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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前我做了什么》TXT全集下载_17(1 / 1)

竹涧:“……”竹涧:“剑舞结束后宁瑶瑶就被那刘老头叫走了,我跟着接她的轿子还飞了蛮久的,轿夫专挑那黑灯瞎火的地界走,我几乎要以为宁瑶瑶要被分尸丢护城河里。”他吃完了所有的梨,回味性地舔舔指缝里的汁水,“那老头应该是什么大官,府邸还挺气派的,”竹涧又想了想,“好像是王爷?当时那老头把宁瑶瑶接进屋里,搂住她就亲来亲去,摸来摸去,还脱她衣服。”爻楝:“……我也想脱你——”竹涧大惊:“脱我衣服?!”“脱了你的皮,说重点!”“……”竹涧赶紧加快语速:“然后宁瑶瑶就说爷可真是讨厌怎么这么快又召见奴家了那老头则说本王想你了要不是家里那母老虎管得紧本王一早赎了你做本王的小妾所以我推断那老头是个王爷。”爻楝看竹涧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成为第一个憋死的小白剑,他大发慈悲下床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坐在一旁陷入沉默之中,他思考一会,果断穿好衣服,取过碎空剑出了门。待到长鸣子提着剑兴致冲冲地如约而至,爻楝在喝茶小憩的间隙中问他:“道长大人,东国可有刘姓的王爷?”“刘姓?”长鸣子擦过汗,“哦,长公主的夫君前些年被赐了王位,你指的应该是他……不过你怎的会突然提起他?可是有什么问题?”爻楝讳莫如深地摇摇头,只是问道:“他为人如何?”“……提起他,我记忆最深的就是他惧内,家里一直是长公主说一不二,刘老王爷窝囊了大半辈子。”长鸣子说着又笑了笑,“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长公主虽然彪悍,但二人夫妻感情一直非常和睦,儿女双全,他们的大儿子还中了武状元。”爻楝庆幸竹涧在藏书阁找书,并不在这里,否则那把憋不住话的剑定要把刘王爷嘲得底裤都不剩,他叹了口气,换话题道:“皇帝陛下不曾因为我的事难为你吧?”闻言,长鸣子有些好笑地放下茶杯,“陛下就差明说要来我府邸一游了。仙长大人,等找到了书,你们还是早些离去吧……给你们添麻烦了。”其实爻楝也是这么想的,等找到了书就立刻辞行,到了夜里他想来想去向侍女要了笔墨,决定从君子剑法二层之中提炼出一套为长鸣子量身定做的剑术,银狐乖巧地盘身在烛灯下,蓝眼珠随着爻楝的笔尖慢慢移动。一旁磨墨的婢女忍不住偷瞥它好几眼,最后银狐竟然大方地起身走到婢女面前坐下,婢女惊诧地瞪大眼睛,爻楝则是头也未抬地说:“它的意思是你若是喜欢,可以摸摸它。”“……真的吗?”婢女不过十多岁,整个人细细小小的,她很是欢喜地捂住脸,爻楝左手边为她掌灯的婢女忍不住大胆道:“仙长大人,那我……也能……”“这得问它了。”爻楝朝她笑了笑,婢女即刻红了脸,她放下灯盏,走到银狐面前弯腰问道:“狐仙大人,我可否碰碰你啊?”银狐一尾巴甩过,绕住她的手腕,婢女欣喜地唤了声,小心翼翼地抚上它颈下细软的绒毛。一个时辰后,爻楝抬起头,就见角落里银狐一脸生无可恋地被一群妙龄少女揉来揉去,时不时传出一阵嬉笑声。他暗想着这狐仙等化了人形,定也是一个能勾走万千少女心魄的美男子,而且脾气也好……要不介绍给四师妹?若是它喜欢男子,便介绍给二师弟爻筝?不行,太丑了,还是三师弟吧……也不行,三师弟太花了……*又又又是一个清晨,竹涧一屁股扎了个空,他奇怪地掀开底下空空如也的被子,却被人从身后擒住小臂,再抵着后脊压在了床上,爻楝笑道:“同一招数你还想玩三次?”“谁跟你玩了,我这次是有正事同你讲。”“嗯?”爻楝松开手,抛给竹涧一只热腾腾的包子,竹涧哪里顾得上吃,“裘融又去彩梦楼了,我肯定在他进门前就拦下来,问他是不是去见宁瑶瑶的?