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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1 / 1)

权、财都是长远之计,别人也不图他手里这点;酒已到位了,那剩下的就唯有一个色字了。可这色字偏就把他为难上了。朱瑙和谢无疾二人都是年纪不大不小,却都未成家,连个妾室也无,十足的不近女色。要说这两人是否好男风,倒是极有可能,毕竟朱瑙身边养了一堆少年卫士,谢无疾更是总在军营行走,若好男色,可谓十足便利。但怎么说这都是他自己的揣摩,这种事情若揣摩错了岂不平白得罪人?方才喝酒的时候他也试着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奈何朱瑙与谢无疾都不接他的话茬,只聊民生与治军之事,害他吃了半天的酒,肚子里还是一团雾气。少顷,费岑道:两拨都上吧。反正让他们自己挑,总不会错了。那官员领了命令,赶紧去安排了。第169章 这费府尹可真会玩席间,听着京兆府官员们滔滔不绝的客套话和恭维话,午聪百无聊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午长史可是倦了?午聪忽然被人叫到名字,不由吓了一跳,扭头看去,说话竟是费岑。他不由有些尴尬:呃,我费岑也不过借他起个话头,也不等他解释便笑道:是我安排不周,也该请人来助助酒兴了。说罢便向外拍了拍手。只听奏乐声响起,一队身着薄纱的妙龄女子腰肢款摆地从堂外进来,开始翩翩起舞。席间许多男子的眼睛登时一亮,来了兴致。需知这些女子皆是费岑命人精心挑选出来的,各个面若桃花,身材曼妙。她们舞姿翩然,举手投足间还散出阵阵芬香气息,好不诱人。男子们一个个瞧直了眼,有的已开始咽起唾沫。费岑密切关注着谢无疾与朱瑙的反应,只见他二人看了会儿舞曲,都扭头与身边人小声交谈起来。费岑只恨不能长出一对千里耳来,想听听他们是不是在说自己中意的舞女。朱瑙道:今夜风这么大,看她们穿这么少,我都觉得冷了。惊蛰道:公子要加衣吗?朱瑙道:你去帮我拿件披风来吧。对面。谢无疾道:之后还上菜么?。午聪道:不知道开始跳舞了,大抵是不上了罢。将军没吃饱么?我也有些饿。他们给咱们武人备菜,怎么跟那些文人一样?谢无疾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午聪道:一会儿回去之后我命人再给将军煮碗面。谢无疾又点了下头。费岑抓心挠肝,想知道他们到底相中了哪个舞女。然而那两人却没再看堂上的舞曲了。朱瑙只和惊蛰有说有笑;而谢无疾面无表情地对着自己面前的案板看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拿起一根方才没啃干净的羊腿又啃了两口。费岑:很快,一曲舞毕,舞女们却并未退下,每人舞到桌前,端起一碗早已备好的羹汤,来到依次来到所有参席者的右手旁。方才领舞的两名女子,也是场上最漂亮的两名舞女分别来到朱瑙和谢无疾的身旁坐下,先放下羹汤,又笑吟吟道:妾身陪明公饮酒。席上众人这才全都明白费岑安排这些舞女的用意。有人兴致勃勃地打量起自己身边的舞女,也有人无动于衷。为朱瑙斟酒的舞女刚提起酒壶,就被一旁的惊蛰按住了手。她无措地看着惊蛰,惊蛰客客气气道:多谢姑娘。我家公子只饮茶,不喝酒,不必斟了。谢无疾则未注意身边的舞女,只揭开新端上来的那盅汤的盖子。然而他用勺子一搅,发现这竟是一碗牛鞭鹿宝炖虫草的大补汤,腥味扑鼻而来,顿时眼皮一跳,放下勺子,将汤盅盖上。费岑将这二人反应看在眼中,捏了把冷汗:看来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不过没关系,幸好他还有其他准备!谢无疾开口道:费府尹,今日天色没等他说完,外面忽然响起一阵鼓声,打断了他的话。只见数名身着短打的男子敲打着腰鼓,蹦着欢快的舞步从外面进来了!如方才的舞女一般,这群男子全都年轻英俊,身材颀长,甚至还涂脂抹粉。明明已是入秋的夜晚,他们却穿着短衣短褂,露出修长的肢体,在鼓舞中尽情展现着自己柔软的身段。众人:一曲舞毕,舞倌们来到桌前,同样每人端起一碟菜肴,依次来到每位参席者的身旁,在左侧入座。舞女和舞倌们娇滴滴地在左右两旁服侍宾客,一个劝酒,另一个就布菜;一个捶腿,另一个就捏肩。