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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情敌竟是我自己!...)(1 / 2)

春分的夜晚不算冷, 满院尽是沁人心脾的桃花香。

谢镜辞被裴渡拉着手腕,从房中一路来到庭院角落,身畔所过≈nj;之处, 拂下落英缤纷。

她≈nj;原本是有些紧张的。

要说关于这个人设的剧情, 其实很简单。

身为反派的大小姐偏执阴暗, 对家中侍奉的小男仆情有独钟, 想要将他≈nj;独占,却又≈nj;嫌弃他≈nj;低贱的身份, 觉得不过≈nj;是一个下人, 不配与自己平起平坐。

极端的落差感迫使她≈nj;远离,心生狂涌的爱意则一步步逼她≈nj;前≈nj;进,在这种扭曲的心态下,大小姐顺利进化为完全变态,一面尽情折辱, 一面肆意地释放倾慕,把男主人公折磨得死去活来。

谢镜辞:……

至于结局, 自然是人美心善的女主角从天而降, 将小男仆拉出泥沼,大小姐失去所爱追悔莫及,只≈nj;能眼睁睁看着心上≈nj;人和别人远走高飞。

这个人设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占有欲型人渣”,不但时常吃醋暴怒, 还会≈nj;强制性≈nj;做出各种不适合小孩观看的举动,可谓“人面兽心、斯文败类”的代言人,若是由≈nj;裴渡诠释出来――

裴渡将她≈nj;带出房间的意图再明显不过≈nj;,谢镜辞下意识有些心虚, 然而抬头一瞥,径直望见了少年人泛红的耳廓。

他≈nj;一定是被那些不可言说的虎狼之词吓坏了。

……忽然有了种她≈nj;在逼良为娼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行至角落, 裴渡的步伐骤然停下。

这里≈nj;种了棵生机盎然的桃树,桃花香气萦绕不绝,连月光也被蒙了层薄薄浅粉,幽谧非常。

谢镜辞又≈nj;听他≈nj;道了声≈nj;:“……谢小姐。”

放在她≈nj;手腕上≈nj;的拇指,正在无声≈nj;摩挲。

剑修的指腹难免生有老茧,摸起来有些痒。裴渡手指冰凉,轻轻往下,勾勒出她≈nj;掌心的脉络,仿佛能把凉气沁入血管之中。

谢镜辞想起他≈nj;耳朵上≈nj;的绯红,一时觉得有些好≈nj;笑,然而这样的抚摸太过≈nj;暧昧,让她≈nj;有些燥。

“我≈nj;近日太过≈nj;纵容,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么?”

裴渡向前≈nj;一步,她≈nj;下意识后退,脚跟却触到那棵巨大的桃花树。

“还记得吗?不听话的话,会≈nj;得到惩罚。”

他≈nj;眼底晦暗,迟疑一瞬,嗓音渐低:“……到时候可别又≈nj;哭了,辞辞。”

裴渡:……

他≈nj;叫了谢小姐“辞辞”。

这两个字曾在心中徘徊许多次,从未有过≈nj;机会≈nj;念出,此刻在系统的作用下来到舌尖,竟像清泉穿涧,不带丝毫停顿地溢了出来。

至于在那之前≈nj;的话――

他≈nj;……他≈nj;难道真要惩罚谢小姐,把谢小姐弄哭?他≈nj;绝不会≈nj;伤她≈nj;分毫,更不可能打她≈nj;。

如≈nj;果系统发布了惩罚她≈nj;的任务,裴渡宁愿替她≈nj;受罚。

[我≈nj;说,]系统不知≈nj;从识海哪处冒出来,噗嗤一笑,[你不会≈nj;以为这个“惩罚”,是指裴家家法那种的拳打脚踢吧?]