裘融不承认,说他上街买药的,我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把他狠狠揍了一顿,他当即什么都说了。”爻楝:“……”他开始怀疑自己先前是被竹涧强迫的了,就这么强盗的个性,武力还占优,告白之后他若是说半个不字,定是被海扁一顿再关起来,不答应不给走。※※※※※※※※※※※※※※※※※※※※脸脸:买不起就直接抢!剑剑:……剑剑:和我一样流氓,我喜欢!!!第45章 人各有志“他说他真的对宁小姐一见钟情, 爱上她了,那天回去之后他便茶不思饭不想, 一闭眼脑子里全是宁瑶瑶的一颦一笑。翌日白天他多次走神,抓错药, 差点把病人给喂死, 当晚, 他按捺不住骚动的心,再次去了彩梦楼, 看别的男人从宁瑶瑶屋里走出来他特别地难受, 想这大概就是相思病吧, 所以他花了全身的家当, 包下宁瑶瑶之后却什么也不敢做,纯聊了一晚上的天。聊天之中,他发现宁瑶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诗词歌赋信手拈来, 就连药理都略知一二,他们相谈甚欢。我知道你肯定又要让我说重点,重点就是简而言之的一句话——想娶回家!”“嗯。”爻楝点了点头,竹涧立刻道:“那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把宁瑶瑶抢回来?”“不行。”“什么?不是你之前说,若是裘融喜欢, 便掳宁瑶瑶回来作他的新娘子?”爻楝无奈地看他一眼,“你有问过宁瑶瑶的意见吗?”“宁瑶瑶为什么会不同意?那青楼又不是好去处, 给那些又肥又丑的男人陪笑, 难道还不如被裘融好吃好喝地养家里?”这些都是竹涧理所当然的想法, 事实上,宁瑶瑶还就是拒绝了爻楝替她赎身的想法。时间在两日后,就在藏书阁只剩最后三千本书需要翻阅之时,待用过了饭,众人皆是惫怠的午后,爻楝摸了隐身符偷偷从国师府后院石墙翻了出去。这些天裘融依旧每日必去彩梦楼报道,抠抠索索挖出几个铜板买盘瓜子,一坐一整夜,就连竹涧都不忍心给他顺了一锭银子,结果这老好人还很正直地四处打听到底谁丢了钱,最后开开心心地还给了失主。因为爻楝不愿意浪费体内一丝一毫的灵气,干脆徒手翻墙,偏偏他身上那遮天蔽日的黑袍又长又宽大,碍手碍脚的,这也就导致他的动作十分滑稽,竹涧在旁边以剑气的形态笑得都快岔气了,翻腾的白色剑气不断分散又聚拢。到了彩梦楼,他又以同样姿势艰难地翻进门里,再次让跟宠一样的剑气发出剧烈颤抖。“爻楝哥哥,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想要赎我出去……但是吧,都是些……”宁瑶瑶笑了笑,摸着自己镶嵌了翡翠与金珠的尾指套没有继续说下去。竹涧听不明白这话后的意思,他也不可能明白一介凡人女子的心中所想,“都是什么?”“都是些不尽如人意的……”宁瑶瑶给爻楝和竹涧推去一叠新鲜的瓜果,“哥哥们尝尝这南国的果子,今早刚送过来的。”瞬间竹涧的注意力便被这没见过的水果勾了去,爻楝不在乎这些口腹之欲,却也被竹涧强塞了一个到嘴里,他嚼了嚼,只觉得口味甘甜,又鲜嫩多汁,“……你想要一个怎样的人家呢?”“爻楝哥哥,实话同你们说吧,就这盘水果,你们口中那人买得起吗?”宁瑶瑶拿尾指点了点,眼皮向上一掀,言语中带着细微的轻蔑。“怎么……”——怎么就买不起了?别说水果,只要裘融想,千年人参都能给你挖来!竹涧的话被爻楝一道禁言咒闷在腹里,前者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也习惯自己被禁言,就像爻楝习惯对竹涧无奈一样,都懒得生气了,竹涧干脆坐下来继续一心一意吃水果。“他确实买不起。”爻楝捻起一颗果子,在指尖慢慢把玩,“他恐怕每日来见你,点的那盘寒酸的瓜子,便是他辛苦一整日的工钱。”