众人:???还能这么安排?这京兆府可真会玩舞倌们方才端上桌的是一盘烤肉。谢无疾对烤肉的性质显然大于舞倌本身,正举箸待食,只听边上呸的一声。率先尝了烤肉的午聪连啐几口:将军,这是烤羊鞭啊。妈的,他们到底阉了多少牛羊鹿?下面不会再来个驴蛋吧?谢无疾无言地搁下筷子,抬眼望向主座上的费岑。费岑也正看着谢无疾,四目相对,谢无疾脸上分明无甚表情,费岑却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登时打了个寒颤。他连忙收回视线,又看向朱瑙。令费岑欣喜的是,朱瑙那边终于有进展了!只见那名舞倌姿态亲密地凑在朱瑙耳边说了什么,朱瑙笑眯眯地回了他一句,那小倌顿时一副嗔怪的模样,又往朱瑙身上靠了靠,依着他的耳朵继续低声细语。费岑登时喜上眉梢,以为自己献对了宝,能讨得朱瑙欢心。然而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喜悦。费府尹。费岑扭头一看,只见谢无疾已站了起来,神色漠然:费府尹,今日时辰已不早了,我与朱府尹尚有事要谈,不如改日再聚。费岑愣了愣,心想这谢无疾怎么这么不知趣?没见朱瑙那边正高兴着么?然而朱瑙竟也推开小倌站了起来,附和道:今日有劳费府尹用心招待,我也有些倦了。不如改日吧。两人都这么说,费岑也没法了。他忙讪讪起身道:那可不能耽误了谢将军和朱府尹的正事。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我遣人送你们回去。谢无疾草草拱了拱手,便扭身向外走。朱瑙亦不急不慢地跟了出去。费岑看着他二人的身影,又看看无措的舞女和舞倌们,心里又是郁闷又是纳闷。他隐约察觉到了谢无疾的不快,至于朱瑙的态度他看不大出来。可他这般用心,这二人便不吃这套,又有什么生气的道理呢?然而他想不明白也来不及多想,赶紧追出去相送了。回了住处,朱瑙与惊蛰刚进屋,谢无疾和午聪便紧随其后地跟了进来。朱瑙开门见山地问道:凉州出事了?谢无疾道:商队在凉州遇伏,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几人逃回来报信。由于从蜀中前往凉州本就要途径关中,因此朱瑙这两年派往凉州的商队都请谢无疾帮忙出兵护送。有延州军保驾,凉州马贼闻风丧胆,从不敢打蜀商的主意。可偏偏这一回,朱瑙要和凉州做的一笔最大的买卖,偏就出了事。朱瑙略一沉吟,点头道:看来是董州牧出尔反尔,不讲信义了。午聪午聪不由诧异地看了朱瑙一眼。谢无疾只说了遇袭,尚未说袭击者是何人,朱瑙竟就猜到是董姜下的手了?谢无疾道:应当如此。据回来的人所言,他们在九曲口遭遇埋伏,对方约有四五百人,作马贼装扮。不过领兵之人射术过人,百米外可一箭穿旗,相貌似胡汉杂种。听起来像是董姜手下一员虎将,韩风先。韩风先朱瑙道,就是那个弑了义父投奔董州牧的沙漠之狼么?谢无疾道:是。朱瑙这几年和凉州做生意,对凉州的各派势力自然有所了解。凉州乃是关外之地,人烟稀少,历来不在朝廷的掌控范围之内。因此朝廷对于凉州的治理之策一向是拉拢和放任。便说那凉州牧董姜,原本乃是某部族的首领,起兵后很快控制了凉州境内诸多地方。朝廷索性对他招安,将他拜为凉州牧。至于那韩风先,乃是马贼出身,骁勇果敢,能征惯战,一度打遍凉州无敌手,因此才得了个沙漠之狼的绰号。他本归属于凉州内一最悍勇的马贼军,那马贼军首领名叫韩赞,是韩风先的义父,韩风先自幼就跟在他身边,是被他一手带大的。然而就在两年前,马贼军与凉州军作战,眼看马贼军即将不敌,韩风先临阵反水,割下自己义父韩赞的头颅作为投名状,投降了董姜。从此凉州统一,董姜势力大涨,韩风先也名气倍增只不过比起沙漠之狼那大抵还算褒奖的美称,这回他背上的则是弑父逆贼、卖主求荣一类的骂名了。不过美名也好,骂名也好,都不影响韩风先的确是一员猛将,而且如今他在董姜手下也混得风生水起,听说董姜还认了他做义孙。朱瑙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问道:你方才说,韩风先埋伏你们的时候,只用了四五百人?我记得你的人马加上我的商队,该有一千人。午聪以为朱瑙是在责怪谢无疾派去的人不能打,登时怒道:朱府尹,将军为了保护你的商队,派出的可是我们军中最精锐的一营,带兵的更是跟了将军五年多的校尉!