裴渡垂眸:“若是鞭刑火刑,我≈nj;亦能忍受。还请不要对谢小姐下手。”

系统没出声≈nj;,须臾,爆发出一道嘲弄意味十足的大笑。

[惩罚的花样可是有很多的,小少爷。]

它心情似乎不错,语气轻快,带了点神秘兮兮的味道:[我≈nj;帮你找个范本啊――比如≈nj;这个。]

裴渡凝神去看,本是做了万全的思想准备,却还是不由≈nj;愣住,面上≈nj;绯红愈深。

什么是……“灵力缓缓下压,绑缚般锢住她≈nj;身形,旋即猛地收紧”?什么又≈nj;是“蒙上≈nj;她≈nj;的眼睛,在手上≈nj;缚了绳索,拿着小铃铛,引她≈nj;一步步往前≈nj;”?

从未看过≈nj;、连做梦都不敢想象这种场面的少年,于此时此刻,世界观宣告崩塌。

他≈nj;真是太过≈nj;分了。

在见到这行字的瞬间,识海里≈nj;竟情不自禁浮起了隐约的画面,虽然只≈nj;是匆匆而过≈nj;,却足以灼得裴渡浑身发热。

“……谢小姐。”

少年剑修浑身气焰散去,脑袋压低:“对不起……”

谢镜辞一怔。

“没关系,我≈nj;知≈nj;道的,这是系统规定讲出来的台词。”

她≈nj;不明白≈nj;裴渡道歉的缘由≈nj;,见他≈nj;似乎已经脱离了系统控制,暗暗松一口气:“我≈nj;是过≈nj;来人,能明白≈nj;。”

谢小姐根本就不明白≈nj;。

仅仅看见那行文字,他≈nj;就已经遍体升温发烫,要是对她≈nj;做出那种事……他≈nj;一定会≈nj;受不了的。

“两位聊完了吗?”

片刻的沉默之后,不远处响起莫霄阳没心没肺的喊叫:“我≈nj;们要去海边啦!”

“春分之日,听说沉眠了整整一个冬天的灵力尽数复苏,万物躁动,常有难得一见的美景出现。”

顾明昭不愧是活了好≈nj;几百年的老油条,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带着一行人走在凌水村里≈nj;,更是走路带风:“这处地方很少有人知≈nj;道,能被我≈nj;带去瞧一瞧,是你们的幸运。”

多亏那瓶价值不菲的灵药,他≈nj;腿上≈nj;伤口好≈nj;了大半,走起路来虽还是一瘸一拐,但总不至于像最初那样,被疼得嗷嗷叫。

若不是他≈nj;身上≈nj;的确存有几处猫腻,谢镜辞无论如≈nj;何,都不会≈nj;把这人和水风上≈nj;仙联想到一块去。

她≈nj;一路跟在顾明昭身后,目光始终没离开过≈nj;韩姑娘。

这位姑娘身份不明、来历不明,就连名姓也不愿全盘相告,恐怕这个“韩”,亦是信口胡诌。

只≈nj;是若她≈nj;真是蛊师,何必如≈nj;此招摇,大大咧咧出现在所有人眼前≈nj;?毕竟以她≈nj;怪异的举止和打扮,一旦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必然会≈nj;成≈nj;为村民们首要的怀疑对象。

“韩姑娘,”孟小汀同样对她≈nj;心生怀疑,用了寒暄般轻快的语气,“你为何一直穿着大袍子?是因为太冷吗?”

她≈nj;步伐稍顿。

“嗯。”

韩姑娘嗓音清澈,带了微微的哑,像是不太擅长与人说话,踟蹰片刻,才轻声≈nj;继续道:“我≈nj;惧寒。”

然后便是再无言语。

莫霄阳不死心,接着话茬问她≈nj;:“如≈nj;今凌水村被蛊术所困,姑娘还是尽早离开为好≈nj;――不过≈nj;话说回来,韩姑娘为何要独身来到此地?想进琅琊秘境吗?”

少女摇头:“……是为寻人。”

“寻人?你朋友住在这儿≈nj;?”

孟小汀好≈nj;奇:“韩姑娘找到那个人了吗?”