“爻楝哥哥,你是不是笑我势力?”宁瑶瑶单手托住下巴,涂丹的唇角依旧上扬,“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自小富养长大,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晚些年家道中落,我却根本干不了粗活,也适应不了那啃馒头的日子……爻楝哥哥,你看这里多好呀,多轻松,每日只用躺着,便有无数男人争先给你送金银首饰。”她说着低下头,给爻楝示意她发间金灿灿的簪子。爻楝随意看了一眼,他知道凡人大多都爱金银,他也明白钱财的重要性,但他不能理解宁瑶瑶现在的观念,“难道你能呆这里一辈子?”“不能。”宁瑶瑶答得极快,身在青楼的女子,必然早为自己的下半辈子做过打算,“爻楝哥哥,你可听说过王薇姬?”因为知道爻楝不可能知道,宁瑶瑶问完便立刻答道:“前朝以艺妓之身入宫为妃的奇女子。”爻楝眯起眼睛,“你想入宫?”“是,就算当不了皇帝陛下的妃子,那也得是王侯将相的侧室。”宁瑶瑶自信地抬起下巴,她确实有这样的姿色,但美则美矣,爻楝却忽然有些欣赏不来,他转头看向不知何时也放下果盘,抄着手冷冷站在墙边的竹涧。两人对视一眼,爻楝搁下茶杯起身,“那看来是我们逾越了,裘融他仅是一名普通的大夫,无法带给宁小姐想要的锦衣玉食。”“爻楝哥哥,你知道了我如今的面目,可厌我?”宁瑶瑶十分直接地开口追问道,爻楝回身看着她的眼睛,细细描过的眉如画般细致,玉石耳坠衬得她肌肤胜雪,爻楝倏尔想起当初回忆中的那个不施粉黛的小女孩,敢爱敢笑。“未曾……人各有志。”爻楝说的是实话,他是一名修仙者,五谷不分,不懂人间疾苦,他根本无法理解一句‘家道中落’,究竟代表了什么,他不知道宁瑶瑶这五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也就没有立场去要求一名柔弱的女子按照自己认为是正确的道路前进。竹涧同他都认为即便再清贫再困苦,自由总是比困在金子打造的牢笼要好,认为性格和善的裘融比那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刘王爷好上百倍,但宁瑶瑶则不然,他们又何必强求呢?临离去之前,解开禁言的竹涧忍不住对宁瑶瑶道:“希望你不要后悔。”“……”宁瑶瑶笑着摸了摸自己脖颈围着的上好狐裘,“我做梦都想进那四方盒子里,有一个吃喝不愁的下半生,而不是做那手糙面黄的村妇,又怎么会后悔呢?替我谢谢你们朋友的好意,瑶瑶心领了。”爻楝重新施展隐身术,也替闹着要体验隐身乐趣的竹涧贴上一张,楼下众小厮已经纷纷打扫起来,准备开张,两个人便堂而皇之地从正门走出,大摇大摆地准备回府。这时,爻楝忽然神秘兮兮地倾身到竹涧耳边,“你猜我看到谁了?”话有点耳熟啊?竹涧摸摸被热气蒸红的耳廓,“谁?”“……李公子。”“???”竹涧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什么李公子?”爻楝这才想起竹涧没看过宁瑶瑶的记忆,还不知道宁瑶瑶曾经爱慕过的儒生,他拉过竹涧的手腕,快步走到一个男人的面前。五年过去,当初文质彬彬的李公子脸上蓄了胡须,整个人显得老成不少,分明三十不到的人,两鬓却有了少许白发,他的打扮还算周整,眼睛隐约瞥向彩梦楼的方向,步伐缓慢,最后却晃晃悠悠地踏进了一旁的小弄里。“他谁啊?我们跟着他做什么?”竹涧乖乖跟着爻楝向前走,但事情一定要搞明白。爻楝心中疑惑,宁瑶瑶说她是曲城人,家道中落,几经辗转来到京都东城,那李公子为何也在曲城?看这人衣衫、头冠,腰间的配饰等过得并不落魄,那宁瑶瑶先前为何不投奔他?李公子提着一壶酒,两个纸包停在了一家书店前面,夕阳西斜,店内已无客人,只有一名打扮干练的少年在最前面打着算盘,见到来人,少年高兴地汇报了今日的账目进出,李公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递给他其中一个纸包,让他赶紧回家吃饭去吧。