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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错人后婚姻实录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9(1 / 1)

华易从腰下解开了一个物件,是那把银色的短匕。他抽开了刀鞘,刀刃反射出锐利冷漠的光,他将其对准了自己。宋檀当时受的触目惊心的伤痕都历历在目着,他该受一遍他受过的苦……况且他想自己是个大烂人,合该也要受些负石践刀之苦,以偿前愆。于是他自我惩罚般刀刃稳稳贯落到了自己身上,鲜血汩汩地从他的胸膛处涌出。在雨水的中和下并没有那么深红夺目的,在他的脚下汇聚成了一滩河流。雨势越来越大,火锅桌上,依旧是欢声笑语,掩盖了淅淅沥沥地风雨声。宋檀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心悸,陶瑾年关切着询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只能自己是例行抽风。陶瑾年正又逼迫着陈敬泽表演个什么才艺,陈敬泽宁死不从,与他争论着:“我们家族就没有能歌善舞的基因,陶陶你放过我。”宋檀一愣,这不就是间接地提到了陶瑾年的亡妻了么,他赶紧观察着陶瑾年的情绪。然而陶瑾年并无异样,反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了,你姐姐当时就唱歌五音不全,跳舞好似猩猩打狗。”陈敬泽笑着说道:“你这种话都敢说,凭我姐姐那个性子,她绝对会半夜给你托梦的,在梦里揍你一顿。”陶瑾年并不惧怕,反而说道:“那我求之不得。”一共六个字,满怀着浓墨重彩的怀恋。陈敬泽闭嘴了,又开始啃辣锅里的蔬菜。宋檀若有所思,陶瑾年放下了么,没有。他放下了么,也没有。但是他看着如此的陶瑾年,一切就都想通了,原来不是每一段感情都必须厮守一生,相见一面,相守一生,都是短暂的在人生中出现片刻,遑论较天地之长久,人之一生不过电光火石。何必计较着片刻的方寸呢?华易靠在粗粝的墙壁上,整个人都颓丧了下来,他跌坐在地。宋檀中了多少刀,他就怀着惩罚的心,捅了自己多少刀。随着失血地加剧,眼前真实地世界退为背影,他无力抵抗般出现了幻觉,他见到了儿时的自己,见到了对他慈爱有加的父母,那是他一生中渡过最幸福的时光。然后他又看到了宋檀,果然如陶瑾年所说,他想见着水葱般还是少年时期的宋檀。小少年对着他笑了笑又与成年的宋檀形象交织重叠着,华易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只听着幻象的宋檀说道:“我可以为你死,你可以么?”作者有话要说:兄弟萌 华狗开始自我惩罚了他真的知道自己的态度是错的了追妻火葬场来了 真的要来了如果有什么见解的大家一定要说出来 我真的很在意评论的反馈了今天一看字数 我吓到了 原来这么多了(跟其他作者比还是少) 但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可以坚持到现在也是每天看着大家的评论鼓励着我往前走---------------第63章 第 63 章王小小在街口搭了一个棚子,做些卖早点的营生,他的职业注定了他要早起。他年复一年的重复着平淡安宁的生活,他的饮食料放得足,价格经济实惠,从未涨过价钱,于是临近的街坊邻居就都愿意光顾着他,清晨伊始,一份热气腾腾的粥配一份豆浆加上几个蒸饺。渐渐的,他将周围的人都认了个脸熟。他正下着一锅细面,做了那么久的厨子,对于气味还是很敏感的。面一出锅,撒上一把细碎的清白小葱,淋上一勺酱油,清香扑鼻。忽而他就闻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今天刮得是南风,南风送来了淡淡的血腥气。