她≈nj;静了好≈nj;一会≈nj;儿≈nj;,半晌,嘴角竟扬起一道极轻的弧度,眼尾稍弯:“嗯。”

韩姑娘生得很美,星眸纤长,面若桃李,虽则毫无血色,却也平添几分弱柳扶风的病弱之感,如≈nj;今乍一笑起,仿佛画中人有了神智,拂纸而出。

她≈nj;之后再没说话,习惯性≈nj;拢紧衣襟。

顾明昭摆明了要带他≈nj;们出村,经过≈nj;幢幢白≈nj;墙黑瓦、排列有致的房屋,不需多久,就能听见绵绵不休的海浪声≈nj;响。

“这边走。”

在海岸往东,有座人迹罕至的小山。他≈nj;对这条路烂熟于心,行在凹凸不平的礁石与沙土之间,竟能做到如≈nj;履平地,不知≈nj;曾来过≈nj;多少次。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上≈nj;便是。”

小山不高,爬到一半,顾明昭兀地回头:“路有点陡,诸位务必当――”

他≈nj;话没说完,就见身侧的韩姑娘一个趔趄,于是没做多想地伸出手去,在握住她≈nj;手腕的瞬间,神色不由≈nj;僵住。

韩姑娘低着头,迅速将右手缩回。

顾明昭似是有些尴尬,抬手挠了挠头:“那个……总之一定要小心。”

这出举动实在奇怪,谢镜辞心里≈nj;的好≈nj;奇被勾到了顶峰。奈何顾明昭灵力微薄,不足以达到传音入密的需要,她≈nj;只≈nj;能把重重困惑憋在心里≈nj;,迫切想抵达山顶,去向顾明昭问个明白≈nj;。

“这这这、他≈nj;们的表情怎么都这么奇怪?”

孟小汀用了传音:“有古怪哦。”

“我≈nj;知≈nj;道了!一定是韩姑娘手腕粗壮,不似女子,顾明昭已经察觉了他≈nj;的真实身份――男扮女装!”

莫霄阳还是没从这个设想里≈nj;走出来,自己成≈nj;功说服了自己。

“待会≈nj;儿≈nj;上≈nj;山后,我≈nj;去问问他≈nj;怎么回事。”

谢镜辞道:“你们不要一起跟来,若是太多人,会≈nj;引韩姑娘怀疑。”

她≈nj;完全是下意识说出这段话,话音方落,忽然想起裴渡如≈nj;今的人物设定。

同男子搭话,虽然很可能触碰到大少爷的禁区,但韩姑娘来历不明,她≈nj;因为此事去向顾明昭探访情报……明显算是公事公办,应该没问题吧?

谢镜辞不动声≈nj;色视线一晃,来到裴渡面庞。

仍然是沉静隽秀、面如≈nj;白≈nj;玉,想来系统并未发布任务,她≈nj;悄悄松了口气。

小山上≈nj;树木繁茂,半晌没见人烟。

顺着小道一路来到山巅,在葱葱茏茏的树丛草地之间,分布有众多高低不平、千姿百态的硕大石块,宛如≈nj;阵法一般,呈圆环状杂乱排开。

向上≈nj;是繁星点点,往下看去,便是一望无际的浩瀚大海。海浪不知≈nj;疲倦,一遍又≈nj;一遍冲击在山脚,卷起白≈nj;茫茫的雪色,绮丽且壮阔。

“这里≈nj;的风景不错吧?”

顾明昭笑道:“重头戏还没来,再等一等,保证不会≈nj;让你们失望。”

这是私下套话的绝佳时机,谢镜辞与孟小汀交换一个眼神,趁机开口:“关于凌水村和蛊师,我≈nj;有几个不懂的地方想要问问――不知≈nj;顾公子可否答疑解惑?”

顾明昭脑子里≈nj;没那么多弯弯拐拐,想不了太多,立马答应下来:“好≈nj;啊。”

她≈nj;自然不可能当着韩姑娘本人的面出言询问,于是借着闲逛散心的理由≈nj;,同他≈nj;来到山巅另一头。

山顶两侧隔着整片密林,更有怪石阻隔其中,谢镜辞问得开门见山,把声≈nj;音压低:“之前≈nj;握住韩姑娘手腕,你为何会≈nj;那样吃惊?”