少年高高兴兴地接过,一溜烟跑了个没影,李公子自然不会知道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就跟在他的身后,他将店门关起,掌好烛火,收拾半天错乱的书本,好不容易清出一张干净的桌椅,搁下酒壶酒杯,又打开纸包露出底下的二两牛肉。他正准备喝酒解乏,忽然见到面前出现一道纤长的黑影,李公子震惊地后退,绊倒了腿下的木凳,而竹涧已经欺身上前,狰狞地笑道:“别害怕,我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李公子:“……”李公子:“啊啊啊啊啊啊啊——”竹涧:“……”竹涧怒了:“我有那么吓人吗!你一个大男人叫得跟杀猪的似的!”李公子一边尖叫一边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向竹涧,好半天才凑出一句话:“你,你,你不是那个……”“哟?你认得我?”竹涧奇了,这东国真是走一步三熟人?“那个……”李公子咽了口口水,“那个邪恶的龙妖!”竹涧唇角揶揄的笑容顿消,他严肃地问道:“你说什么?”“龙……龙神……”李公子气息被吓得软了,可下一秒他读书人的傲骨又令他挺起了胸膛,“不!你就是龙妖!你吃人!你吃了爻兄!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你罪无可恕,会遭报应的!”※※※※※※※※※※※※※※※※※※※※剑剑:你再说一遍谁吃谁???李:……第46章 吃“我吃了爻兄?你是说爻楝?”竹涧抽抽嘴角, 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神情, “那我身后这只是鬼吗?”按道理来说,竹涧抬起手指指身后,这个时候爻楝就应该乖乖地揭掉贴在身上的隐身符, 道一声李公子, 然后同他解释来龙去脉。但是爻楝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在竹涧拿拇指点点身后,示意他该亮相的时候, 仍旧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无动于衷,所以从李公子的视角来看, 画面就是竹涧对空气一阵骂骂咧咧, 外加拳打脚踢。“爻兄……”李公子意识到爻楝的‘魂魄’就在这间小屋里,“没想到你就连死了都不得安生啊,是启亭无用, 杀害你的仇人就在眼前,我却无法为你报仇……”李启亭话说一半感知到竹涧阴森森的视线, 不由得两行老泪纵横眼前, “爻兄啊,启亭怕是今日就要来陪你了……”“你这人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吗?”竹涧恨恨地走上前,头一次体会到无法与人沟通的痛苦,他将刚才强取豪夺来的回影戒戴在右手中指上, 再用左手拽起李启亭的衣领把人按回椅间。“临死前可否让我留下一封遗书?”李启亭强忍着恐惧央求道, 竹涧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单手驱动银戒上潺潺水纹, “再废话打死你。”“……”李启亭看一眼桌上一口都未曾动过的美酒,“那可否……”他忽得嘴唇一颤,后半句话憋死在喉咙里,只因为就在他面前,那酒杯缓缓漂浮至半空中,又慢慢倾倒,就好像有一个无形的人举起了这杯酒,再仰头将它喝得一干二净。就在这时,竹涧将指腹按在李公子的额头,闭眼再睁眼的瞬间,便置身于了李启亭的回忆之中。弯折的绕湖回廊被皑皑白雪覆盖,湖面结了厚厚的冰,冻住了干枯的垂柳枝,李启亭面对着此情此景,不由得感从中来,声情并茂地吟诗一首,平仄稍有不顺之处,他换了数个韵脚,仍觉得不够朗朗上口。