王小小将面碗放到一位客人的桌面,寒暄了几句,循着那股血腥的气味就来到了一条逼仄的小巷。那里躺着一个人,与他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他像是凭空出现在这里一般。这人面色苍白地昏迷着,昨夜的大雨让那人的浑身都湿透着,他在一个低凹处,身侧一柄泛着银色的匕首静静地躺在一滩淡淡的红色里。最为骇人的是他身上那一道道可怖的刀伤,杂乱无章,几乎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伤口处发白的肌肉。他像是个经历了绝望后选择溺死自己的人。王小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作为平头小百姓,哪里见过这种场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惶错着高声大喊着:“死人了!死人了!死人了!”如细面下锅,水花噼里啪啦地作响,他这一嗓子引来了不少人,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部都围了上来,将小小的巷子堵得是水泄不通。有看热闹的、有害怕的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死人了,自然是要报官的。他们这一片算不上富人居住地,也算不上贫困聚集地。一听是有命案,整个衙门的人都出动了,若是管辖这片区域的官员官职再大一些,就知道见到躺在地上该为其隐瞒身份。若是官职小些的,是根本就没有机会认识这人的。然而,就是因为这个官员不大不小,他的眼力见儿决定了他得仕途只能一直拘于此位。那一场雨,将这人的脸上也洗得干干净净,所以他很快地就从眉目中认出了之人是谁。官员登时呼吸一窒,两腿一软,噗通一声就朝着这人跪下了。他颤抖着声音,难以置信道:“我的老天爷,怎么是华大人……”围观的人群也许不知我朝到底多少人为官,但姓华的人只有一位。一时激起千层浪,人群寂静了一瞬,随机爆出沸反盈天的议论,说的最多的是:“活阎王也有今天”、“多半是多行不义,被仇家寻仇”、“老天开眼收了活阎王”……华易在民间的风评口碑委实算不上好,他一直知道。但他听到了这类幸灾乐祸之语,他决计是挨个抓紧刑部牢里教他们做一回人的。可惜,他什么也没听到。这片的主事官员顿觉自己的人生灰暗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么一个大人物死在自己管辖的地界,他的乌纱帽可以说不用要了。他哀伤着自己的前途,也就无暇去制止人群间的讨论。在地上检查着华易身体的仵作,停下了动作,他分明察觉到华易还有着微弱地呼吸,他赶紧拽拽失神着官员,“华大人还有气!大人快将人送去见医!”也许是真的要证明自己还活着,华易偏了偏头,咳了一声,呕出一口深沉血来,他神志不清着念叨着:“宋檀……”谁愿意错过不可一世的大人物跌下神坛的狼狈一面呢,纵然声如声音小如蚊蚋,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了。他们知道着这个他们眼中的大反派的一切,自然也就知道他口中的宋檀是他的夫人。他们目送着那群官员、捕快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将华易抬走送医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可以是刀光剑影,也可以是人言可畏。于是这个不平凡的清晨,又生出了许多不平凡的传言,口耳相传,越传越离谱。绿波春水湖光满,宋檀依靠着栏杆在湖心亭中,手中捏了一把细碎的鱼食,神思却不知他飘往了何处,随手般一把一把地投喂着湖中的各色锦鲤。