可那凉州地势凶险,对方又提前埋伏,我们的士卒还得保护商队!才会朱瑙略有些诧异地看了谢无疾一眼。他在信中和谢无疾说过,他很重视这次的交易,请谢无疾尽力保障他商队的安危。没想到谢无疾竟果真派出了手下最精锐的队伍和自己的得力爱将。可惜还是在凉州遭逢不幸朱瑙顿了顿,歉然道:午长史误会了。不等他解释完,谢无疾平静地回答了朱瑙方才的问题:逃回来的人说对方有四五百人,实则恐怕至少不多。遭遇埋伏吃了败仗的士兵总会是倾向于将敌人描述得更强大,以减轻自己失败的责任。实际上这四五百人恐怕都是夸大过的,对方真正的人数也许只有两三百。这是一场以少剩多的仗,对方赢得很漂亮。朱瑙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道:是我害谢将军损兵折将,抱歉。谢无疾摇头:是董姜与韩风先。朱瑙方才问人数的意思自然不是要责怪谢无疾。他之所以一听说商队全军覆没,便知此事是董姜所为,正是因为谢无疾的延州军实力出众,不是一般马贼能觊觎的。但若是凉州牧董姜有心毁约,这便不是延州军战力如何的问题了,而是即便谢无疾亲自率军,全军出动,也未必能立于不败之地。毕竟那凉州是董姜的地盘,他们对地势了若指掌,又清楚商队的情况与行程。只要他们心怀不轨,任谁也躲不过这一劫。朱瑙道:若带兵的果真是韩风先,这么说来,这匹沙漠之狼在董姜手下混得并不如传闻那样风生水起啊。什么?午聪又吃了一惊,不知道朱瑙这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朱瑙又道:看来我们东望中原之前,得先摆平西凉。谢无疾不语。这个问题他也想过。即使董姜不做乱,背后放着这么一个凉州也令人脊背发寒。如果在他东征之时,忽然被人从背后捅一刀,形势必然大大的不利。可若在东进前先平定西凉,却又很难办到。凉州地广人稀,对方有河西产马之地,骑兵远胜于他,他本就没有必胜的把握。而对方若足够聪明稳重,甚至不用跟他打,只要一个拖字,都能将他的大军活活拖死在戈壁滩上。正沉默间,外面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将军,将军!一名传令兵慌慌张张地跑入屋内,急急汇报道,凉州牧董姜集结两万大军,正向陇西进军!谢无疾眉头一跳。聪不聪明尚且不论,至少这稳重二字看来是与董姜无缘了。朱瑙听到如此惊天消息,仍不疾不徐,先就着已端起的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道:惊蛰,让人快马加鞭回去送信,开春前务必拓宽谷道,已备快速运送粮草之需。往后朱瑙移居汉中,有大巴山阻隔,战火不易烧进蜀中。然则战事最重要的便是粮草,蜀地作为天府之国,将会成为他背后的一大谷仓,支援战事。惊蛰立刻出去了。谢无疾亦向午聪吩咐了几句,命他立刻派人去通知各驻地,做好作战准备。午聪便也离开了。谢无疾起身向外走。今晚他将彻夜研究地图,揣摩凉州军的进军路线。等明天天亮,他便要赶回前线,指挥大军布防迎战。方走到门口,他又想起一件事,脚步顿了一顿。过了一会儿他并未转身,只开口问道:今日宴席上,我见你与费府尹遣来的人聊得很好。不知所聊何事?朱瑙眨眨眼,想了一会儿方想起来:哦,他说我丰神俊貌,席上最俊秀的便是我。我问他难道没瞧见对面坐的谢将军么?他就咯咯直笑,顾左右言他,想是收了费府尹的打赏,怕说错了惹我不快罢?呵呵。谢无疾:他眼波凝了凝,什么也没说,跨过门槛出去了。第170章 重要的是,如何用最小的代价达成自己的目的。陇西。今年本是个旱年,已经快半年没有下过雨了,这天却忽然天降甘霖。原本只是淅淅沥沥的几滴小雨,后来逐渐变成了瓢泼大雨,湿润皲裂的土地。这雨若早两日来,田野间必定到处是为之庆祝的百姓。他们已求神祷告了数月,只求一份甘露。老天遂了他们的愿,可谁也没想到,伴随着这场雨来的是什么。杂乱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天地间恢复宁静。一具又一具尸体凌乱地散落在田野间、村庄里。血水汨汨地从尸身上涌出,又被雨水快速冲刷,浸入土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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