不怎么聪明的水风上≈nj;仙这才明白≈nj;,原来所谓的闲逛散心都是幌子。

“因为很奇怪啊。”

顾明昭很少在背后讨论他≈nj;人,做贼心虚般环顾四周:“她≈nj;的手腕太细了,像根细木头――虽然都说女孩子的手不足一握,但韩姑娘完全不是常人应该有的样子,像薄薄一层皮包着骨头,古怪得很。”

……太瘦了?

难道她≈nj;之所以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nj;又≈nj;是出于怎样的缘由≈nj;,身体才会≈nj;变得异于常人?

“我≈nj;觉得吧,其实没必要一个劲去怀疑她≈nj;。我≈nj;虽然没了神力,但感应邪骨还是没问题,她≈nj;身体里≈nj;干干净净,没半点邪气。”

顾明昭抓了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我≈nj;活了这么久,看人一向很准,她≈nj;虽然不爱与人接触,但应当没有恶意。更何况,韩姑娘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定是遭遇了大祸,才会≈nj;变成≈nj;如≈nj;今这副模样。”

如≈nj;谢镜辞,如≈nj;孟小汀,亦如≈nj;许许多多其他≈nj;的年轻姑娘,无一不是自在潇洒,整日带着笑。

唯有她≈nj;肤色白≈nj;得过≈nj;分,总是孤零零不说话。

他≈nj;想起什么,目光亮了一些:“而且韩姑娘性≈nj;子很温柔的!当初我≈nj;头一回遇见她≈nj;,不知≈nj;为何总觉得眼熟,脑子一抽,张口就问我≈nj;们二人是否曾经见过≈nj;。这句话很是冒犯对吧?韩姑娘却没生气,只≈nj;是笑着摇头。”

不愧是济世度人的上≈nj;仙,心地果真是好≈nj;得不一般。

谢镜辞正想回他≈nj;,忽然听见一道陌生童音:“顾哥哥!”

一扭头,竟见到两个年纪尚小的男孩。

“你们也来山上≈nj;玩?”

顾明昭显然认识他≈nj;们,眯眼笑笑:“背上≈nj;背了什么?祈愿人偶吗?”

谢镜辞这才注意到,每个男孩身后都背了个竹篓。

她≈nj;看不清竹篓里≈nj;的东西,顺着顾明昭的话问:“祈愿人偶?”

“这是凌水村的传统。”

他≈nj;耐心解释:“每到春分,我≈nj;们都会≈nj;把迎福去灾的心愿写在人偶上≈nj;,让它代替承受未来一年的霉运。谢小姐要买吗?自己用或是送人都可以,不过≈nj;每年只≈nj;能买一个,否则会≈nj;被认为贪心,什么愿望都实现不了。”

两个男孩亮着眼睛看她≈nj;,把竹篓凑近一些。

谢镜辞温声≈nj;笑笑,蹲下来打量竹篓中的粗布人偶:“这些是你们自己做的?”

“是宋姨教我≈nj;们做的。”

其中一个孩子答:“顾哥哥也有帮忙。”

“在凌水村里≈nj;,有很多父母双亡、上≈nj;不起学的孩子。村长办了私塾,其实是在倒贴钱,为让学堂得以运转,经常带着孩子们做些小玩意去卖。”

顾明昭低声≈nj;道:“……还是挺不容易的。”

竹篓里≈nj;的人偶形形色色,有仗剑的侠客,倚竹的修士,招摇的舞女,各具特点,不一而足。谢镜辞思忖良久,拿起其中两个,举在顾明昭眼前≈nj;:“来,哪个更好≈nj;看?”