“宋檀!”陶瑾年急匆匆地来了此处找他,他这一出声太过突兀,宋檀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手中一抖,一把鱼食全部洒落道了湖中,一群密密匝匝看到了饵料的鲤鱼,前仆后继争先恐后涌上来。陶瑾年看了好几眼那群一簇而上只知道的吃的蠢鱼,有些心疼地对宋檀说道:“大哥,你这么喂,是会把它们撑死的!”宋檀回过神看他,神情淡淡地:“人要是跟鱼一样,记性没有那么好,该省去多少烦恼啊。”还好陶瑾年没有忘记自己来找他是有正事的,他敛眉严肃说道:“我可不是来与你打什么禅机的。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传你么?”宋檀疑惑地问道:“啊?我跟华易那点闹离婚的破事都让人知道了?不会是你说的吧?”陶瑾年差点就要对宋檀翻个白眼,“我没那么闲,现在外面都在传你宋檀!华易的夫人!是个凶残无比的主!”宋檀一愣,直接骂道:“是不是有毛病?我什么时候干过作奸犯科的事?”“反正外面都在说你对华易不太好,都进行了家庭暴力,拿刀子捅了人家华易。”陶瑾年看他的神色忽然就有些奇怪,“可能是因为华易今天早上被发现倒在了一条小破巷子里,身上刀伤无数,口中还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吧。你知道的,八卦传言,传着传着就是戏说了,还有人暗中推波助澜,一起背后搞你俩呢。”宋檀根本没留意陶瑾年后面说的是什么,他心都揪起来了,紧张万分地问道:“华易受伤了?”陶瑾年一见他这样,用着恨铁不成钢地语气说道:“是呢,伤的不清。二十几刀吧,还在雨中被浇了一夜,这都不死,属实身体素质不错。”宋檀没说话,二十几刀,是二十几呢,宋檀想起了华易说过的:我想经历一遍你受的过苦。陶瑾年心道儿大还是不中留,他斟酌着问道:“要不,去看看?”宋檀垂着眼看着湖中因为饵料吃光,皆游远散尽的锦鲤们,似乎在纠结,他压抑着心中的焦灼不安,最后他只说:“不去。”陶瑾年劝也不劝,略微地看了他一眼,哦一声,抬步便走了,临走只留下一句:“不要半夜躲被窝里哭鼻子心疼就行。”陶瑾年去哪了呢,去看小舅子去了。陈敬泽昨天赌气似的吃了不少辣锅煮过的蔬菜,肠胃根本承受不住,不出意料地今天肚子疼了。陶瑾年这个大哥哥真是忙,前脚要关心宋檀的心理问题,后脚还要关心陈敬泽的身体问题。他端着叫人煎好的药,推门便进了陈敬泽的屋子。陈敬泽腹中好似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了一起般抽抽着疼,他侧躺着捂住肚子,冒出了一额头的冷汗。陶瑾年见状,幽幽地叹了口气,走到他床前,抚着人坐起来,把药碗塞到陈敬泽手中,陈敬泽疼痛难忍,一口气就干了一碗药。陶瑾年定定地看着他:“你这个疼法,和你姐姐当初来了月事一样。”陈敬泽口中苦涩四溢,蔓延到了四经八脉,他低落着问道:“那你当时是怎么对姐姐的呢?”陶瑾年发现了小孩有些闹情绪,他将手隔着衣服覆在他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着,舒缓着他的疼痛。“就这样对她的。”陈敬泽到底年岁尚轻,好哄得很,喜欢的人这样对他,疼痛消减了不少。他缓缓地躺下,又悄默默地也伸出手,覆盖在陶瑾年的手上,紧张地观察着陶瑾年的神色。手背上传来灼人的温度,陶瑾年果然没了动作,他微笑着说道:“把手拿开,不然我就不管你了。”还是太过大胆了,陈敬泽悻悻然地收回了手,他用手臂横在眼睛前,遮住了自己的视线。掩耳盗铃般不去理会陶瑾年对他的克制,焐热一块石头真的好难。陶瑾年笑了一声,看出他心中所想,用着温柔的语气说道:“我会记得你吃不了辣啦,以后不要逞强啦。”陈敬泽心下一动,却依旧是那个姿势,他低低地嗯了一声。