处于他体内的竹涧都快闷吐了,他脑子里翻腾着各种死书生、酸书生、迂腐书生、百无一用是是书生,骂得词穷了才见李启亭眼睛一亮,抚掌笑道:“好诗!妙矣……妙矣!我得赶紧去念给瑶瑶听,她一定喜欢。”瑶瑶或许喜欢,但涧涧恨不得打死你。竹涧不耐烦地看着李启亭快速穿过回廊,再进入一丛梅林中,氤氲地梅花香气扑面而来,李公子心心念念他的宁瑶瑶,并未多做停留,但行至中途,两个男人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让他不听也得听。听到熟悉的声线,竹涧瞬间支棱起耳朵,若不是李启亭也缓缓慢下脚步,恐怕他得气到直接挣扎出忆境。“散发篁竹中,濯足寒涧流……这难道不是你名字的来由?”繁茂的梅花枝桠后,是一扇仅开了一半的小木窗,窗内爻楝单手持黑子,另一只手则温柔地为几乎将脸贴到棋盘上的‘竹涧’抚去发丝上的花瓣。“哪有那么浪漫的。”‘竹涧’双指捏住白子,不停敲击桌面,“我该下哪?”“这还能问我?”“……我不知道怎么下了。”爻楝笑起来,眉眼弯弯,唇角也是姣好的弧度,“是你一大早便进我房来,执意要与我对弈。”“快说!”‘竹涧’露了凶相,一瞬间尖利的两颗犬牙凸出嘴唇,双眸也从黑棕转变为鲜艳的金色,扁竖的瞳孔边散布着针样的细线,异人的样貌仅出现了一瞬,却将这边偷看的李启亭吓得跳起来。他低下头疯狂地揉了揉眼睛,再抬眸,却见‘竹涧’仍旧是那副黑发黑眸的模样,坐在对面的爻楝也是非常淡然,刚才的一切好像都仅仅是他的错觉。“下这。”爻楝语气听起来无奈极了,他用食指点点一个位置,‘竹涧’立刻十分满意地落下白子,“刚才说到哪儿了?哦,我的名字,封竹涧,封是族姓就不说了,竹涧的来由呢……我爹是这样给孩子取名的,他在哪里……”‘竹涧’做了一个十分下流的手势,“这样了雌性,便将子嗣取为那处的地名。”爻楝:“……”爻楝:“所以……你娘是在竹涧里有了你?”“是啊。”‘竹涧’很无所谓取过另一颗白子,“我们蛟龙都是自生自灭的,我生来便没见过爹,娘也没见过几面,我就知道我有个哥哥叫封草原,一个姐姐叫封戈壁,还有个小妹叫封大街……”“……封大街?”谅是淡定如爻楝都有些稳不住了,‘竹涧’哈哈大笑,“我爹是真的很滥情,走到哪日到哪,或者说整个龙族都是这个样,你说的很对,龙性本淫吗。”“……”“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问我也是这个样吗?”‘竹涧’唇角挂了一道浅浅的笑意,他撑起上身,压往爻楝的方向,“三百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有进食欲望的人类……”“进食?”爻楝侧过脑袋,避开‘竹涧’的嘴唇,“你要吃了我?”“是啊……”‘竹涧’压低声音,“吃了你。”“就凭你这三百年的老身子骨?”爻楝一点也不慌,他站起身,将掌心中的棋子抛回棋盒中,下一秒,他的背影忽得一矮,接着另一人猛地扑上去。“啊!”李启亭惊呼一声,他从那种脑中一片空白的状态清醒过来,却仍然手足无措,过大的信息量令他思维停止运作,超乎常人的情形也令他毫无办法。这时,他的后领忽然被人揪住,整个人被迫转了一大圈,他体内的竹涧正尝试了各种办法去看屋里的状况,被这么忽然扭转视线,怒得简直要发飙。但发飙的前一瞬,竹涧看到了自己的脸,数秒前还在屋内的‘竹涧’就这么出现在李启亭面前,两人靠得极近,那双被李启亭用错觉解释的锋利牙齿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显在外面,再一眨眼,乌发也变成明亮的银色长发,李启亭已经不敢直面对方,但他体内的那个竹涧却眼尖地发现了那双莹白色的龙角。比目前爻楝头上的那对更加坚硬,更长更粗……竹涧默默地想着,这龙角放在我脑袋上,真是比爻楝盯着要顺眼万倍啊……还有这银发金眸,也是趁我好看太多。