谢镜辞给的钱很多,两个孩子大惊失色,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互相掐了好≈nj;几下胳膊,才千恩万谢地离开。

顾明昭抱着手里≈nj;的人偶,连连摇头:“谢小姐,我≈nj;也不想努力了,你府中还差神仙吗?风流倜傥的那种。”

谢镜辞睨他≈nj;一眼。

“其实我≈nj;一直在想,”她≈nj;看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既然凌水村所有关于你的记忆都不复存在,按理来说,你应该消失于天地之间,不留丝毫痕迹,但如≈nj;今却一息尚存,实在奇怪。”

顾明昭睁圆双眼,拼命点头:“对对对!我≈nj;也很纳闷。”

“但说不定,即便没有了记忆,还是会≈nj;有些东西留在脑子里≈nj;。”

她≈nj;仰头看一眼树叶缝隙里≈nj;的天空,轻轻吸了口气:“就像村长隐约记得你的模样,追随着你的步伐重建私塾……或许那也是一种羁绊,虽然谁都不知≈nj;道。”

与顾明昭相遇时,如≈nj;今的村长只≈nj;不过≈nj;是个懵懂的小姑娘。

出于对那人的仰望,即便过≈nj;去数十年,即便丧失了关于他≈nj;的所有记忆,还是会≈nj;循着他≈nj;的脚步渐渐往前≈nj;,亦会≈nj;在梦中记起,曾有个高挑瘦削、五官平平,却也温柔至极的先生。

记忆不过≈nj;是一种载体,即便消逝得一干二净,也仍会≈nj;有难以言明的情愫藏在心底。

顾明昭看一眼手里≈nj;的娃娃,半晌轻声≈nj;笑笑:“但那也只≈nj;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感觉吧?记忆丢了就是丢了,不可能变得同以前≈nj;一样。”

他≈nj;说到这里≈nj;,笑意更深:“现在的日子也很好≈nj;啊,闲人一个,虽然是个没用的废物,但至少潇潇洒洒,没那么多责任。我≈nj;――咦?”

顾明昭略作停顿,视线穿过≈nj;谢镜辞,来到她≈nj;身后:“裴公子?”

她≈nj;心里≈nj;咯噔一下,迅速转身,在与裴渡四目相对的瞬间挺直脊背,如≈nj;同偷腥被发现的猫。

救命救命。

谁能告诉她≈nj;,为什么好≈nj;端端的甜饼剧本……会≈nj;突然之间变成≈nj;恐怖片啊!

“韩姑娘托我≈nj;告知≈nj;二位,”裴渡腰间别了湛渊剑,眉目清冷,看不出喜怒,“时候快到了。”

时候。

什么时候?

谢镜辞脑子发懵,听得身边的顾明昭恍然一拍脑袋:“对哦!马上≈nj;就是观景的时机了!”

他≈nj;说着一怔,终于意识到不对:“韩姑娘?她≈nj;怎会≈nj;知≈nj;道观景的确切时候?”

这里≈nj;分明是他≈nj;和几个小孩的秘密基地。

“顾公子,”裴渡并不理会≈nj;他≈nj;的迟疑,语气仍是温和得体,“再不去,时间就过≈nj;了。”

顾明昭听不出这句话里≈nj;的猫腻,谢镜辞却是心下一抖。

来了来了,这剧本她≈nj;曾经看过≈nj;,这句话分明就是火山爆发的前≈nj;兆,特意摒退闲杂人等,只≈nj;为褪下伪装,露出疯批内核。

裴渡是什么时候来这儿≈nj;的?她≈nj;买人偶的时候?那两个男孩离开的时候?还是她≈nj;和顾明昭说话的时候?

小傻子顾明昭乐呵呵地走了。

谢镜辞轻咳一声≈nj;,欲盖弥彰。

“他≈nj;同你说了什么?”

裴渡神色淡淡,步步靠近:“我≈nj;不是警告过≈nj;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么?”

谢镜辞没动,抬眼看着他≈nj;。

遵循常理,在这种时候,她≈nj;理应像所有传统女主角一样感到头晕恶心害怕难受,但只≈nj;要见到裴渡的脸,和他≈nj;耳朵上≈nj;的一抹红――

对不起,她≈nj;真的只≈nj;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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