他这般地装坚强,让陶瑾年又想起了宋檀,身为过来人的他,故作抱怨似的开口:“小屁孩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心事藏得那么多。”陈敬泽移开了眼睛上的隔壁,他专注地看着陶瑾年,“你知道的,这么多年了,我的心事一直都只是一个你。”“闭嘴吧你。”陶瑾年笑着拍了他的小腹一下,一如既往地,每一次都没有把陈敬泽的话当真过,不仅如此,他还要补刀,一次又一次让陈敬泽难过。他自豪于自己的深情,他对着陈敬泽残忍地说道:“这么多年了,我的心事一直都只是你姐姐。”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爹妈吵架吵得可凶我弟在房间里喊:能不能离婚,别吵我睡觉。于是爹妈不吵了,改为对他默契地混合双打了。我弟真的是曲线救国第一人。---------------第64章 第 64 章华易睡了三天,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这种冷清,他从前早就习以为常了的。然而这对感受过温暖的人来说,却是有些残忍了的。像一个盲者,于黑暗为伍许久,突然获得光明,感知过了彩色的世界,突然又将其打入伸手不见的深渊。华易也确实也知道自己是不会死的,选择死亡是对自己对他人都是最不负责的一种做法。他做这些无外乎是知道了自己错得有多彻底,他是个司法的官,向来循法行刑,对自己自然也要严惩不贷。他在自己身上发泄一通,每一刀都是在惩罚愚不可及的自己,可是做完这些之后呢,凶折伏法,罪者受刑,那他呢?华易盯着床板,陷入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中……等了许久,华易还是等来了人来看望他,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但好在聊胜于无。他现在怀着最卑微也最真实的想法:只要是个人看看自己就行。作为人类的李剑笙算是满足了华易的要求,他用脚蹬开了华易的门,双手正小心谨慎地捧着一碗黑漆漆的药,他快步至华易床边,用汤匙粗鲁地搅了搅,就要亲手一口一口地给华易喂药。华易固辞不受,他抬起手隔绝了递到他嘴边的汤匙,“把手收回去,我自己来。”李剑笙仿佛就等他这句话,一把就单手将他拽起来,华易伤口被扯,闷哼了一声,李剑笙对他根本不需要怜香惜玉,直接把药碗塞进他的手里。这药滋味很差,然而华易一饮而尽后,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平静看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没跟着宋檀?”李剑笙接过华易手中的空碗,听完笑了,“宋檀被你气跑了,我不知道他在哪,我怎么跟呢?”华易低声缓缓地说道:“在烟光满。他在外面我不放心,你去寻他吧……”李剑笙见他神情落寞,一连说了三个是。他话锋一转又说道:“可华哥差点横死街头,纪先生不放心你,叫我看着你养伤。”华易果断道:“不必。”李剑笙哦了一声,正色着说:“纪先生说了,你如果说不必,他就亲自来盯着你天天喝药。”华易对纪青弦这个人的感情很是复杂,亦师亦兄亦兄,本来关系就要顺其自然地都快成为了自己的大舅子,华易却为了大局射死了他的妹妹……他不敢见纪青弦时,又是他主动出手帮他寻到了宋檀,哪怕他被纪青弦以此为要求为他做了许多事,他依旧觉得不敢见……于是华易妥协道:“算了。”李剑笙小声嘀咕道:“你这样子好像纪先生吃人一样,”他又想起了什么,点头心有余悸般说道:“不过他揍起人来确实很疼……”华易有些疲惫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有事么?”李剑笙很明显地听出下一句就要让自己出去找宋檀,“华哥,不用这么急吧?”