‘竹涧’伸出了他尖锐的指甲,“方才听到了吗?若是没听到的话,现在总是看到了吧……”“你……”李启亭算是胆子大的,‘竹涧’以这种形态陡然出现在他面前,也没被吓到失语或者哆嗦,他握紧拳头,艰难道:“你要做什么……杀我灭口?”“杀你做什么……不过我希望你日后离爻楝远些,不要靠近他一丈内,也不要成天爻兄爻兄地叫他,看着真碍眼。”‘竹涧’发狠道。窗内十分安静,没有任何声音,棋盘散乱,但爻楝倒地之后却至今未曾起身,李启亭发现这点之后急忙问道:“爻兄怎么了?你把他——”“嗯?”“……你把爻公子怎么了?”‘竹涧’轻描淡写地瞥一眼那边的窗扉,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笑意,再明白自己不过的竹涧立刻意识到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象,是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被自己制作成幻象,然后专门等在这里,放给李启亭看。这是有多厌恶李启亭啊?竹涧决定等回忆结束之后,出去替过去的自己好好揍李启亭一顿。“怎么了?吃了啊。”‘竹涧’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一根纤长的手臂,断裂处还是血淋淋的,“你看。”“啊啊啊——!!”李启亭惊恐地尖叫起来。“人类的心脏是最好吃的,我都没舍得吃。”‘竹涧’说着又摸出一颗还在收缩跳动的心脏,“还有他那紧致的大腿,全是瘦肉……”“嗝。”李启亭直接给吓晕过去了,回忆也因此终止,竹涧在现实世界的小书屋中睁开眼睛,他沉默一会,哈哈哈哈地捶着木桌笑到癫狂。这一段记忆定然是李启亭决不愿再回忆的过去,他面色惨白地睁开眼,那一幕鲜血淋漓的小臂与心脏的画面还在眼前徘徊不去,李启亭干呕一声,找到痰盂吐起了酸水。爻楝莫名其妙地看着竹涧眼泪都笑了出来,他撕掉隐身符,拍拍竹涧的后背,再扶正他,“看到什么了?”“噗嗤。”竹涧看到爻楝的脸就想笑,“看到我……哈哈哈,把你吃了。”“真吃了?”爻楝皱紧眉心,竹涧憋着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是啊,吃得只剩个胳膊了,还说心脏最好吃,留到最后。”“别闹了。”“哈哈哈,不闹不闹。”竹涧忽然伸手掀开爻楝的兜帽,摸上他的龙角,“爻楝,你猜的没错,这对角是我的,头发也是我的,眼睛也是……你是人类,是君湖岛的那个大师兄,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龙身给了你?为什么龙丹最初也在你体内?为什么我原型成了魂剑?”无数个问题接连不断的提出,爻楝也是迷惘,但等他对上竹涧的眼睛,一瞬间他的心忽然就这么安定了下来,没有任何理由。※※※※※※※※※※※※※※※※※※※※比目前爻楝……的那……更加坚硬,更长更粗…???明天就要上班啦155555551111第47章 仙器录“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了。”爻楝肯定地说, 竹涧对他的话没有任何质疑, 点点头,无比信任地应道:“嗯。”“但我们目前得最先解决的……”竹涧说着回过头看向为爻楝的出现目瞪口呆的李启亭,“是这位文邹邹的李·公·子·。”“解……解决?”李启亭被这个用词吓到了, 想他一生勤恳自省饱读诗书, 为人善良无愧于心, 结果莫名其妙就要被解决。“李公子。”爻楝终于舍得站出来,不再任由竹涧为所欲为, 恐吓良民。李启亭方才被吓懵了,等爻楝出声这才发现屋内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还是一个他多年以前就认定死了的人。“爻兄!”