再看下去什么都要出来了。”“哦哦……”裘融讪讪地低下头,眨眨眼睛把已经开始漏红的眼珠变回去。小谷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地陪在左右,“爷想吃点什么?”“……要,要盘瓜子吧,多少钱?”裘融怯怯地说,小谷很少听见直接问价格的客人,她笑道:“十五文。”“天呐!这么贵!”裘融毫不掩饰自己的穷酸土老帽,“我……我,我还是……”“瓜果点心还有酒水都来点吧。”爻楝在小谷掌心搁下一锭银子,而另一只手则恶狠狠地握紧,再使劲往后一拽。※※※※※※※※※※※※※※※※※※※※脸:快养熟的剑飞走了????第38章 求爱“别介, 仙君,这里的东西未免也太贵了。”裘融慌忙阻止爻楝大手大脚的行为, 要不是小谷碰到钱立刻抓进袖里藏起,他恨不得劈手把银子再抢回来。“不碍事, 坐下继续看吧。”小谷都能发现裘融对台上女子的喜爱, 爻楝当然也瞧得出来, 既然他喜欢,那二人坐下来继续欣赏一会剑舞,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裘融极为不好意思地重新坐下, 抓好的药放在桌上, 双手则死死攥着膝盖上的布料, 很快,他便重新被台上的舞姿吸引去注意力。爻楝掀开酒壶的盖子,轻轻嗅了嗅, 他极少饮酒, 辨不出其中好坏,但他可以轻松地闻出其中掺了不少助兴的药物。一旁得了不少加薪的小谷笑眯眯地凑上来,推过酒杯就给爻楝斟酒,“这女儿红可是我们楼里的招牌呢,爷尝一尝?”“不用。”爻楝温和地摇摇头, 小谷岂会因此退却,她绕到爻楝的另一边, 探过身将自己丰满柔软的地方露得更透, 娇笑道:“爷可是觉着干喝太无趣了, 小谷知道一个有趣的法子……”她说着伸出白嫩的臂膀,横在爻楝眼前就够桌上的酒杯。但手指还未触到桌边,小谷就感觉自己后领一紧,接着整个身体便被用力往后方甩过去,她惊叫一声,狼狈地摔到在地。一双洁白的长靴立在眼前,小谷抬起头,只见一名通身白衣的男子面色森冷地挡在爻楝身前,寒声道:“离他远点!”“你——”小谷的衣衫都沾上泥灰,膝盖也蹭破了皮,她瞪圆了双眸怒嗔道:“你这蛮人怎的随意动手呢!”向来只有竹涧骂别人的份,他何时被人如此顶撞过,若不是爻楝有意从背后楼他一把,竹涧肯定撩起剑气就冲了上去。青楼内管事的老鸨向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爻楝还未来得及开口劝竹涧息怒,就只听一连串的妈妈婷婷袅袅地传出,最后则是小谷委屈地站起身,对着眼前约莫三十来岁的女人唤道:“妈妈……”“怎么了这是,你是不是慢待了二位爷啊?”“小谷没有……”“二位爷,小谷是新来的姑娘,不懂事,你们别和她一介女流计较,来,小谷,快来给二位爷赔不是。”小谷唯唯诺诺地走上前,低垂眉眼轻声道:“爷,小谷知错了。”两人就这么一唱一和,也不管这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反正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老鸨摆摆手,示意小谷去招呼其他客人,面前二人穿着皆是矜贵,虽无穿金戴银,但寻常干活人家哪能身着白衣,还保持如此干净?她看竹涧面生,身后的人又蒙着面,想或许是别地来的,又或许则是那禁处微服出来的贵人。于是老鸨堆了满面的笑,凑上前问:“爷可有看得上眼的姑娘?我们这里的姑娘哪一个不是琴舞双绝?”竹涧懒得搭理她,他转身对爻楝道:“门外有人说今日有她们头牌爻爻的剑舞,我便进来看一眼。”“哦?”爻楝眯起眼睛,“你可知她的瑶乃是瑶池的瑶?”“不知道啊,难道不是两撇两捺的那个爻?”“看得如何?”“不如何,比你差远了。”虽是夸赞的话,但却是拿他招招锋芒毕露的剑术,与青楼女子卖弄风骚的剑舞相比较,爻楝不由得冷下脸道:“休得胡言。”竹涧诶一声,“难道你要说你还不如她?”“我的剑术与她的剑舞之间本质就不同,根本无从比较,你还敢再提?”“不说了好吧……那你的爻与她的瑶——”爻楝忍无可忍:“噤声。”竹涧:“……”二人的声音较轻,老鸨听不真切,只隐隐觉着实在谈论台上舞剑的花魁瑶瑶,老鸨很是遗憾地摇晃手中团扇,“二位爷,若是爱看剑舞,除瑶瑶之外,还有许多姑娘舞得一手好剑。”竹涧兴致缺缺,他方才只听到一个‘爻爻’还有一个‘剑舞’,就头脑发热冲进来看热闹,结果发现这热闹可真是无趣,回头还看见一个女人死缠着爻楝不放,那亲密的姿势真是令竹涧大为恼火,连带着整栋楼都不顺眼起来。“……若是非这瑶瑶不可呢?”爻楝倏然笑道,老鸨露出了为难的神情,银狐奇怪地抬起脑袋,被爻楝安抚性地顺顺它颈后的细毛,裘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视线里,跟一座石塑那般对外界的情况充耳不闻,而竹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爻楝的意思,他惊诧地揪住爻楝衣摆,摆出一副你想做什么的逼问姿势。爻楝瞥他一眼,侧过身继续对老鸨说道:“她今晚包给了谁?若是我出价更高,可否让她来陪我?”就连银狐都为爻楝的这句话吃了一惊,更别提眸中淬火,咬牙切齿的竹涧。老鸨看不懂这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她只是为难地道:“这……刘老爷是瑶瑶的老主顾了,出手大方,对瑶瑶也是很好的……”话后的意思就是人家这是长期的关系,不可能因为你这一次兴起而爽约,爻楝与老鸨之间隔了竹涧怒气冲冲的脸,他回头轻描淡写地瞥了眼看舞看得如痴如醉的裘融,再回首一巴掌盖在竹涧脸上,把人歪到一边,“那可否请瑶小姐曲目结束后过来小坐片刻?等刘老爷那边派人来接了,瑶小姐到那时再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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