华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李剑笙却很认真看着他说道:“其实你这种把老婆气跑了的情况,我在话本中也看到过,要不我再给你分析分析?”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华易就想起整件事情的□□是他娘的自己听信了李剑笙的那点歪理,才把事情搞到了一个覆水难收的地步。华易强行在面上扯出了一个微笑,他的脸上此时仍旧没有血色,他这一笑,如厉鬼般看得李剑笙森然无比,“好弟弟你知道么,在我们不讲理的刑部,瞎说话也是要抓进大牢的,要被拔舌头那种。”一根筋的李剑笙却没听出华易话里的威胁,他还揶揄他道:“还你们刑部,你不都被撤职了么?”华易顿了顿,只说:“求你滚吧。”李剑笙想着华易刚醒来,精气神恐怕撑不了多久,他也懒得同一个病人起什么口角,于是他捡过了空碗,慢悠悠地就离开了,还贴心地给华易把房门关得死死地。他这一走,空气又寂静了下来,华易为着转移注意力,想了许多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然而思绪发散到最后,又陷入了那场前所未有的迷茫中。李剑笙是纪青弦教大的,所以他去出了华府就去找了纪青弦。纪青弦的住处依山傍水,有苍绿掩映的横波清流,也有清幽宁谧的秀木丰林,和他这个人的端秀外貌很服帖。这么好的庄园,纪青弦却用来养了一群又一群的鸟,而李剑笙却一点也不喜欢鸟。李剑笙刚寻到纪青弦,果然不出意外地他正在喂鸟,那群五颜六色叫不出名字的鸟。他正欲上前,“吧嗒”一坨鸟粪正落在离他三寸远的跟前。同样的,这群鸟也不喜欢李剑笙。李剑笙抬头望了一眼天,给他下马威的鸟儿早就飞的无影无踪了,为了避免再次受到“空投”,他连忙躲到了一处房檐下。他对着不远处的纪青弦愤愤开口道:“纪先生,你管管他们呀,次次都这样。”“万物有灵,鸟儿也是如此,你怎样对他,他便怎样对你。”纪青弦轻笑了一声,头也不抬地继续喂着鸟。李剑笙气在头上张嘴就要说,但他还是没说。把“可我也没他们头上方便啊”这句话压了下来,他知道纪青弦这人规矩多,在他面前说粗鄙之语,决计是要挨上他的一顿揍的。他还是把纪青弦交代他的正事给汇报了出来:“华哥喝药了,华哥还让我滚。”一听到他言语中提到了华易,纪青弦这才站起来,他将手中饵料朝着远处一扬,回头看向李剑笙,他面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地浅笑,询问着:“还有呢?”纪青弦穿着一袭香色长袍,他的皮肤较之常人更白,眼窝似乎也更深一些。虽年近不惑,依旧可以看出他年轻时相貌绝对数一数二,经历了岁月也是好事,难得时光将他的气质打磨得如同一坛佳酿般沉静又名贵。李剑笙每见一次他都要感慨一次,从他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小孩时纪青弦就长这样,都快二十年了,他怎么还长这样,他真情实感地怀疑过自己的先生到底是人还是妖,话本上说只有妖精才不会老。他回复着纪青弦的话:“还有华哥让我去继续跟着宋檀。”纪青弦点点头,淡淡地说道:“那就去吧。”李剑笙有些为难地挠挠头:“华哥的病还没好,而且他们夫妻俩闹别扭,我守了三天都没见到宋檀来看华哥一眼,外界都传成什么样了,我总参合这事不太好吧……”纪青弦凝神看了他一会儿,语气里有几分好奇,他问道:“宋檀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李剑笙眨了眨眼,他似乎是在回忆,自己没察觉自己在笑,他对纪青弦说道:“他很好看,很很懂事,有时很安静有时又很爱玩,对我很好,也很善良。”纪青弦眉毛一挑,他好像发现了傻小子在悄然生长的隐秘情愫。他故意开玩笑似的打断他的回忆,“怎么好像在说你自己的老婆?你想挖你华哥墙角?说点他对华易的态度。”