李启亭惊讶地唤道, 他看着爻楝银发的样子,扼腕叹息道:“你这是怎么了?这满头白发……可是这歹毒的龙妖折磨你……”我银发就是妖,他白发就是受欺辱愁白了头?竹涧用指节敲敲桌子, 很想告状说这不要脸的爻楝刚才还偷吃你的酒呢,“想清楚再说话!”爻楝笑了笑, 他天生一股亲和力, 用俗语说就是长得很能骗人,他随口编了一个瞎话,说当年的竹涧被妖怪附身,自己则没有被吃而是被掳走,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他舍身取义, 与那妖怪同归于尽, 结果竟然融为一体,唬得竹涧差点都信了。李启亭听罢非要敬爻楝一杯,说他这些年受苦了。“你这五年过得想必也很坎坷吧?”爻楝无声无息地将话题引到李启亭身上,后者却忽然没了声,良久,他咽下口中的酒,摇摇头道:“我有什么辛苦的?你看这小书屋,每天写写字吟吟诗……”爻楝打断他,问:“你为何要从曲城来到东城?”“……”李启亭又喝了一杯酒,“我还能为什么原因,爻兄你还不知道我吗?……还不是为了瑶瑶……”兴许是话憋了太久,李启亭难得见到故人旧友,话匣子一旦打开便再也止不住,“爻兄,当你啊你死……咳,你被妖怪掳走后一年,宁老爷犯了贪污罪,家中所有财产尽数充公,在这之前宁老爷似乎就有所预感,叮嘱我如果他出了事,一定要照顾好瑶瑶,带她走得越远越好,我自是拿我的生命起誓,一定会对她好的。宁府一夜之间就那么没了,我带着瑶瑶来到了我的老家,真正的穷乡僻壤……也是我没本事,无法带给瑶瑶想要的生活,不到一个月,她的脾气越来越大,什么也不吃,后来竟是拿了老爷留给我们,准备让我用来在乡下开一家小门店的积蓄,跑了出去。我不放心她,一路以代人写信的方式打听她的踪迹,最终在东城寻到了她……那时……瑶瑶已入了彩梦楼。”李启亭只感觉口中的白酒辛辣无比,“我明白瑶瑶怎么会甘心呆在那种地方?那还是宁瑶瑶吗?我在宁府当幕僚时,她连穿女装都不高兴,非闹闹着要穿男装,还说要去参加科举……她怎么能为了些身外之物去……粗茶淡饭就这么无法忍受吗?”爻楝与竹涧对视一眼,前者手指一点,那酒壶便落到了他的掌心里,“你喝得太急了,会醉的。”“爻兄……”李启亭双颊坨红,痴痴地笑起来,“你人还是这么好,你没有变,真是太好了……”竹涧警觉地将手按在爻楝肩膀上,将人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他算是懂过去的自己为什么这么厌烦这人了,话说得如此隐忍误会,没白吓他一顿。“都变了……宁府没了,宁老爷……哎,一世英明,宁瑶瑶……呵呵,宁瑶瑶,我说赎她出去,她居然拿鸡蛋白菜砸我,还说就我那草房泥地,只会念些酸诗,她是年少不懂事才会一时被我蒙骗去……哎,我对她的心已经死了,她自甘堕落,就由她去吧……”“若是真打算由她去,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竹涧一针见血地问出一个令李启亭很难回答的问题,李公子哑了半晌,愤懑道:“我当初就想着要在京都拼出一番事业,做大官,挣大钱,结果五年过去,科举落第,用以谋生的书店倒是开了起来,生意不温不火,但时常有那与我志趣相投的人来畅聊一二,我不舍得这间屋子……慢慢倒是走不开了。”这解释合情合理,但竹涧死活说李启亭绝对对宁瑶瑶余情未了,回去路上,爻楝慢悠悠翻着李启亭死命要赠与他的诗集,一边任竹涧带路差点把他引到沟里,一边随意回复道:“就算是,哪又与你何干。”“嗯……确实与我无关。”竹涧回手一把将书卷抽走,“别看了,都是些什么酸诗,你再敢瞥一眼我就把它烧了!”“……”爻楝好笑道:“小祖宗,它就一本普通的京都这边子弟的诗集,又怎么惹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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