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没在福容国逗留,只在颜都做了休整。
一路上由惊实诚总领行程。
惊实诚对开悟之中的痞童不能如何,很是愤懑。
只好用翅膀和爪子在痞童身遭的各个角度、方位,进行了虐杀的凌空模拟,算是稍稍解恨。
每日来那么一遍。
结尾以它在“明月别枝惊实诚盘”的盘子边,磨喙霍霍以及迎风亮爪为收势。
木牛每每兴致勃勃地观战,中途还言辞讥讽几句,作为激励。
完了看惊实诚最后故作潇洒之态,就嗤之以鼻,不屑评论。
惊实诚我行我素,将这一套日常“练痞”之作为,纳入自家“惊心动魂”的功法体系之内。
很是自得。
一行人进入鑫享国,快到宝都时候,大花在马车后厢的青草料里,探了探头。
不知道和木耳心念间交流了啥,惊实诚都没来得及表达思念,大花已经隐没不见。
惊实诚抠着盘子边,侧着脑袋,呜呜哼哼半晌。
你是鸟!
别时不时弄出猫呀狗啊的动静!
木牛心里咆哮半天。
一路向西,过宝都、穿翡翠城……最后绕行银盏城,直奔黑村!
远远的,看到了仿如昨日才别过的流远河。
大花坐在马车后厢的车板延子上,背靠挡板,小胖腿悬空晃悠着。
木耳转头看了看。
“没什么大变化呢……说起来,也几十年过去了。”
“别人看你我,亦是如此!”
大花被木耳这句类比,给噎了一下。
没了继续感慨的情绪。
木牛在车厢顶拿爪子捂住嘴闷笑。
过一日,就到了黑村。
大花和木耳正循着印象找吴勇。
黑沙海那边的天幕乌云滚滚。
那些黑色的天烟和地上的黑沙接在一处,不辨天日。
大花头顶的钗子一振。
一直静静呆着的玉冻似的鱼儿,化作漫天水幕,席卷而去。
“这沙天和那诧海颇有渊源呢!”
木耳在心念间平平地述说一句。
“他不是说过有哥哥,兄弟俩?说不定就得见了。”
大花想起白诧说,自己有孪生兄弟,自小分开。
妙的是,白诧的心由黑沙而成,他兄弟的心却用白水而就。
“他的海岸被迫退缩多年,都不曾或离……难不成,由着你我,才暂得脱身?”
木耳怀疑他和大花两个,不小心成了白诧出惊诧海的机缘。
“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或许……”
两只看着远处天地的混杂,心念间互相问答一番。
马车已近由木耳引带着,停在了吴勇的窝棚前。
吴勇不在。
黑村一如当年。
周围零星的有人探身张望,看得一辆马车,本是平凡。
有那支离破碎的嚣张者,过来打探,估计琢磨着能否敲打、劫掠,得些零碎儿也好。
结果那辆车架的马儿脖子上,戴着一只昂贵的明月盘,盘子里画着一只惊心鸟,时隐时现,防不胜防。
最惊异的,是那鸟儿异常跋扈,别有用心之人来来去去,没被那鸟儿收拾“敲打”一番,就算得侥幸了。
木耳和大花没专门去打听。
木牛在进黑村的路上,扔了几枚龙钱,听了不少“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