李剑笙被他这话一激,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闹了一个大红脸,他连忙说道:“我可没这福气可以娶到这么好的人。”纪青弦笑出声:“思凡了?你是长大了,改明我给你寻摸寻摸就是了。”李剑笙赶紧把话题撤回最重要的,他轻咳一声,“我觉得宋檀还挺喜欢华哥的,华哥也挺喜欢宋檀的。但是俩人好像之间的嫌隙总消磨不净,像个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一只青色的大鸟在天空盘旋了几圈,扑腾着翅膀,长鸣出声。纪青弦眼睛微眯着盯着那只鸟,接住了青鸟落下的一根羽毛,他在手中捻了捻,自然而然地开口说道:“华易这个臭小子,情路上是坎坷了些,我们得帮帮他呀。”“可我跟他说了我读书多,我有招,他不愿意。”纪青弦狐疑地看着李剑笙,十分认真地说道:“叫你多看书,不是让你看狗血的爱情小说。你自己想想你常去的那家书摊,没出嫁的小姑娘去,相夫教子的妇人去,就连儿孙满堂的阿婆也去,单单就你一个男的天天钻进去凑热闹,你看就看了,偷摸摸地我就也装作不知道了,但看到曲折情节就要嚎两嗓子的毛病你能不能改一改……”李剑笙倒吸口凉气,原来纪青弦什么都知道,简直有种公开处刑的尴尬,他嗫嚅着说:“我改我改……”纪青弦还想多说他几句,李剑笙连忙摆手阻止道,“先生,说华哥吧,再不帮他他真就没人要了。”纪青弦收回了在他身上的目光,眺望着远处点点飞鸟道:“华易心病难除,不愿好好吃药。”李剑笙啊了一声,“没有啊,今天我看他喝药喝得挺痛快的。”纪青弦并不理他,继续说道:“他喝下去七分药要呕出来八分的血,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积重难返,恐时日无多。”李剑笙傻眼了,纪青弦怎么突然开始诅咒上了华易呢。纪青弦再一侧目便看到李剑笙傻不忍睹的模样,他实在是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头,“方才我说的这些,你去找宋檀,同他也说一遍。要是他还不愿意见……”李剑笙豁然开朗,莫名其妙地自信说道:“他不会不来的,宋檀那么善良又心软,便是只咬过他的狗弥留之际,他也会过来看一眼的。”纪青弦:“……”作者有话要说:jj收藏机制一改,一夜回到解放前心有点累 所以更新的晚了些 祝大家都好---------------第65章 第 65 章纪青弦让他办的事,他哪敢怠慢啊。是以李剑笙来了烟光满,由陶瑾年带着路,寻到了宋檀,他依旧是在那方湖心小亭里,由于他上次失手谓语撑死了一群锦鲤,陶瑾年再不允许他碰饵料,于是百无聊赖之际,他拿了一本书凭栏倚靠,不紧不慢地翻阅着。李剑笙喊了他一声,远远地就看到一道白鹤般仙风道骨的身影。宋檀听到身后响动,朝着他淡淡一笑。陶瑾年明显地感觉到身旁的青年脚步一顿,他不动声色地瞥了李剑笙一眼,由衷地感慨道:这么多年,宋檀这张脸,依旧“杀人”于无形。而宋檀看到李剑笙时,一点也不惊讶。他还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起身相迎,如同老友见面般,熟稔地同他打招呼,“来啦?”李剑笙心中本来十分不情愿地参合人家的家事,但宋檀这语气如同三月春风拂过万物般叫人舒服,他一下子就觉得这方差事好像没有难以接受了。陶瑾年将人领至宋檀面前,对着他二人说道:“檀檀你瞧你面子多大,哥哥我上一次亲自接人还是西南的那位王爷呢。”李剑笙有些尴尬,与人家王爷相比,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实在是不值得烟光满楼主亲自接见的。他将手中的两个油纸布包提起,在宋檀眼前晃了晃,“给你带了些点心,我哥做得!”宋檀先是对着陶瑾年点头致谢,而后他又对着李剑笙,看也没看他手中的东西,直接问着“华易又想如何呢?”李剑笙一愣,没想到宋檀把他的意图猜得这么准。宋檀看出他的所想,懒洋洋地说着:“除了他,还有谁会支使你来见我呢。”李剑笙忽然就觉得自己是个工具人,他将点心包行刑地放下,脱口便是:“就不能是我单纯的想见你么?”陶瑾年在一旁听乐了,他插嘴道:“喂,这位壮士,麻烦去领个号码牌,想追求宋檀的人可以从京城排到塞外了。”宋檀伸手就扯了一下陶瑾年的衣袖,那意思就是让陶瑾年不要拿人家开玩笑。李剑笙听了这是人就能听出的玩笑话,不免有些心虚,他打了个哈哈掩饰着,“确实是华易有事。”宋檀眺望远处湖光山色,嘴硬着说道:“不想听。”李剑笙有些慌了,“华易出事了你应该知晓吧,他重伤不治,都快死啦。”宋檀僵硬了一下,满不在乎般哦了一声。李剑笙又赶紧把纪青弦交给他的说辞说了一遍,“他喝下去七分药要呕出来八分的血……”他来时练习了这套说辞一遍又一遍,言辞切切十分地声情并茂,足以叫闻者伤心,听者流泪。陶瑾年都不免生出几分恻隐,他看向将脊背崩的笔直的宋檀,兀自地说道:“你好歹是头一次死老公,要不还是去见见吧,没准可以多分点家产。”李剑笙偏头有些困惑地看着陶瑾年,陶瑾年回看他,自若地说道:“看我干嘛,没听出来我这是在劝檀檀么。”宋檀态度仍旧坚决,“不去。”李剑笙心头一凛,要是将纪青弦交代的事没办成,他绝对会被纪青弦扔进那群丑鸟中任由他们在自己头上拉屎。他正欲开口再说些劝慰之语。陶瑾年比他先行动了,他走到宋檀身边与他并肩着,看向同一片风景,陶瑾年落下一眼,便心道光秃秃的山有什么好看的,他自顾自地开口说道:“从前我养过一只猫,性子顽劣了些,有康庄大道不走,偏爱走些怪石嶙峋的崎岖之路,最后你猜怎么着,他把腿都给摔断了。”陶瑾年轻笑着问宋檀听明白了没有,宋檀闭口不答,陶瑾年拍了拍他肩膀,说了句:“走了。”就真的抬步离开了此处。李剑笙听得一头雾水,他思考了一会儿陶瑾年话中含义,实在未果,他小心地问着宋檀:“陶楼主是什么意思啊。”宋檀转过身,虽面无表情,但眼中装着李剑笙看不懂的情绪,他同李剑笙通俗地解释着说道:“他在说,我最好有个台阶就下了,别再摔成个狗吃屎。”李剑笙啊了一声,朝着他眨眼道:“那你去看华易么。”宋檀淡定地点头,“去,但不是现在。”他从李剑笙身边经过着,走了几乎又停顿下来,宋檀回头看向李剑笙,“壮士,你倒是跟上我啊。”“去哪啊?”清风徐徐地吹过,湖面波光粼粼,岸边柳树悠悠地摆动着枝条。宋檀拨开了一枝绿枝,面露微笑着说道:“我突然来了兴致,想要泼墨一副,你在我身边许久,合该教你点东西,就作画吧。”李剑笙是有些欢喜着的,但理智还在,正事没办,载喜载忧,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人,“那华易怎么办呢?”说完这话,他感到了一阵小小的失落,然而他却不知道这种隐晦的、模糊的憧憬是什么心绪。宋檀伸出手看了眼自己圆润的指甲,平静着说道:“他不是快死了么,等他凉了我再去给他收尸。”他对于自己的夫君说出这般大不敬的话,叫封建老派的人听是要抓他浸猪笼的,然而华易舍不得,李剑笙也舍不得。李剑笙只装作没听见,亦步亦趋地跟着宋檀离去。很久很久以后,李剑笙也忘不掉这个午后。通透得没一丝云翳的青空,晴朗的日光均匀地洒在宋檀在石桌上铺陈好的熟宣上,宋檀也披着这一身暖融融的绒光,他正清洗着笔,浓墨在清水里晕染开,水面纹丝毕现地映照出宋檀的眉目,李剑笙看得一清二楚。宋檀将手中的细笔甩了甩,不经意间有水珠溅落到李剑笙的衣襟上,他抱歉似的对着李剑笙笑了笑,“抱歉,你想画什么,我送你一副。”李剑笙不通笔墨,支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说:“要不你画个我吧。”宋檀看了他一会儿,很快就舒展起了画笔,宋檀同他说道:“看好我的笔法,这是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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